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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相随同来并州了。
她会有此想法,也是因为梅若依的气派与穿戴都是小姐模样。
若是傅雅秀此时唤了傅廷来问话,傅廷决计不敢隐瞒,她便会得知,当年她哥哥虽然放火了,但是根本没有烧死文秀的女儿。
那一晚傅廷与傅雅秀巧月一起拿了柴草围住梅苑房舍后,在点火前他心有戚戚,诚如文秀口中所言,他潜伏尹府几年,文秀待他真不错,天真无瑕的尹若梅更是每日里甜甜地孔叔孔叔喊。
那个肥嘟嘟的小女孩那么可爱,她娘对不起他妹妹,可是小姑娘没有做错什么啊!
性情仁弱的傅廷做了他一生中最勇敢的一件事,也是后来不知该悔该恨的一件事,他在点火前对妹妹说水火无情,小心火势过旺反烧着自个儿了,让他妹妹与巧月先走,在傅雅秀与巧月走后,他进了房间,想偷偷抱出梅若依。房中没人,他遍寻不见,犹豫一会后,他点燃了火,点火后他直奔后角门,拉开了后角门的门闩,那门闩很高,七岁的尹若梅是够不着的。
拉开门闩后傅廷躲到一侧一颗大树后,果然不久后,一个肥胖的小身躯跌跌撞撞朝后角门奔来,只顾逃命的小孩拉开门跑了出去,甚至忘了要把门关上别让人知道有人深夜出府了。傅廷在那个小身影出了后角门后,从树后走了出来把门关好又上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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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后园到处是参天大树,其中不乏四季常青的品种,虽没有似锦繁花,然而小湖碧水荡漾,亭台水榭,景致倒也赏心悦目。梅若依无睱观赏,急忙把傅晓楠支开。
“采薇,你跟我先回去吧。”事已至此,采薇也很喜欢她爹,她只能求傅君悦想办法让尹茂山许采薇别宅另居,不然,她们救得她一时救不了一世。
不料采薇却摇头,红着脸摇头,呻吟一样道:“我要留下来等将军回来。”
“采薇!”梅若依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这么天真?那个人与那个女人夫妻恩爱,一时……他回来了,还不是听那个女人的。”
“不。”采薇抓住梅若依肩膀,两眼放光:“只要有一丝机会呆在将军身边,我就不放弃。就算死在将军府,我也不悔。”
“采薇,你……”梅若依不知该说什么。采薇看她,低声道:“依依,你应该能了解我的心情的呀!如果让你离开大少爷,你也受不了的吧?”
离开傅君悦!离开傅君悦!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似晴空霹雳炸响,似闪电撕开梅若依给自己筑起的闪躲母仇的幕障,梅若依被震住了,呆呆看采薇。
她这些日子纠结痛苦,但是却从没想过要离开傅君悦。
采薇笑着摇梅若依肩膀,叹道:“只是说说,又不是真的要你离开大少爷,怎地害怕成这样?”
采薇最终还是没有随梅若依回傅府,傅君悦让梅若依不用担心,他说他姑妈想通了,不会再为难采薇。
梅若依魂不守舍随着傅君悦回了傅府,傅君悦以为她忧心采薇,几天后见她还是愁眉不展,便又回去找傅雅秀谈话,想把采薇娘送去将军府照顾采薇,傅雅秀不同意,傅君悦退而求其次,要求送丫头过去服侍采薇,傅雅秀同意了。傅君悦于是从外面买了两个丫头,送去将军府服侍采薇。
年关将近,家事不少,傅君悦越发忙碌,何况他不只忙家事,还要进行他自己的另一个想法——学毒。
傅君悦迫切地感到,自己的力量不足以保护梅若依,他需要让自己更强大。
医毒虽是一家,然而要学毒并非易事,傅君悦频频出府,在并州城里各医馆进出,以交流医术为名,悄悄地打听会使毒的人。
采薇使人给梅若依和她娘报过信,尹茂山一直没有回过将军府,但傅雅秀没有再为难她,她过得很好。
采薇娘无奈之后放下心来,放心之余,对傅君悦和梅若依分外感激,她现是灶房总管事,清风阁的膳食便私下里作了安排,汤汤水水莫不按梅若依的口味来。饶是如此,短短时间,梅若依还是很快地消瘦下去,眼窝深陷,眼睛更大了。傅君悦在时,也还跟他说几句话,若不在,便一个人在房中呆坐半日一动也不动。
离开傅君悦离开傅君悦!采薇的问话如厚重的乌云,完全地遮蔽了梅若依心中那本来已阴沉沉光亮稀微的天空。梅若依想着这个问题,愈想愈痛不欲生。
忙忙碌碌中,年到了,还有三天过年,这天,采薇娘突然来找梅若依。
采薇娘想求傅君悦跟尹茂山说情,给采薇一个姨娘的名份,她不知尹茂山碰都没碰过自己女儿呢!
