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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也带着数百老兵从芒砀山中赶到了汝南,喜上加喜的是还带回了一个如花似玉、尚带稚气的小娘子,令众人几乎慕煞!刘、关、张、赵重聚汝南,四方零散旧部也率续云集,刘备的人马又过万了。
现在能打许都的主意了吗?应该是时候了,官渡前线的曹操现在又到了屋漏偏遇连阴雨的时候。
八十五、长空雁啼南归去
九月天高,万木凋零,叶黄草枯,秋风萧索。
长空雁啼南归去,危寨人忧北望回。
曹操夜不能寐,微服巡营,迎面扑来的北地之风已略带寒意,位处前敌的军营虽然仍免不了一股肃杀之气,但已感到了凄凉的无处不在。
唯有高杆吊斗上轮值了望的士兵手中变幻的烛光,以及巡逻将士手中的火把,使人意识到尚在人间,却不能让人觉得安全就在近旁,曹操心里明白:地狱就在咫尺!
对空、对地,两战皆胜,但却未能丝毫改变曹军处于困境的劣势,相反,却把袁绍训练成了一只更加狡猾的老猫,从此再也不向它欲染指的鼠洞探爪,而是极为耐心的等在曹军的营寨之外,一旦曹军出洞,那双足以置曹军死地的利爪就会凌空拍下,恍惚间,曹操真有了一只被狸猫堵在洞里的老鼠之感觉。
部下也不乏铁血将军,数次向曹操求战出击,曹操摇摇头:他知道好斗的将军耐不住屈辱的寂寞,想用战场的鲜血洗去胸中的郁闷,哪怕是用自己的热血也在所不辞!
但是不能啊不能!那正是袁绍盼望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袁军倍损于自己,曹军也陪不起,更何况胜利的机会就像这旌旗上所之秋霜,一阵微风,即成幻影。
情景与心情,既如梦,亦如诗。只可惜,梦是噩境,诗是悲歌!
远方敌营中不时响起悠长哨箭,曹操知道,那是袁绍在与自己招呼:投降吧!给你生命。仰或是在提醒自己:退军吧!给你自由!
是啊,曹操眼下的处境如同囚徒,被袁绍的十万大军关押在官渡这所大牢房中。
还不如囚徒,囚徒还有放风的享受、越狱的想像,而曹军的放风便是走向被戮的刑场;曹军的越狱即是认输退军。
曹操只有一条路:杀死所有的看守!有那种可能吗?曹操不敢想,也不能想,全国人民都有权力YY强国,唯有曹操不能。
以前的曹操只信两个字,那就是:坚持!现在的曹操却清楚的明白了:坚持就是胜利!只不过是一句供愚从者呼喊的革命口号。现实最冷酷:这里不如袁绍的囚牢!囚牢里有人供应牢饭;官渡的曹营却是连牢饭也快供应不上了,怎么坚持?
秋天将过,严冬还会远吗?霜降立冬来小雪,大雪冬至三九天,人不凉天凉,天未凉心凉,难道我当初的决定是错的?
大丈夫也有为难处,真英雄时常亦心灰。
曹操欲撤军南归固守许都,这些想法写进一封书信里,以绝密的渠道寄给了留守京师的荀彧。
事遇为难思智士,人逢绝境问良师。
今天曹操接到了荀彧来自许都的回书,至使曹操辗转反侧,耳旁仿佛一直在回响着荀彧那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劝谏:
“彧以为:袁绍集全力聚官渡,实欲与主公决生死。主公以弱旅而抗强军,若不能制敌,必为敌所乘,官渡虽微地,实天下之机枢。然察袁绍:布衣之雄,草莽之徒,虽能聚其众,不能用人长。以公之神武睿智,而辅以顺天决断,何愁不克敌制胜?
今我军粮虽少,仍强于楚、汉在荧阳、成皋之际。当时刘、项谁敢先退?先退者必大势骤去!今公以袁绍兵力十分之一,画地而守,扼其咽喉而使其不得进咫尺,时已半载,我军之效力明鉴。危情见于双方,势竭不分敌我,恒心坚持,必将有变,歼袁军正是大好良机,万不可错过!”
荀彧所谏,曹操何尝不明?求计问策,实乃心理盼助!
回到军帐,以荀彧之回书求计于贾栩,贾栩坦率直言:“公明智胜袁绍,勇武胜袁绍,用人胜袁绍,决机胜袁绍,有此四胜而半年不胜,乃公用兵过于周全,此时当应用奇兵之时,必须当机立断,遇有战机,即便冒险,也当出击,则胜利不远也!”
