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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彩翎拂了拂衣袖,走到希祈前方,“镐泽王,与你再战,本王期待已久,今日倒是个好时机了。”
希祈却悠然说道:“陵王殿下适才方大战了几个时辰,希祈今日不趁人之危,殿下大可歇息片刻,我们再战无妨。”
容彩翎一摆手,“不必了,镐泽王无须顾虑,本王不过是出了一身汗而已,算是热了身。镐泽王若要为吾皇曾攻打镐泽城一事算账的话,本王说过了,尽管冲我来!”
“哼!好!”希祈不再与他客气,长枪一挑上前……
他们是两国最强的将领,数月阵前那场大战互为记忆犹新。
大战之后,希祈曾细细琢磨分析过,这陵王的战技招式不见得如何神奇,胜战法快捷,对战反应异常敏锐,以及一身无穷无尽的神力……然一般力气大的人,易气息分散,却做不到陵王这般吞吐自如,收放得当,甚至,源源不绝……
也只有希祈这样身经百战的老将,才察觉到陵王的内功心法很是奇怪,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台上的莲瑨却是愣了一下,直到阿彩与希祈交手,他才看出来,阿彩的内力心法,竟然便是当年教给她的辟天诀导力心法……
照道理,他当时只是教给她简单的法门,使她学会如何控制运用身上的蛮力。虽然曾让阿彩背下口诀。可是母亲说过,只有天族神子身份的他,拥有奇异的命格,脉息方能自如融会。即使将心法教给其他人,也是没有用的,甚至若强行去练,必会筋脉俱焚而亡。所以当年莲瑨曾对阿彩千叮万嘱,只消懂得运力法门即可,千万不要去深入研习那心法。
可是,彩儿并非迦莲天族,照理她也不会擅自去修习,为何心法竟会在她身上融会贯通,虽然只有几层之力,但是,莲瑨确定,那就是辟天诀心法无疑。
莫非,也是起因于彩儿天生的奇特命格?
这么说来,倘若将心法完全传授于她,以彩儿现下的根基,应该也是无妨呢。
此时场上打得是难解难分,看起来是旗鼓相当。可希祈欲求速赢,他是知晓陵王的战力只会越来越强,甚至,也许那最强的一击尚未被激发出来。如果拖延下去,自己的体力消耗巨大,对方却不住增持,那是必败无疑。
不知不觉便大战了数百回合,希祈在寻找机会的时候已深感力不从心。额上冒出涔涔汗水,身法也滞疑迟缓了许多。一个踉跄之下,半幅衣襟被镰勾撕成碎片。
台上发出一片惊呼声,那位小少年更是面色煞白,大声惊呼,“爹爹!”
然而场中变化更是教人始料未及。甚至连希祈都愣住了,不过是长枪一撑的反击之力,杵在前方的陵王不闪不避,任得枪尖深深刺入大腿。
她却只是皱了皱眉,压低声说道:“镐泽王,这是我出言不逊,且令小郡主受辱而向您赔罪。”
希祈忡怔之际,陵王很快侧身退开,腿上鲜血洒了一地,她却依旧站得笔直。“镐泽王,别停哦,继续……”
凌厉攻势加剧!
又是数十回合……陵王虽伤了腿,却还不见落于下风,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为镐泽王深深捏一把汗。
人影晃得越来越快,观战的人早已眼花缭乱,口干舌燥,满眼满心俱是是惊心动魄。
从午时到落霞满天,直至那一片血色残阳投射到他们的身上,看起来却是触目惊心。
希祈又是一个严重失误,以为此番必重伤无疑,岂料对方又是沉肘撤腕,撤去致命一击。身体却不着痕迹迎了上来。
台上响起抽气声,这次,长枪刺入了陵王的肩胛……
容彩翎深深喘了一口气,说道:“镐泽王,这是为吾皇攻打镐泽中无辜死去的将士向您赔罪。”
她的目光清透、干净,静静注视着希祈。
“罢了罢了……”希祈手腕一抖,缓缓将长枪抽出。“希祈甘拜下风,输得心服口服,镐泽城战是老夫狭隘,从此不再计较。只是,事关小女名节之事,不容推托,还请陵王殿下能担起责任,娶琅琅为妻!”
“啊?!!”