“大少爷回来我跟他说,这要过年了,将军想必回家了,我让大少爷晚上便去趟将军府吧。”有个名份,采薇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些,梅若依点头应下。
“得烦大少爷去军营走一趟呢,将军过年也不回来的。”采薇娘顿足叹道:“采薇悄悄打听了,那府里的人说,打不打仗,将军都从来不在家中过年的。”
从来不在家过年?梅若依呆住,这算哪门子的事?
已时了,采薇娘要去灶房打点,让梅若依帮她想办法,急匆匆走了。梅若依呆呆坐着,许久也没想不明白她爹为什么过年都不回家。
“依依。”春桃满面喜色走了进来:“走,到前面领赏去……”
傅孔氏老蚌含珠,有喜了。
大厅里很热闹,都排着队儿领赏,每个下人是两吊钱还有一丈布的赏,这些梅若依当然不放在眼里,傅开媳妇也没给她拿布拿铜钱,见她过来笑道:“来了,你的赏大少爷自领了,大少爷说,让你过来后到太太上房去,有事儿呢。”
上房装饰得喜庆十分,双交菱花槅扇窗上挂着大红撒金纱帘,帷幔也换了大红的,金色流苏逶迤垂下,屋角的两只紫金香炉贴着大红底烫金福字,袅袅散发出来的柔和的轻烟笼罩出一种温馨祥瑞的风光,
孔氏穿着一件秋香色绣金线牡丹的对襟上裳,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裙子,围着妆缎狐肷披肩,斜倚在暖阁坑上,傅廷坐在一边乐呵呵地一竹签儿一竹签儿挑切成小块的北地水果喂她:“来,夫人,请。”
傅君悦兄弟坐在坑边的紫檀交椅上,正附和着他们的爹说笑。
好一幅父子夫妻和乐融融的合家欢图。
梅若依垂下头,深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咬牙。欠身行礼,道:“给老爷太太请安。”
傅廷不甚在意地点了下头,孔氏脸上现出慈和的笑容:“起来吧。”
傅君悦在梅若依进门时就站起来了,他微笑着拉起梅若依,替她解下厚厚的锦镶银鼠皮披风,转身挂到搭架上。
他做得很顺手,往常私下里他没少做,可这是在孔氏傅廷眼皮底下,梅若依想避开,但是傅君悦的眼神不叫她避。
傅晓楠呆呆看着,孔氏也呆了。
傅君悦又拉了梅若依要跪下。他要做什么?先是毫不避讳地作小伏低亲昵无间,现在又……梅若依一颤,突地就有了一个念头,难道傅君悦要跟傅廷孔氏公开他们的关系。
“大少爷……”梅若依惶然。
傅君悦冲梅若依微微一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拉着她跪了下去。
“爹,娘,孩儿想请爹娘给孩儿和依依办亲事。”
孔氏噌地一下子坐直身体,脸色刷地变了,一手颤抖着指向傅君悦:“悦儿,你……”
“夫人,小心小心。”傅廷着急地道:“夫人别急,小心肚里的孩子,办就办呗。悦儿,你要是着急,爹吩咐傅开准备一下,晚上整桌酒席就给你把这事办了。
“老爷,悦儿的意思是……”孔氏指尖轻颤,指着傅君悦说不出话。
傅晓楠已整个人呆掉了。
“爹,娘,孩儿是要娶依依为妻,不是纳妾。”傅君悦朗声道,有力而清晰。
“这……这……”傅廷呐呐不能言,拿眼看孔氏,孔氏指着傅君悦的手定在半空中不能动了,傅晓楠霎地冲了出去。
“求爹和娘成全。”傅君悦又大声道,屈身拜倒,以额触地。
那沉闷的磕头声,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梅若依的胸口。梅若依痴了,大脑空空茫茫,心头咸甜酸涩悲喜莫辨。
傅君悦待她至真至诚,她该怎么办?
