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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得太冲动、太狂妄了。他终于自食其果!
蒋大彪该回去了,也许他不用回遥远的公司,因为他已经没钱坐车了,走回去吧!再见!
我的私房钱终于达到了五百七十二块,虽然这次打得不大,我只赢了七十多,但是一宰三的结果很爽,总算是一雪前耻了,挖哈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几个畜生每人就带了二三十块钱过来,分明是居心叵测,太不是东西了。
闵娜下班回来一进门儿,我就热情地扑了上去,兴冲冲地拉她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媳妇,今儿晚上我请你下馆子去!”
闵娜一头雾水地说:“怎么啦?你在菜市场捡着钱啦?”
我不乐意地说:“啥啊?我就那么没出息啊?今儿发吮矢宸选!?BR》
闵娜一听很是高兴,鼓励道:“你看,耕耘就有收获吧?呵呵。”
我心想,可不是么,耕耘得我肩膀子都酸了。
我们在大四川吃了顿水煮鱼之后,两个人都饱哼哼了。
剔牙喝茶的时候,闵娜说她下星期一要去香港出个差,可能要在那边住一晚。
我一听心中不禁狂喜,但表面上还装得很难舍的样子说:“能不能不住啊?你不在家我一个人怎么睡得着哦,会想你想得失眠的。”
闵娜撇了撇嘴,说:“哼,拉倒吧!这么好的机会,你可以玩一通宵游戏了,又不用做饭,心里早乐开花了吧?”
这小丫头,咋越来越狡猾了呢?看来媳妇时刻在进步,不能大意啊!
我假装没好气地说:“好呀,我满腔爱意浓浓,竟被你如此诋毁!走了!伤自尊了!”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路灯照射不到的街边时,我实在忍不住偷偷乐了两声,心里头该开的花都开了。
我熬呀熬,盼呀盼,就差在墙子上刻“正”字了,终于等到了周一。
我起了个大早,给闵娜煮了个皮蛋瘦肉粥,然后像个好老婆一样,帮她装好了衣物。
闵娜可能也知道她警告也没用,人又不在家看着,说点啥都是浪费汉字,所以也就没多叮嘱,只是让我别玩得太疯了。
我连连点头称是,温顺乖巧地把她送出了门。
转身回到房间,我就抓紧时间先干了几把星际,直到听见水柔也出门了的时候,我才一跃而起,拨通了蒋大彪的电话。
我急速地说:“闵大人出差,机会难得,赶紧码人,该撒谎撒谎,该请假请假,快点过来,干一通宵。”
蒋大彪说:“破马张飞地干啥啊?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成天闲着没事干啊?今天周一知道不?好几笔大买卖等我谈合作呢。”
我说:“装啥比尔盖茨啊?你那生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出来一趟能死啊?”
这人吧,往往在该出事儿的时候总是特别能的瑟,我也不哪根儿筋搭错了,硬是好说歹说地把他们几个给劝来了。
给蒋大彪打完电话后,我就乐颠颠儿地开始支桌子摆麻将,正张罗着呢,电话响了。我一看号码,竟然是我妈。
我狡猾地笑了两声,对着“铃铃”作响的电话机说道:“嘿,老太太,又瞎拨号儿玩呐?
