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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的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可是她却没有思考的能力,有人说起那个名字的时候,脑海中嗡一声,就已经是一片空白。
大多数的消息,是来自于罗阑国的鹞城。
尤记得去年年末魏国使臣在罗阑国遇刺身亡这件事,当时,魏国大军压境,给出了一个月的期限,限罗阑国查出真凶,给魏国一个交代。否则此事看作为对魏国的羞辱,将兵临城下,用战争来解决纠纷,一雪耻辱。
而一个月后,罗阑国交出的人竟是罗阑国大王子。
相传罗阑国大王子生性风流好色,无意中看上了一名绝色美女,在大街上出言调戏,岂料,那美女竟是跟随魏国使臣一同前往鹞城的姬妾。两人故而生了嫌隙,这才有了签署贸易协定时的故意刁难。岂知,那姬妾不知怎么的跟大王子眉来眼去就好上了。私通之时教魏国使臣撞见,大王子一不做二不休,便将魏国使臣给做了……
姬妾做了伪证,说是有刺客刺杀。本来这事就是瞒天过海了,岂料风头火势的非常时期,那姬妾与大王子仍不知检点,时常厮混在一起。被一个小丫鬟看见了,然后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二王子卡勒那里。
一查,一逼供,姬妾就什么都说了出来。
真相大白了!
二王子卡勒亲自将大王子拿下,关押入大牢,即将送往魏国军营。
大王子乃是罗阑王最宠溺的爱子,王位的继承人,这件事在罗阑国引起了轩然大波。
与魏国开战或是交出爱子,这个选择令得罗阑王一夜白头。却不得不在国民的呐喊示威声中妥协,由二王子卡勒护送大王子前往魏国军营负荆请罪。
出城与魏国交接的时候,大王子忽然发难,挣脱绳索,夺了武器,砍死砍伤十数名魏国士兵,并持利刃欲置二王子卡勒于死地。
神射手卡勒王子一箭射穿自己兄长的心脏,大王子立时毙命。
这份交代之重,令人不甚唏嘘,魏国退出罗阑国境,并将大王子尸首交还罗阑国。
尸首入城,罗阑王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至此半身不遂,口眼歪斜不能言语。经御医诊断此乃“卒中”之疾,这下半生,只能在床榻上度过了……
如此一来,在众人拥戴下,二王子卡勒继承了罗阑国王位。更教人错愕的是,卡勒王在接过王印的那一刻,向迦莲王莲瑨跪地行大礼,宣誓将带领罗阑国永生效忠迦莲王,追随天族后裔,回归迦莲雪域王国。
这一举措并未遭到太多人反对,毕竟,经由北域六国联军攻打罗阑国那一战,大多数人已经看清了这域西北的形势,一切,早已是身不由己。罗阑王由最初的自恃强大,也走到了这般降低姿态,人们都寄希望于罗阑国与迦莲国的联盟,寄希望于用一场联姻来巩固各方的实力。
而罗阑王轰然倒下那一刻,一切旧势力亦随着坍塌。
有人把整件事情由头到尾联系起来一想,便悄悄流传开一个说法。说的是,由始至终,迦莲王莲瑨所想的,根本不是什么同盟,他要的,是绝对的主导。
那么,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真相,谁又能猜得到呢?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域西北大地上的一场争斗,最终得利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有人八卦又问了,那么那位即将与迦莲王联姻的罗阑国公主,又将如何?
