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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只不过自己有内线而已。
“小安,我从来不会和个孩子置气,但是,你真是有本事啊,能惹我两次还活着的人可不多——”怀暖眯着眼睛,嘴角上扬,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寒气森森,如毒蛇吐信般让人头皮发麻。
“你……少唬人……”嘴里还在要强,可是看着他的眼睛,人不自觉的就矮了下来。
如果此时此刻有镜子的话,怀暖一定会惊讶,这表情,与萧逸一般无二。
“不要闹了,我知道你舍不得,难道去报仇,你还要抱着他一起去?”
小安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难过地搂紧了小瘸子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警察也到了。
“老师,请不要,下次请不要打110找我,我并不是每次都在的……”明貉风风火火地跳小警车,把大衣批在怀暖的肩上,拉过他的手使劲揉着,什么叫春寒料峭啊,这都冻成冰棱子了。
“我没有钱。就这个电话不要买卡。”说没钱的时候,怀暖的脸上微微有些囧,却还摆出一脸理所当然。大笔一挥几百万的人,没钱买电话卡。
“老师,我总觉得您要创造修罗堂的多项记录了……”
“承蒙夸奖……”就不能说点好的?
“就是这个孩子吧,小李,你来弄一下。”说着就准备搂着怀暖走人。
“不!滚!”言简意赅,小安直接表达了他非暴力不合作暴力了也不合作的态度,粗大的嗓门倒是吓得那个叫小李的警察驻步不前。
那是受伤野兽的眼睛,这种嫌疑人最容易搞人体炸弹,一个想不开就血肉横飞。
“个死仔!哪里来的?”前一句骂的是小安,凶神恶煞,后一句问的是怀暖,天真无辜。
“明警官,拜托你,那具遗体,就别动他了好吗?孩子精神紧张过度了,再受下刺激容易想不开。”喂,别这么搂着,像话吗?
“就像你这样吗,想不开了混丐帮?萧氏庙小了?”
“能一样吗?这是两码事。明貉,老师的话你不听?”
“这……例行公事啊,这样,先带回去再说好吗?”靠,耍阴的。
“我去劝劝他。”
劝说的结果,小安终于肯上车了,却是死都不肯撒手,不准任何人碰小瘸子。
车子直接就开进了火葬场,当晚就烧了。小安一直陪着,尸体进炉子的时候,小安终于哭晕了过去。
而明貉,则整晚地陪着怀暖,一起坐在火葬场里熬了通宵。
小瘸子曾经跟他说过他们家乡办葬礼,是要守夜的。
“老师,百感交集了吧?”这手怎么就搓不暖和。
“没有……好吧,有一点儿。”试着把手收回来,明貉却又加了几分力道。
“老师打算怎么做?找警察叔叔帮忙?”
“……”这个男人很有点八卦。
“老师,你真的不回去了吗?”
“是的,想到他的样子都难受,怎么回去?”
“老萧那王八蛋都要结婚了,操,什么玩意儿,喜新厌旧吃里爬外胳膊肘儿乱七八糟拐疼不死他……”说完还在地上狠狠地踩两脚,仿佛在踩蟑螂。
“明貉!你不满他我管不着,不要当我面骂他。”怀暖正色道,“别说什么我是不是还爱他这样的话,我爱他又怎样,不爱又怎样,有不同吗?拿这话来套我,明貉你不嫌幼稚吗?”
“我是套话没错,但是老师难道你不幼稚了?你到底在怕什么?不爽你就骂他打他咬他,怎么就不行了!?”
“你成熟点行不行,我们是男人,搞得像泼妇一样好看吗?问题是他不爱我,不爱我,就做什么都没有用……”怀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亲口揭穿的事实,总是带着命运的嘲弄。
“可是老师你现在的行为像个女人……”你的离家出走依然是逃离而不是涅槃。
在另一方面,黑暗的角落里掩饰着另一番密谋——
“你说,这样有用吗?他真能来?”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优雅地叼着烟。
“准能来,您没看见他看那小子的眼神儿跟看自己儿子一样。”另一个卑躬屈膝着。
“这样就好,事成之后……”
“只求大佬放我们离开,都是些杂草,大佬何苦为难?”
