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自己的老师修罗堂的前堂主雍齐的老爸,也可以留下他的两个得意弟子收归座下,对他来说,永远只有有没有用这个说法。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此而已。
但是那一天,面对厉声斥责的老叔,他却非常有耐心地等他说完。并且更加有耐心地,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老叔您什么时候,觉得我萧逸是个好东西了。我生下来,我老子就说我是妖星要掐死我。留您到最后杀,算是感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了。只是伙同外人造反,没送您进祠堂算是小侄孝敬您了。”
那年,萧逸十五岁,尚不宽阔的肩膀,就挑起了萧氏的重担,所作所为,已经完全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做的事了。因为从来,就没有人当他是个孩子。
“那他呢?这样一个白眼狼你也留着!”老叔的手指突然指向了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怀暖,刚刚十岁的怀暖,眼睛还干净得纤尘不染,他在这场叛乱中,以雍容的生命为投名状,归顺了萧逸。
“小子,你会后悔的,你知不知道你杀的是谁?!哈哈哈哈哈……他是……”
轻轻地一枪,他要说的话永远卡在了喉咙里。那一场由雍容挑起席卷了几乎所有元老的叛乱,也随之落幕。
萧逸收起枪,摸了摸怀暖的头,说道:“走吧,其他人留下来处理。”
那天之后,萧逸在萧氏祠堂站了一夜,静静地看着他那不负责任的死鬼老爸的牌位。哼!活着我都不怕你,何况死了。
那之后的五年内,一度退居二流的萧氏,愣是被萧逸一手中兴,道上也再没人敢小瞧萧逸这样一个后辈。
而如今想来,早没了之前的成就感,眼前只有一片血红,血红之中,无路可退。
觉得自己无聊,什么时候他也学得那些个文人一样怀念了,萧逸自嘲地笑笑,灭了烟,习惯性地侧头看身边之人,看到的,却是一张年轻的魅惑的脸。
十年,什么也都习惯了,这一下没了,感觉怪怪。
第 28 章
子弹取出来的瞬间,怀暖顿时松了口气,他不敢在再一次的失败打击下,他还有勇气取这颗子弹。
金属子弹染着无辜的血色,印刻着他惨白的脸。
真想就这样算了,没有麻药,这对于用惯了药物的人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
用袖子随便擦了把脸上的汗,靠在墙上缓缓地喘匀气息。想要忆起些东西来分散注意力,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迅速估算了一下体力之后,怀暖再次向另一条腿下手了。
许是有了心理准备,这一次的过程似乎没有那么漫长那么难熬。
“老白,他要是现在这个死了的话,我们……”我们之间,也就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了。
“这就会死了,他又不是纸糊的。”
“操,发炎了会死好吧。”他只是浮在表皮的伤就痛得要死,怀暖那是从骨头缝里取子弹。
“我走的时候,打火机好像留在那里了。”某白笑得高深莫测,玩着他新买的打火机。
“你……”
“你看着吧,他肯定会用的,我们打赌你要是输了,再加一次。”
“靠你个流氓,都已经加到八次了还加。小心精尽人亡。”
“这么咒你的亲夫啊……别咬!小安送过来的药,已经提炼出来了。有一小部分人已经开始用了。”这小东西,老子一个月没得做,八次算什么。
“你,没经过试验怎么可以给人用?”某雍怒了,“老白你什么时候也是这样的人了?”
