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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老板正在全神贯注听他说话，却不料只听到一截，不由得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麻烦您了！”张凡回过神，也顾不上和老板解释，直接就抢身出了门。
“古怪的东方人！”老板嘟囔了一句，转过身抓了抓头发，又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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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街上的人潮已经不太拥挤了，凭着张凡的身手，自然是如同水中的鱼儿一般，虽然看上去走得并不快，但是转眼之间就跨过了十余米的距离，来到一个电话亭的旁边。顺着他的视线，可以看到在离电话亭十来米的地方，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正在低头看着什么。——那个身影，赫然就是在女伯爵死的那一日，出现在女伯爵房中的四个黑衣男子之一！
刚刚让张凡那么失态的夺门而出，便是因为在和老板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扫视到了这个身影在街边的出现。本来在那短短的一瞥之间张凡还无法断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就是那四人之一，可是距离这么近了，他也真正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虽然无法断定对方到底是不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人，但是就凭着对方在女伯爵身亡那日的表现，这四个人绝对有问题！
因为欧妮的意外失踪，这条线索几乎已经完全断掉了。此时突然出现了一个有关系的人，张凡只有不管是骡子是马，都先上了试试看。——最少这样总比象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脉中乱撞要好得多。
正在张凡心头暗叹“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那个刚刚还在看着自己的脚下一动不动的黑衣男子，突然抬起头来，眼光有意无意的朝着张凡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张凡一惊，虽然知道因为视角的关系，对方不太可能看到他，他还是忍不住将身子缩了一缩。他差点忘记了，虽然对方没有超能力，但是在身手方面，绝对是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高手！只要一不小心，就很可能被对方给发觉。
所有的高手，在被人窥视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感应——区别仅仅在于，由于人的精神力强弱不同，这种感应也有强有弱。类似于张凡这种怪胎的，则是绝无仅有的了。
好在那个黑衣人可能只是心上感觉有些不妥而已，当朝这边望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之后，又目无表情的转过头去，低头看着地上，一动不动了。
“到底在搞什么鬼啊？”等了许久还不见有什么动静，张凡的心头不由得焦急起来。本来他还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可是这一阵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他有些郁闷不已，加上刚刚小雪所说的李澜的态度的变化，连带着让他也有了一种迫在眉睫的感觉。“站在大街上这么一动不动的，在玩行为艺术么？”
好在并没有让他等得太久，黑衣人终于动了。不过他的行为很奇怪，并不像是一个高手所为——如果是一个高手，在动身之前最少要转头看看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事物在四周再采取行动，可是黑衣人却是突然之极的转身就走！
“啧啧，这个家伙到底是艺高人胆大呢，还是根本就是君子坦荡荡？刚刚不是还很厉害么？”看着黑衣人转身，张凡也赶紧跟了上去。不过鉴于刚刚的情形，他并不敢跟得太紧，只是不让这个黑衣人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而已。
作为一个私人侦探，张凡对这种跟踪的活计实在是专业得不能再专业了，甚至有好几次，张凡都抢在了黑衣人的前头等着他的出现。而黑衣人仿佛也像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跟踪一般，一直头也不回的走着，倒是让张凡准备好的几个应变措施落到了空处。
“这家伙的反应也未免太迟钝了吧？”张凡越跟心头就越疑惑，看黑衣人的步伐和速度，以及不经意之间露出来的气息，分明就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黑衣人的行进方式和刚刚张凡的一样，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不经意之间，却是轻轻松松跨出了在常人看来几乎匪夷所思的距离。
他在人群中穿梭，看起来融洽无比，一眼看去就仿佛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之间。可是在这同时，他又显得和四周的人群毫不相同，人群到了他的面前，自动的让开，仿佛他本身就是一把锐利的尖刀一般，带着无比的危险，让人敬而远之。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一起集中到了同一个人的身上，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比的协调。
出世而又入世。张凡看着他的背影，眼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想不到在这遥远的西方世界，竟然还有人将这两种气质展现得如此之好！——就算是在祖国的土地上，张凡见到的人当中，有着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的人，也不过就是寥寥数十人而已。
第一卷 雪域倾情 第二十一章 柳暗花明（四）
“哈，这个世界还真是变了，宗师级的高手都满大街乱跑了么？”张凡在心头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当然，张凡绝对不会认为这个有着明显的白人特征的黑衣男子是什么东方武术的传人。只是所有的方法都一样，将精神和身体锻炼到一个相当高的层次上，自然就会拥有这种怪异又协调的气质。让他奇怪的是，这种气质，除非是有着相当大的运气碰上了将身体和精神极大的强化的机会，或者是象张凡一样的精神控制的超能力者，天生就有超级强大的精神力，能够专心锻炼自己的身体，否则的话，哪怕是象张凡当年那么辛苦的锻炼，也要四五十岁才能达到这种境界。——可是看黑衣人的年纪，不过是二三十许人而已！难道他是天生的天才，还是遇上了什么能够极力提升实力的好事？
但是回想起来，他们四个好像是一起出现了，当时在张凡的直觉里面，这个黑衣人的实力仿佛还要弱一点，其他的三个比他都要强上一分。偶然一两个变态年轻高手的出现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象母猪下崽一样一窝一窝的出现，那就有些反常了。“翰林满街走，进士贱如狗”的情形如果出现，那也未免太过于玄幻了一些。
