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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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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人如何能满意,愈是得不到反应,动作愈是粗暴凶狠,反正都已经做了,说什麽也要得到满足!

  见东仍是半点反应没有,甚至连呻吟都听不到,那人愈发上了狠劲,拉出裤带上的皮带,握著尾端,狠狠抽在的背上,背上本来就没什麽肌肉,那金属扣环等於是敲在肩胛、脊、肋骨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直击骨头的强烈痛楚加上皮带抽在皮肉上的灼痛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一开始东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接著便咬紧的牙关不肯再让半点声音逸出口中。

  挡得住呻吟喊叫,却如何能控制身体的反应,皮带抽下再带起时,东全身筋肉的强力紧缩和痉癴让身上那人简直欲仙欲死,手上皮带落得更狠更快,才一会儿的时间,东雪白的背上已经找不到完好的地方。

  这种景象看在那人眼里,更加激起嗜血的虐欲,像是疯狂了一般百般折磨著身下完美的躯体,纵然得不到他的屈服,但那强硬不屈的神情和模样却更加魅惑迷人…佛如受难的天使…凄凉、神圣而绝美!

  等那人终於餍足了离开,东已经是连动一下都觉困难,不顾全身的疼痛叫嚣抗议著,他还是颤颤地下了床。

  没有检视身上的伤,此刻唯一在意的只有那人留在身上的污秽痕迹,东一步一顿的蹒跚走著,短短距离的浴室此刻却如天堂之遥,好不容易跨进浴缸,再也支持不住跌坐下来。

  扭开龙头,任强力的水柱冲刷而下,握紧了拳头却深刻的明白根本握不住自己的尊严和命运,压抑在胸口的巨大屈辱随著泪水汹涌而出,用力捶了水面一下,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

  在浴缸里不知坐了多久,任冰凉的水浸著,此时东脸上已经找不到任何难过的、伤心的、屈辱的、甚至痛苦的表情,红著眼眶的眼睛映著反射著光线的水面,深邃而迷离,脆弱却平静。

  突然,东抬头看著架子上的剃刀,伸手拿了过来,怔怔的望著,闪著冷光的边缘似乎在呼唤著他…

  绘梨,你要我珍惜自己好好活著,否则,天上、地下永不相见,但现在,这具身体已经沦为工具,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肮脏、污秽、耻辱而堕落,这样的生命还值得珍惜吗·!

  活著才是不珍惜自己…答案根本无庸置疑!

  绘梨、绘梨…我这不算违约,你一定不能怪我…

  前一刻还漾著水的迷离眸子瞬间绝决而坚定,拿著剃刀的手毫不迟疑的往自己另一只手腕上划去…

  锦回到家里正准备回房时,看到自穿堂走出一个人来,又是来找东治病的吧! 流里流气的,怎麽看都让人不舒服。

  最近在家出入的人也实在太多了,虽然都是透过亲朋好友介绍,家里的层层戒护当然也还不至於有安全上的问题,但一些生面孔在眼前晃来晃去,看了著实令人讨厌,锦心里想著,以後还是全都拒绝了吧!

  冷冷瞅著那人得意的神情,不知怎地,胸口像是压了千斤巨石,又闷又重,心情倏然烦躁起来。

  那人看到了锦,趋近前来,一脸讨好:「一清表弟,我是後藤进三,你还记得我吧·!」

  後藤·!不知是多远的亲戚,搜寻著脑中的记忆,一点儿印象也没有,锦淡淡点个头没有说话。

  那人不知是看不懂脸色,还是刚才得了趣舍不得不炫耀,一脸兴味:「没想到一清表弟藏了这麽个好玩具,真是少见的妙人儿。」

  好玩具·!妙人儿·!东一身异能确实不平常,但听後藤用这麽轻薄的话来形容东,锦实在不高兴,怒火横生胸臆,态度愈加冷淡:「那是上天恩赐的礼物,後藤先生该当感激才是。」

  锦一句〃後藤先生〃就把两人的关系撇得远远的,对於这种上门拉关系、脸皮比城墙人实在一点儿好感也没有,自己才听他讲一句便觉厌烦,难为东怎麽忍得下,当下更加决定不再让东随便给人治病。

