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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我想一个人离开美国一阵子。」
「艾伦?」
「如果外公不帮我的话,我另外找人帮我。」
「别别,外公马上去找你,你可千万不要找别人帮你啊!」
……
「艾伦,你想去哪里?」
「欧洲……不要派人跟著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
是他自己说不要人跟的……却没预料到自己其实会有希望有人可以随时支援的时候。
受到心情低落影响的第六感,并未像以往一样事先对他提出警告……
从小有第六感护航的他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麼狼狈的一天啊……
望著手上的几枚铜板,行李和皮夹被偷、全身上下值钱的只剩下一只手表和外套内的护照中仅存的五十珐琅,两天下来,也只剩下不足以让他好好睡一觉的零钱。
说不出是什麼情绪阻止他之前打电话找家人求助,但是现在就算等他找到人来帮忙了,自己大概也饿死了……
也不是说不行找户人家寄宿或利用天生魅力让热情的法国女郎请他用餐,这对他而言并非难事,只是低落失望的心情让他不想跟陌生人有再多的接触……导致他两天来几乎只吃了一两餐——而且还是非正餐。
偏偏这宁静的城市竟然没有开赌局的赌场……
「再这样下去……该不会只能睡地铁了?」自嘲的甩甩头,甩去晕眩感,硕长的身形在冷风中晃了晃。
不妙!久违的第六感终於抬头,但是第一个告诉他的就是,自己再发高烧,而且快昏倒了……
昏倒在异乡街头可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尤其是他刚刚才摆脱了几个找他过一夜情的男女性……
咬著牙硬撑,单手已扶上墙壁,视线中的景象开始扭曲……
靠著墙,慢慢滑坐到地上,南宫烈死命想睁开沉重的眼皮,最後还是无力的闭上。
意志力和高烧在拉扯著他的神志,昏昏醒醒的持续了很久,模糊间似乎又拒绝了不少人的搭讪或好意……
「朋友,你还好吗?」来来回回的呢哝软语的法文中出现了字正腔圆的中文,低沉的男音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安心,但他却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意识浮浮沉沉——他花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其实是他自己在随著男人的走路而浮沉,那个人竟然打横抱他……
「我如果想害你,我会用扛的,放心睡吧。」察觉到他的不安的男人,用非常理性平稳的声音叙述著。
那是从未听过的……与自己契合的心跳声。
潜意识中,一闪即逝的第六感说——已经没事了,他可以安心的信任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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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听见低沉的交谈声,压低的言语是标准法文,其中一个声音是带走他的男人,另一个则是苍老的男音……
他们……是谁……
时而发冷、时而发热的身体让他很难受,胸口沉闷的快透不过气,阵阵抽痛的浑沌大脑更是无法思考……他连呼吸都感到疲倦,眼睛怎麼也睁不开……
无法摆脱半昏半醒的情况让他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怎麼样……
一只手放到他额头,冰凉的温度舒缓了涨痛的大脑。
「你发高烧,摄氏四十点八,因为拖太久转成肺炎了,刚刚医生才帮你打完针,再睡吧,需要吃药时我会叫你的。」依旧是沉稳不变的语气,却是察觉他的不安後的解释,这样的细心让他几乎可以在脑中描绘出声音主人的长相……
这样的人……是不会害他的……
说不出是哪来的肯定,南宫烈放松了,再度沉沉睡去。
……
接下来的时间,反反覆覆的昏睡跟吃药,最让他不好意思的是浑身乏力的他连解决基本生理需求都必须靠男人的协助,但事实证明,他也没多少力气用在害羞上……