“绝无可能!”迦莲帝君从看台上飞身跃下,扶住了被惊骇得摇摇欲坠的陵王。
“希祈,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忽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仿佛在所有人的耳边低语,却教人辩听不到传来的方向。
疗伤之感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散发着清冷和妖异,令得容彩翎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人,那个教人从骨子里感到恐惧的男人。
销声匿迹多年的教皇……
不仅仅是阿彩,莲瑨以及十二王将也辨认出了那个声音。
人们正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时,蓦然脚底一震,身形微晃,耳听低沉轰隆声由远及近。有细碎石块从壁上剥落,众人一惊,霎时乱作一团,不辨方向四处奔逃。
竞技场今日涌入了万余人,轻微的地动加上人群的恐慌,这混乱骤起,眼看就一发不可收拾。在场的王将们有条不紊调集驻守士兵维持秩序,沉着指挥着疏散人潮。
莲瑨挽住受伤的容彩翎,点了穴道止血。两人对视一眼,一起朝着竞技场顶端一方擎天石柱的方向望去。
连容彩翎都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存在……
她拽了拽着莲瑨的胳膊,“莲,我们上去看看。”
莲瑨瞥了眼站立不直,肩胛受伤不轻的阿彩,竟然还一脸好奇雀跃。教皇销声匿迹多年,现下敌友难辨,莫非她还想上去再打一架?
这些年,边关传闻,陵王就是个好战之将。如今倒是亲眼见识了,这个拿自个身体当儿戏的女人。莲瑨适才就恼怒不已。瞥见韩子翊正快步走来,于是将臂弯中那个总是让他提心吊胆的女人一把丢了过去。
“看好她,呆在屋里养伤,哪也不准去!”
韩子翊挑眉,莞尔一笑,“遵命,陛下。”
他究竟是谁的部属,容彩翎怒视韩子翊的当口,莲瑨已经跃上了石柱高台……
传说中,竞技场两端的石柱曾经无限高远,连接着天与地,然而历经了数千年,石柱从天际顶端一层层碎断,以致仅剩今日仰头可望的高度。有的柱端,甚至几近碎裂至底。
那擎天石柱立于竞技场的东西方向,西向十二柱,相传代表的是天族十二神将。而东向,则仅有一座石柱,此石柱雄浑高大,伸入云霄,柱身雕刻奇形异兽,栩栩如生,是保持得最为完整的石柱。然而却没有人知道,这座石柱,所喻含的意义。
莲瑨感应到的力量,便是由这座石柱所发出……
萨迦城是座古老的帝都,要追溯至多久远,没有人能说得出来。各种传言典故也是多不胜数,莲瑨也是听得自小在帝都长大的雪狐和绿萝说起过一些,其中便有这十三石柱的传说,然听过也就罢了,并不以为然。
可如今这座石柱竟能散发出力量,它的气息让他觉得熟悉而又安心。这究竟是什么呢?
“守护……这座石柱名为守护。”
声音静静在耳边响起,只见石柱前有如云飘絮一般的流光,缓缓聚拢,凝聚为高大人形。亚麻长发缠着白袍铺拽在台阶上,琉璃灰瞳衬得眉心那点星形印记如滴血赤红。
正是星罗宫消失已久的教皇。
莲瑨看得出,这只是幻形术。只见幻形中的教皇,双掌交叉于胸前,垂眉敛目,缓缓俯下身体,半身匐地,向莲瑨施了个大礼。
“守,参见天族至尊、迦莲帝君陛下……”
容彩翎被强行带回住处卧室以后,就一直揉着耳朵忍受梓萍喋喋不休的唠叨。
忍不住尖叫!“啊——梓萍,我发现你跟韩子翊真有默契,怎么连说话的内容都一模一样呢?可以去结拜兄妹了呢,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好不好……”
“我的殿下,你不要岔开话题,你怎么能令自己受这么重的伤呢?打赢镐泽王,不也能令他低头认输么?为什么要伤了自己,要是那一枪,偏了几分,伤到心肺可如何是好。您真是最不晓得爱惜自个身子的人,给皇上知晓,又得心痛了。”
“梓萍,这你就不懂了,镐泽王多硬气的一汉子,我就算打到他断气,他也未必肯认输。我有认真研读兵书哦,对付他这样的人,只能用计谋策略。”
梓萍疑惑问道:“什么计谋策略?”
“嘿嘿……三十六计之苦肉计!”
