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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中医临证经验与方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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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白尿
慢性肾炎或肾盂肾炎的症状消退或大部症状消退后,继续保持大量蛋白尿,甚或合并红细胞、白细胞、管型的问题,长期来能彻底解决。这种情况有的应用激素、环磷酰胺、硫唑嘌呤、氮芥、氯喹、消炎痛等可以缓解,有的暂时缓解以后,刚刚停药不久又有大量的蛋白尿出现;有的则始终不见缓解,所以很多临床工作者纷纷从中、西药的配合上找办法或从中药上想办法。例如:有的主张用固涩药,有的主张用黄芪、党参,有的主张用活血逐瘀,有的主张用清热解毒等,但是由于临床上不能获得广泛的验证,所以一直不能普遍推广。
对于这个问题,我在1964年以后,曾经进行了一点探索,但至1973年没有取得一点进展。长期的、反复的挫折教训,使我认识到:单纯的,生搬硬套的采用别人的经验是行不通的。为此,我又反复的学习了辨证论治的概念。《说文》说:“辨,判也。”《广韻》说:“辨,别也。”证,《增韻》认为是“候”和“质”的含义,《宋书·沈约自序》认为是证据。《伤寒论》、《金匮要略》两书被认为是具体应用辨证论治于临床的先驱,它明确的阐明证、脉是进行辨证论治的两大依据。而细察治疗慢性肾炎、慢性肾盂肾炎大量蛋白尿的方剂和使用方法,大都违反这个原则。
在脉、证并重原则指导下,我对一些病证进行了认真的观察,发现大量蛋白尿的患者,大都具有以下特点:①全身没有任何自觉症状,仅有尿色黄赤,脉沉弦细涩;②全身没有任何曰觉症状,仅有尿色黄赤,排尿时泡沫多,脉弦细涩;③全身尢任何自觉症状,仅有尿色黄赤,脉滑小数;④全身无任何自苋症状,仅见尿色黄赤,面色皓白,脉弦滑稍大;⑤仅见尿色黄赤,咽喉干痛,脉浮;⑥仅见口渴口干,尿黄赤,舌苔薄黄或薄白,舌尖红赤,脉细;⑦仅见口干口渴,尿黄赤,舌苔白,舌尖红,脉弦滑;⑧仅见面色皓白,口干口渴,尿黄赤,脉虚弦滑;⑨仅见面色皓白,口干口渴,尿黄赤,腰酸,脉虚弦滑;⑩仅见面色皓白,轻度浮肿,口于口渴,腹满纳呆,腰酸,尿黄赤,脉虚弦滑;⑾仅见面色皓白,轻度浮肿,下肢沉重,尿黄赤,腰酸,脉虚弦滑;⑿下肢浮肿,沉重乏力,尿色黄赤,舌苔黄,脉浮滑等。事实证明,这些患者都没有明显的脾虚、肾虚、瘀血脉证,或很少具有脾虚、肾虚、瘀血的脉证。从此以后,我就以事实为根据对慢性肾炎、慢性肾盂肾炎的大量蛋白尿者进行了观察。例如:凡见尿黄赤者,即根据情况酌加知母、黄柏、连翘、瞿麦、萹蓄、茯苓、泽泻、茅根、木通;咽喉疼痛,鼻干者,酌加桑叶、蝉蜕、僵蚕、苏叶、牛蒡子、薄荷;若咽喉干痛久久不愈者,酌加元参、麦冬、生地;口干渴较甚者,酌加花粉、知母、生地、山药、元参,甚者加大黄、滑石;舌尖红赤者,酌加木通、滑石、连翘;面色皓白者,酌加黄芪、人参、党参、麦冬、五味子、当归;面色萎黄者,酌加健脾除湿之苍术、白术、苡米、山药、青皮、陈皮;腹满纳呆者,酌加苍术、白术、青皮、陈皮、茯苓;腰酸者,酌加生地、五味子、山萸肉;脉浮者,酌加蝉蜕、苏叶、薄荷、桑叶、牛蒡子、僵蚕;脉滑者,酌加清热之知母、黄柏、芦根、花粉,或化痰之半夏、竹茹、陈皮、桔梗;脉虚者,酌加补气养阴或补气养血之黄芪、当归、人参、党参、麦冬、五味子;脉濡者,酌加山药、苡米、白术、扁豆;脉弦者,酌加附子、肉桂;脉涩者,酌加温阳之附子、肉桂,活血之益母草、桃仁、红花,理气之青皮、陈皮。并分别根据桑菊饮、生脉散、防己茯苓汤、防己黄芪汤、当归补血汤、橘皮竹茹汤、瓜蒌瞿麦丸、六味地黄汤、资生丸、导赤散、升降散、芪脉地黄汤、十味温胆汤、参芪丹鸡黄精汤进行化裁,初步取得了一些疗效。例如:宋×,男,11岁。慢性肾炎3年多。先在某院以激素、环磷酰胺等治疗两年多,后又配合补脾补肾药治疗一年多,虽然浮肿已经消退,但却明显的出现向心性肥胖,尿蛋白++,红细胞+,白细胞+,激素减量后,尿蛋白很快上升至++++,红细胞++,白细胞++,颗粒管型2~3个。并反复感冒,咽喉干痛,疲乏无力,尿黄赤,腹满,舌苔黄白微腻,脉虚大弦滑。