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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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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一听还得了,连忙喊道:「锦织少爷…」

  「不听话就给我滚! 我锦织家也不需要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锦此刻气得已经失去理智,哪里还听得进去半句。

  双膝一跪,暮颤颤喊道:「锦织少…」

  「小暮,你就依锦织会长的安排吧!」东终於开了口,他知道暮再多说必然触怒锦,他本来就不想因为自己限制住暮的前途,今天既然与慎言的情份都斩断了,索性断得乾净。

  「少爷·!」暮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著东。

  东拉起他来,拍拍暮的肩膀,温言笑道:「你也不小了,难道真要跟我一辈子,我已经注定是这样,你跟著我能有什麽出息·」

  锦冷眼看著,心里不住讽笑,现在这出温情戏又是演给谁看。

  「可是…」暮哪里放心的下,张开又要说话。

  「我现在身体都好了,也已经正常上下班,哪里需要人照顾。」东截去暮的话语,劝道:「你听从锦织会长的安排,总要开始学著过自己的人生。」

  暮觑了锦一眼,见他神情淡漠完全没得商量的样子,知道再争取下也没希望,虽然舍不得,只能无奈点头。

  「下去吧!」锦冷著脸下了命令。

  暮是万分不舍,一步三顾,锦也没催促,待他走到门口才淡淡一句:「暮,这话我只跟你说一次,只要你还在我锦织家,若是再私自与白川慎言联络,我便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的东山少爷。」

  暮听了悚然一惊,莫非是自己多事才造成今日结果…他转过头来望著东,眼泪已是簌簌而下。
  

  东只对他摇头轻笑,示意不关他的事。

  见两人眉目传情,锦怒气一上,又是冷冷一句:「还不走!」

  待暮走後,锦转身瞪著东,又讽又嘲:「你说跟男人在一起〃恶心〃·!但我看你倒是挺乐在其中!」

  东听了眼中光芒一闪,随既黯下,本来不想分辩,但又怕锦心里不悦对暮不利,只得说道:「暮只是感念我救过他,他是个正常的孩子。」

  他不说还好,这一解释更是勾起锦的的滔天怒火:「这麽说来是我不正常罗·!」

  控制不了也根本不想控制,锦拉著东的衬衫往两边用力一扯,〃刷〃地一声,扣子蹦得到处都是,顿时露出他大半片肌肤。

  伸手将东推倒在床上,锦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恣意玩弄,见东始终闭著眼睛、眉头微皱,不知是觉屈辱、厌恶还是无奈,但不论哪一种情绪锦都无法接受。

  流窜全身汹涌澎湃的怒火和愤恨只想找个地方发泄,而身下的始作俑者便是最好的祭品,锦哪里还有平日的半点儿温存体贴,只剩狂暴粗鲁的掠夺和占有。

  东苦苦咬牙撑持,但这违背自然的交欢在锦的刻意冲撞下更如刑罚一般,终於还是难以负荷,疼痛随著愈来愈模糊的神志似乎也渐渐淡去。

  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开,痛苦的表情也逐渐放松,锦知道东快要晕了过去…

  但凭什麽·!凭什麽只有他深陷痛苦无法自拔·!而这个无心冷血的人只要昏过去便什麽都解脱了·!

  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 锦伸手在东的腿根内侧用力一掐。

  「啊…」一阵尖锐的痛楚立时让东神智清明过来。

  锦一双眼睛宛如毒蛇一般,冷冷地盯著东:「这是我的怒气,用你的身体好好记住!」

  就这麽一次又一次在濒临昏迷的边缘中被用各种方式强迫清醒,一直到东再也无法有任何反应为止…

 

  痛…自有知觉後,全身所有的感知就只剩痛楚而已,头上是快要爆炸开来一突一突的痛,身体是像被火炙似的灼痛,承受锦怒气的下身是撕裂般的激痛…

  东转头看著逐渐泛白的天际,身体有一万个不愿意动,但脑袋却残忍的下了起床的命令。

  慢慢的转身、慢慢的撑起身体、慢慢的下床、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拖著自己往浴室走去。

  东看著镜中的自己,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其实不用看,光凭身体的感觉,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惨不忍睹…

  锦肯定是故意的,除了发泄怒气、除了宣示主权,最主要的目的是不想让他去上班、是想把他最後的尊严也给挫尽!

