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良辰正听得出神,冷不丁而后忽然传来一道暖洋洋的热气,这股热气吹得她脖子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捂着脖子一转头,便瞧见秦元君似笑非笑地站在边上。
秦元君见她露出一脸戒备,然后又忽然放松下去,如同一只炸毛的小兽,在确认安全后恢复成绵软可爱的模样,他心中不由得好笑,连声音也扬了起来,在她耳畔轻声道:“良辰,你可觉得他们好看?”
温良辰捂着脖子,只觉得方才被他热气喷到之处,仿佛产生了灼伤后的刺激反应,温度陡然升高,变得烫人得不行,而那块被“烫伤”的皮肤竟然还会传染,如同时疫般迅速弥漫开来,毫不留情地迅速爬满整张脸蛋,不消说,温良辰自个儿知道,恐怕她整张脸都红了。
“我、我,我……”温良辰不敢再看他温和俊朗的脸孔,急忙转过身,目光发虚,心中不断安慰自己,我一定是烧着了。
秦元君以为她年幼懵懂,所以并未往那方面想,还以为自己问到不该问之处,一向玲珑心思的秦元君,警惕性极高之时,竟也出现了错误的判断,他心道,难不成,温良辰竟然真对秦宸佑有情,所以听闻自己问起秦宸佑,才会露出这一脸古怪的模样?
秦元君双眼微眯,眸中掠过一道寒冷的杀气,若温良辰当真对秦宸佑……那就让他变成一具尸体罢,尸体最为安全,总不会和活人抢。
“……表哥,先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温良辰抿了抿嘴,哪里敢转过头去。她心道,自己的举动实在太丢人,怎么会和孩子似的脸红呢?一定是她今儿出了毛病,身体这才变得如此古怪。
为今之计,只好先拖延一段时间,再同秦元君说话。
秦元君眉梢一挑,心道,果然,原来温良辰对秦宸佑不死心,这才愿意站在原处,先听听他接下来的言语。
秦元君身上的凛冽的风刀有若实质,连不远处的巨阙都感到冷意,他在原地打了个哆嗦,咧咧嘴想道,温五姑娘方才明明露出羞涩,自己家主子怎么半点反应都无,居然还露出一脸要杀人的表情,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生回事?!
秦宸佑哄来哄去,温良夏百般不理,直到秦宸佑说了一句“那季大姑娘哪里及得上你,实在不行,我先去向母亲求情,你先进我府上的门儿,以后再行计较。”,温良夏尖锐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扯开嗓子叫骂道:“秦宸佑,你这个窝囊废!没本事便算了,我温良夏是任你挑挑捡捡的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呵呵呵,想让我当那下贱的妾室,让我对世子夫人俯首称臣,看她脸色行事,我告诉你!没门!”
秦宸佑被她指着鼻子骂“窝囊废”,这时候居然也忍不住了,他怒道:“你百般纠缠于我,可不就是想嫁给我?我宁愿违抗母亲,都要出来与你见上一见,没想到你居然对我如此薄情,你之前对我那些情意都哪里去了,这点委屈如何受不得了?”
他话音一落,整片花园都安静了一瞬,只不过,这点安静只有一瞬,接下来,只听清清脆脆“啪”的一声响,秦宸佑被打得叫了一声。
“你!温良夏,你、你居然敢打我……”秦宸佑声音顿时变了调,堂堂世子面子扫地,显然让他怒不可遏。
而温良夏仿佛比他更怒,整个人的笑声由尖转低,然后又变成冷笑,最后回到原点,变为刺耳的笑声,温良夏道:“让我受委屈的男人,只怕还在娘胎里呢,你以为你是皇帝不成,居然敢打着让我伏低做小的主意,我告诉你……呸!”
伴随着秦宸佑的怒号,显然他又被温良夏吐了一口口水。
“你……这个悍妇!”
秦元君脸颊抽搐,急忙伸手拉住温良辰的手腕,将她往巨阙开出的小径上走,心中担忧万分,良辰与生俱来便有一股融入骨髓的强悍霸道,若让她再看下去,万一以后学那泼妇温良夏,那他该如何是好,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温良夏那种女子,还是让秦宸佑去消受罢。
“表哥,你将我拉过来作甚?我尚未打探清楚。”温良辰跺跺脚,她还想继续听下去,一来是等待脸蛋发烧,二来是想知道,温良夏今后的打算。
人在盛怒之时,总会不经意泄露内心的想法,万一她温良夏又想弄出个什么幺蛾子,她也好提前防备不是?
