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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笙淫烂,纸醉金迷。
这样的夜,有多少人入梦,有多少人梦醒;有多少人痴念,有多少人绝望;有多少人卑微的苟活,又有多少人徘徊在轮回的边缘。
只有强权者可以拥有一切,占有一切,公理正义只是挂在强权者嘴边的怜悯,一钱不值。
贫民修真,飞蛾扑火,拼死寻求改变命运的机会,就不难理解了。
第一卷命伤第三章破碎虚空
天道峰峰顶,天道院道心殿内,面如刀砍斧凿,又润泽如玉的院主昊天真人仿佛瞬间走神,自言自语的说:“龙翼大陆越来越颓废,师傅当初选择的方式,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
“掌院师弟,你怎么了?”发话的是一个长相阴鸷一身丝帛灰袍的长须老者,正是天道院戒律堂首座昊凡真人。
“哦!昊风你继续。”昊天院主回过神来。
敬陪末座的昊风真人略微颔首的说:“此次入院约有四百名学子,明简赏招各大家族、豪门、教派势力的有一百二十名,贫民学子二百八十名,赏给芒剑城主二十个名额,我们共收入二十六万金。”
“哈哈哈,这下子可有炼器的金沙了。”一个虬须大汉瓮声瓮气的拦话。
“昊武,住嘴,你浪费的金子可以用车往出拉了,还有脸说,听昊风把话说完。”昊凡凌厉的瞪了一眼昊武真人。
天道院分四堂,戒律堂首座昊凡真人,生性严峻冷酷,道法高深,遇事铁面无私,负责整规明律,监察弟子精修行道。修真堂首座昊空真人,淡泊名利,随性温和,负责弟子的修行课业。演武堂首座昊武真人,粗犷豪放,不修边幅,炼器道行高深,负责带领精修弟子炼器和外修。外事堂首座昊风真人,精明善算,负责天道院后勤和外部事物。
实际上,天道院的负责人是昊凡真人,院主昊天真人要么外修云游,要么闭关苦练,没大事不回来,几年也见不到人影。昊凡真人是个冷面又是其他几人的师兄,长者为大,多少都有几分惧怕。最为严重的就是昊武真人,他平素吊儿郎当,错误不断,炼器浪费黄金是出了名的,见到昊凡比老鼠见到猫还乖,所以昊凡真人呲他,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按规矩四百名学子先到落日城天道别院修习两年,一年筑基、研学基本道法,一年迷图试炼,然后通过意志和念力测试,可精取五十名学子入天道,有所收获,孕成金丹的才可成为我天道院正式弟子。”
“不,此次我们要扩大招收规模,精取一百名学子入天道。”昊天掌院缓慢的说道。
昊风真人皱了一下眉,看了一眼昊凡,小心的问道:“院主,精取一百名,难免有一部分是贫民学子成为我天道院正式弟子,会引来非议,我们的负担也会很大。”
“几百年来,我们天道院停滞不前,你们想过原因没有,是不是我们偏离了修真悟道的本源,修真讲究随心随性,洁如黑山白水,净如清风明月,因缘际会,悟道心,精研道法,破碎虚空,遁入青冥,与天地同在,那是怎样的境界啊!可现在哪?千余年除了师傅就再没有修真能达到了。抛开大陆日渐枯竭不谈,我们本身哪?是不是忘记了修真最可珍贵的东西,舍本逐末,太在乎最高存在的身份,依附于物欲,不再居揽烟霞,无碍于心了!”
昊天掌院的一番话,语重心长。
昊凡真人身体一阵的耸动,脸色铁青,昊空真人听的频频点头,昊武是一脸的茫然,而昊风的头更低了。
“二师兄,百余年来,你的修真境界是不是一直滞留在大道中期,毫无寸进。”
昊凡真人点了点头,面如死灰。
“三师兄你虽然突破出窍期,进入大道前期,不过进境太过缓慢,反倒是五师弟心无旁骛,率真笃实,进境很快,也到大道前期了吧?”
昊空真人面露愧色,昊武真人却兴奋的挪了挪屁股,一个劲的点头。
“至于小师弟你,应该好好警醒一下,育婴成功之后,半点未进,是不是俗事太繁杂,昧了你的道心?”