综其脉证,诊为气阴两虚,湿热不化,乃拟补气养阴,燥湿清热之剂,芪脉地黄汤加减:黄芪15克,麦冬10克,沙参10克,五味子10克,生地15克,山药15克,生苡米15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丹皮10克,茅根30克。服药2个月后,反复感冒、咽喉疼痛、疲乏无力、食欲不振等均明显改善,但此时因停激素太快,尿蛋白反而由++增至卅,红细胞+,白细胞+。此时患者因看不到中药的明显疗效,特别是发现尿蛋白反有增多的情况,又加激素内服。再审脉证,除咽喉疼痛,痰多,尿黄赤外,脉已转为浮象,此乃气阴大复,风热未除耳,乃拟疏风清热,化痰利咽之剂。处方:蝉蜕9克,僵蚕9克,桔梗9克,甘草9克,牛蒡子9克,苏叶9克,连翘9克,茅根30克。连续服药2个月后,又停服西药,但此次停药后,尿蛋白不但没有增加,反而降至+,红细胞、白细胞偶见。又继服上方一个月,尿蛋白不再下降,咽喉干痛继续存在。再审脉证,除小便黄赤外,脉见弦涩不调,别无所苦,此风热已除,膀胱之阳气有衰之故耳。乃拟肉桂1.5克以温膀胱助气化,知母15克、黄柏15克、茅根30克以除湿热。服药两个月后,诸证消失,尿常规正常,而愈。
马××,男,15岁。慢性肾炎一年多,经激素、环磷酰姣、中药等配合治疗浮肿消退后,尿蛋白仍然持续在+++~++++之间,红细胞、白细胞少许,透明管型、颗粒管型各l~3个。邀余诊视,初以益气养阴,燥湿清热治疗一个月,病无进退。停西药观察,一个月后,病情未见加重。再审脉证,口干而渴,尿黄赤,脉弦涩不调,别无所苦,乃以瓜蒌瞿麦丸加减予之。处方:天花粉12克,山药30克,瞿麦12克,茯苓10克,附子1.5克。服药3个月,尿检查已完全正常。但感冒后,仍有蛋白微量出现,此风热所致耳,予疏风清热之剂6剂而愈。
李××,女,23岁。慢性肾盂肾炎2年,前医以中药、抗生素等治疗后,虽然尿急尿频尿痛已经消失,尿培养已无病原菌。但仍经常疲乏无力,食欲不振,恶心痰多,失眠心悸,口干咽痛,尿蛋白卅,红细胞++,白细胞+,脓球少许。审其面色皓白无华,脉虚大弦滑。综合脉证,诊为气阴两虚,痰热不化。治以益气养阴,化痰清热。十味温胆汤加减:黄芪15克,当归10克,麦冬10克,党参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知母10克。服药三周后,精神、食欲、睡眠等证均好转,尿蛋白++,红细胞,白细胞少许,脓球消失。根据效不更方的原则,又服原方一个月,除口干,舌苔白,舌尖红赤外,症状大部消失,尿蛋白亦减为+,红细胞、白细胞消失。但此时再继续服用一个半月却不见明显效果。诊其脉沉滑小数,舌尖红赤,乃云:心火下移于小肠所致也,乃拟导赤散:生地10克,木通10克,甘草10克,竹叶10克。半月后,查尿蛋白微量,但此时脉象见微涩,乃改予:附子l克、知母10克、黄柏10克,一周后复查尿蛋白消失。其后为防止复发继服上方20剂,尿连续检查7次,均正常。
耿××,男,25岁。慢性肾炎二年多,经中、西药治疗后,虽然腹水、全身水肿均已大部消失,但仍时见下肢轻度浮肿,腰酸乏力,恶心呕吐,腹满不适。细审其证,除以上证候外,并见面色皓白,舌苔白,舌质淡而暗,面微浮,脉虚大弦滑,尿蛋白++++,红细胞100个,白细胞20个,颗粒管型3个,透明管型2个。综合脉证,诊为脾肾俱虚,湿热下注,为拟补气养阴,除湿清热,芪脉地黄汤加减:黄芪15克,党参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当归10克,山药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丹皮10克,生地15克,茅根30克,苡米30克。服药3剂后,恶心呕吐消失,浮肿、乏力、食欲不振,腰酸等症好转。宗效不更方意,继服上方20剂,浮肿消失,尿蛋白减为++,红细胞+,白细胞+,又服药2个月,诸证消失,尿蛋白+,红细胞、白细胞少许,但连续服药60剂后,尿蛋白却不见减少。审其脉弦细涩,改予瓜蒌瞿麦丸,30剂后,尿全部正常。
颅内压增高性头痛与良性颅内压增高症