“这次吃的亏不小,我管不上了。”白帆的眼里浮现出雍齐从没看过的戾气。
“你……”
是的,他用了,非用不可,那万恶的打火机。这么简陋的手术,如果不处理的话他很快就会感染。老白还非常“好心”的留了几颗子弹给他,意图很明显。
这种方法,他学过,却没想到有一天要用在自己的身上。
这可是萧逸给他开的小灶。一般的人基本没机会用这个。
点上火药的时候,他再管不上这房间是不是有监视器,尖声的惨叫差点冲破了屋顶,苍凉地回响着。
这揪心揪肺的一阵捣腾,其实并没有多久,不管多痛,怀暖手起刀落就像切别人的肉。
再也没力气靠在墙上,怀暖软倒在了地上。
弄好之后,接下来就只有等了。等着再有人来,也许等到最后,这个房间里也只有他自己的尸体。
很久以前,他也只是个杀手,每天的生活,都只是在生死之间。杀,或者被杀,很简单的选择。
后来,有人告诉他,你能做更多的事,你能够不用这么悲哀的随时被抛弃。
然后,他的生活里开始有了阴谋,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诡异。
在随后的一个星期里,怀暖靠着微薄的食物过活,细细地思考着整个计划真可能存在的漏洞和补救的方法,明明知道萧逸一定没问题,却总是忍不住要多想几次。
过了将近一个星期,食物在他有计划的节省之下还剩下一点的时候,他等来的人,是白帆这个煞星。
看到白帆气急败坏地再度踹门而入,那一个星期前才教训过他的冰冷枪管又顶上了他的额头,怀暖近乎凄凉地微微一笑。
“笑什么?很好笑吗?”白帆狰狞地提起他的衣领。
“萧逸就快攻过来了。”怀暖平静地答道,双眼直视着白帆,眼睛里是掩藏不住的欢喜。
当他以为白帆的枪子要透脑而入的时候,头上挨了狠狠一枪托,砸得他头昏眼花,继而脖子上一阵刺痛,又是那个夜晚那种药,再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他被白帆扛在了肩上。冷空气才袭击上他的身体,又被某人毫不怜香惜玉地甩进副驾驶座位上。
“得意什么,萧逸根本没来,妈的,条子。”骂了一句娘,跑车飞奔而去。
他也不明白这事做得那么隐蔽,被金三角的人知道就算了,那条子也铁了心的跟他过不去,似是针对他而来,难不成是……他突然觉得背脊发寒,不会是他真的看错了人吧?
看到白帆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他缓了一会儿“你不会是怀疑……怀疑我师兄吧?”
白帆冷着脸不说话。
怀暖突然想起来这快赶上双人橡皮糖的两人今天没有形影不离。他的脸色不可察觉地变了变,“我师兄不会和你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吧。”
“你想知道什么,不用拐弯抹角。我不是萧逸,哪怕,哪怕……”那句话是那么艰难,但是他白帆也无所畏惧,他不是萧逸,他做不来那么小人的行为,“哪怕他真的负我,我也不会丢下他,何况现在只是猜测。”
“是吗?师兄还真是幸运……”怀暖不再说话,转头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哪个大佬,会对一个叛逃者给予这样的爱护和信任。
“怎么不问了,不想知道他去哪里了。”
“不是有你嘛。还问什么,我们……还是不见面的好……”
“到我问你了,这一切的事实在太奇怪了,我想不到哪里出了纰漏,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只能告诉你一点,你跟萧逸,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你所知道的,只是他想让你这么知道而已。”
“你……”
“你跟他,怎么能比,赢一次就狂妄大意,也太不知死活了。萧逸挑萧家大梁的时候,你还在高中玩足球……怎么和他比……”怀暖强撑着说道,失血让他没有那么多意志力去控制哪句该讲哪句不该讲。
“替在下问候将军,华人之中还闹这种内乱实在让将军见笑了。只是不要过于声张才好。”萧逸笑得那么温和无害,那带队的菲律宾小个子也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那是,我们将军也知道萧老大一向低调不贪功,合作愉快,我们先走了。”拿足了好处的小个子上了直升机走了。
送走了小个子,萧逸驱车来到了白氏总部。道路已经全面戒严,幸好是在郊外,且马上对外宣告是击破了黑社会窝点,安抚了市民情绪。
一排又一排的尸体被运了出去,有些还露出焦黑的断肢。
这么大的胜仗,有个人功不可没啊,虽说自己很多地方也欺骗利用了他,但是至少也要他那么心甘情愿地配合才到位啊,换个人还真没办法弄。怀暖是他调教过最好用配合默契度最高的人了,他只不过随便耍了耍手段,居然有人真的相信他舍得。
“怎么样,明警官,缴获颇丰吧,大功一件啊,怎么谢我?”萧逸懒懒地倚着车笑道,脸上是少有的意气风发,习惯性冷硬的言语也有了些软化。这里,是白氏的总部,他梦寐了多年的地方,吞掉这么大的帮派,是多么大的胜利,不枉他筹划多年。