昊风真人听到掌院师兄空前严厉的话语,内心是异常的委屈,慌忙站了起来,躬身聆讯。
“昊风,你坐下。我说这些是有原因的,近日我开启师祖神扎,以坚毅道心通虚卜占,感悟到前所未有的混沌,箴言更无只言片语,我们失去了破碎虚空的灯塔和航标。”
“院主,这是真的。”四人大惊失色,再无半点修真人恒常和镇定。
龙翼大陆的修真,分孕丹、育婴、出窍、大道、大化几个阶段,突破大化后期,进入太虚,随时都有可能引动天劫,修真人应劫抛弃肉体,精神便破碎虚空。而此时最为危险,破碎虚空与人间六道轮回是一个通道,不同的是前者有祖辈留下的灯塔和航标,强大的精神力量要尽力保持一丝清醒,按明引所指的方向遁入青冥,这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没有经历谁也说不清楚。然而清楚的是一旦失去灯塔和航标,没有了明引,你的精神会像一只无头苍蝇,在通道中乱冲乱闯,如果不慎遁入六道轮回,精神印记全无,那就生不如死,千年修真到头托生成一头猪,这个打击比死更加残酷。
“是的,这再真实不过,命运的齿轮开始咬合,未来谁也看不清楚,神也不行,一切命数都会变得错综复杂,只能靠自己。”昊天院主不无感慨的说道。
“可可这跟扩招弟子有什么关系啊!”
“小师弟,你始终为你那点金子担心,是不是?”
昊风真人听的脸色大红,心里却想你不当家,当然不知道柴米贵。还狠狠的斜了昊武真人一眼,心疼被他浪费的那些金子。
昊武真人顿感脖后冷风直冒,谁在骂俺呢!
“失去航标的事,我想极地、密域、圣女宫,包括魔门都应该知道,只是秘而不宣罢了。近百年来,此消彼长,我们的力量在衰退,而魔门三宗却不停的暗中积蓄能量,谁敢担保他们不会在此时全面反扑。道魔之战,绵延几千年,不会停止,所以我们必须更多的储备力量,增强实力,以防不测。至于贫民弟子的多少,就各安天命吧!再说千百年来,贫民修真的结果太过悲凉,是到了略微做些补偿的时候了。四年后龙翼初修大比在即,希望各位为本院多选悟性高绝的贤才,届时在龙翼七星中多占几席,彰显天道昭然。”
四人起身,同声答是。
“二师兄,不日我就要去缥缈峰拜见居然师叔,请教机宜,然后我要到蓝海之心寻访幻尊,院里的事你要一肩担之啊!。”
“什么,你要去找幻尊,那很凶险。哦!师弟,难道你已经登顶道巅,修至大化期,进入大化唯心的境界了。”昊凡真人急切的问道。
昊天掌院自信的笑了,“是的,二师兄,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不怕那蓝海之心的三千离水,另外也只有幻尊的诸像命盘可以给我们更多的启示,一定要找到他。”
知道掌院已经修至大化唯心的境地,殿内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仿佛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殿外又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依稀的听到殿内昊武真人瓮声瓮气的话语,“还在乎屁个魔门,掌院,你太厉害了,你也可以跟师傅当年一样”
“什么,掌院,你要四年后龙翼初修大比时才回来,俺会很想很想你的”
欢声笑语阵阵传来,又随风而逝。
大化唯心真的能所向披靡吗?未必。
命运的齿轮的确已经开始咬合运转,大浪淘沙,我们的主角北星又该有怎样的命数呢?
此时的他正拄着腮帮子,坐在家中小院崭新的小桌上,编织自己那五彩斑斓的飞天梦想哪!