良性颅内压增高症与颅内压增高性头痛,中医诸书多无明确记载。审其症状表现似应包括在中医头痛一名中。然其治法为何?方用何方?药用何药?实属不够明确。故余亦缺乏恰当之方药。1966年8月1日。曾治一患者,头胀头痛,剧烈呕吐,视物不清。某院诊为脑瘤。先用降低脑压的西药,其痛不减。旋即邀余处以降低脑压的方,余因无方可施,乃婉言谢绝。后因他医亦拒绝用药,再邀余诊。查其脉弦紧而数且兼有涩意,舌苔白。云:头痛呕吐,吐物为水饮,且脉弦紧而数兼有涩意,乃中医所云之痰厥头痛也。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一者含小柴胡汤意,小柴胡汤者少阳肝胆药也;二者含苓桂甘枣汤意,苓桂甘枣汤者温阳化饮降冲药也;三者含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意,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者强心阳降冲逆药也。一方而兼二职,可予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去铅丹加甘草方试之。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党参10克,黄芩10克,甘草10克,生姜10克,大枣7个,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军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药进1剂,痛减呕止,尿量增多。继进3剂,痛止,视力增加。其后又遇一患者,女性。头痛,呕吐,视力下降。经脑电图、x线拍片确诊为脑瘤。欲到外地手术治疗,然因某些因素不能即刻前往。邀余处以降低脑压之方。查其脉弦紧而数时兼涩意,舌苔白,头痛呕吐,以早晨为甚,视力下降。处以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去铅丹加甘草法。药后果然痛止呕愈,尿量增多。思之:此莫不是降低脑压之方?再试于良性颅内压增高症之患者,亦多有效。然久久用之,亦常有不见效果者。细查其证,多为饭水俱吐,脉弦紧而数。思之:痰水厥逆之吐,当但吐水,此者水、食俱见,乃厥阴寒逆之吐也。正如仲景《金匮要略》所云:“干呕,吐涎沫,头痛者,茱萸汤主之。”曾治患者齐×,女,19岁。头痛头胀难忍,视力下降,呕吐呈喷射状,不发热。医诊良性颅内压增高症。予降低脑压之西药与腰穿放液,症状时减时剧。近两天来,头脑剧痛不止,反复呕吐,视力下降,手足厥逆。急予加减柴胡龙骨牡蛎汤1剂,其效不著,改予吴茱萸汤加味。处方:吴茱萸10克,人参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甘草10克,大枣7个。1剂后,痛止呕解。再剂,诸证全失。患者李×,男,18岁。头胀头痛,恶心呕吐,视力下降一年多。医诊良性颅内压增高症。先予腰穿放液、降低颅压的药物,症状时减时剧。后予中药养阴补肾、养心安神、养血平肝等,效果仍无。邀余诊视。审其头胀头痛,恶心呕吐,视力下降,脉弦紧而数。综合脉证,诊为肝寒厥逆之吐。予温肝降逆。吴茱萸汤加味。处方:吴茱萸10克,党参10克,甘草6克,大枣7个,当归10克,白芍10克。服药7剂,头痛大减。继服1月,诸证全失,愈。
阳强不倒
阴茎异常勃起,现代医学认为,多由精神因素及血流动力学改变所致;中医学认为,多因肝火、命门火衰、宗筋瘀滞所引起。《灵枢·经筋篇》云:“足厥阴之筋病——伤于热则纵挺不收。”《石室秘录》云:“阳强不倒,此属火炎上而肺金之气不能下行。”《本草经疏》云:“阳强不倒,属命门火实。”王琦云:“宗筋瘀滞是阴茎异常勃起的主要病机。其内在发病的主要脏腑则应责之于肝,其次在肾。肝主经筋,足厥阴之脉,循阴股,绕阴器,前阴为宗筋之会,宗筋乃诸筋之所聚,诸筋皆统于肝。精神情志失调及外伤等均可导致肝脉失和,茎络阻滞,瘀血停聚,宗筋瘀滞而纵挺不倒出现阴茎异常勃起。”因此多主张采用清泻肝火、滋阴降火、疏肝通络进行治疗。然余久用以上诸法却多不效。细思其因多为未宗仲景所训:“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耳。
曾治患者郭××,男,42岁。阳痿不举数年,中、西药,针灸等久治不效。旋邀某泌尿外科医生治之。医以西药注射局部后,阴茎骤然勃起,其后数日一直纵挺不收,走路、睡眠、坐立均纵挺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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