“良辰,莫非你对秦宸佑抱有遗憾之心?”秦元君脸上带笑,若是细细观之,便能发现他嘴角那抹弧度,盛的不是喜悦,而是一湾冰凉的杀气。
此时,温良辰脸上的热度慢慢退下,已经看不大出来,她有些疑惑地道:“为何要遗憾?噢,表哥,我倒是可怜季大姑娘,竟然摊上表哥这样花心的男子。”
温良辰话音一落,秦元君神色立即一变,嘴角的笑容掩都掩不住,那笑,仿佛彻骨寒冷的冰雪终于遇暖消融,又好似在暗沉黑幕下忽然出现一颗启明星,又如同死气沉沉已久之地,骤然刮来一道明媚的春风,令人感觉无不惬意,无不身心舒畅。
连温良辰都不禁疑惑,自己方才可有说笑话,表哥为何会如此开心?
“嗯,的确,”秦元君显然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抬手掩唇,挡住自己的小半张脸,“良辰,你方才用眼神示意,是有何话要对我说?”
温良辰眼神一肃,朝四周望了一圈,略有些难为情地道:“表哥,那一次在和亲王府,我不是故意为之,虽然我想帮你,但却不愿意以谎言来欺骗二舅舅……你若是心有不满,便都怪在我身上罢。”
秦元君愣了好半天,心道,我哪里会怪你,我珍惜你还来不及。
原来,她一直惦记此事,直到如今依旧介怀……秦元君心中暖洋洋的,觉得自己仿佛饮下一杯温热适宜的清茶般。
“表哥?”
见他许久未答话,温良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瞧他的脸色,那双正在机灵地打着转的眸子,泛着莹莹点点的瑰丽星光,看得人心中痒痒,只想不顾一切探身进去,捞上一把那丝丝情意。
随着温良辰逐渐长大,她的眸色略有些变浅,兴许是祖上血脉的缘故,如今已经能瞧见她瞳色中的深绿,这也是为何她过来的眼神,总像一汪夜幕星空下的水潭,带着闪闪诱人的光泽。
“良辰,你并未做错,我不会怪你。”秦元君微微勾起嘴唇,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温良辰头顶揉了一把,“若你满口谎言,帮我换得一时的胜利,我也不会高兴到何处去。”
他很庆幸的是,自己心属的女子,是一个善良单纯,光明磊落,能够坚守本心的品性高洁之人……唔,她头发好柔软好细腻,还想在摸一把怎么办?
温良辰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未反应过来,良久之后,她突然大惊失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秦元君心中一咯噔,完了,难道她竟然在意自己举止唐突?
谁知温良辰急忙摸了摸头发,瘪着嘴委屈地道:“表哥,今儿为了见你们,我这头发可是梳了一个时辰,你这样一拨,待会散乱了该怎么办。”
平时她就厌烦头上顶着一堆的东西,那日温大太太特地交待了,让她不要再梳那双丫髻,好歹是个姑娘家了,得换个模样才是。
秦元君顿时失笑不已,难怪他今日见温良辰低头,走路也小心翼翼,惶恐不安,唯恐遇上什么事儿般,原来是害怕头发散了。
良辰,我该……怎么办。
秦元君实在是受不了,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连温良辰都能感觉到他明刀明枪的嘲笑。
她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撅嘴道:“表哥,你不是寻我说话,你快说完罢,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好走了。”
秦元君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他见温良辰转身,大有不理会他之意,急忙往前走上两步,声音放软道:“并无甚紧要之事,只是……想看看你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一段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句经典总裁文句式:“良辰,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我该拿你怎么办。”
笑死,瞬间出戏啊有木有!!
今天宿舍断网,我艰难地用手机码了一晚上。。我真是烈士啊!!
☆、第50章 百娇面
总体来言;今年这个年虽然因时疫之故,不得出府,但府内的气氛依旧高涨;喜庆洋洋。
若是仔细观察,其实还是能或多或少瞧见各人眼底的愁绪;在热腾腾欢喜的表象下,他们带上面皮;掩盖心底之下对前尘的担忧;或是对地位不平;抑或是恼怒某些鸡毛蒜皮之事;试问何人……又能保证一帆风顺;一世无憾,事事顺心?
