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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作道人打扮,身着灰黑色道袍,上面以金线绣成一些古怪的符文,不经意间,便有淡淡的光芒闪过,老者面无表情,闭目不语,只任凭自己儿子哭诉。
“爹,您老人家倒是说句话啊,这次孩儿不光被那可恶贼人偷袭断去一臂,而且那贼人还趁孩儿施法降妖伏魔收取插翅飞熊头领之时,将爹赐予孩儿的金葫芦也夺了去,并且出言不逊,辱及爹爹,孩儿实在是压不下这口气啊。”断臂年轻道人一边鼻涕眼泪地哭泣,一边偷眼观看高台上老头子的反应,可是看到的情形却很令他失望,高台上的老者仍然双目垂帘,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
第116章:斗法(完)
第117章:玄冥宫
断臂年轻道人哭诉了半天见无效果,只得失望地站起,一边向外走,一边嘟嘟囔囔道:“吃了如此大亏,连爹爹这堂堂玄冥宫主赐下的紫金摄灵葫芦也丢了,当真是颜面扫地,若不是那贼人宝剑犀利,也不至于败得如此之惨……”
“咳!”一声轻轻的咳嗽声响起。
断臂年轻人顿时大喜,离去的步子硬生生地刹住,兴奋地扭头向高台上老者问道:“爹,老人家醒了?”
老者眼睛已经睁开,淡淡问道:“你方才所言,为父已然尽知,你说那贼人宝剑犀利,是如何个犀利法?”
断臂年轻道人忙道:“爹,那贼人宝剑甚是古怪,看上去无甚出奇之处,不过是形容有些怪异,但是威力实非寻常,只是轻轻一剑便将孩儿轻灵刃斩断一柄,而且孩儿以聚风之术凝成的万千风刃也被那贼人一剑绞碎。那剑上的剑光更是犀利异常,孩儿只是不小心被他剑光蹭到,左臂便被其斩下,现在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那老者面色不动,又淡淡问道:“你那紫金葫芦是如何被他夺去?”
“孩儿正在御使紫金葫芦收了插翅飞熊,那贼人只是随手掐了个法诀,手中涌出些许符文扑入了紫金葫芦中,紫金葫芦便与孩儿失去心神联系,瞬间落入贼手。”
老者微微点头,又问道:“你看那人修为如何?”
“修为不高,仅有炼气修为,尚未筑基,只是他肉身煞是结实,挨了孩儿轻灵刃一击竟然丝毫无损。”说这话的时候,断臂年轻道人偷眼观看了一下台上老者,见老者毫无反应,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炼气修为便能御遁光?还能肉身挡你轻灵刃一击?一剑斩断你一柄轻灵刃并且收走了你的紫金葫芦?”老者古井无波的脸突然升起了怒容,厉声喝道:“吴明,你当为父闭关不出便是好糊弄不成?竟然拿这些无稽之言来欺骗为父?”
断臂道人吴明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爹爹息怒,孩儿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爹爹啊,实在是孩儿今日所经之事太过匪夷所思,因此才禀明爹爹,想求爹爹为孩儿做主。”
“哼!”台上老者冷哼了一声,“若你这逆子敢有半句虚言,为父定不饶你!你口中那贼人向那个方向去了?”