得咧,您先折腾着,这回我可不上当了。”说完,我就把电话线拔了,顺便把手机也关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蒋大彪他们几个来了,我们也没吃饭,一人泡了碗方便面就进入战斗了。
没有闵娜在家,我们也不顾啥卫生了,烟头满地扔,几圈儿下来就整得满屋烟雾缭绕,地板上方便面桶横七竖八,脏得跟戈能堆似的。
大概五点多的时候,我忽然听见防盗门有动静。
我还以为是水柔回来了呢,也就没在意。
结果门喀嚓一声被推开的时候,我一回头,当时吓得眼珠子都掉地上了——闵娜挽着我妈的胳膊,俩女人满脸震惊地站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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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确实是把我吓傻了,蒋大彪他们几个都呼啦一下站了起来,我还保持着拧身回头的姿势没动呢。
试想一个没有翅膀、没有机器猫、不会瞬间移动的老太太,早上还在千里之外的东北老家鼓捣电话拨号玩儿呢,黄昏时分就突然像一宇宙战士似的出现在你的赌桌前了,这种事儿你碰见你也得麻。
蒋大彪反应还是挺快的,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上前就给我妈来一熊抱,夸张地叫道:“哎呀妈呀!大婶儿您咋来了呢!好几年没见,您这身子骨儿可还硬朗啊?”瞅他那架势,不认识的还以为他是我妈儿子呢。
我妈也算是挺有城府,伸手摸了摸蒋大彪的头,开玩笑道:“这不是大彪子吗?哎呀,这脑袋可是比上大学那会儿又大了好几圈儿啦。”
听了这话,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很应景儿地哈哈大笑起来,尴尬的气氛这才稍微舒缓了一点儿。蒋大彪趁机给我妈介绍了一下胡学范和小林子,两个家伙也装得像个正经人儿似的,规规矩矩地打了招呼。
这时见闵娜直给我使眼色,我才恍如梦醒地跑过去,拉住我妈的手说:“妈,你来了怎么没叫我接你呢?我爸呢?”
我妈没好气儿地说:“等你接?等你接我得在机场睡几宿。我自己来的,你爸在家呆着呢。早上给你家打电话没人接,打手机关机,实在没招儿了,我就给娜娜打了个电话,害得她刚过关到香港,又折回来接的我。”
我说:“那你要来咋昨天晚上不打电话呢?”
老太太眼皮一翻,说:“昨个儿睡到半夜忽然决定的,今天一大早你二舅就把机票买了,我现通知不行啊?”
闵娜见苗头不对,就冲我妈说:“阿姨,咱先把东西放下再说啦,坐好几个小时飞机也挺累的了。”
我妈这才点了点头,微笑着冲蒋大彪他们三个说:“大彪子,小林小胡,你们先玩着。”说完被闵娜拉进了书房。
我们几个相互瞅了几眼,哪还有心玩啊,那不是找死呢么?
几个人默默地收拾好麻将,小林子像一革命战士似的,重重地跟我握了握手,说:“小周同志,保重!”
我眼泪汪汪地点头道:“恩!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啊!对了,小林子你还欠我六块,我欠老犯儿八块,你俩把这账抵了吧。恕不远送!”
胡学范听了,拳打脚踢地朝我比划,低声骂我混蛋不是人。
蒋大彪推了他几把,严肃道:“干啥呢,咋都没个正形儿呢?啥时候了?还整这些臭氧层子有啥用啊?现在老周正面临残废的边缘,最需要理解、需要安慰!你们俩有点人道主义精神行不?也不整点儿实际地……”说着他转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兄弟……”
我感动不已,握住他的手说:“还是蒋老板仗义!把你家那半瓶云南白药给我留着啊。”
蒋大彪摇了摇头,说:“不,不是这事儿。你……你能不能把上一圈你给我点的那个七小对的重炮钱给付了?”
我火冒三丈,叫道:“我给你几电炮你要不?!”
这几个无情无义的畜生,我那几桶好劲道算是喂狗了。他们也没说帮我扫扫地倒个垃圾啥的,稀里呼隆地全跑了。蒋大彪临出门的时候还冲书房喊了一嗓子:“大婶儿啊,我先走啦,回头请您老吃饭哈!”