知情人说,这事已成了无稽之谈,迦莲王从未答应过与罗阑国的联姻,一切均止于罗阑王曾经的提议罢了,联盟的前提是联姻,迦莲王若是根本无意联盟,又何来联姻?那沸沸扬扬的传言,大概也只是哪一方逼迫就范的手段而已。
还有更为瞎扯的言论,说的是罗阑国的塔塔娅公主在大殿上逼婚不遂,失了面子,竟持刀欲刺迦莲王莲瑨,未能得逞,迦莲王念其曾为他受过重伤的旧事,不予计较。
卡勒王子将其妹送往偏僻行宫,那公主从此不再踏出行宫半步。
有人为罗阑国唏嘘……
有人却嘲讽,这域西北的国家与土地,原本就是迦莲雪域王国各部,域西北的部族国民,原本信奉的就是迦莲天族,如今只是一个试图分裂,一个强制收复的结果而已。
罗阑国如今非但是失了主控权,甚至连罗阑国之宝,信奉为神圣之物的追月弓,也于前段时间不知所踪了。
这是不是隐隐寓意着什么呢?谁也不知道……
而摆在眼前的,是罗阑国宣誓效忠后,枯墨国亦随即宣誓追随迦莲王。
如今,迦莲王莲瑨统一了西域。
真正的战争,从现在开始了。
瞧这大街广场上跃跃欲试前往宫殿前报名参军的壮丁们便知道,这场战争,燃烧起他们的斗志,沸腾了他们的热血。
嚼了一口肉,喝了一口水。
别人要沸腾、要烧成灰是他们的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包括他,也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是来卖药的。
垂着头心无旁骛吃东西,吃饱了,唤来伙计将剩下的打包。看看天色,见时辰差不多,便拎上包袱出了食馆。
一道炯炯目光从压低的帷帽扬了起来,盯住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由阿彩踏进食馆,这道目光便隐在暗处一直追随打量着她。
那是一个身着黑衣劲装,浑身散发冷冽气息的高大男人。
欲出城的时候,在城门边与一群热血青年擦肩碰撞中,阿彩见到了失去联络的莫多……
这臭小子跟那些个热血青年一样,背上捆着包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往外挤着,一脸地兴奋难耐,脸上生了许多小疙瘩,闪闪泛着红光。
这臭小孩才十五不到吧,学什么人从军呀。阿彩上前就一个刮子扇在他后脑勺上!
“老……老,老大!”臭小子用力吸了下大红蒜头鼻子,表情由错愕转至狂喜,一个饿虎扑食就扑了上来,阿彩轻轻闪身,某人就差点儿狗啃泥去了。
拽至僻静处说话,“莫多,你搞什么鬼啊,小屁孩学人从军,你不要命啦,你不顾你爹娘了?你最近是皮痒痒了?还真是欠扁!”
小屁孩却高兴得答非所问,扯着阿彩的衣袖蹦跶,“老大,呜呜……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宫里那些臭女人老欺负我,没有人罩的小孩很可怜!你现在要回来了吗?他们把你的寝宫封了起来,谁也不准进去,我想你一准是偷跑去找你爹娘了,剩下我一个人在宫里实在窝气,就溜了出来。”
“我没有要回去,臭小子,我问你话呢,少给我打马虎!对了,你说他们封了寝宫,我的宝贝呢,不会……给青狼那恶贼拿走了吧!”
莫多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全封进去了!守寝宫的人说啦,无论是谁乱动乱拿那里边的东西,杀无赦!我还以为你犯了什么事呢,那可是宫里最好的楼房,不知道多少人想搬进去,可就是没人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惜我的宝贝了,你这笨蛋,就不知道偷拿个一两件再溜出来,这会也可以接济接济我!”
莫多眨巴两下眼睛,犹疑了片刻,很是为难地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说道:“老大,你以前赏给我的宝贝,我拿去换钱了,可是都给了爹娘安家,我就剩下这些了,你要是缺钱,都给你……”
阿彩瞅着那少得可怜的几个铜板,给了他一个爆栗,“算了!你还是跟我混吧,别去从什么军,不过现下我不住在崁城,嗯,比较偏远的地方。”
“不成!”莫多铮铮后退两步,“老大,你就让我去从军吧!虽然人家只收我当伙头军打杂的,可那是荣耀,能跟随莲印殿下收复王国失地,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现下城里能跑会动的都想从军,我可是好不容易过关了,你就让我去吧!老大!”拳头用力将自己的胸脯拍得梆梆作响,证明自己已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呸!还男子汉呢,个头没到我下巴,不就是个小屁孩!”阿彩啐他,可转瞬又叹了口气,想起自己也是小屁孩那会,坐在梅林的大树上,也曾斗志昂扬地口口声声说自己要从军,要驰骋疆场,立下一番丰功伟业什么的。那会儿也是给小皇子一顿好打好骂的,可如今怎么就轮到自己来教训莫多了?