“萧总客气了。”那身材颀长的指挥官摘下军帽,露出之前压低帽檐遮住的那张正直的脸。
怀暖做得最好的就是留下了明貉,这一步,连他都没想到。纯黑社会内斗果然比不上黑白两道力量的联合绞杀。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明貉已经恢复得生龙活虎了。一个星期前,他之前的那部手机,终于等来了信号,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打这个号码。
但是这个人的声音很不好,那是他熟悉的强压痛苦的声音。而面前这个萧总,一句都不问。
然后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明貉一接,脸色就变了,说了句“继续搜”,就挂断了。
“明大警官可需要萧某的帮助啊。”
“不必了,只是一个人质不见了,我们警方还没那么肉脚。”
那时候比担心怀暖的安危更出挑的想法是,千万别被眼前这个人给提前接走了。
第 29 章
萧逸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跳。能让明貉找的人,还能有谁?明貉说得淡淡的,接电话的时候脸色比死了爹还白。
此时,他的手下也传来信号——白帆溜了。
“靠!把那死小子,架到C海岸去,放话出去,老子要活祭!”萧逸低低地咬牙道。那个死小子,自然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三下五除二套出资料的黎安。
“明警官,萧某还有私事,不打扰了。”你也别来打扰我。
“萧大哥请。”明貉跟萧逸的正式接触并不多,他对萧逸也没有对怀暖那么上心。
“明明知道是请君入瓮,为什么还要去?”怀暖淡淡地问道。这个方向他知道,通向只有着一个废弃灯塔的荒凉海岸,海水终年叫嚣着死亡。
“明明知道你救不得,小雍为什么要救你?”白帆自嘲地笑笑,“这世上总有些人,无关情爱,却怎么也放不下。”
“你当初把黎安送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这么多?”怀暖不是很懂,白帆哪里来的自信,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跟他这种变态手段调教出来的变态比,黎安在萧逸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他和我的关系,就如同你和小雍,懂了吧。总归是我对不起他……”
“如果是萧逸的话,就算你要活祭的是他亲爹,他也不会理你。刘邦和项羽的区别……”突然觉得有点搞人,他为什么要跟这个男人讲那么多话。于是把脸别开,又开始发愣。
窗外的视野越来越开阔,越来越荒凉,这个海岸,只有阴天,沉闷而压抑。海浪无限循环地叫嚣着死亡。
跑车刚刚煞住,一群手持机枪的黑衣围了过来。萧逸坐在礁石上,慢慢地抽着烟。僵持了一小会儿,萧逸灭了烟,摆了摆手,黑衣退了下去。两个黑衣拎了个全身赤裸浑身是伤的人扔在地上,白帆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他那漂亮娇俏的小安。
白帆很是愤怒,狠狠地掼上车门,到另一边开门拧了怀暖的手押了出来。怀暖的腿使不上力站不直,全身的重量都吊在这条胳膊上。
萧逸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视线也没有落到怀暖的脸上,只是戏谑地看着白帆。
“白兄,你我这样的对峙,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啊,想来还真是怀念。记得没多久之前的的峰会上,白兄你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如今怎么这么的落拓,真真是十年风水。”
“少废话。”白帆拿枪狠狠捅了捅怀暖的头。才被砸过一枪托又被注射过药物的他看起来有些虚弱,闭口不言,眼睛空洞地望着大海的方向,瞳孔的颜色显得有些阴霾。
“人在那里,但是我不但不打算放人,连你,也要给老子一并留下。”一边说着话,萧逸又点了根烟,缓缓地抽着。
“老子早就有这个觉悟了,出来混,哪个人不会有还的一天,就是你萧逸,不也有一天会被人收。不过他——”白帆点了点怀暖,“别摆着这么个不在乎的脸。刘邦耍流氓,也会用言语激项羽来放过自己的老子。”
“你想说什么?”萧逸一脚踩在黎安的背上,黎安发出低声的呜咽。
怀暖突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慨,看到黎安的下场,他觉得很难过。看着凄惨的黎安,萧逸那些宠溺他的画面一一浮现。萧逸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