第一卷命伤第四章初到别院
“星儿,明天,你就要带着咱们老北家三代人的希望,去城北贵人区天道别院修习道法了,你要争气,你要努力,你要”父亲的声音有些沉重。
母亲一边忙着收拾行囊,一边抹着眼泪。
哥哥蹲在墙角,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可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伤感,反而有着莫名的兴奋和期盼。
我眼睛看着父亲,却直接屏蔽了听觉,抽离了精神,进入自己幻想的小天地,明天等待我的会是什么?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我做梦都没有梦到的未来,一个天堂。
我是南城贫民区手艺街二十年第一个去修真的,我会成为天道院的正式弟子的,一定会,等有一天我学会飞天,我要带大成、二狗过过瘾。
对了,还要把前街蔡铁匠的儿子“菜包子”扔到后山,吓他一宿,谁让他总是欺负人,我还要带着大红花回家等等,有点乱,有点疼。
“谁揪我耳朵,痛死我了。”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父亲收回手,恨恨的嚷道。
“听了,听了,你怎么还揪耳朵,我现在已经是修道之人了。”
母亲听我说这话,破涕为笑,父亲和哥哥也憨憨的笑了。
那一夜,父亲跟我说得太多、太多,当时的我还无法理解父亲厚重的情感,更不知道贫民修真对我意味着什么,多年以后,我只清晰的记住一句。
“星儿,你永远都不要放弃。”
落日城城北天道别院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到处都是人,根本分不清个数。最醒目的莫过于大门左右各一丈高石狮上的条幅,一条写着“贫民学子签到处”,另一条写着“明简赏招学子签到处”,下面是两张长桌。
我背个小包,穿着母亲给我新做的粗衣布鞋,看着条幅所表达的意思,心里着实有些别扭,但迅速被可以见到修真人的兴奋所掩盖,等我排到跟前才发现,贫民这边负责签到的我认识,是南城的辖官刘克,我不免一阵的失望。
“小北星啊!怎么才来,前些日子我和众街坊到你家去了,可惜你不在,呵呵。”
几天前,我家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知道我修真的消息,十里八村的老亲、旧友,有的已经多年不走动,全来看我了,父母是乐此不疲,我却不厌其烦,跑到二狗家躲了起来。
看见这个平素眼高于顶,根本不搭理贫民的家伙,跟我说话有些谦卑,我的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把。
交上号牌,辖官核对一下,登完记,又递给我。
“北星啊!进去吧!到校内主楼教务司换牌、领室号、物品,你就是别院的正式学员了,记住,要努力啊!”
面对辖官略带虚假的“周到服务”,我内心膨胀的同时,有一些空悬,很不踏实,我一个贫民区的野孩子,瞬间得到如此多的关注,是好?是坏?那时的北星根本就看不明白。
志得意满,我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校门。
这是天堂吗?
雕梁画栋,柳荫成盖,石山、亭台、小桥、流水,争奇斗艳的鲜花,郁郁葱葱的碧草,净洁整齐的鹅卵石小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轮美奂。
这些新奇的东西,贫民区是很少得见的。
我的眼睛不够使了,一通东瞧西看,根本没注意前方的路,迎头便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这是谁呀?”我边退边嚷。
一张绝世的容颜映入眼帘,令人目眩神摇,心湖悚颤,眉如远黛,眸若秋水,美丽的像幽谷柔放的一朵净洁的清兰,让人怜爱,入髓入心。
一身印花蓝衫小褂,白色的绳包斜跨腰间,一尘不染。
我的心瞬间如狂奔的怒马,脱缰而去。
“对对对不起。”
面如红枣、情窦初开的我,承受不了如此的刺激,转身一路跑远。
身后响起了一串天籁般的笑声。
绕过房角,我停住脚步,抚平心跳,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下。
“你是猪啊!跑什么,有够没出息。”
她真美,美的那么柔弱,那么清纯,她是谁?还能再见到她吗?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啊!
可北星哪里知道,在那个柔情似水的女孩心里,见惯趾高气扬纨绔子弟的她,对这个长着娃娃脸、羞涩的男孩有着不错的第一印象。
从教务司出来,我依旧一脸的茫然,最初的兴奋似乎被抽离,有些颓废的身体却无法控制思想,那如谪仙的玉颜,怎样也挥之不去,是不是擦肩而过就不再相逢?她还会记得我吗?我的心里一阵阵的发虚。
北星是个贫民的孩子,父亲很严厉,供他读了五年私塾,供他一日三餐,晚上回家睡觉,其他基本上就是放任不管的态度,从小他就喜欢沉寂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是个悟性高绝、敏感、腼腆、自卑,又很执拗的人,那时的他,对自己是不自信的,这也为他悲情、坎坷的命数埋下了伏笔。
扛着物品包,拎着玉质的学牌,我辗转找到C区12门,一个清幽独立的小跨院,门半开着。
“哈哈,这下子人齐了。”见我进来,一个小胖墩从床上滚下。
“认识一下,我叫天岩。”一个剑眉入鬓,粗犷、魁梧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向我伸出手。
我急忙把包扔到床上,握住他的手。
“我是北星。”
一个胖乎乎圆圆的脑袋从天岩身后探出,呲牙一笑说:“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