  握紧拳头,东抿紧了唇,他绝不能让锦用〃怠惰〃这个理由把他辞掉,他…已经什麽都失去了…

  在锦织家只剩孤孤单单的自己、只剩仅有的一点儿骄傲,所以更要努力坚持下去,绝不能如锦的愿,让自己沦为锦床上的玩具…

 

  锦比平常晚起了些,看著餐桌上空著的坐位…昨晚好像做得太过了…这念头才转过一瞬,便又狠狠压下,那种人哪里值得珍惜!

  吃完早餐、翻完报纸,仍未见到该上餐桌的人影,锦不由嘲想,昨天还那麽认真的恳求著自己要保有工作,看来也是故做姿态,那养尊处优的少爷脾气,只顾自己的自私个性,这不第一天就撑不住了。

  召来管家田村,锦交代道:「去叫东山起来,跟他说今天不上班以後也不必去了。」

  田村脸色有点儿奇怪,垂首恭立,答道:「东山先生已经出门了。」

  「出门·!」锦楞了一下,才问:「什麽时候走的·」

  「清晨五点半左右。」

  「五点半·!」锦沈吟了一阵,莫非受不住回去找慎言·!想到这里,脸色都变了:「带了什麽东西·!」

  田村理所当然的答道:「公事包啊!」倒是锦这个问题问的奇怪。

  怎麽可能·!根本不信他的上班去了,锦拿起手机拨了办公室的号码…

  「你好,我是东山。」话筒传来十分熟悉的招呼用语,声音掩不住疲惫沙哑。

  锦急忙掐断电话,完全无法否认,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悬著的心立时归了位…实在让人气恼,自己到底著了什麽魔!

  愤愤收了电话,心情还未平静,锦不禁又想,既然是去上班,为什麽不等自己·!难道他真厌恶自己到连同桌吃饭、同车交通都不愿的地步·! 哼! 既是如此,那就各走各的,倒要看看他能支撑多久!

  锦织宅邸位在东京都内,虽然掌握著国内经济命脉,但为保有安全、私密和宁静,历代主事者根本不让大众交通建设靠近,所以开车不过几十分钟的距离,东却要花去将近二个小时,要先歩行近几十分钟到车次极少的小车站,然後再转二次车到达公司。

  每天清晨六点以前得出门,回到家也都超过九点,如此一来,别说交通,锦连吃饭也碰不到东,这更加落实了他的想法,东能避他多远就避多远,根未不愿与他有所接触。

  锦隐忍著不发作,但怒气还是要发泄,对东的工作便愈加挑剔起来,平时根本不会注意的小细节也拿起放大镜检视,一点小错便惹得他怒目相加。

  东为求锦的肯定只能花更多心力在工作上,不止公司、车上、即使回到家里也是废寝忘食,他身上的烧根本没退过,全身难受的一点儿食欲也没有,还得逼著自己多少吃一些维持体力。

  几天就这麽绷紧了发条过去,好不容易挨到星期五,东想再撑过一天便能好好休息,心情总算放松了点,中午请人订了清淡的饭盒,还没拿到手,就接到秘书电话,指示锦下午要针对他的专案召开紧急会议,这一忙午餐时间又过了。

  带著临时准备好的资料进到会议室,东又饿、又累、一身烧出来的虚汗让冷气吹著不禁发起寒颤,整个人晕晕糊糊的实在难受。

  听到锦宣布会议开始,东勉强定了心神,但脑筋、口齿根本不听使唤,才讲了几句话便让锦气得拍桌子。

  「散会!」二个字直接打断东的简报,锦气得把资料扔到东面前:「根本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亏我还让秘书提早叫你准备…」

  谁都看得出来老板这几天阴晴不定,而脾气大都针对东一人,大家摸摸鼻子走出会议室,有人同情、有人则是幸灾乐祸。

  不一会儿人都散尽,会议室里只剩锦和东两人。

  嗤笑一声,锦嘲讽道:「这就是你的表现·!未免令人失望!」

  低垂著头,东握紧拳头的双手簌簌发抖,低哑的声音带著几分脆弱:「锦,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终於向他低头了…锦心里不禁泛起几丝快意,虽然心情愉悦的很,说出来的说却是一点儿温度也没有:「我可不是做慈善事业的。」