温良辰在旁瞧得清楚明白;心中顿生同情和怜悯。
这世上是一盘极大的珍珑局,所有人皆是任由命运摆布的棋子,只有安慰自己尚有一线希望,人力依旧可逆天改命。
若想跳出棋局,唯有与命运抗争,总有一日,披荆斩棘之后,方能站在高绝之处俯瞰众生。
过年之后几日,温家三位出嫁的姑太太领着姑老爷回门,与去年不同的是,三位姑太太比之更为贵气,气色却越发不佳,眼下那两团明显的青黑,就连脂粉都挡不住。厅中众人对其羡慕不已,满口称赞,三位姑太太却相视一眼,于喉中发出一声苦笑,再异口同声地叹了一口气。
“二妹妹,你瞧见没有,我今后回来,便会似她们这般形销骨立,行尸走肉。”温良春面色黑沉,阴恻恻的声音,让旁边的温良夏毛骨悚然。
温良夏不适地扭了扭身子,小声道:“大姐姐,你亲事已定下……再说那季家近年来蒸蒸日上,今后必有成就,你安心当大少奶奶便是。”
温良春斜她一眼,凉凉地道:“既然你觉得不错,那换你去如何?”
温良夏愣了一下,顿时哂笑道:“换我?若是前几日你问我,我大约会不乐意,可是今日……换做是我,咬咬牙我也去了。”
开玩笑,季二老爷官势迅猛,今后稳稳能坐上吏部尚书,先别管大房二房,能进季家就比温家有出息,至少她没听见温大老爷能有机会再进一步。温大老爷这辈子,在三品官打个转儿,也就顶了天了,想重现当年温老太爷的辉煌,那还得靠老天给的机遇,温大老爷确实厉害,但就还差那么一截,想要弥补,温家得出个皇后或是宠妃。
如今温良夏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局,和亲王府是没法去了,以她的才华和心性,去那小门小户实在是难以忍受。温良夏这几日早将秦宸佑丢至一边去了,终日忧心忡忡,满心盘算着自己的前程。
“……”
温良春自知她言下之意,谁让她心中早已有人了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即便那人地位低微,无家财娶她,她依旧难以释怀。她夜夜辗转反侧,终日浑浑噩噩,用尽浑身解数,都无法将他从脑海中抹去,反而还越陷越深。
薛扬。
她反反复复念着他的名字,脑子迷迷糊糊,云里雾里,有时候,在某一瞬间,她心中又格外敞亮……她明白,迟早有一天,她会将自己给逼疯的。
“不,我不能嫁过去。”温良春指甲死死地抠紧帕子,眼眶微红,“我的身子不容有污。”
“大姐姐,你是认真的?”温良夏像看怪物一样看她,低头捂着帕子劝道,“世上男子皆薄情寡性,你那满腔女儿心思,怕是早已错付了,这世道,只有抓在手中的权势才是真,听妹妹一句劝,好好嫁过去,那季家二房无子,整个季家迟早都是你的……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你不懂……”温良春摇摇头,怔怔地望向厅中富丽堂皇的厅中之景,眸子又瞬间混了起来,显然半句都未听进去。
温良夏偏过头,偷偷按了按太阳穴,心道,如今我自身难保,大姐姐你好自珍重罢。
终于过完热热闹闹的年关,而温大太太和温良冬二人,则是忙得脱了一层皮,不过,看着满库房的礼物,和手上那一叠的礼单,温大太太心中终于有所安慰。
只不过,更能让她安慰的是,温仪华比从前愈发刻苦了。自那日与温良辰对弈后,温仪华成日窝在房里闭门读书,连温大太太都开始着急他的身子,生怕他读得太狠,将身子给毁了去。
温仪华却不以为意,朝温大太太义正言辞地道:“那日与五妹妹下棋,偶有所得,令我豁然开朗,我之所以停滞不前,便是缺了坚忍的心性,如今我想要刻苦发奋,自然心中有数,母亲莫要拦着我。”
眼见温仪华开了窍,温大太太感动得眼泪花直流,次日便往公主府送来一大堆补品,温良辰笑着收下了。
随着年关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渐消,京都各家铺子又重新开张,大街小巷繁华依旧,而温良辰请来的代管掌柜,终于在年关后揭开他神秘的面纱。
纯钧低头端着托盘,待转过屏风,瞧见两位男人坐在椅中后,不由地愣了片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