吴明心下一喜,忙道:“看他样子是向东方去的。”
台上老者略微思存一下便道:“既然是往东去了,那么用不了多久便会抵达游仙岛,你这便出去,叫你们大哥吴川进来。”
吴明连忙唯唯诺诺地给老者行了礼,眼中的妒忌和恨意一闪而过,却是不敢让那高台上老者看见。高台上那人是他父亲不假,但是他却更是玄冥宫宫主,吴子越生了他们十六个儿子,还有十二个女儿,他之所以如此畏惧那个高台上身为父亲的吴子越,就是因为吴子越的儿女实在是太多了,根本不缺他这一个,而他的大哥吴川却是这二十八个儿女中最得吴子越喜欢的,也是最有可能继承玄冥宫宫主位置的人,同时也是最招吴明嫉恨的人。
没人知道吴川进去密室以后,吴子越是怎么安排的,但是吴川出来以后,立即召集了玄冥宫的几名长老,带上吴明,直奔游仙岛而去。
韩秋自然不知道玄冥宫中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他已经被玄冥宫的宫主吴子越惦记上了,而且还派了一个相当强大的阵容去游仙岛截杀他。
他现在正陷入苦恼当中,内心中正在进行着比较激烈的思想斗争呢。
韩秋经此一番变故,再也不敢肆无忌惮地在无回海域中横行,而是小心翼翼地放出元神力,将元神力四面八方辐射出去,探索着周围的动静,一旦发现不妥,立刻掉头就走,生怕惹上麻烦。但是发现眼前这个场景的时候,却是犹豫了片刻,就是这一犹豫,让韩秋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战,一时难以自拔。
距离韩秋百里之处,有三道身影正在御空大战。其中一男一女明显是联手之势,他们对手则是一个头生双角,狮鼻阔口,全身黑毛,手持三股叉的怪物。那怪物极是凶悍,手中三股叉也不知什么宝物,只是轻轻一挥便把那一男一女从空中打来的法宝崩出老远,他那如老牛嘴一般的巨口中时不时地喷出一片片火云,将那一男一女的护体灵光烧得“啪啪”作响,往往几息之间便能将他二人护体灵光化去。而那一男一女护身之宝也是非比寻常,总是不停地放出护体灵光,被那火云化去便再生出一层,也似无穷无尽一般,顽强地抵抗着火云焚化。
韩秋看了片刻便知道,这一男一女绝非这怪物敌手,虽然他二人护体法宝精妙,但一身灵力总有用尽之时,到时便会殒命于怪物口中火云。并且那怪物手持三股叉,在崩飞了空中斩下的法宝时,便会近身去攻击那一男一女,竟然还是个远近皆宜的怪物。那一男一女每每被那怪物砸飞了法宝便被震得心神激荡,灵力紊乱,在这怪物赫赫凶威之下,左支右绌,险象环生,眼看败落殒命就在眼前。那牛头怪物一边疯狂地挥动三股叉,一边口吐火云,同时还不时得意地咆哮两声,也不知是在笑还是想表达什么别的意思。
韩秋心下冷笑,这怪物一身能耐天生克制一般修士,若换做自己去迎战这牛头怪,怕是早将它斩于剑下了。
从内心来说,韩秋是想出去救人的,好歹那怪物一看就不是人类,也不知何种妖物。别的不提,光是同为人类来说,还是应该伸手相助的。可他自从进了无回海域,尤其是这几日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他,这无回海域中可谓危机四伏。不光要应付海中,空中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些怪物,还要时不时地担心被无回海域中的修士撞见自己然后杀人夺宝。自己根本没必要惹上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老老实实赶路妥当,万一自己救了这一男一女,他们再突然给自己来个恩将仇报,背后偷袭自己咋办?
可他还未准备动身,那一男一女且战且退,竟然向这边逃了过来。韩秋皱了皱眉,百里路程转瞬即至,他要再躲到别处已然是有些晚了。
眼看二人便要到近前,牛头怪物口中咆哮如在耳畔,那男子说话的声音清晰可闻。韩秋听得几句后已然拿定了主意,双目中精光闪过,猛地散去了遮挡的云气,周身灵光亮起,化作一道惊鸿,直奔那牛头怪袭去。
司徒修和司徒灵凤二人已然是绝望了。两人带着一众同门要去游仙岛,在路上遇到这么个怪物,同行的十余个师兄弟都因为法宝被毁或者是修为不足被这怪物给杀了,只剩下他俩边战边逃,只怀着一点点侥幸的心思能遇到个熟识的修士好帮他们一把。谁知从这个方向上去游仙岛的修士极少,人烟少见。昨天好不容易遇到几波修士,谁知那几波修士一见那牛头怪竟然全都脸色大变,吓得狼狈逃窜,丝毫停下来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司徒修暗恨,若是今日不死,日后再遇到那些见死不救的修士定要好好算算今日这笔账。
两人逃到现在,身上的法宝已然损坏了不少,除了两人护身之宝外,他只剩下了空中那把龙鳞斩,而司徒灵凤则只剩下了一把龙吟剑,这两件法宝和身上的护身之物都是父亲在兄妹二人离岛时亲自赐下,不然怕是也早已被那牛头怪物手中三股叉给毁了。就算是如此,两人刀剑每每被三股叉磕上,便震得两人心神震荡,体内灵力险险便控制不住。现在御使心神相联的法宝都困难万分,更不用提掐诀念咒施展法术了。
司徒修早已破口大骂司徒灵凤多次,让她快滚,否则她在此处碍手碍脚,帮不上忙不说,还因为顾念她老让自己心神不宁,修为难以施展到巅峰之态,否则早将这牛头怪斩于刀下了。司徒灵凤眼眸中噙着泪水,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却是不肯自己退去,双手掐诀,拼命地御使龙吟剑疯狂地向牛头怪一剑一剑刺击斩杀,最后终于受不住心神震荡,体内灵力乱窜之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司徒修见状怒气更盛,厉声喝道:“你还不快滚?你这丫头从小就是个祸害,每次都是你做错事让我替你受罚!以往在家也就罢了,今日还要拖累死我不成?要不是要分神照顾你,本公子早已将这畜生斩于刀下,还用得着如此狼狈,你滚不滚?快点滚!你滚了本公子心无挂碍方好施展降魔手段!”