一句周全则无奇,对曹操犹如醐醍灌顶,是啊,敌强我弱,怎会有万全之计?不冒险怎能速胜?坐守与待毙无疑!
问计于贾栩之时,荀攸也在,对贾栩之言,荀攸也深以为然,随即建议:连夜派出三员虎将,曹仁、徐晃、史涣,各领精锐步骑,相互配合作战,突袭袁军粮道,立即出击!
为什么这么急促?白日探子来报:袁绍运谷车数千乘,来到故市,押运将领韩猛。荀攸却是知道韩猛其人,性勇而急躁,由徐晃、史涣副将截击,再加曹仁掩护,应该一击可破。
如同老司机坐在乘客座,其实那感觉还不如自己开,曹操遣将出征,心中更为忐忑,人在寨中,心随军去,这便是真正的度日如年!及至天色渐晚,出击部队信息皆无,暗悔临出送行时怎不交待:随机而动,却敌为次,全师而归为重!
营寨已举灯,忽听寨后得胜鼓响,曹操心中狂喜,面上尽力不动声色,双脚却不由自主移出军帐,之前曹操迎过哪个?实是内心极为企盼一点:将士们能劫来救命的军粮!
曹操也知道,这愿望变成现实极为缥缈:那袁绍的十万大军环围十余里,焉会坐视曹军载重而归?部队暗去偷回,能不遭大损即是万幸,若能焚毁敌资,即是中彩,满载而归?只能是愿望而已。
果然,徐晃回报:出击部队三面突袭,战事顺利,斩韩猛而焚敌车,我军伤亡微不足道。曹操口中嘉奖慰问,心里隐隐失落,可惜那付之一炬的粮食啊!看来人心无足时。
虽损敌成功,但己未受益,此出击行动除稍振将士士气外对曹军厄势并无大助,曹操对战争前景还是不敢看好,虽然在所有人面前都显得信心十足,但心里的苦楚永远只有自己知道。
尤其是中午曹操曾对自己的运粮部队夸下了海口:
“同志们好!”--士兵们疲惫不堪,确须安慰,当然称呼是将士,老孙信口胡侃,大家明白就可,不要在意。
“首长好!”--运输兵回答整齐,却稍欠力度。
“同志们辛苦了!”--曹操慰问如检阅。
“为人民服务!”--都是套词儿,别当真。
总得给士气不高的士兵们说点实在的呀,光喊口号能喊出小康生活来吗?曹操脑袋一时发热,心一激动,竟然把内心的愿望当做承诺吐出了口:
“却十五日为汝破绍,不复劳汝矣。”--三国志、武帝纪。
十五天内大破袁绍!大话说出去了,如何兑现?曹操没想过,为什么?因为曹操心里更明白:自己的部队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了十五天了,不能胜袁军,必然全军溃散,是用不着兑现的。
而这次焚毁袁军粮车,对袁绍的影响能有多大?屁股上挨了一重巴掌,既没伤筋,也没动骨,仅是疼了一下而已。
倒起了相反作用:袁绍对运粮部队加强了防范,加派了重兵护卫,最要曹军命的是:运输行动成了最高机密,曹军已经绝对打探不出辎重部队的行动具体时间了!
至于行军路线?除了袁绍统帅部几个少数铁杆,任何人也别想知道!
八十六、决战前夜一只蝴蝶煽动了翅膀
别看袁绍对曹的作战败多胜少,但袁绍心里现在反而更安定了,他明白,曹操现在是真正的被自己困住了,前面的八个月,恰如一个人在娘肚子里的时间,是痛苦的孕期,现在“胜利”这个婴儿即将早产了!袁绍好似已经听到了她第一声响亮的啼哭。
对于曹营内部的情况,袁绍几乎是一清二楚,因为自己已经收存了大量曹营人员通过各种渠道送来的密信,曹操的军粮将尽,而且许都的存粮也逐渐供应不上官渡所需了,只要自己再按目前的方略坚持下去,自己就能生擒快要饿毙的曹操,一想到那时的情景,袁绍不由心里一阵激动。
自己已经阵亡了几员心爱的大将,但只能理解为必须要交的学费,谁是天生的圣人?不与曹操打几仗,又怎知曹军的战力强悍?摸着石头过河么,走点弯路是允许的。
自从渡过黄河,自己基本上就是依从着沮授建议的用兵方略,不求速胜,耐心的与曹操熬下去,沮授这个家伙真是个令人讨厌的鬼才!等战争结束了,一定要好好重用他,但现在不行,现在这家伙太喜欢多嘴了,好像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人聪明?比如:大军路过延津时的建议,就明明不对么,如当时听了你的,哪来的眼下的好局面?
