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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着不适,却做出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高高兴兴的去看爸爸。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从春节到现在。
简白初一见到父亲,几乎没认出来。
简书达原本是个儒雅健康的中年人,因为保养得好,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一向是神采奕奕的。可经过这次沉重的打击,他已经完全老了,像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头发中夹着许多银丝,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
简白握住父亲的手,勉强笑着问他过得怎么样,吃的用的还行不。
简书达整个人都老了。这样的人生的打击是从来没有过的重创。在这看守所里他也是受尽白眼和种种欺凌。他自己出的事,自己遭罪也罢了,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累及家人。
“小白,你还好吗?家里怎么样?你妈妈呢?”
“都还好。爸爸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家里的。”简白点着头应道。
她妈妈身体不好,受不得什么刺激,今天许承安已经着人把她妈妈送去了北戴河一个疗养所休养一段时间。
简书达嗫嚅着,手微微发抖。
他的手上还带着镣铐,把手腕都磨破了皮,血迹斑斑。
简白心中一痛,取下了自己带着的丝巾,系在简书达手腕上。
简书达抬起头,看着简白,突然呆住。
简白一刹那反应过来。
她的颈上,还有着明显的吻痕。
她顿时手足无措,像做错事的小孩,不安的看着爸爸。
“你,你都做了什么,你今天是怎么进来的,小白,你说啊,你告诉爸爸。”简书达觉得自己说话都在发着抖,透着深深的不安和痛苦。
他自己遭罪也就罢了,可他的女儿,他的宝贝,他最最心爱的女儿,怎么忍心让她受一点苦?
怎么忍心?
他深深的自责着,痛苦不堪。
简白握紧父亲的手:“爸爸,我没事。我会想办法救你。”
她接着又说:“反正已经牺牲了,爸爸,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让我的牺牲白费。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我就想着我们能够一家团圆,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的话语很坚定,温度从握紧的手传到简书达身上,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
这也许就叫做一夜长大吧。
她迅速的成长,在大厦将倾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接过家庭的重担,救父亲,照顾母亲,付出再大的代价,为了家庭的完整和安全。
她其实还很年轻,可在这样的变故中,她还是毅然接过了担子,再苦再累,再多的委屈。她也从来没在父母面前哭过。
也有一个人偷偷掉眼泪的时候,可在父母面前,她永远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算再多的苦,也一个人扛了。
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往往最坚强的,是那些一贯被认为柔弱的女子,是她们,撑起了一片天,也成为了家人的精神支柱。
而这点,在简白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事实上,如果不是这场变故,也许简白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坚强。
见面的时间很短,只允许半个小时。
简白告别了父亲,慢慢走出看守所。
至少现在,又有了希望,不是吗?不管这希望是以什么换来的。
转之十一
那日之后,简白就搬到了许承安家中。
简妈妈已经去了北戴河休养,简白这段时间也一直没有去上学。
许承安其实很忙,忙着各种各样的事,包括简书达的事,不过他每晚都会回来。
两人虽然住在一起,其实□的次数并不多。
简白从看守所回来当晚,两人做了爱。
第二天,简白开始发烧,是肺炎,淋雨淋的。
她不想去医院,也不想让人知道,许承安便请了医生上门来打针输液。
简白的情绪并不太好,每日里也是昏昏沉沉的。
许承安晚上会守在她床旁照顾她,待简白入睡后再到别的房间休息。
几天之后,她病情有了好转,人也精神一些,也没再发烧了。
这日许承安和往常一样,替她盖好被子,正要离开,简白忽然抓住他的手:“留下来吧。”
许承安一愣,温和的笑了笑:“你还在生病呢。”
简白没说话,只是抓着他的手不放,眼睛里,慢慢有着绝望的光。
她在怕什么?是在怕他这几天没碰她,就不会帮她吗?
许承安心突然刺痛了一下,伸手抱住她,抱了一会,又松开了手。
”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答应你的事,我自会帮你办到。我许承安又不是禽兽。”
他自嘲的笑了笑,在她额上吻了一记:“晚安。”
回到客厅,他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天知道这些天他是怎么控制住自己不去碰她。
可那样的,脆弱的眼神,一下下敲打着他的心。
自己真是完了,可不是吗?
第二天,有了一个好消息,她家里解了封条。
许承安陪着简白一起回去。
他们到时,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简白走过熟悉的路,上了熟悉的楼梯,打开门。
满目疮痍。
所有的东西,都胡乱放着,能拿走的值钱的东西,差不多都被人拿走了。地上到处是散落一地的书籍和衣 服,几乎没有一件完好的家具。
推开卧室的门,就连她的相册,都给弄了出来,床上到处是照片和纸张。
清理的真干净,估计是每个缝隙都找全了。
简白看着房子变成这个样子,也不说话,坐在地板上,开始慢慢收拾东西。
许承安皱皱眉头。弄成这个样子,也实在是不像话。
“你拿点要用的东西,我们就走吧。”许承安说道。
简白抬起头,面色平静,一字一句的说:“我记得,我每次回家,爸爸妈妈都会很高兴。妈妈会一早就给 我准备好许多好吃的,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那么开心。”
现在,都没有了。有的,只是这样糟糕的局面,这么乱的场面。
那个印象中,那么干净整洁温馨的家,已经没有了。
她又低下头,继续整理着。
许承安叹口气,走进厨房。
厨房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就还有几把面,几个鸡蛋。
他挽起袖子,把厨房瘦稍稍整理了一下,就下了两碗面,煮了两个荷包蛋。
简白闻到香味,仿佛产生了错觉,呆了一下,紧接着,几乎是冲到了餐厅。
许承安把碗放到桌上,淡淡笑着:“简白,先来吃点东西吧。”
简白默默在餐桌前坐下,捧着碗,突然大口的吃了起来。
是不是太辣了?怎么眼睛好象有些湿?