司徒灵凤只若未闻,连嘴角的血也顾不得擦拭,双眼噙着泪,只顾着御使飞剑。
“快滚!再不滚本公子就一掌劈死你!也省得你落入牛嘴,被这老牛嚼了,丢了我天岚宗颜面!”
而韩秋也正是听到了那司徒修骂司徒灵凤这番话,才决定出手。
司徒兄妹正苦苦支撑,司徒修更是心急如火,司徒灵凤自小便性子好强,执拗无比,此番遇险更不管他如何责骂驱赶就是不走,若是再拖延片刻,别说司徒灵凤走不掉,就是他司徒修裂开金丹,也未必能挽回二人性命。
牛头怪物狂啸一声,三股叉随手一挥,崩开颤颤巍巍的龙鳞斩和歪歪斜斜的龙吟剑,一口火云便喷向了司徒灵凤。
司徒修吓得面无人色,战至此时,司徒灵凤身上现在已然贼去楼空,一身灵力消耗殆尽,能驾住遁光已是侥幸,哪还有能力再抵挡这霸道之极的火云?司徒灵凤眼睁睁地看着火云即将扑到,竟然没了躲闪的意思,护体灵光黯淡,明显死志已升。
第117章:玄冥宫(完)
第118章:紫金摄灵葫芦
“小凤!”司徒修睚眦欲裂,顾不得再御使龙鳞斩,慌忙将遁光一展,一头向司徒灵凤扎去,堪堪地在火云未到之前挡在了司徒灵凤身前,眼睛一闭,心道:今日我命休矣!
然而火云却未如他所想那般将二人淹没,只听得背后一声震天的怒吼,接着便是“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音传来。
司徒修对那怪物的声音已然是熟悉得紧,听这声音牛头怪明显是吃了个大亏,再听得背后金铁交击之声不停,联想道刚才眼角无疑扫到的那一抹白色遁光,知道是有别的修士路过此处仗义出手了,慌忙扭头观看,一看之下便目瞪口呆。
牛头怪物凶威赫赫,司徒兄妹十几个师兄弟尽皆死于它手,更逼得他们兄妹二人险象环生,险险未死在当场。他们兄妹二人法宝除了每人剩余的那两样,基本上也尽数毁在牛头怪手中那柄三股叉上。司徒修对那柄三股叉可是忌惮到了极点,可以说,若无牛头怪手中那柄三股叉,那这牛头怪物绝对不能轻易斩杀自己十余个师兄弟,甚至早就被自己师兄弟联手之下将其灭掉了。
而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手中拎着一把怪模怪样的大剑,大开大合,招招抢攻,竟然把那牛头怪物逼得手忙脚乱,步步后退,方才还大呈凶威的三股叉在与那年轻人手中大剑相交时竟然没有丝毫作用,根本不见年轻人心神受损的样子。司徒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年轻人身有微弱的灵力波动,看上去不过炼气期左右,却能逼得牛头怪怒吼连连,片刻间已然被那白衣年轻修士在身上划过了好几剑,鲜血直流。
方才还双目含泪的司徒灵凤此刻连眼泪都忘了擦拭,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韩秋。方才逼得他们兄妹险象环生,远近可战的牛头怪似乎战法上被韩秋压制,三股叉对韩秋无碍,火云烧韩秋不着,而韩秋那把怪剑却一剑一剑地落在了牛头怪身上。若不是牛头怪皮囊结实,怕是早就死在这里,也不知这炼气期的人到底修了何等神通,身形忽影忽现,诡异莫测,剑剑夺命,这牛头怪怕是很快便会被这年轻修士斩杀。
司徒修喝道:“这位道友,小心那牛头怪口中火云,甚是厉害,专破修士护体灵光!”
韩秋一脚将牛头怪踹出老远,扭头向司徒修问道:“道友刚才所言在下一时未听清楚,这老牛口中火云,能破何物?”
司徒修一跺脚:“道友,你,你,哎哟小心!”他差点被韩秋给吓死,大战之中焉能分神旁顾?这半路冒出来仗义出手的修士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涉世未深啊,连这样犯忌讳的事儿也能干得出来?就不怕被牛头怪物一叉子给扎三个透明窟窿?
韩秋身影一闪,轻轻松松避过那团背后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