温热的毛巾处碰到胸口,注意到上衣被解开了,南宫烈陡然惊醒,却还是没力气睁开眼,甚至连移动双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细微紧张的呻吟。
「擦澡而已,你出了一身冷汗,先帮你换我的衣服。」男人安抚著,注意到他的紧张和慌乱,开始有心情开他玩笑,「怎麼?怕羞吗?我的声音应该不像女人吧?」
是不像,但是男人也不见得安全……南宫烈哭笑不得的在脑中乱想,却只能任男人剥光他全身衣物,替他擦澡後换上乾净的衣服。
他又更认识了这个男人……
他从头到尾的动作小心,生怕让高烧的他有一丝一毫的不舒服,温柔到让他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翻动所引来的不适……
……
「三十八度五,有好些,不用急著睁眼,我的脸又不会在一天内就改变了,好好睡。」
不知道是第几次挣扎著想醒来,却被男人发现了,轻松的调侃让他放松连日来心底紧绷的弦……
长茧的手掌在他四肢和颈背的|穴道游走,这是男人在发现他因为高烧引起全身痛不舒服以後开始有的动作——有力却谨慎的按摩,让他可以更舒服的继续昏睡。
他几乎记不起来,这样被体贴的照顾是多久以前了。
或者该说,从来没有人能在他完全说不出话的时候,注意到他心底的需要和渴望……
他想清醒好好看看这样照顾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的男人,却又害怕,一醒来,就是梦醒的时候……
作者: 涵泥巴 2006…11…27 11:16 回复此发言
2 回复:【转文】《情缘难解》(凡烈)BY:夜想(偶最爱这篇文)
当第一道光线终於可以进入眼底,南宫烈有些松一口气。
模糊的视线在他眨了几次眼以後,渐渐对上焦距。
坐在床边,就著床头柜台灯看书的,是一个年纪与他相彷的年轻男子。
俊挺的相貌,眼中却带有一种漠视的冷峻,有些刚硬的线条让他的气质中添了一些酷劲和独特的魅力……
他开始可以把这个人的声音和具体形象套在一起了,那眉宇中的沉静很符合低沉内敛的语气……
他的视线被注意到了,专心看书的男人抬起头,眼中的关心和唇边松口气的微笑软化了他的脸部线条。
「终於醒了,医生说如果你在昏迷不醒,就要考虑送医院了。」他边说边将水杯里的水重新加入热水调成温水,然後才餵南宫烈喝几口润喉。
「谢谢。」不好意思的回以歉疚笑容,南宫烈在男人的扶持下坐起身,虽然想自己来,但是虚软的身体能拿得动被子就该偷笑了。
男人帮他把枕头竖直,让他可以靠得舒服一点,然後拿了本点菜单。
「想吃点什麼?你打了三天的营养针,最好选些清淡点的液态食物。」男人自动把菜单翻到汤类,然後一样样念给他听。
发现自己被当成小孩子的南宫烈眨眨眼,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为难或不舒服的感觉……
「奶油肉丸汤?牛尾清汤?」
「清汤。」他对自己现在的肠胃一点信心也没有,又不想麻烦男人继续念下去,所以直接选择了牛尾清汤。
「成,等我一下。」男人阖上点菜单,将椅被上的外套披在他肩膀上,然後离开房间。
南宫烈现在有空打量这房间了。
这是间单人房,摆设简单舒适,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以及基本的冰箱电视和暖炉。
茶几上放了他使用的水杯、药包,和男人的几本书,包括刚才被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全部都是有关经济方面的专门论文,沙发上则放了枕头和折好的被子,显然男人在床被他霸占以後,几天来都委身於三人沙发上……
真的是太给人添麻烦了……歉然的叹气,南宫烈试著下床走到浴室。
简单的梳洗完毕以後,他看著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孔。
几天来瘦了不少,脸色则有些惨白,虽然开始可以被称为病态美少年,但却是夜晚乱晃会被当成鬼的那种……
拍拍脸颊,南宫烈重新走出浴室。
「忘了叮咛你浴室门不要锁,我还怕你昏倒在浴室该怎麼办呢!」男人靠著衣柜,双手环胸的对著他微笑。
就算靠著柜子,那挺直的背脊显示出男人有很深的功夫底子。
