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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又好气, 又好笑:“ 那他这样折磨自己, 就算是替赵良娣报仇了吗? ”
永娘道 : “ 殿下生性仁厚,又深得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宠爱, 未免有些……”她不便说李承鄞的坏话, 说到这里, 只是欲语又止。
我决定去看看李承鄞, 生的他真的病死了, 他病死了不打紧,我可不想做寡妇。
李承鄞病得果然厉害, 因为我走到他床前他都没发脾气 , 遗忘我一进他的寝殿 , 他就像见到老鼠似的要逐我出去 。 宫女替我掀开帐子, 我见李承鄞脸上红
得像煮熟的螃蟹似的 , 说到吃螃蟹 , 我还曾经闹过笑话, 没到上京之前, 我从来没见过螃蟹。 第一年重九的时候宫中赐宴 ,其中有一味蒸, 我看着红彤彤的
螃蟹根本不知道怎么下嘴 。李承鄞为这件事刻薄我好久 , 一提起来就说我是连螃蟹都没见过的西凉女人。
我伸手摸了摸李承鄞的额头, 滚烫滚烫的 。
我又叫了几声 : “ 李承鄞!”
他也不应我 。
看来是真的烧昏了,他躺在那儿短促地喘着气 ,连嘴上都烧起了白色的碎皮 。
我正要抽回手 ,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 他的手心也是滚烫滚烫的, 像烧红了的铁块 , 他气息急促 , 却能听见含糊的声音 : “娘 …… 娘 ……”
他并没有叫母后, 从来没听见过他叫“ 娘” 。 皇后毕竟是皇后 , 他又是储君 , 两个人说话从来客客气气。 现在想想皇后待他也同待我差不多, 除了 “ 平
身 ”“ 赐座”“ 下去吧” ,就是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地教训他。
我觉得李承鄞也挺可怜的。
做太子妃已经很烦人了 , 这也不让, 那也不让 ,每年有无数项内廷的大典 ,穿着翟衣戴着凤冠整日下来常常累得腰酸背疼。其实皇后还特别照顾我, 说我
年纪小, 又是从西凉嫁到上京 , 所以对我并不苛责。 而做太子比做太子妃凡人一千倍一万倍 , 光那些书本而我瞧着就头疼 ,李承鄞还要本本都能背。 文要能
诗会画, 武要骑射俱佳, 我想他小时候肯定没有我过得开心,雪那么多东西, 烦也烦死了 。
我抽不出来手 , 李承鄞握得太紧,这时候宫人端了药来 , 永娘亲自接过来,然后低声告诉我: “太子妃, 药来了。 ”
我只好叫: “李承鄞! 起来吃药了 ! ”
李承鄞并不回答我,只是仍旧紧紧抓着我的手 。永娘命人将床头垫了几个枕头, 然后让内官将李承鄞浮起来 ,半倚半靠在那里。 永娘拿着小玉勺喂他药 ,
但他并不能张开嘴 ,喂一勺, 倒有大半勺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去 。
我忍无可忍 ,说道:“ 我来 。 ”
我右手还被李承鄞握着 , 只得左手端着药碗, 我回头叫阿渡:“ 捏住他鼻子 。 ” 阿渡依言上前,捏住李承鄞的鼻子 ,他被捏得出不来气 ,过了一会儿就张
开嘴,我马上顺势把整碗药灌进他嘴里。他鼻子被捏,只能咕咚咕咚连吞几口, 灌得太急, 呛得直咳嗽起来,眼睛倒终于睁开了 :“ 烫 …… 好烫 ……”
烫死也比病死好啊。
我示意阿渡可以松手了 , 李承鄞还攥着我的手 ,不过他倒没多看我一眼, 马上就又重新阖上眼睛 , 昏沉沉睡过去。
永娘替我拿了绣墩来, 让我坐在窗前。 我坐了一会儿,觉得很不舒服。 因为胳膊老要伸着, 我教阿渡将绣墩伴奏 , 然后自己一弯腰干脆坐在了叫她上。这
样
不用佝偻着身子, 舒服多了, 可是李承鄞一直抓着我的手 , 我的胳膊都麻了 。 我试着往外抽手,我一动李承鄞就攥得更紧 ,阿渡“刷 ” 地抽出刀, 在李承鄞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我连忙摇头,示意不可 。如果砍他一刀 ,他父皇不立刻怒得发兵攻打西凉才怪。
我开始想念赵良娣了,起码她在的时候, 我不用照顾李承鄞,他就算病到糊涂 ,也不会抓着我的手不放。
一个时辰后,我的手臂已经麻木得完全没了知觉,我开始琢磨怎么把赵良娣弄出来 ,让她来当这个苦差 。
两个时辰后,我半边身子都已经麻木得完全没了知觉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小声叫永娘。她走上前低头聆听我的吩咐,我期期艾艾地告诉她 :“ 永娘……
我要解手 ……”
永娘马上到:“奴婢命人去取恭桶来 。”
她径直走出去 ,我都来不及叫住她 。她已经吩咐内官们将围屏拢过来 ,然后所有人全退了出去,寝殿的门被关上了 ,我却痛苦的将脸皱成一团: “永娘
…… 这可不行……”
“ 奴婢伺候娘娘……”
我要哭出来了 :“ 不行!在这儿可不行! 李承鄞还在这儿呢……”
“ 太子殿下又不是外人 ……何况殿下睡着了” 永娘安慰我说,“再说殿下与太子妃是夫妻, 所谓夫妻, 同心同体……”
我可不耐烦听她长篇大论 ,我真是忍无可忍了 ,可是要我在李承鄞面前,要我在一个男人面前 …… 我要哭了, 我真的要哭了……
“ 永娘你想想办法 ……快想想办法!”