“胡闹!”莲瑨一踏入房门,就听见某人在胡说八道、大放厥词。
“啊——莲,你怎么进来了?”阿彩可是刚洗浴好,衣裳半敞,梓萍正给她上药包扎伤口呢。瞧见莲瑨大踏步走进来,赶紧拽了被子将自个裹起来。
梓萍也快步上前阻拦,“帝君陛下,我们殿下正在处理伤口,可否请您在前厅稍候片刻。”
“不必了,我就是前来给她疗伤的,你退下吧。”
“这……”梓萍犹豫,这总归是不妥吧,可是看帝君这冷峻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说话。
“退下!”这不好说话的帝君很快就不耐烦了……
容彩翎看见梓萍受气,蹙眉白了眼那个今儿脾气不好的帝君,说道:“我说陛下,如今可是您不顾礼数,擅闯进来,怎么说也是您不对吧,怎么还理直气壮了?”
“就许你擅闯我的房间,我就不能也闯闯你的房间了?”
这下容彩翎哑口无言,梓萍噗嗤一笑,先替阿彩将衣裳挽好,说道:“殿下肩上的伤尚未处理,那就有劳陛下了。”说罢躬身退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容彩翎有些不自在起来,探着个脑袋找不到自个卧室里还有哪里能让他坐下说话的地方。
脑袋还在发懵的时候,莲瑨已经毫不客气地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我看看你的伤。”
阿彩抿抿嘴,轻轻拉开衣裳露出受伤肩膀。
莲瑨盯着伤口,脸色还是不好看,“你就只能想出这种伤残自己身体的笨法子么?简直是任性妄为!”他脱下手套,将掌心小心按在她的肩头,“不要运气抵抗。”
阿彩见他真生气了,赶忙放松身体坐好,却又受不了人家说她笨,忍不住小声嘀咕,“我这是一举两得……”
莲瑨没搭理她,缓缓催动真气,真气果然由掌心渡入她的身体,畅通无阻。
辟天诀心法是一种极为强大却又狭隘的心法,修练至顶级心法的身体自我复原能力很强,然而却不能随意给人疗伤,除非是心法相通的内息,否则无法进入他人的身体,若强行而为甚至会造成严重伤害。
真气运行一周天,阿彩只觉得伤口越来越热,越来越困,眼皮沉重得耷了下来,迷迷糊糊间,忽然听见莲瑨问道:“什么一举两得?”
容彩翎显然没有足够清醒的意识来判断,为何莲非要在她最迷糊的时候来问这个问题呢?便已经浑浑噩噩地说道:“受了伤,就可以多呆一阵子啊,你总不会赶我走吧……”
莲瑨手心一抖,慢慢收了内力,将昏睡过去的阿彩轻轻搂入怀里。
容彩翎并不知道自己昏睡过去多久,她是被对话声吵醒的……
似乎又是有人莫名其妙闯了进来,这次是莲瑨出去把人挡外边了。
琅琅没想到偷偷摸摸溜进陵王的房间会撞见帝君,顿时慌得手足无措,腿足打抖……
“琅琅,你来这里作甚么?”
被逮个正着的小郡主吱吱唔唔地说道:“我……我,来看看陵王……陵王殿下的伤势,嗯,我拿了上好的,药……”说着不自在地将背在身后的药瓶子亮出来,扬了扬。
“不用了,我已经给她疗过伤,她在休息了,你回去吧。”
“喔……”琅琅转身赶紧要溜。忽地又被叫住,“等等——”
“诶?”
莲瑨淡淡地说道:“对了,好像你跟陵王有点误会,她平时是爱胡闹了些,玩得过了火,我跟你道歉,她是个女子,且与我有婚姻之约,不可能娶你,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好了,琅琅,你出去吧!”
琅琅怔住了,咬住嘴唇,晶亮的葡萄眼顿时被急涌而上的水雾浸透。猛地一转身推开门,冲了出去。
莲瑨皱了皱眉,转身欲返回里屋,就看见阿彩扶着屏风站在身后……
“你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也不晓得说话婉转一点,很伤人呐!”还有什么婚姻之约,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嘛,那种八百年前的约定早就过期了。
莲瑨不以为然,“事情不就是因为你拖拖拉拉牵扯不清,才闹得不可收拾么?”
真是不近人情,容彩翎愤懑地瞪他,然而说白了也是自己招惹了是非,今儿还真给希祈那番负责的话给吓懵了。不过琅琅郡主不是一直都厌恶自己的么?适才,怎么看起来一脸委屈,伤了心似的?
嗯,一准是莲瑨给人家小姑娘脸色看了……
这家伙自打进门就板着个脸,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阿彩猛地想起竞技场那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