她努力地抹干眼睛,努力的吃着。
两人对坐着,也不说话,都努力的吃着面。
等吃完了,许承安拿着去厨房刷碗。
简白听着水声,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慢慢的,把脸靠在他的背上。
她明显感觉的到许承安的背僵硬了一下,然后开始慢慢升温。
许承安把碗放好,擦干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她的手:“去把东西收了我们走吧。”
简白看着门,突然想起那年春节江海源来看她,打开门就是少年阳光的笑脸。
那样的两小无猜,那样的深情款款,那样的少年。
以为可以到永远,却原来只是一个梦。
她微微笑了一下,又伸出手,把许承安抱紧:“今晚在这里留一晚上吧。”
许承安微微一怔,看着她有些脆弱又有些坚定的眼神,慢慢笑了:“还是走吧,简白。”
她的脸色有些潮红,咬着唇看着她,犹豫了一会,方说:“我身体已经全好了。我。”
她没再说出去。
许承安心中一片柔情,细细看了看她,绵绵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额上,唇上。
然后往下。
越来越炽烈,身子越来越热。
直到抱起她,放到床上。
她细细碎碎的呻吟着扭动着身子,每一下都像要了他的命,每一下都让他更加疯狂。
直到相拥着沉沉睡去,浑不知今宵是何日。
简白醒来时,天才刚蒙蒙亮。
许承安把她搂得很紧,她觉得浑身像被禁锢着一样。
许承安还没有醒。简白便轻轻挣脱他的怀抱,去拾衣服。
衣服全都掉在了地上,地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散落的纸张和照片。
简白弯下腰去拾衣服,突然间被衣服压住的一张照片就这么大咧咧的落入她眼帘。
是她和江海源的合影,两人笑的是如此灿烂,灿烂的刺痛了她的眼。
她呆呆的看着,忘记了一切。
直到觉得有些不对劲。转过头来,许承安坐在床上,正看着她,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从她的肩上看过去,看着那张照片。
许承安突然下床穿好衣服,冷冷的说:“把衣服穿了,我们走。”
他有些厌恶的看着房间:“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准带。”
简白察觉出许承安的怒意,生怕得罪了他,连忙穿好衣服,跟着许承安离开。
看许承安沉着脸不言不语的样子,简白白着脸小心翼翼的去挽他的手。
许承安没有伸过手来挽她,但也没把手缩回去。
两人下了楼,刚一出楼梯口,便看到路中间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正是江海源。
彼时天才刚亮,院子里几乎没什么人,在清晨的朝雾中,江海源站在那里,脸色憔悴,双眼血红的盯着两人。
简白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挽紧许承安的手,努力地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走到江海源身边,她说:“我们分手。”
说完,不敢看他一眼,跟着进了许承安的车。
不敢回头,不能说一句话,只能呆呆的看着前面。
许承安沉着脸,也不说什么,发动了车就开出去。
路上有着上学的中学生,成群结队,骑着自行车,嬉笑着从她的车旁过去。
突然想起一句话,仿佛是很久以前,看半生缘的时候,曼桢对着世均说:“我们都回不去了。”
又仿佛不是那本书的,她努力的想,却也想不确切。
可能自己记错了,可能完全记错了。
只是,我们都回不去了。
许承安自始自终没有说一句话。
两人上了飞机。简白坐在座位上,心中不安,却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她知道许承安看见了那张照片,可她还能怎么办?她还不够讨好,还不够曲艺奉承委曲求全吗?
她想开口,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也解释不出什么。
等到了北京,许承安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
她苦笑了一下,坐在窗前看着外面。
这片住宅区很是安静,外面绿树成荫,有鸟儿在歌唱。
可她简白,现在都成什么了?还要怎么做,他才能满意?
许承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他明显喝了不少酒,有着两分模糊的醉意。
他推开卧室门,却看见简白就坐在床头,看见他回来,忙起身走过来,露出笑容:“你回来了?”
许承安别过脸去,说:“你回自己房间去。”
简白觉得简直是难堪之极,她甚至想当场就离开永不回来,不想面对这种羞辱。只是想着父亲,把心中的情绪又强行压了下去,看着许承安不耐烦的扯了领带往浴室走,忙跟在他后面,小心的说:“要不要我帮你水?”
许承安转过身来,顺手就将几上的花瓶砸得粉碎,眼中有着无法隐藏的怒意,一步步向她走近,抓住她的肩膀就推到床上。
“简白,你是不是认为只要我每天晚上睡了你,你就可以救出你父亲了,你就可以心安了?行,我成全你。”他粗暴的去解简白的衣服。
简白微微闭上眼睛,没有任何反抗。
许承安看着她予取予求的样子,看了片刻,推开她,坐起来。
“你把你那些伪装的顺从柔情都收起来吧,我不需要。你也不过是表面的心甘情愿罢了。”许承安顿了一下,说着。
简白慢慢睁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坐起来,下了床:“你可以告诉我,我还得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最后一句,她终于提高了声调。
不能哭,不能流泪,就算心里再苦涩,也得做出心甘情愿的样子。她还能怎么做?已经把她逼到这一步了,她还能怎么做?
许承安别开脸:“你什么也不需要做。简白,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给你做到。你不需要装作柔情的样子,这样的柔情,我宁愿不要。”他停了一会,又说:“我想一个人休息,你回房去吧。”话语中有着一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