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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曹操与沮授原是旧友,对沮授之才仰慕已久,劝沮授归顺可谓苦口婆心:“分别之后,音信断绝,没想君今日被擒,天幸我们二人殊途同归啊!”
沮授没认为做了战俘是自己的责任:“是袁冀州失策,盲目北进,沮授才智受困,力有不逮。才被你擒也!”
曹操表示了理解:“袁本初本来无谋,不用君计,才至军败;方今丧乱过纪,国家未定,我愿意与君共同治理天下。”
沮授却根本没有投降的打算:“我叔父、母亲、弟弟之性命现都掌握在袁氏手里,若公还念旧情,尚存人性,请赐我速死,沮授以死为福。”
曹操见难夺其志,不由感叹:“我若早得君助,平天下不足虑也!”。却还是不舍得杀掉沮授,并且给予优厚待遇,养在军中,只盼时间与真情能对沮授有所感化。
至于后来沮授软硬不吃,一再欲逃归袁绍,曹操无奈之下,只得对其施与死刑,以全其志,那已是后话了。
九十六、震古烁今处理俘虏兵
对于如何处理袁绍的近八万战俘,的确是个大难题。
曹军没有能力自我消化,自己的部队还供应不上所需军粮,若再接受改编如此庞大的部队,拿什么来喂他?军饥必然生乱,到时候如何去镇压数量倍于自己部队的乱军?
就地遣散?人总要吃饭,那还不是无数百姓遭殃?
这些复员军人就业无门,前途暗黯;眼中所见,贪官遍地;耳中所听,怨声载道;欲与先富起来之官商做远亲亦不可得,游离于体制之外,饥寒于无时不刻;升学无门,看病少钱;那住房天价又高得离谱;法律对其睁眼,救助对其闭眼,去上访有地方官吏截阻,做摊贩有城管大队驱逐;上无力奉养父母,下羞对所生儿女;人一旦希望不在,破罐何惜再摔?大乱实源于体制,暴力多由于不公;此虽社会隐患,追根应究专制!
人穷极了,何妨抢劫作为职业,人饿极了,必然有奶就是亲娘;百姓遭毒于前,袁绍受益于后;怎能帮助袁绍重收旧部?助其势力复原?遣散之策不妥。
可拖着更不是办法,人长一张嘴,喘气是副业,舌为说话,牙为嚼食,上下两唇,除偶尔接吻,就是为了吞粮食,一日三餐,缺一心慌,一旦断顿,大乱在即!哪有不耗粮食的活人?
对呀!死人不会耗粮食!
那就都将他们变成死人吧!
可是,事情总是想象容易实践难,别说集体杀八万个活人,你就是宰八万头生猪试试?那会是啥动静?那会是啥场面?八万头猪宰毕还能分了吃肉,八万个人杀完后尸体还不堆成肉山?再说了,光屠夫得集结多少呀?
八万俘虏成了现在曹操最大的心结,正苦闷两难之间,束手无策之时,出帐散郁,行至前时为防袁军地道战所挖长壕,曹操口中不由念叨:这下面尚埋不知多少笨人冤鬼啊!
脑海灵光一现,心中霎时又亮:想起了前几日消灭袁绍地道来兵,一时供水不足,土埋袁军活人的那一刻。当时心中一动,没想到竟成今天开锁的钥匙。
主意一定,余下的事情就迎刃而解,具体工作不用主帅亲自跑腿动手,连策划部署也是不用一把手操心的。
先勘察地形,后确定地点,再准备土方,最后加工成合适的大葬坑。
大自然神功无比,适合的地点太多了,官渡所处乃黄河淤积之黄土平原,累年洪水泛滥,冲刷出无数的深壕鸿沟,有的竟还成了天然运河,造福黎民。用来造孽,当然也是物尽其用。
选一已成交通便道之鸿沟,在合适的位置预先堵住一头,在数里外的地方预备好迅速堵住另一头的乱石土方,两侧当然要提前休整一番,留数丈陡立的土壁,只要人无法攀登,一切便万事大吉。
对俘虏们不用像盖世太保们那般提前玩各种花活:搞些体检啦、洗澡啦之类的欺骗--其实是送人们进毒气室、焚尸炉,曹军的战俘管理人员只是命令战俘们转移营地就可以了,把战俘驱赶到那必须路过的鸿沟葬坑,以下就是预先埋伏好的埋坑大军的体力活路了。
由于计划周密,保密措施严格,书记政委们政治动员得力,将士们执行命令坚决,大埋活人计划顺利实施了!