永娘左思右想 ,我又不断催促她 ,最后她也没能想出更好的法子来 ,而我实在忍不住了 ,只得连声道:“算了算了 ,就在这里吧,你替我挡一挡 。”
永娘侧着身子挡在我和李承鄞质检,不过因为李承鄞拉着我的时候 ,她依着宫规又不能背对我和李承鄞,所以只挡住一小半 。我心惊胆颤地解衣带 ,不停
地探头去看李承鄞 ,阿渡替我帮忙解衣带 ,又帮我拉开裙子。
我一共只会背三句诗,其中一句在裴照面前卖弄过, 就是那句: “何以解忧 ,唯有杜康 。”
还有一句则是 “大弦嘈嘈如急雨 ,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为什么我会背这句诗呢?因为当初学中原官话的时候 ,这句诗
特别绕口 ,所以被我当绕口令来念,年来年去就背下来了 。
大弦嘈嘈如急雨 , 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 ,大珠小珠落玉盘…… 果然……一身轻啊一身轻 ……真舒坦 。
正当我一身轻快不无的一 ,觉得自己能记住这么绕口的诗 ,简直非常了不起的时候,李承鄞突然微微一动 ,就睁开了眼睛 。
“ 啊! ”
我尖声大叫起来 。
阿渡顿时跳起来 , “刷”一下就拔出刀, 永娘被我这一叫也吓了一跳,但她已经被阿渡一把推开, 阿渡的金错刀已经架在了李承鄞的脖子上。我手忙脚乱
一边拎着衣带裙子一边叫: “不要!阿渡别动 !”
我飞快地系着腰带,可是中原的衣裳罗里罗嗦,我本来就不怎么会穿 ,平常又都是尚衣的宫女帮我穿衣 ,我一急就把腰带给系成了死结 ,顾不上许多马上
拉住阿渡 :“阿渡 !不要! 他就是吓了我一跳!”
阿渡收回刀,李承鄞瞪着我, 我等着李承鄞,他似乎还有点儿恍惚 ,目光呆滞 ,先是看后面的围屏 ,然后看呆若木鸡的永娘,然后看窗前的恭桶 ,然后目
光落在他还紧捏着我的手。 最后看着我腰里系得乱七八糟的那个死结,李承鄞的嘴角突然抽搐起来 。
我的脸啊……丢尽了 !三年来不论吵架还是打架,我在李承鄞面前从来都没落过下风, 可是今天我的脸真是丢尽了。我气愤到了极点 ,狠狠地道 :“你要
是敢笑 ,我马上叫阿渡一刀杀了你!”
他的嘴角越抽越厉害,越抽越厉害,虽然我狠狠盯着他 ,可是他终于还是放声大笑起来 。他笑得开心极了,我还从来没见他这样笑过 ,整个寝殿都回荡着
他的嘴角越抽越厉害, 越抽越厉害 , 虽然我狠狠盯着他, 可是他终于还是放声大笑起来。他笑得开心极了, 我还从来没见他这样笑过, 整个寝殿都回荡着
他的笑声 。 我又气又羞 , 夺过阿渡手里的刀。 永娘惊呼了一声 , 我翻转刀用刀背砍向李承鄞 :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么 ? 你以为你病了我就不敢打你 ? 我告诉
你 , 要不是怕你那个父皇发兵打我阿爹,我今天非砍死你不可 ! ”
永娘想要上前来拉我, 单被阿渡拦住了,我虽然用的是刀背 ,不过砍在身上也非常痛。 李承鄞挨了好几下, 一反常态没有骂我, 不过他也不吃亏 , 便来夺
我的刀。 我们两个在床上打作一团, 我手中的金错刀寒光闪闪, 劈出去呼呼有声,永娘急得直跳脚: “太子妃, 太子妃, 莫伤了太子殿下 ! 殿下 , 殿下小
心 ! ”
李承鄞用力想夺我的刀 , 我百忙中还叫阿渡: “把永娘架出去! ”
不把她弄走 ,这架没法打了。
阿渡很快就把永娘弄走了,我头发都散了, 头上的一枝金凤钗突然滑落 , 勾住我的髻发。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 , 李承鄞已经把我的刀夺过去了。
我勃然大怒 ,扑过去就想把刀夺回来。 李承鄞一骨碌就爬起来站在床上 , 一手将刀举起来 , 他身量比我高出许多 , 我踮着脚也够不着, 我跳起来想去抓那
把刀,他又换了只手, 我再跳, 他再换…… 我连跳四五次, 次次都扑空 , 他反倒得意起来 : “ 跳啊 ! 再跳啊!”