沮授在袁绍大军欲渡黄河时建议:部队主力于延津待机,遣军一部试攻官渡,如战事顺利,则大军跟进;如不利,则大军可以掩护部队撤回,主力坚持背靠自己的根据地冀州,与曹军长期耗下去,曹军必溃!如举师动出,一旦战事不如人愿,大军将退无所归,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
这哪里是作战?是地道的耍无赖么!人过于保守了就是愚蠢了,谨慎也应该根据敌我双方实力的对比,数倍于敌军,后勤供应又优于敌军,不全军出动缠斗,难道要施行添油战术吗?让敌人零刀碎切我有生力量?
刚才又来出馊主意,要我派出蒋奇部队为即将到来的粮队做掩护,说防备曹军再次劫粮。多此一举!现在的护粮部队已经达到了万人,并且由大将淳于琼率将军淳于仲简、督将眭元进、骑督韩莒子、吕威璜、赵叡等一同押运,可以说是万无一失!那曹操总共能有多少人马?全军出动劫粮?官渡老窝不要了?
再说了,他如何能知道我军何时粮到何处?现在凭空出动警戒部队,岂不是去给曹操下通知:我军有极贵重的东西马上就要到了,快来抢吧!真是迂腐,焉不闻:机密胜似百万雄兵!
正感叹自己英明伟大之际,有谋士许攸求见,袁绍心里正有事要传许攸,正好他就送上门来了,可见,有时候人大概真有预感,你正想打他几板子,睁眼一看:他那儿早把屁股撅好了!
许攸自开战以来还一谋未参,心中着实忐忑,自己是袁绍统帅部里参与机密大事的少数几人中之一,对曹操的现状,他与袁绍一样清楚。眼看大胜在际,别落个国家一统了,自己还寸功未立,到时候哪会得到丰厚赏赐?
若光凭那仨俩公务员的死工资?一个二奶也别想养得起!一定要挤进先富起来的那少数人的群体里,这是贵与贱、官与民的分水岭!
进得军帐,许攸没注意袁绍的脸色,只是把思虑已久的一条妙计郑重的谈了出来:
“曹操兵力穷尽,悉师官渡拒我,许都留守兵力必定空弱。若遣轻骑,分军星夜掩袭,许都破拔,曹操定然束手。即使其军未溃,亦可令其首尾不能相顾,疲于奔命,破之必也。”
妙计出口,许久不见袁绍夸赞:先生大才!许攸偷眼观察,袁绍脸色阴晴不定,竟然起身背对自己来回度步,像是在举棋不定,又像是欲下什么重大的决心。
许攸没有估计错,这时的袁绍的确是在沉思,但沉思的内容却是许攸做梦也梦不到的!袁绍在犹豫:是立即逮捕许攸呢?还是等战后再说?
接到留守邺城的配审来信好几天了,这许攸的侄儿涉嫌贪贿,已被在押;据初步调查,贪贿的背后还有许攸的影子。怎么处理?袁绍一直犹豫不决:
贪腐固然可恨,可是天下哪里去找干净的当官的?都抓了?那这个政权还不就立即垮台了?人家毕竟还有个亲属做挡箭牌么,这是官员们躲避惩罚的老套路,作为最高领导人心里能不清楚这种小儿伎俩?
恶疾用不得猛药,虎狼之药会死人的!现在这个政权就是个得了血癌的病人,贪腐的癌细胞已经在政权的骨髓中扎了根,整个政权的血液已经被感染毒化,与其移植骨髓、换掉全部充满病毒的血液,那还不如在病态中寿终正寝呢!
再说许攸也是执政者圈内的人,贪点不贪点毕竟是小节,何况还有个侄子在前边顶着,哪个当官的亲属不趁树有荫乘点凉?睁只眼闭只眼吧!免得拔出萝卜带出泥。
至于许攸所献之所谓妙计?袁绍压根没考虑,眼前马上就要摘到胜利的果实,又何必分兵找那麻烦?兵派少了等于去给敌人送战果,派多了又肯定会影响官渡之战局,万无一失的做法就是继续坚持,直至胜利!
不过许攸能来献计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采纳不采纳两说,对这种积极性还是应该给予鼓励安慰的。袁绍主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