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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思龙听得这话一阵哈哈大笑,冷声道:
“项某既来得就也去得,不过去时要带上你们二个人头上之物!”
项思龙此时是艺高人胆大,全豁出去了。
石申想起独生儿子被项思龙所杀,就己恨不得把项思龙给吞了下去,以泄心头之恨,亦想引张良出来为己所用。现见项思龙如此狂态,怒极反笑道:“好胆色!数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出如此狂话,好!你有本事就来取吧!今天我石申若不教你死无全尸,我就自动把头献上!”
这时门前己站满了闻声赶来的兵士,都架着弯箭对着项思龙。
场中此时是寂静非常。
那石申缓缓的走到离项思龙四五尺远处站定,目中射出阴冷的怒火,让人感觉杀气四溢。
如此浓重的杀气,项思龙对敌以来第一次深刻的感到,忙收敛心神,凝神戒备。
那石申解下腰中佩剑,拿在手中,缓缓拔出,把剑鞘仍在地上。
项思龙亦在杀气涌生时展开“云龙八式”中的第一式“守剑式”的起手式。
双方就这样对恃起来。
空气凝重的象灌了铅般的沉重。
突地石申猛喝一声,手中长剑一抖,发动攻势,身前忽地爆起一团剑芒。
项思龙从未见过这么快的剑,只见对方手微微一动,剑气立即迫体而来,忙也展开剑式迎敌。
只听得“铛、铛、铛”,二人手中长剑连连磕碰,均感对方剑势力道沉重如山,不由各退半步。
石申收剑卓立,双目异色一闪道:“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敢如此狂傲。”
原来石申刚才想猛出一奇招,让项思龙失却先机,再出快捷剑法,让项思龙没得机会出手攻击,谁知对方剑法精妙,臂力亦强,自己丝毫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其实不要小看这“守剑式”,使起来虽是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但却沉稳之极,对手无论从哪个角度进招,皆可守中有攻,迫得对方有无从进手之感。
想当年李牧身经百战,阅尽剑中高手无数,吸他们剑法之精华,始才自创出这一套“云龙八式”自是厉匹无常。
不过项思龙亦感对方剑式凌厉无匹,奥妙精奇,若换在自己以前,现在必已是身首异处,含恨九泉了。
想到这里愈发觉着“云龙八式”确是剑法中精华中的精华了。
石申忽地又猛喝道:“第二剑!”
“唰”的一声,对方长剑照面削来。
项思龙正全神戒备,可是石申这一剑仍让他泛起一种无从架招的感觉,倒颇象他“云龙八式”中的“守剑式”,但其中隐含的杀着却又象主攻不守的“旋风式”。
项思龙猛的一惊,忙施展“云龙八式”中最具杀伤力的第八式“坎坤式”。
旁人顿觉漫天剑影把二人重重围住。
厉剑相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突地听得一声轻哼,剑影顿消,却见项思龙手臂鲜血直流,但手中长剑却己抵至石申咽喉。
石申此时面如死灰,提剑的手腕处亦也见着血迹,只听他长叹一声悲哀的道:“我输了!”
这一声中所含的凄凉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原来石申乃是齐国当年有号称“剑圣”曹秋道的关门弟子,尽得曹秋道真传,后来齐被秦灭,秦始皇下令辑杀他们,师徒两人逃散,石申逃到这泅水郡城住下,隐名埋姓,终日躲躲藏藏,后来他救了这泅水郡城守一命,被他收留。凭着他的高超剑术,屡建奇功,被郡守提拔并将女儿许给他,后郡守病死,因他此时手撑兵权,势力庞大,所以接任了郡守一职。有权有势后,他野心暴长,私下里暗培私力,等待机会阴谋复齐,谁知项思龙杀死他独生子石猛,顿时气极败坏,誓要缉拿项思龙。然抓到项思龙后,又觉得一刀杀了他,难泄心头之恨,想慢慢折磨死,亦听韩自成之言,把曾盈、张碧莹、张方诸人抓了起来,想引出张良,谁知偷鸡不着反蚀把米。十年前他废尽心血抓来的李牧和项思龙一起逃走,使他想得到李牧神妙剑法和那纵横沙场的兵法的梦想成空。现在又想不到被项思龙击败,他一向自负剑法天下无敌的幻想也皆成空,顿觉万念俱寂,心如纸灰。
项思龙此时亦也是面色苍白,手中长剑虽然指着石申,但却知道自己已是力不从心,此时若再有人向他突袭,他是必败无疑。
场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那韩自成此时却也是面如纸灰,目光骇异的望着项思龙。
而就这时却见那上次带兵提拿项思龙的武将押着两个女人出来。
项思龙听到身后有响声,转目望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之余又是惊喜之极,原来押来的两人是曾盈和石碧莹二女。
二女显己憔悴了许多,面带纸色,想是这几个月来担心着项思龙而心神绞碎之故。
二人见着场中的项思龙,喜极而泪下挣扎的同声道:“思龙!”