唯一让他有些安慰的是，仔细分辨起来，这人的修为还是比不上他的。他们的精神和身体都差不多锻炼到了能力的顶峰，但是从他们的身手可以看出来，却无法将两者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所以上次才会让张凡夺路而出，这次也让张凡缀了这么久而没有丝毫的察觉。——若他真的已经将所有的能力都融会贯通在一起，那对于有人跟踪自己，将会有相当强烈的预感和警觉，张凡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松。
然而，即便是这样，仍旧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张凡一边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一边心头不住的转念：“到底他这种高手还有多少？是不是只有他们四个？如果对方真的是能够大批量的生产和制造出这种级数的高手来，那可真是能够震撼整个人类社会！而如果是那样，自己跟踪他去他的巢穴，说不定还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要知道，现在几乎世界上有能力的国家都在试图挖掘出人体的潜能，而张凡思想中的所谓高手，就是身体和精神的潜能被极大的开发出来，足以傲视一般普通人的特殊人类。关于挖掘的方法，各国根据自己的文化环境的不同，各有各的方法。比如说他的祖国，就比较重视传统武术所带来的影响，而在佛教比较盛行的国家，则重视精神修行，至于那些科技发达的国家，则是注重用一些科技手段来提高人体的能力。
虽然各国都在孜孜不倦的研究，但是至今为止，还是没有一个国家能找出短期内就能培养出一个高手的方法。——否则的话，这种短期内就能培养出来的高手要是投放到战场上，绝对能够极大的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同时也能将部队作战的伤亡大大减低。
当然，这种高手和超能力者是两回事，高手毕竟还是在自然规则允许范围之内对人能力的强化，而超能力的出现却简直就是无视自然规则。各国研究超能力所花的时间和金钱比研究高手速成这一方面的要多得多，可是就算是最权威的专家，也不过就能苦笑着说一句：“超能力者的出现，大概是上帝的玩笑吧！”
现在各国政府对于超能力，也就只能够大力招揽各种超能力者来为国家机器服务了。
黑衣人走得很快，没多久，就已经走出了市区。张凡本以为他会和别人汇合的，到时候如果真的是他们带走了欧妮，自己也能够伺机将人救出来。可是看这个情形，敢情这位是单身一人，最少在市区之中没有接应的人手了。
这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本来在张凡的心里已经认定，就算是机场发生的爆炸案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最少欧妮的失踪应该和他有关。可是眼前的情形，却不由得让他的心里起了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
不过此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这个算是张凡现在唯一可能的线索，就算是错了也只能跟下去！
第一卷 雪域倾情 第二十二章 人间仙境（一）
“这位仁兄还真是厉害，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还能有这么高的速度！”张凡心头暗叹不已，他已经跟着那个黑衣人走了整整二十多个小时了，对方除了每隔那么三四个小时休息几分钟之外，速度居然就没有慢下来过！
这一点也大出张凡的预料。虽然张凡估计到了他们的巢穴大概就在阿尔卑斯山脉之中，但是那个城市离山脉还是有一段路程的，张凡本来还准备在黑衣人上车的时候，想办法弄辆车来继续跟踪，却不料对方压根就没有坐车的想法，直接就用自己的双脚走了过来！
这可让张凡有些苦不堪言了。对方不吃不喝，他作为跟踪者，自然也没时间吃喝，顶多就是渴得受不了的时候抓一把冰雪塞到嘴巴里而已。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张凡甚至都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了——自己这个顶级高手加双料超能力者都有些支持不住，对方凭什么还能显得那么轻松？
有两次，张凡都差点将人给跟丢了。好在那个时候已经进入了雪地之中，黑衣人所走的又是没什么人迹的山道，一望无余之下，张凡很快又找到了他。不过跟踪的时候居然能让人跟丢，这实在是让张凡有相当大的挫折感——要知道，作为一个私人侦探，这可是让张凡最为自豪的能力了！以前只要是跟踪，他就从来没有让对象离开过自己的掌控范围。
所以在第二次跟丢了之后，张凡甚至想干脆用精神控制的方法侵入对方的脑域来刺探情报算了。可是一想到对方是一个能力和自己都差的极为有限的高手，自己想潜入思感能起效果的范围之内而不被对方发觉，实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这才作罢了。要是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攻击，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不知道，但是想让他带路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了。
不过黑衣人的坚韧也激起了张凡的好胜心，对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之中的超一流高手而已，自己还有超能力做后盾，凭什么比不过他？咬牙苦撑之下，还真的让他给撑了下来。而且，虽然精神力和体力被极大的消耗了，但是张凡却隐约的感觉到对方的身形到了最后也有些不太稳妥，显然也进入了强弩之末，支持不了多久了。
“嘿嘿，来吧，来吧，我倒是要看看，谁会先倒下去！”这个发现毫无疑问让张凡的心头为之一振，虽然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但是看到对方快支持不住了，他还是很欢欣鼓舞的。事实证明，自己还算是比较厉害的，嘿嘿。
两人一先一后，渐渐的行入了阿尔卑斯山深处。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平原和山峰的交接带有一些杂色之外，到了后来，整个视线之中，全部都是白皑皑的一片，看久了的话，远远近近的山峰简直就连成一片，根本无法分辨出方位。
这种情形对于视力是有相当的害处的。白雪对于光线的反射很强，如果不是已经习惯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人，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眼睛暴露十几个小时很可能就视力就会衰退到无法正常看东西的地步。——这种症状在医学上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雪盲”。
不过这些当然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张凡早就适应了这种环境，虽然因为跟出来的时候太急，没有准备好护目镜一类的仿佛措施，但是他的瞳孔却和猫儿一样，缩小到只剩下一个极小的孔，只有少量的光线能进入眼睛。在这种情况下，眼睛自然得到了最好的保护。
不过缩小瞳孔是通过眼角的肌肉来进行的，连着一天一夜让肌肉紧张的话，就算是超人也会受不了。所以现在张凡就觉得眼角越来越酸涩，眼中也开始忍不住流出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