“悦儿,你……你别逼娘……”孔氏颤声道。
“求娘成全。”傅君悦连着磕了几个头,沉声道:“今日合家喜庆,孩儿本来不该说的,只是孩儿不想再委屈依依了,孩儿对依依的心,相信娘也有所察觉,求娘成全孩儿。”
共君沉醉
“我想想,我想想,你们退下。”孔氏无力地扶额。
傅君悦还想再说什么,梅若依低声道:“大少爷,我们先回去。”
“依依,你刚才不该拉我走的。”回到清风阁,傅君悦叹道。
梅若依心烦意乱,无力地道:“不拉你走又能怎样?万一你娘动了怒伤了身体可怎么办?”
“我心中有数的。”傅君悦拉了梅若依抱会膝上,柔声道:“下回不要总是想着别人,多想想咱们自己。”
梅若依心口一痛,那人不是别人,是他的娘亲。她怎能不考虑?还有,她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嫁给他,那自己娘的仇呢?
“再等等吧。”梅若依凄凄道。再等等,等自己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做。如果报仇,即便傅君悦兄弟俩不受牵连,可死去的是他的爹,他能原谅自己吗?那时,他们中间横壑着父仇母恨,还怎么去相亲相爱?如果不报仇,让自己娘冤死,自己又怎么心安?
“不能等了……”傅君悦喟然长叹,有些苦涩地问道:“依依,你自己发现吗?到并州后,我们亲热过几次?”
亲热过几次?梅若依身体一颤。
“一次。”傅君悦的声音里带着悲凄:“只送采薇去将军府那天亲热过一次,其他时间,你连给我亲一下唇都不让,每次我捧起你的脸想亲你,你就会说——君悦哥哥你很累了,休息吧。”
“我……”她是怕他累着,想让他好好休息,她看着他一日比一日憔悴很心疼,可是!难道不是怕她娘责怪她与仇人之子相亲吗?
“以前,你心里想什么我虽不说,却清清楚楚,可是,现在我摸不着。”清泪从傅君悦眼中滑出,落入梅若依的发间,梅若依觉得头皮一阵发热,心口却一阵凉过一阵。“咱们明明离得很近,明明我每晚都搂着你睡觉,可我却觉得,你我之间隔着无形的不能突破的东西。”
“我……我……”梅若依嘴唇蠕动。
傅君悦把头挪离梅若依的头顶,捧起梅若依的脸,红着眼眶期盼地看着她,他希望她能对他敞开心扉。
梅若依“我”了许久,却说不出话来。
那结结巴巴的我如钝钝的锯子,反反复复地锯着傅君悦的一颗本来已伤痕累累的心。
他想过梅若依反常的原因。他的爹爹负情薄义让她对感情害怕,府里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她精神恍惚没心情与他亲热,采薇在将军府朝不保夕让她挂心得没心情与他亲热。
这些原因,无论哪一个,梅若依此时都能对他诉说的,可是她却说不出来,那么她不愿与他亲热的原因便只有一个,也是他最不愿意去想的那一个——她到并州与晓楠重逢后,发现她爱的是晓楠。
他在此时提出成亲,固然是怕接下来母亲身子沉重更受不了打击,也因为他心底的恐惧已经快将他压垮,他忍受不住了,他必须把名份定下,他失不起。
“不!依依,你不能爱晓楠!你只能爱我!”傅君悦在心底呐喊,随着梅若依沉默的时间越长,悲伤与恐惧在加剧。
梅若依的身体抖地腾空,“君悦哥哥……”梅若依惊叫,她在傅君悦眸中看到某种疯狂的意味。
“今天,天塌下来都不能阻止我。”傅君悦喃喃道,梅若依被他扔到床上
“啊!”梅若依痛呼——然后发不出声音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傅君悦瞬息间逼近她,以凌厉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力将她的衣裳一一撕碎,他朝她压下,她无处逃无法躲……
他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隐约的血腥味漫延,君悦哥哥为什么会这样粗鲁?梅若依已经没有了思考或探究的精力。傅君悦饥渴地吮吸着她的唇她的舌,需索着她的唾液她的口腔,他周身散发着前所未有的热力——他在一瞬间点燃了蜇伏在她体内的情与欲……
傅君悦吮得越来越狠,到最后是疯了一样的啃咬,血腥在弥漫,□越来越浓,梅若依喘不过气来,手脚软软地摊着,抵在她大腿间的硬硬的铁杵一般的东西在急剧地胀大,那东西进入自己的体内是什么感觉?她觉得自己也随着傅君悦的动作疯了,她渴望傅君悦冲进去,彻底地将她颠覆。
傅君悦剧烈地喘息,低吼一声,一把扯掉自己的裤子,他把手往梅若依那里摸去。
湿……很湿……湿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