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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个女怨灵,就在那破祠堂内,她黑雾身,朱发绿眼,面容时青时白时灰,最为醒目的是总有两行血泪挂在脸上,特别的阴森恐怖,可见其怨戾不小。她时不时的从断垣处往外冲,临界又迅速的退回,似碰到了什么,又似惧怕着什么,声声尖厉的惨叫撕心裂肺的。她被高手禁锢在那间破祠堂里了,出是出不来的,除非施法者网开一面。
“族长,族长,不行啊!这女鬼太厉害了,我们收不住她,请恕我们修为不够,告辞了。”
正一通瞎划拉的卷发细目的中年人假模假式的抹着额头的汗水,对一个年长的老汉大声的抱怨着,另一个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不能啊!神者,我们全村近四百余口全指望你们了,求求你,不要遗弃罗花村啊!”
老汉是热泪横流,其他几人也随声附和着。
“哎呀!佛心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能救的我们一定会救,可现在实在是力有不逮啊!恕罪,恕罪。”
中年人一脸的难色,摇头不已。可我却发现了他眼角的笑意,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他在与老汉“博弈”,他在寻求着利益的最大化,为财?还是为其他什么?
噗通,噗通,四个早已饱受怨灵折磨之苦的首陀罗,一起跪倒在地,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眼前的救命稻草,他们再也不想过有家不能回的日子了。
“神者啊!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这些苦难之人吧!我们愿意把全村的梵银都拿出来酬谢神恩。”
“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神者扶危济困,根本无需梵银,再也不要提这个了,不然我们真走了。”
卷发中年人扶起了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的老汉等人,摇头叹道:“想灭这个百年女鬼也不是不可能,但条件太苛刻,恐怕你们办不到啊!”
“神者您说,我们全力以赴。”老汉的眼中重燃了希望。
卷发中年人明白火候已到,他咳嗽了一声,大声说:“族长,你备好三样东西,我们才能帮你们收了为恶的女鬼。”扫了一眼老汉急切的神情,他满意的继续道:“一者是十龄以上的黑狗兽一条;二者是或入土,或天葬,或水葬者锁喉绑灵的红麻线绳一根;三者是阴年阴月阴日生的,未破身的阴魁女一个,缺一不可啊!”
老者听的是嗔目结舌,其他人更是一片沉默。
躲在远处暗中的我双眉一皱,刚刚赶来的布扎却恨声骂道:“混蛋,一派胡言。老大,这两个家伙是江湖骗子,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胡搞。”
我抬手制止了布扎的下文,低声说道:“你没看出来吗!他们两个都是神修者,有着一身不俗的修为,对付个怨灵还不手到擒来,之所以连蒙带唬,肯定有所图谋,继续看。”
那个老汉已经从惊愕中回到了现实,他磕磕巴巴的问道:“神神者,这少少女,少女。”
“啊!族长,你误会了,你误会了,我们只取她的一碗血而已,呵呵。”
“啊!原来如此。”老汉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这才放下心来。他转身大声吩咐道:“老四,我记得土蒙家的大丫头是个阴魁女,你把他们父女喊来,另外召集道口的青壮年回来,拿上家伙,跟神者一同驱鬼。你们两个分头去找黑狗兽和红麻绳。”几个蒙昧无知的村民一哄而散。
不足三刻,近百支火把照得大榕树下的罗公祠亮如白昼,一群拿着钩耙齿锯的贫民个个神情兴奋,交头接耳的,现场是闹闹哄哄,人声鼎沸。
对于他们来说,能参与一回驱鬼,绝对是个可供与子孙炫耀的“丰功伟业”。这个族长,颇通借势和为上之道,堪称御民有术,这要是驱鬼成功,他在罗花村的威望将一呼百应,响者云集。
“静一静,静一静,事儿我已经跟大伙说了,乔贤,乔洛二位神者慈悲,愿意无偿帮助咱们罗花村驱鬼,是神恩普降啊!他们的佛心功德堪比‘四祖’罗摩,罗花村将永远铭记二位神者的。”
“族长,族长,红红麻绳没没找到?”一个呼哧带喘的汉子截住了老汉歌功颂德的谀辞。
老汉顾不得生气,一脸愧色的眼望着那两个中年人,唯唯诺诺的说:“神神者,你看,你看?”
“啊!我们先看看阴魁女,其他的再说。”
“好,好,大丫,来来,让神者看看。”
一个身着一套灰色旁遮比的肥胖女孩,一步三摇的走上前来。那个卷发细目的中年人用一根针取走女孩的一滴血,滴在一块粗糙的石块上,石块立马通体变成了红色。这结果令两个所谓的神者激动不已,他们没想到,寻寻觅觅大半年,眼看时间快到了,竟然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找到了“真佛”。
他们的目标原来是那个阴魁女,可一个肥肥胖胖的女孩对于他们两个正统的神修者有什么用,暗中的我真是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啊!