  那後藤委实不知趣的很,锦已经说的这般明显,他却罔若未闻,淫声笑语:「上天恩赐的礼物…一清表弟形容的真好。」

  後藤一脸下流淫秽,锦见了只觉恶心,冷冷瞥了他一眼,根本不想再搭理。

  才刚转身,便听得後藤一句轻叹自语:「那身子的滋味真真令人销魂,女人也比不上…」

  锦只觉脑袋轰地一声,哪里还能思考,待回过神来,手已经叉在後藤的颈子上,声音迸出牙关:「你对他做了什麽·!」

  锦手指钳得用力都能听到後藤颈骨发出的声音,只见他涨红了脸,气都透不出来,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中野正好要去给东换葯,经过看到这一幕,大喝了一声:「锦,先看东要紧!」

  锦这才如梦初醒,撒手放了後藤,拔腿往东的房间跑去。

  一路上狂奔著,才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锦一颗心却彷佛被油煎冰冻了好几次,连悔恨这种情绪都来不及有。

  直到冲进东的房间,看到浴室大开的门中坐在浴缸里的人,险些跳出胸腔的心才略微平稳下来,但才堪堪看清眼前景象,心又高高提了起来,连呼吸都要停窒。

  只见东手上拿著剃刀,两眼茫然的望著泛著冷光的刀刃。

  「东,把刀子放下…」锦慢慢的靠近,声音尽可能的轻柔和缓。

  东转过失神的眸子,望著锦,等了好一会儿,眼神才聚起焦来。

  「锦…」淡淡的笑,淡淡的声调:「白川家欠锦织家的一切,用我一条命还也够了吧!」

  说完举起剃刀蓦地往自己胸口插去…

  「不…」锦惊呼地扑向前去,千钧一发之际打掉东手中的剃刀。

  一口气才缓了下来,倏然看到浴池中一片血红,锦整个人彷佛被冻结了一般,不会…不会是真的…

  他颤颤地拉起东在浴池中的另一只手,腕上刀口皮肉翻卷,看得见森森白骨,鲜红的血随著心跳一阵一阵漫流而出…

  锦强力压住东腕上的大血管,转头看著他的脸,他唇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映著红色池水,愈发显得他脸色如纸般苍白,没有任何一点儿生气…除了那双清澈的眼眸…

  一如初见时的清朗纯真,没有预期中的责难和怨恨,只有解脱一切的轻松自在。

  「锦,对不起…」东淡淡开口,而後转开了眼,望著窗外灿烂似锦的晚霞:「唯有这种赎罪方式我做不到…」

  「不,」握著东的手又紧了紧,锦脱口而出:「我没有…」他只期望在那双平静的眼中看到一点波动。

  没有,什麽都没有…眸子黯了黯,如同东的愈来愈浅淡的声音:「不重要了,已经不重要了…绘梨等著我呢…」

  微微的笑漾在唇边、漾在闭上的眼角…

  「不…东…张开眼睛…」锦用力摇晃著东,却只摇晃出满池盪漾的血色水波,更加血红了双眼,心好似被剜走了,只剩空盪盪的胸口…

  静静躺在加护病房里的人,安详平静的面容好像正嘲笑著那些正在为他的性命而与死神拚博的人们…

  锦在窗外看著,靠著呼吸器和全身管线维生的脆弱生命随时都有可能离他而去,所有的不屑、轻鄙、恼恨…等负面情绪在东的生死关头间全都显得渺小而末微。

  就算他心机深沈、就算他自私自利、就算他谋算利用自己又怎麽样呢!至少会笑、会动、是活生生的他。

  所谓的爱…不就是包容一切!自己怎麽会笨到要用东的生命才会看清、看透·!

  握著拳头,锦心里只剩下一个意念,让他活著、只要让他活著,要自己做什麽都可以!

  人还是救回来了,东脸上安详平静不再,没有片刻放松的眉头,不安的梦呓,急促的喘息、时不时痉癴的躯体…似乎在抗议著众人违背他的意愿把他强留下来。

  身体里几乎有一半是别人的血液,不止动脉,连手筋也切断了,可见东下手之时的必死的决心。虽然及时打掉他手上的剃刀,但还是在心口处留下一道拉得长长的伤痕。

  至於後藤在东背上留下的伤不止伤了皮肉,也打裂了几处骨头和内脏,全身上下除了头脸全被斑斑地红青黑紫所覆盖,这般狠辣的手段让锦废了後藤都难消心头之恨…

  锦心底的悔恨可想而知,他并没有存心要伤害东过,即便最恼恨他的时候也舍不得,没想到这次一时疏忽竟铸成这不可挽回的错。

  东整整昏迷了二周,早超过医生的预估该清醒的时间,其实锦心里隐隐明白原因,所以根本不敢问。

  〃…不重要了…已经不重要了…〃东昏死前全然不在乎的话语几日来萦绕不绝地在锦的耳边响起…

  他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原谅,因为…他的心已经彻底死了,所以对人生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包括自己。