战俘们得到命令,全体移营,去靠近许都的位置就食。
这下俘虏们重于盼到希望了,近两天了,水米皆无,士兵们已经开始酝酿拼命了,现在突接喜讯,所以格外听话,迅速自觉的列队等待出发的命令。
朋友们千万不要笑话做了战俘的士兵们傻冒,这是与战俘管理者信息太过不对称的缘故,其实我们大伙--当然也包括老孙--每天也在傻呵呵地做事,傻呵呵地聊天,傻呵呵地谈古论今,有时候发些忧国忧民的感叹、世事不公的抱怨、稍有成就的得意,这都是我们处于信息接受弱势的具体表现。
老孙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不该知道的别打听,一切行动听指挥,下级服从上级是铁的纪律,一切要保持与中央精神的高度一致,两报一刊的社论就是真理的代言人,新闻联播里说的都是实话,从没造过谣言,招摇撞骗是帝修反们的职业习惯!不信,听广播里呀: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劳动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在盼望着我们解放他们去呢!
所以,在很多时候,被人卖了还积极的帮着人家数钱,是我们经常做的事情,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呢?也是获得信息不对称的缘故,有些年头,你收听国外甚至也是中国人的广播,那是要判三年以上有期徒刑的。
现在当然好多了,各种媒体都是高唱主旋律,都讲大实话,都是办的“实话实说”那个栏目,有四级领导替我们把关,我们的信息还不够丰富么?老孙真是感到通体泰透,三万六千个汗毛眼都舒服的湿润润的,无限幸福奔小康而去也!
将近八万兵,十人纵队还要排上八千列,数里长的大队开进了活葬鸿沟,等最前列的发觉了事情不对头,压后阵的已经全部进壕了!紧急添堵后路,片刻一切搞定,下面的事情就极简单了。
老孙不忍述说被活埋战俘的惨状,稍加想象便感到心痛欲炸,只觉得作为人这种东西中的一员挺羞愧的,以后坚决不写这类的事情。有朋友建议过老孙写战国时代白起坑杀赵卒四十万的故事,或西楚霸王活埋二十万秦兵!老孙当时就告饶:“您老让老孙多活几年吧!”
只忍住心跳解释一样:大家千万不要以为就是曹军围在鸿沟上边填土活埋八万人啊,那是无法陆续填土的,战俘们都是活人,随着你填进去的黄土增高,还不就爬出来了?
而是监视住下面的同类爬不上来就行了,就一个任务:等待。等待什么?八万活人慢慢饿死呀!断水断粮,壕底的生命能撑几天?
不忍写下去了!这情景不是什么惨不忍睹!是残不忍思!
英雄曹操完成此永标青史之壮举之后,开始全军休整,积极备战,再去讨伐哪个?还是袁绍!袁绍即便经此大败,剩余的兵力还是比曹操大得多,所控地盘更是曹操之数倍,综合战力还是远非曹操现在所及。
九十七、战敖仓难在战前辨得失
敖仓位于官渡稍偏北的西部,基本处于官渡与孟津的之间的正中位置,黄河流经敖仓北侧,是黄河南岸由西向东北所经:孟津、敖仓、延津、白马四大黄河渡口之一。
从这里进击许都距离稍远于官渡,但由于有嵩山阻隔,却不适应大军辎重行军,所以袁绍在曹操集结兵力于官渡,弃守敖仓时,仅是出兵占据了这个重要的战略要地,韩嵩的一千轻骑就是从这里渡过黄河,对曹军粮道采取的行动,除此外袁绍并未在此有大的动作。
但现在不同了,袁绍官渡兵败,官渡之东的各郡城已经被曹军趁势扫荡一空,敖仓成了袁军现存于黄河南岸的唯一军事据点,这里西出可以切断河内与许都的联系,东向可以威胁官渡侧背,尤其还有重要的一点:敖仓,顾名思义,乃古之囤粮要地,从这里可以控制嵩山以北、黄河以南广阔的产粮区,实是建在曹操家门内的一个桥头堡。
但曹操在官渡大破袁绍之后,前期忙于东向收复所丢各城,及至年末,黄河封冻,军粮不足,已经无力兵向敖仓了。
建安六年(201年)四月,就食于兖州东平的曹军残春熬过,倾力收集了点军粮,该对敖仓下手了。敖仓不克,曹军永远不能北渡黄河,对袁采取攻势作战。
袁绍现在也早来到了敖仓,经四个多月的整顿恢复,袁绍已经初步重振兵势,毕竟是集四州之力重建一支机动部队,只要能接受官渡之败的教训,再与曹操一争高下并非妄想。
接受教训并不那么容易,往往因事而变,因人而异。谋士沮授已被袁绍丢弃而致殒命,那么另一个对战事判断对头的谋士田丰命运如何呢?