“我难为你了?”
“不敢不敢……”说着,便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
第 52 章
“你小子,死了倒还住楼房了。”看着架子上的骨灰盒,小安说了一个冷笑话,挤出一个勉强比哭好看点儿的笑,“我去帮你报仇,可能很快会回来陪你的……到时候你不要嫌我挤……”
“三儿,我走了,这件事不用你管了……”——小安留。
小安很悲壮地迈开步向死亡的步子,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却不想再和有警察熟人的三儿扯上关系。这个自己从见面起就好奇仰慕尊敬的人,居然和自己最为深恶痛绝的警察关系这么密切,他觉得自己被耍了!
这是道上的事,不管三儿多么有本事,他小安不能这么不上道!
“被人跟了这么久都没发现,也算是厉害到境界了。”怀暖趴在瓦片上遥遥头,这要是他的学生,直接死了整。
小安在城西郊的仓库区左拐右拐,终于在F区停了下来。
手上拽着的石块松了又紧,最终还是将小安砸晕了。
小安最后的印象,是软倒在了一个并不厚实却十分安心的怀抱。
“老师,您办事还是这么生冷不忌啊。他们这些人,好歹也要讲什么江湖道义。”明貉接住软倒的小安。
“江湖道义,就是奸杀一个小孩?然后我们看着另一个小孩去送死?”怀暖冷冷地盯着前方墙壁上巨大的“F”,“那么人道毁灭,也是江湖道义。”
“这……好吧您总是对的,我五分钟后就会带人冲进来,老师要快啊。”
“放心,昨天在火葬场的时候,我临时做了个简易炸弹。对了,征用了你几颗子弹。”
明貉顿时一脸黑线——拜托您不要在警察面前云淡风轻地描述妙手空空的好处。
这里先为做了N久人体幕布的狂蛇们叫个屈,其实他们真正的名字,叫“狂龙”(霹雳的道友不要砍我),只不过底下那些备受欺压的小帮派在私底下为了泄愤的阿Q试叫法,故意歪曲成这样,仿佛这样,就没那么可怕了。骂上两句,自己也没那么窝囊了。
用几颗石子从不同角度射进窗户,根据反应和明貉那里的情报来看,应该是狂蛇他们不错。不愧是当地还算有头脸的帮派,反应速度勉强可以算二流,有人骂骂咧咧地拿着西瓜刀从里面走了出来,只是这位炮灰A兄,上镜三秒,他自己也没明白,那西瓜刀怎么就砍到自己脖子上了。
这样的二流货色,怀暖并不打算多做纠缠,抬手以一个标准掷铁饼人的姿势把塞了简易炸弹的A兄扔了进去,完美的抛物线之后,仓库里火光冲天。
解决了,就算有漏网之鱼,这么大动静,明貉马上就会带人进来了。
就如明貉说的,他出任务从来生冷不忌。那样的不择手段,也是被萧逸所厌恶的吧。
眼神的余光扫到几个缩头缩脑的身影,喝声:“出来!”
出来的两个人,居然是老北和麻子。
他们哆嗦着,从来没想过,病得要死不活的三儿,能有这样狠辣的时候。
“怎么是你们?”
“三……三儿,警察快来了,我们先走吧……”老北哆嗦着,他一开始就知道,三儿和他们是不同的人,只是没想到,他能这样——一屋子人,那里面的是人呐……
“你们怎么在那里?不是走了吗?”
“昨天听你那么骂,觉得自己很没用。我以为你和小安两个,是我们当中最没用的,没想到还能这么讲义气——当然没想到你这么的……这么的有本事……”
杀人灭口的心思转了几个来回,看了看那老实巴交瑟缩发抖的男人,默默收了杀意。
“其他人呢?”
“老地方等着呢。不过可能走了。原本是说好我们俩来报仇,要是不能回去他们倒傍晚就走……”
“现在呢?去那儿吗?”
“是的……”
对于这漏洞百出的话,怀暖的拳头松了又紧。心里不断地找理由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要是自己多心杀错了呢?这些毕竟是倾尽力量照顾过自己的人,他不是曹操。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杀了有意思吗?