  回顾以往种种,自己又有什麽值得他留恋!锦最大的悔恨在於他竟没有做过任何一点值得东眷恋的行为。

  自那苍白乾裂的双唇不断吐出的呓语中,有绘梨、有妈妈、有爸爸、有慎言、有暮、甚至有小广,独独没有他,在东的心底,只怕连一点点锦织一清的位置都没有,所以在这时,他连恳求东醒来的资格都没有。

  东伤势稳定回家後,锦便把暮召了回来,他不能时时刻刻在东身边,想来想去还是只有暮照护东能让他放心。

  暮一进门已经是泪眼婆娑,待看到东的样子更是一下扑到床边痛哭失声。

  锦也没劝,静静坐在一旁等他发泄完。

  哭了好一会儿暮才收了眼泪,转头看到锦,只见他眼神专注的凝望著东,不知怎地竟想起初见时光景,那时东也是卧病在床,自己也是扑到床边担心了一阵才看到守在一旁的锦,那时他便有种感觉,东的这一辈子都将与锦牵扯不清。

  但为什麽是这种牵扯方式·!他的少爷值得世上最好的对待,却为什麽总是受到这麽多的伤害·!


  「锦织会长,少爷自小给骄宠惯了,若是真做错什麽,您也不必这麽惩罚…」暮才说了两句,不禁又哽咽起来。

  锦闻言苦笑了一声:「暮,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还是我的错,不该让他给人治病。」

  「给人治病·!」暮骤然睁大眼睛:「锦织会长让少爷给人治病·!」

  「是啊!」锦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悔恨但也挽回不了什麽,虽然不想辩解,但仍忍不住解释:「上天赐他一身异能定有善意,不该白白糟蹋…」

  「所以您就糟蹋他…」暮的话声里带著明显的愤怒,瞪著锦的眼里也燃起无边恨意。

  知道暮一向维护东,锦对他的不敬并不在意,只是说道:「这是件意外,其他受过东医治的人还是感激他的。」

  暮闭上眼睛,颓然坐倒,过了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对你们这些受过好处的人来说,少爷一身异能确是上天的恩赐,但对少爷本身来说,这种能力根本就是诅咒!」

  「你这话什麽意思·!」听到暮的话,锦突觉心里惴惴不安,对於暮接下来要说的话直觉的感到恐惧。

  「少爷的能力只能救别人却不能救自己…这也就算了,但他每次动用异能便要消耗自己的精力,上次救慎言少爷,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後来救小广少爷的情形您也见过了,明明知道施了异能自己会有多难受,可是他从来不曾犹豫,在白川家…以前在白川家就算是老爷自己生病都不让他治,可是在这里,便是个小孩儿无关紧要的擦伤都要劳动少爷…您明知撞伤小广少爷的是敬言少爷,就算是迁怒,这样…也该够了吧!·」暮一股脑儿把自己长压心中的不平、不满全都说了出来,哪里还管得到锦会不会因为不高兴而对他不利。

  锦死死盯著那张苍白得无一丝生气的脸庞,脑中空白一片,喃喃说道:「那麽…他不肯一次治好小广…」

  「他哪有办法一次治好小广少爷!」暮再也顾不了什麽,吼了出来:「那时他的身体根本都还没完全恢复,又给老爷和铁矢先生那麽一阵狠打,他怕小广少爷多受折磨,每次才养出些精神便急急去给他治伤,从来不想想自己,小广少爷还有他能给治,可是他自己万一怎麽了会有谁能帮他…」

  原来…这就是事实! 让自己陷入痛苦挣扎的答案竟是如此简单却又残忍,蒙蔽自己的心魔竟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锦不由自主的转向中野,只见中野也黯然的点点头,说道:「我後来发现东的体力和他使用异能似乎有关连,只是不敢完全确定…」

  「为什麽现在才讲…」锦低低喃喃,然後忍不住吼了出来:「为什麽现在才告诉我!」晚了,一切都晚了,锦只觉手脚冰凉、心口剧痛!

  「您会在意吗·!您又在意过吗·!」暮也忿忿的顶了回去:「小广少爷能不能得救才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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