  还是不行吗·!自己所有的努力在这个男人的眼中不过是可笑的挣扎…

  颓著双肩,东全然地灰心绝望:「我明白了。」

  双手撑著桌面缓缓站了起来,但原来苦苦撑持的一口气此时全部散尽,整个人就像瞬间被抽空了一般,东眼前一阵晕黑,身体一软便又跌坐下去。

  「别再演戏了,我说过我不会再上当。」锦看著这一幕,冷然哼笑一声。

  见东半天没有反应,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竟晕了过去,这还是几天来第一次有机会好好端详,锦坐在桌边上,细细看著东。

  憔悴了好多,眼下有著明显浮肿的黑眼圈,才养上来的脸颊又凹陷下去,真真是大少爷,才几天没人照顾就成了这付样子,锦不禁摇头,埋在心底柔软的一方就这麽轻易地又蠢动起来。

  瞧他一脸的汗到现在还没停,锦不由好笑,面对自己真让他这麽害怕·!想想这几天对他确实严厉了些…

  轻叹口气,锦伸手顺了顺他额上的发丝…手一碰到东才发现他体温高的吓人,连呼在自己腕上的微弱不已的吐息都灼热逼人!

  该死!这到底怎麽回事·!

  「没什麽大碍。」中野收拾著器具,平淡的说道:「比较严重的就是那里的发炎,发烧也是发炎引起的。」

  「真的·!」锦不禁脱口质疑:「他刚刚还抱著肚子喊疼…」

  「饿坏了吧!」瞥了锦一眼,中野口气没有任何波动:「几天没好好吃东西,胃当然受不了。」

  锦听了脸色一变,没有对著中野,反倒转头对著昏睡中的人不满说道:「这算什麽! 苦肉计吗·!」

  「你可冤枉他了。」拿起注射器,引了大半筒葯水,然後注进点滴里,中野瞅了锦一眼,似笑非笑:「要是我那里也有个这麽严重的伤,恐怕我是连吃也不敢吃。」

  知道中野那一瞅的意思,东私密处的裂伤说来还是拜自己所赐,脸上一红,倒真接不下话来。

  中野哪里肯饶他,嗤笑一声:「你事前多花几分钟准备,他可就少受这几天的罪,还有,他肠弱胃虚,以後享受完了记得马上给他清理乾净,那东西留在身体里要害他拉几天肚子。」

  锦听了有几分心虚,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不知怎地,中野忽然叹了口气,脸上平淡的表情卸了大半:「锦,该说的话我都跟你说过了,唯独漏了一句。」

  没管锦的满眼徵询,中野看了东一眼,不由摇摇头:「现在再说什麽也晚了…」他为人一向冷淡,但这话里竟有说不出的遗憾。

  直觉中野没说他的是很重要的事,锦直接开口问道:「哪一句话·」

  并没有多说的意思,中野掠过这个话题,调著点滴,迳自说道:「点滴里加了助眠剂,他也该好好睡一觉了。」接著拿出一管葯膏给锦:「消炎用的,擦在伤口上,一天两次,我想你也不会要别人动手吧!」

  接过葯膏,锦确实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东私密的地方,就连是医生的中野也不例外。

  见中野已经收拾完东西准备要走,锦连忙追问:「你想说的到底是什麽·!」

  「现在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越过锦时,中野拍拍他的肩膀。

  知道中野不会说,锦不再勉强,心里却不禁怅然若失,但究竟失去了什麽·!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个影子可又什麽都抓不住。

  走到门口,还是不忍心两人就这麽下去,中野转过头来,看似漫无边际的说道:「因为体质的关系,东很怕疼,这几天对他来说简直堪比酷刑,锦不妨想想,他宁愿忍受这麽多痛楚也坚持不愿倒下的原因是什麽·!」

  「工作…」锦喃喃念了出来,接著又否认道:「不对,他不过是要我的我的保护、要锦织家的庇佑、要维持养尊处优的好日子…」锦抬头看著中野,眼神渐渐冷了起来:「所以利用我、玩弄我的感情,他这麽做绝不是真正为了工作,必定别有居心。」

  撇撇嘴唇,中野哼了一声:「聪明人的通病,看只用眼睛、听只用耳朵、想只用脑子…却从来不肯用心!」说完也不理会锦便走了。

  锦若有所思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踱到东的床边,这张纯洁而脆弱的脸庞还是那麽令人怜惜,昏倒前摇摇欲坠的坚强还是那麽令人心疼。

  用心…我真的还能对你用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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