韩自成这时见着二女,精神顿时大振,走了过去,又转过身来神气的冲项思龙喝道:“你不要乱来!千万不要伤着了石大人!否则,哼,你两个妻子就休怪我辣手无情!”
项思龙恨透了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目中朝他闪过一阵厉芒,只吓得那韩自成不由自主的心神一惊。
这时却听得石申冲那武将摆了摆手,伤感的低声道,“放了她们两个!”那样子象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项思龙和众人均是一楞,只是那武将依言放开了二女,静站一旁。
曾盈和张碧莹一阵欢喜而又悲伤的娇呼,奔上前来扑在项思龙身上。
项思龙此时亦也放下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紧紧的抱住这二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爱妻。
那石申突地又长叹一声,打破项思龙与二女久别后的欢聚道:
“项少快,你走吧!我石申败在李牧手中,亦是心服口服!”
原来石申自项思龙一发动剑势就己看出项思龙是李牧之徒,并尽得其真传。
想当年他与李牧一战,二人相斗了有百余回合后才败给他一剑,后回去精研李牧剑招破解之法,谁知李牧在这十年牢狱之中亦也创也了如此神妙的剑法呢?自己竟然连人家徒弟两招也接不下。
这些思想都已经让他心灰意冷了,所有的雄心壮志都在这一刻里化作了泡影。
自己终非天下无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何谈成就大事呢?
忽听得他又喃喃说道:
“想我陈平,一生总想复我齐国,谁知一切都只是空想。秦兵己兵临城下,我时日不多矣!”
突地又叫那武将过来道:
“周昌,你领项少侠去把张方他们放出来,让他带走吧!”
项思龙听得这番话,只觉猛地一惊,失声道:
“你是陈平?那不是刘……”项思龙候地住口,模样古怪的看着他。
因为他突地记起史书中说过陈平和周昌两人都是刘邦手下的得力助手,尤其是陈平更是功业卓著,被刘邦任命为相,而周昌却被封为赵相,谁知在此地此等情况下与两人相见呢?
陈平听得项思龙欲言又止,似是相识自己,不由的大惊道:“难道项少侠认识陈某?”不过在他心中想来这是绝不可能的事,自己的真正来历在这里除了自己知道外绝无第二人知晓,连夫人也不例外,看这项思龙只有二十来岁,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来历呢?何况当年齐国未亡时知晓自己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但是他怎知道项思龙是来自他们这个时代后二千多年人的,当然熟知他们这个时代的历史呢?
第八章 尽释前疑
项思龙知是自己说漏了嘴,幸好止住得快,但现下也不知怎么回答陈平,唯唯唠唠的道:
嘿!我当然认识陈大人,自我们较量之日起我就在勾画陈先生模样,何况我们已是久战沙场了呢?”
陈平虽是觉着项思龙此语说了也是白说,并没有真正回答他的问题,心下大异,但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坦然一笑道:
“项少侠开得什么玩笑来?不过我们是不打不相识。若项少侠能不计前嫌,陈某倒想邀请项少侠到府上去喝杯水酒。”
项思龙想不到陈平前后竟转变这么大,自己杀了他儿子,但现在似也不计较,觉着有点怪异,但想起这陈平到时是刘邦手下重臣,想也不会是太坏之人,或许是自己今日一战才改变了他一生呢!