已经被袁绍杀掉了!
那袁绍平素外貌宽厚,忧喜不形于色,但其实性格孤傲,自持甚高。官渡大败,逃到黎阳,见了守将蒋义之时,甚是仓皇,执其手惨然说道:“我袁绍的头颅从现在起就算交给你了啊!”把蒋义吓得魂飞魄散,赶快让出中军大帐,从此没有袁绍召唤再也不敢入内。
溃散部属闻知袁绍尚在,后稍复集黎阳,袁绍安危刚刚无虑,便又对回到邺城羞见田丰发起愁来,尤其是出去巡营时听到有的士兵哭泣着对话:“如果有田丰在此,我们怎么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啊!”这些话简直成了田丰的催命符!
其时护军逢纪正好在身边,袁便对逢纪说了心里话:“冀州军民闻我军败,估计大多会感念我平常的恩德,给予理解,惟有田丰曾在战前谏止过我,现在战况被他说中,该田丰看我的笑话了!我实在羞于见他呀!”
恰那逢纪素来妒忌田丰之才智,与田丰一向不和,现在终于等到了落井下石的机会,那还不趁机除去政敌?
这种缺德事大家只要稍细心,就会发现我们今人的身边也是常见,不足为奇!
逢纪这次凭空造了块足以置田丰死地的大石头:“听说田丰闻听将军大败,拊手大笑,像遇到什么喜庆似的对人说:‘怎么样?我田丰言之必中吧!’”。
实际上邺城监狱中的田丰对自己的命运早就有数,当狱卒向他恭喜袁军如他所谏,兵败官渡,先生必得重用时,田丰叹道:“主公貌宽而内忌,不会感念我的忠心;我曾多次对你们说过:‘我军若胜,主公欣喜,必能赦我;我军战败,主公必怨,内忌将发。必先除我!’;今我军既败,我没希望活着了。”
果然不出田丰所料,袁绍听得逢纪之言,正好借题发挥,大怒:“吾不用田丰言,果为其所笑也!”人还没回到邺城,立斩田丰的命令先下到了狱中,田丰从容就死。怎不令时人及后人感叹唏嘘!
趁冬末春初无战事,袁绍忍住惩罚降曹各县的欲望,从四州各郡调集兵员,到了建安六年三月,袁绍再率部增援敖仓时,所部已经又是接近十万了。
任何一个战役,都有一个明确的战役目标。但曹操对将要开始的敖仓之战,却是难以决断自己欲达到的目的:
若仅是为了收复失地,绥靖后方,那倒不用多费心思,袁绍重集的部队其战力,是无法与去年官渡之战时的精兵相较的。就算死打硬拼,也肯定能拔除河南的这颗钉子。
问题在于,假如袁绍不与你硬拼呢?采取守势,于敖仓城头与你先拼占地利的消耗,再于适当的时候全师退过黄河,让曹军付出巨大代价,最后得一座空城,这样一来,对将来的出击河北作战是肯定不利的。
能否把袁绍的有生力量消灭在黄河以北?这是个诱人的想法,毕全功于一役!中国北方将速定也!
可是官渡之战的孤注一掷,实在让曹操后怕,多少个一旦,多少个万一,都是曹操如履薄冰般渡过的,可那是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无奈之举呀!现在用兵行险,还犯得上吗?
其实如果下决心冒险一战的话,作战方案并不难以制定:兵分三路,左军暗渡孟津,截断其粮道及归路;右军渡白马奇袭黎阳,奔袭邺城,正面部队缓逼敖仓,趁其退兵时掩杀追渡河北,如此一战可定冀州!
就担心一点:那袁绍狹官渡之怨恨,不要后方,径直出动全军攻击我正面部队,我以三分之一的兵力是无法与之抗衡的,一旦有失,则许都震动,那许都之南刘备的汝南贼军必趁火打劫,如果真的形成这种局面?那官渡之前功,将于敖仓尽弃也!
有没有一个万全之策?两面皆顾,既歼袁军,又无风险,吾当重赏之!
临战的曹操偏偏就忘了他自己以往的战例:凡求万全时,无有不败,横心行险时,基本完胜!
估计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