「我好多了,相信你应该不介意劈开门救我吧。」说出口的话让南宫烈自己也有些意外,因为那是带著些许嬉闹玩笑的说法,而他,并不曾对他人开玩笑胜过道谢啊……
而他却选择的反向调侃而不是说什麼谢谢你的关心……
「是不介意,但是劈坏门是要赔钱的,但也不见得是个蚀本生意。」男人走上前,扶著他坐回床上,然後将牛尾清汤整锅端到床头,装在碗里,然後做出了让南宫烈整整有三秒钟无法思考的动作——用汤匙舀了一匙以後吹凉餵他。
南宫烈脸一红,有些尴尬的看著他。
「下一餐就让你自己吃,但是这一餐不行,你根本没力气捧著碗。」直接的话语中有些薄责,似乎在责怪他的爱逞强。
说什麼都是多馀,南宫烈几乎是本能的发现,这个人跟他有相像的地方,那就是自己决定的事情,别人怎麼说都没用……所以他只能乖乖被餵。
顺从的喝完一碗汤,男人将碗放回床头。
「休息一下再喝一碗吧?」
「嗯。」他的确是想让胃休息一下再喝下一碗的,只是……为什麼他总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看著男人自己捧起一碗汤在喝,南宫烈的眼神有些复杂。
「对了,」男人在察觉他的疑惑目光以後笑了,「我是雷君凡,不介意的话,交个朋友吧。」
朋友?南宫烈怔了怔。
他身边有很多认识的人,却还不曾有过自己认定的朋友……
「我是南宫烈,叫我烈吧,谢谢你帮了我,君凡。」
几乎是一瞬间,他脱口而出不曾让他人叫过的名字。
「烈,」雷君凡眼中闪烁著跟他同样的光芒,那是孤独已久後找到同伴的欣喜,「你有行李放在哪里吗?也该去领回来了,不然可能手续上比较麻烦。」
「是这样的,君凡,其实我也很希望有所谓的麻烦手续,不过因为我的行李都被偷了,所以什麼都不用麻烦。」
有意无意的,两个人在谈话间客意提到对方的名字,又在对方念著自己名字时感到更加满足。
「被偷?怪不得你这麼冷的天气也不多加件衣服的走在街上……先穿我的吧,我们身高没差多少,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再带你去买衣服。」
「你借我钱打电话就可以了。」他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客气什麼?都说是朋友了,你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吧?」
「你怎麼……」知道……
「因为我也是啊,好不容易逃出来烦人的生活圈,好不容易想自己走走散散心,为什麼要自己自讨苦吃的让他们有理由把自己招回去呢?」雷君凡变出自己的护照扬了扬。
搞不好他们非常相像……
这样的认知让南宫烈开始有好心情了——事实上,在昏迷的这几天,他的心情奇迹般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你想去哪里走?」
「欧洲自助旅行罗,接下来也许去美国看看……」
「介意一起走吗?只要找个酒馆让我赌几把,我就能赚到自己的旅费了。」他开始兴致勃勃。
孤单的散心之旅和第一次跟朋友旅行可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赌?」
「我可是未尝败绩喔!」
「成,就等你身子养好,我们一起去好好逛逛。」
双掌拍合的瞬间,是友情萌芽的开始。
多年以後,雷君凡仍释无法解释自己为什麼会一反常态的将倒在路边的南宫烈带回旅馆,费尽心思照料……
「那是一种感觉,有了烈,我将不再孤单……真的只是一种最本能的直觉……」
作者: 涵泥巴 2006…11…27 11:17 回复此发言
3 回复:【转文】《情缘难解》(凡烈)BY:夜想(偶最爱这篇文)
当南宫烈睡醒以後,就看见雷君凡抓著纸笔不停的在算些什麼,双眼则紧紧盯著笔记型电脑,来回浏览……
「烈,醒了?要吃什麼早餐?今天早上有法式吐司全餐、松饼套餐和肉丸浓汤,电话拿起来按一是楼下柜台服务电话,可以直接叫他们送上来。」雷君凡笑道。
「你呢?」南宫烈边拿起电话边问。
「我吃过了。」雷君凡空出一根手指头指著桌上的空盘子。
「你起得真早。」南宫烈看了看时钟,早上十点……好吧,也许是他起太晚了也说不定。
打电话点了早餐,他坐到雷君凡身旁,有礼貌的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