想到这里哈哈一阵大笑道:
“重英雄惜英雄,今日与陈先生相识实乃项某平生最快之事。好,难得陈先生如此大量。项某今日就大有打搅了。”
陈平听他说似是大喜,走上前来握住项思龙的手道:
“好!难得项兄弟有如此胆色,竟然不怕陈某将会暗算你。就凭你那句新意的重英雄识英雄,陈某今日也就交定了项兄弟这个朋友,哈哈!”
一阵开怀大笑,尽显心中欣喜。
众人却是看得面面相觑,只有那周昌嘴角显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使得一向冷冰冰的脸上象着了春意。
项思龙就在这陈平府住了下来。
曾范、张方等人见着项思龙就是又有一番别后欣喜畅谈。
张方伤感的道:
“唉,张某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见项少侠了!”
此话一语双意,一为自己认为项思龙很难有逃生的机会;一为感觉自己或许己无重见天日的机会。
谁知事情竟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项思龙和陈平竟握手言欢呢?
项思龙也是感慨一番道:
“现在已经是雨过天晴了!”
曾范这时道:
“你就是喜欢相信别人。昔日你仗义想救下我们一行,谁知竟失算了呢?还好,古人自有天相,大家都能安然无恙。”
张方一阵朗然大笑道:
“我们都是托了项少侠的福。”
然后又诡笑道:
“我想现在韩自成定被思龙你吓破了胆了吧!”
—项思龙恨声道:
“这叛贼我饶不了他!”
张方沉默了一阵,突然道:
“你想陈平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你杀死了他儿子,现在又剑术远超过他,像他这样老谋深算的人,不嫉妒才怪呢。”
曾范接口道:
“会不会是想笼络思龙?像思龙这样的人才任何一个想成大事的人都想据为己用。如若不成,定会杀之而免留后患。”
项思龙此时被二人一说,心中禁不住矛盾起来。
难道这个陈平不是史书中记载的陈平?若果是这样,那自己一行可就危险了。但是怎么会那么巧合,还有个周昌呢?
再者,陈平那晚虽是败了,但他亦也会看出自己己经力竭,何况当曾盈、张碧莹二女向他扑来时,他已经是毫无抵抗之力了,那时陈平若要擒杀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难道他真的是想笼络自己,为他所用?那这人演戏的技巧当可得影视之尊了。
但看他被自己打败后的那副神态,可不象做作啊!
唉,无论怎样,自己也得防备一下,为以后留条后路,不过若他真是想利用自己,近段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自己要趁这段时间,把曾范、张方他们安全送走,留自己一个人静观其变。那时若真发生变故,要逃走自己也无后顾之忧。
何况自己等人或许是杞人忧天,人家根本是一副诚意呢?那岂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样想来,项思龙心下已有了打算,坦然笑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现在何用去想那些还属子虚乌有的事情来烦恼自呢?人生得意顺尽欢,走,咱们去喝他个一醉方休。”
张方和曾范三人均是面显诧色,对项思龙这从来没有听过的连珠妙语感到惊奇不己,而对方又似信口拾来,毫不费心。都对项思龙的才思敏捷感到钦佩非常,但更主要的还是他这种乐观的人生胸襟。
项思龙一见二人神色,顿知自己又盗用了“前人”的文化遗产,不觉暗然一笑。
项思龙正在房内与二女尽缠别后柔情,忽闻石正来报陈平请他去赴宴,顿感兴趣索然,搂着二女,一人亲了一下道:
“持会回来再来索取我这几个月来寂寞的温柔乡。”
在二女娇羞的嗔怒中,项思龙随石正去见陈平。
这是一个大型的会客厅,大约有二百个平方,一张大圆几摆在厅心,团布了十多个位子。
在出席的这些人中,除了陈平和周昌外其他的人对项思龙来说都是生面孔。
陈平一见项思龙进来,忙站起迎上,拉过项思龙的手,哈哈大笑道:“打搅了项兄弟与二位夫人的好事了吧?”
项思龙尴尬的一笑道:“哪里?小弟与陈大人颇有知遇之感,也正想去找大人聊聊呢。”
陈平拉着项思龙坐在他下首,对众人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