我大怒 , 看他只穿着黄绫睡袍 , 底下露初赤色的腰带 ,突然灵机一动, 伸手扯住他的腰带就往外抽 。 这下李承鄞倒慌了: “你 , 你干什么? ” 一手就拉住
腰带,我趁机飞起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这下子踹得很重 , 他腿一弯就倒了下来了,我扑上去抓着他的手腕, 就要将刀重新夺了回来 。
这时候阿渡正巧回来了 , 一掀帘看到我正趴在李承鄞身上扯着他的腰带, 阿渡的脸“ 刷 ”的一红, 身形一晃又不见了。
“阿渡 ! ”
我跳起来正要叫住她, 李承鄞又伸手夺刀, 我们两个扭成一团, 从床上打到床下,没想到李承鄞这么能打架 ,以前我们偶尔也动手 , 但从来都是点到即
止 , 通常还没开打就被人拉开了 。今天算是前所未有 ,虽然他在病中, 可是男人就是男人, 简直跟骆驼似的,力大无穷 。 我虽然很能打架 , 但吃亏在不能持
久 , 时间一拖长就后继无力 , 最后一次李承鄞将刀夺了去 , 我使命掰着他的手, 他只好松手将刀扔到一边, 然后又飞起一脚将刀踹出老远, 这下子我们谁都
拿不到刀了。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 李承鄞还扭着我的胳膊,我们像两只锁扭拧在地毯上 。 他额头上全是密密的汗珠, 这下好了 ,打出这一身热汗, 他的风寒马上就要好
了 。 我们两个僵持着 , 他既不能放手, 我也没力气挣扎 。 最后李承鄞看到我束胸襦裙系的带子 ,于是腾出一只手来扯那带子 , 我心中大急 : “ 你要干嘛? ”
他扯下带子胡乱地将我的手腕捆起来, 我可真急了 , 怕他把我捆起来再打我 , 我叫起来 :“ 喂 !君子打架不记仇, 你要敢折磨我,我可真叫阿渡来一刀砍
死你!”
“闭嘴 ! ”
“阿渡 ! ” 我大叫起来 , “阿渡快来 ! ”
李承鄞估计还真有点儿怕我把阿渡叫来了 , 他可打不过阿渡。于是他扭头到处找东西, 我估计他是想找东西堵住我的嘴 , 但床上地下都是一片凌乱, 枕头
被子散了一地, 哪里能立时找着何时的东西 ? 我虽然手被绑住了, 可是腿还能动,在地上蹦的像条刚离水的鱼 , 趁机大叫 :“ 阿渡 ! 快来救我 !阿渡!”
李承鄞急了 ,扑过来一手将我抓起来, 就用他的嘴堵住了我的嘴。
我懵了 。
他身上有汗气 , 有药气, 还有不知道是什么气味 , 他的嘴巴软软的,热热的, 像是刚烤好的双拼鸳鸯炙, 可是比鸳鸯炙还要软 , 我懵了,真懵了。 眼睛瞪
得大大的 , 视野里全是李承鄞一张脸, 不, 全是他的眼珠子。
我们互相瞪着对方。
我觉得 , 我把呼气都给忘了, 就傻瞪着他了。
他似乎也把呼气给忘了 , 就傻瞪着我了。
最后我将最一张, 正要大叫, 他却胳膊一紧, 将我搂得更近,我嘴一张开,他的舌头竟然跑进来了。
太恶心了!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 , 汗毛也全竖起来了, 他竟然啃我的嘴巴啊啊啊啊啊啊 ! 那是我的嘴 ! 又不是猪蹄 ! 又不是烧鸡 ! 又不是鸭腿 ! 他竟然抱着
我啃得津津有味…… 他一边啃我的嘴巴 ,一边还摸我的衣服 ,幸好我腰里是个死结 , 要不我的胸带被他扯开了, 现在再连裙子都要被他扯开 , 我可不用活
了 。
太! 悲! 愤 !了 !
我死命地咬了他一口, 然后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