瞅着莫多一脸委屈,使劲踮着脚拔高身子,蒜头鼻子吭哧吭哧得喘着气。
于是从怀里摸出适才卖药换得的一吊钱,就塞到了他手心里,“你这臭小子,拍马屁的功夫学得还行,可是被人欺负了,还是得打点打点,别太小家子气了。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回来,当个马贩子也没什么不好。”
说罢阿彩拍拍他的脑袋,转身踏步离开,留下个红着眼睛抹眼泪的小孩儿。
深深吸了口气,甩了甩袖子,出城。
和骆姐姐约好在城外的小树林里等,遇见莫多耽搁了一小会时间,阿彩加快了脚步往树林里走去。
心里头咯噔一下,鼻尖充盈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息,越往深处走,弥漫的气息愈见浓重……
时值末冬,地上残雪未清,白皑皑的薄雪上布满脏乱的足印,还有隐约可见的细碎灰毛。
阿彩想起拓跋蕤麟用羽毛设陷阱捉她那档子事。同样的手法,那个自视甚高的小皇子断不会用第二次。
然而,同样的错误,她也不会再犯第二次。
低下身来,仔细端详那足印和薄雪上的绒毛。
背脊就一寸一寸凉了下去,空气里蔓延的气息她记起来了,血腥阴戾,令她想起那个惊魂的夜晚。
是狼,地上深深浅浅的足印,是为数不少的狼群。
62。 血脉永相连(一)【VIP】
阿彩的心沉了下去,如今已是走进林子深处,却不见骆姐姐,那丝血腥气令人担忧,假若那狼群乃是由青狼所驱策,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骆姐姐不知与青狼有何仇怨,是非杀他不可的。与青狼单打独斗并不难,恐怖的是那成百上千的野狼。
加快脚步在林子里搜索,不时可见一两头野狼的尸首,地上有血迹泼洒。可走遍了这小树林也寻不到有人的踪迹。
循着星点血迹东行,出了小树林,进入一片荒漠地带,发现的野狼尸首多了起来。
荒漠风沙很大,风声呜咽传来。
隐约听闻野狼嗥吼和兵刃撞击的铿锵声,阿彩拔出腰刀,快步循着声音跑去。
果然是青狼!
他正驾坐在一头巨大灰狼的背上,手执锁链长鞭,驱策数百头恶狼攻击一名女子。阿彩认得,那女子正是带了人皮面具的骆姐姐。
宝珞且战且退,手中不时扬起一阵粉雾。
那野狼群虽步步紧逼,却似乎畏惧粉末,不敢太过靠近。
青狼见状,锁链长鞭卷了上去,恶声嘶吼道:“你这女人!我驯我的狼,与你何干,三番两次与我为敌!究竟意欲何为!”
宝珞说道:“驭狼行凶,我是为民除害!杀你这等残暴邪佞之徒刚刚好而已,你是死有余辜!”
青狼说道:“我不过驯养狼群而已,并未伤及人畜,何来残暴之说!你也恁不讲理了吧!”
“杀你还需要理由么!等你你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哈哈哈哈——那就试试看是谁先咽下最后一口气!” 青狼桀骜细长的眼中暴出狠戾。
宝珞明显落于下风,逆风一路东退,阿彩看得着急,手执弯刀冲出去见狼就砍!
“骆姐姐,我来帮你!”
宝珞见到阿彩,扬声道:“丫头,你不要过来,我自有办法对付!”
阿彩没有驱狼的粉末,根本冲不进包围圈之内,只得在外围劈砍恶狼,那群狼对付不了宝珞,有为数不少回过身来攻击阿彩……
青狼也看见了阿彩,“臭丫头!你又来多事!若不是因为殿下,我青狼岂会三番五次让着你!”
“呸!我用得着你让?你不要找借口,现下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正好都不用顾忌,把我们之间的帐清一清!别人若没有理由杀你,我就有!”
“哈哈哈哈哈——幼稚小儿!”青狼倏然狂笑。
“你该死!你害得我阿娘疯癫痛苦,生不如死!”
“那是我的女人!我如何对她轮不到你管!”
“她是养大我的阿娘,我就要管!你丧尽天良,将我阿娘的孩儿丢去喂狼!那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简直就是人渣畜牲!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那是我的女人孩子,我要她们生便生,要她们死便死。那个女人,你当她是你娘?你可知她数次差点就掐死你了,你这断足,即便是幼时被狼咬伤,也不至于如此,莫不也是她折断的?她如不是疯了又怎会养你!你为她报仇?简直是可笑之极……”
阿彩用力摇头大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