但是凭他的直觉,总感觉要出事儿。老北的眼睛,不敢看他,麻子好像总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算了,真要有事,也看看是何方神圣。
“放我出去,他妈的,混蛋,那什么姓明的,放老子出去,不然老子杀你全家!”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号房里了。
敲了敲脑袋,回想起自己晕倒之前最后的印象,朝门板恨恨地踢了一脚,却把大脚趾给撇了,疼得眼泪直打转。
“小子,昨天闹腾一晚上还不够,我们局长在休息。”他们玉树临风惊为天人的明局回来的时候眼睛都全面兔子化了,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半大不小的死小鬼,交代一句“给个单间儿”躺沙发上就着了,连庆功宴都给推了。
明局这一立功,连锅端掉了S市盘踞已久的黑社会,升职加薪那是板上钉钉了。
“小混蛋想干什么?!反了你还!”醒来的明貉听说那小鬼吵得天花板都快掀掉了,赶去制止的小李同学还被咬了一口,于是忙叫人把他押了过来,威逼(一拳砸凹了墙)利诱(全聚德烤鸭店管饱)一番,总算老实跟着出去了,去了他这辈子最向往的烤鸭店。
“小子,恃宠而骄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就敢仗着有靠山乱来了是吧?!信不信我治得你哭爹喊娘他一样不知道!”
这样一说,小安彻底老实了,偷眼看了看明貉,再低头猛吃起来。
果然,个死小子,看老师和自己关系好,频频给他优待,就蹬鼻子上脸不知天高地厚了。
……
“我知道……”看看吃得差不多了,小安抬头说道,“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同,那种感觉装不来的。那时我就想啊,我对他好点,没准儿他的什么有钱亲戚来找他了呢,他不像是忘恩负义的人……再不然,他就是真的很穷了,他总读过好多书吧。真的,他什么都懂呢……我原本以为他那样的人应该不懂我们这些人的……他应该是瞧不起我们的……”
“但是,我们原来有这么多不同呢,他对我们再好也是不同……你为什么告诉我他的事?”小安一改之前的杀气腾腾的模样,像个好学不倦的好学生。
“看得出他对你的重视,可能你迟早要知道,打个预防针先。”当然自己也事先调查过他的背景,不然脑子抽了跟他说,“也不怕你能怎么样,你也怎么不了样。”明貉的眼里带着深深的轻蔑——这么个小子,要训练的话年纪也大了,老师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看到那熟悉的大门时,他的心中居然生出了惧怕的情绪。如果他料中了呢?再一次的背叛,虽然对他的身体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可是背叛带来的痛苦,岂是仅仅来自肉体?
然而,打开大门,迎接他们的,还是那一张张鼠目寸光但也还算憨厚老实的脸。那些脸孔的主人,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带着终于松口气的轻松。
是他多心了,常年的习惯,对于谁都不敢放松戒备。但是,也许他们只是怕呢,只是看到自己的样子畏惧呢?
突然觉得,这些脏兮兮的扭曲的脸,也有可爱的地方。
第 53 章
那天之后,他们组了一个帮派,老北是荣誉老大。
一帮子乞丐,就在那四面漏风的破厂房里斩鸡头祭酒,磕头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比起威严肃穆的萧氏祖祠,实在是简陋地可笑,然而他们向着命运真诚朝拜的样子,比祖祠里的勾心斗角,实在感人许多。
在他们看到第一笔数额巨大的现款时,憨厚老实的眼神中多了名叫贪婪的情绪。
只有小安,从回来之后,越来越沉默……
帮派以不正常的速度壮大着,仿佛填鸭一般。壮大之后的侵略,几乎是无法避免的历史再现。
然后,很自然的,他遭遇了再一次的出卖——请君入瓮,并不高明,不过他想见一见这个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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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最近比较烦,他已经很努力了,现在有工资可以领,而且又不需要交保护费了,却还是凑不够买套西服的钱。
那天进过商场的时候,他一眼就看上了,那衣服给老师穿,绝对比给模特儿穿要好看。
棉衣可以讨,手套可以讨,可是西服怎么可能呢?
本来已经算是比较殷实的小金库因为前几次的折腾,已经见底了,没几天就要用了,他就是现在去土里种也来不及了。
他的老师,要去参加婚礼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