我咬牙切齿地冲他的背影咒骂道:“真想把你剁巴剁巴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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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彪他们走后,我的腿肚子就有点儿转筋了。
虽然我妈不像我爸那么暴力,动不动就给我一顿暴削,每次都把我揍得屁股蛋子上五彩缤纷、脸蛋子上万紫千红,既而精神分裂,但是她也不是个善茬儿。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暑假,我爸出差了,我就偷懒没写作业,还骗我妈说我写完了,于是天天疯狂玩耍日不落不归家。
后来马上快开学了,我妈这个一向只管柴米油盐的标准妇女也不咋地了,非要检查我作业,结果我的谎言露了馅儿。我妈二话没说,上来按住我就给我一顿狂掐。
她的手段属于软暴力型,不动刀不使棒,也没有飞脚和铁拳,但专门攻击人体最嫩薄的皮肤和最脆弱的肌肉,把我折磨的,想咬舌自尽的心都有。
所以如今若是有人问我,这世上最生不如死的事儿是啥?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回答:被我妈掐大腿里子……
现在,正当我夹紧双腿、抱膝蹲在墙角进入一级防卫状态时,水柔回来了。
见我这古怪的姿势她一愣,问道:“怎么了?拉肚子啊?”说完还摸了我摸我的脑袋,像一幼儿园阿姨似的嘻嘻笑道:“吃你自己做的菜了吧?”
自从她知道我只会做可乐鸡翅和炒鸡蛋这两道母子菜后,就一直拿我的厨技侮辱我,真后悔跟她说实话!
正在这时候,我妈和闵娜从书房出来了。我当时心脏就嘎嘣一声,暗想完了,这么非友谊的一动作又被娜娜看见了,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过还好我反应敏捷,赶紧噌地一跃而起,迅速站到老妈和媳妇的队列中,先表示立场,然后给我妈和水柔彼此介绍了一下。
水柔很礼貌地笑着冲我妈微鞠身道:“阿姨,您好。”
没想到我妈眼皮一撇,竟然没半点意外表情地哦了一声,然后目光就漫不经心地投向了天花板。
水柔立刻尴尬了起来,没再说什么,只是勉强地笑了一下,就抿着嘴角低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太太的举动让我很纳闷儿,事前我并没有向她提起过把房子租给别人的事儿,但她的表情却好像对家中突然多了个陌生女人一点儿也不惊讶。而且她也不是个没有城府的人,这样的态度不应该是她干得出来的啊?
鉴于目前的处境,我也没敢吱声儿,正想跟老太太讨好几句的时候,没想到她突然面沉似水地说了句:“我今晚睡哪屋?”
我一愣,搞不懂老太太这是打的哪路太极拳,本以为她得扑上来掐我呢。但既然没动手儿,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刻谄媚地殷勤道:“这屋这屋。”边说边亲昵地把她拉到了书房。
穷折腾一顿后,我和闵娜总算是把老太太安顿睡下了。回到我们的卧室后,我怀疑地冲闵娜说:“你全告诉我妈了?”
闵娜说:“告诉啥啦?”
我说:“还装呢?你没告诉她怎么对水柔的出现一点儿也不奇怪呢?”
闵娜撅着个小嘴儿嘟囔说:“我就说了这一个……我说房子空也是空着,不如租出一间,还能有点钱,而且我还说是我主张的。”
我见她表情也不像撒谎,就没再深究,因为现在看来老太太似乎不知道我没上班儿的事儿,顶多是以为我逃班儿在家打麻将,那么明天咋整?
后来,我和闵娜研究了一宿,制定了一系列应对措施,希望能严密地保守住这个事儿不泄露,反正老太太住不了几天就得回去,能瞒一时是一时。
这个晚上,我几乎是彻夜未眠,心里头压力老大了。天将黎明的时候好不容易迷糊了一会儿,还突然做了个噩梦,一下子惊醒了。
我梦见我妈拿了一巨大的老虎钳子,面目狰狞地朝我的大腿里子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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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闵娜是被我的烟呛醒的。
尽管我已经边抽往窗户外头扇了,但她还是很敏感地被熏到了。
她也不挣眼睛,嘴一咧就激歪上了,呀呀呀地叫了好几声,然后两条腿使劲地蹬来踹去,像触电了似的,但比触电疯狂多了。
我赶紧上去摸她的脸蛋儿,边揉边用另一只手拍她,说:“好了好了不抽了不抽了安抚安抚安抚……”
我们俩常常这样哄对方,把一句话连续柔声地说好几遍,像对待拒绝吃奶的小婴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