“好,好,只要有阴魁女和狗兽血就齐了,至于锁喉绑灵的红麻绳我们有,不用再找了。来,来,大丫,你尽量放松,不用害怕,我只取你一点点血。记住,你是为了救你的父母亲人,你是罗花村最美丽的姑娘,你才是罗花村最大的恩人。”
卷发中年人的话极具煽动性,令这个本来就不谙世事的女孩浑身一阵的颤抖。十几二十年了,她几乎是个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没有孩子肯跟她玩,没有长辈肯搭理她,父母也嫌弃她。除了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活着还能干点什么。她从来没有被如此重视,她从来没有如此的万众瞩目。这一刻,就是死,她也愿意,她也是幸福的。
大丫躺在木椅上,带着无尽的满足,带着无尽的憧憬,带着无尽的荣耀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一蓬红光夹杂着一抹纤细的黑丝缓缓的被一个净瓶收去,卷发中年人很小心的把净瓶揣入怀中。
“老大,他他他把那个胖姑娘的主魂吸走了,不出三天,必死无疑啊!”
布扎看明白了一切,可我的心中却充满了悲哀,那个女孩睡去的眼神,是幸福的,尽管这种幸福令人心碎如雨,令人哀伤淤胸。还需要救她吗?还有必要救她吗?我问着自己。她是带着她一生最大的辉煌步入了由一个谎言编织的梦幻里,那是她活着的全部希望。如果这个谎言被戳穿,作为一个阴魁女,她可能重返以前梦魇一般的生活,甚至她的亲人都会跟着遭受歧视和唾弃。活着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她可能生不如死。
“老大,你想什么哪?说话啊!不能让这俩混蛋为所欲为啊!”
我用一种布扎根本理解不了的,饱含至痛又蕴藏至情的眼神望着他,强压悲愤,故作平静的说道:“算了,布扎,咱们走吧!”
“走,走哪去?这儿怎么办?”布扎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有些不耐烦了,本来看见“四祖”罗摩的罗公祠破败如斯,我的心情就不太好受,这里的人口上一套,心里一套,句句不离“四祖”的神恩,却放任祭拜的祠堂自生自灭,甚至沦为怨灵的宿地,这不能不说是罗花村德行不修的结果,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那两个禽兽神者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一定会顺水推舟,出手收了怨灵,成全自己的好名声。而那个女孩也死得其所,即圆了梦想,也会恩泽他的家人。还用得着节外生枝吗?这个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留,它也不配我多留。
“怎么,你听不明白我的话,人力终有极限,你就是真的神佛,也不能事事如你所愿。”
“老大,你还是你吗?什么人力终有极限,神秘至极的黑巫族你不怕,邪恶至极的鬼灵族你不怕,誉满天下如真神一般存在的‘蓝灵尊’闻灵你不怕,你会怕里面那两个混蛋神修者,他们在你北星眼里算个屁呀!你抬抬手指头就能灭他们一群,为什么不管?”
布扎急的面红脖子粗,他是一个至诚的人,自以为在跟我据理力争,可他又怎会理解我的心境,我哪儿是不想管啊!而是管无可管啊!
“呦嗬,你布扎涨脾气了,铁肩担道义,妙手治凶顽,好伟大的理想,你去吧!我倒要看看那些愚昧的罗花村人信你,还是信那两个禽兽神修者。”
“去就去,邪不压正,不求世间皆净土,但求眼前是青天。”
布扎的话倒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可他的出现,彻底搅浑了一池美丽谎言的静水,彻底打破了一个诸方各取所需的平衡,无风起浪啊!净土青天,愿望是唯美的艺术,但结局可以预见,这也许就是成熟必须交割的代价。
“你们两个修者,做如此恶事,与邪魔何异,你们不怕神佛降罪吗?”
布扎从暗影中走出,高声呵斥着卷毛兄弟,我,桑跋,辛亚娜,不得不紧随其后,走到了场地的中央。
细目的中年人乔贤很谨慎的扫了我们四人一眼,他仿佛没有听到布扎所言一般,面带微笑,十分恭敬的说道:“族长大喜啊!罗花村大喜啊!这又来了一位神者,驱鬼自当十拿九稳哪!”
避重就轻,这个叫乔贤的败类很会“看口”,很会补漏,很会隐忍,不过他眼神不济,这也难怪,以他的修为看不出我也是修者,不足为奇。
“住口,收邪灵用得着江湖骗子那套鬼把戏,收邪灵用得着这个女孩的精血和主魂,你们枉为神者,简直是,简直是愚不愚不可及。”
布扎这臭小子,平时古灵精怪嬉皮笑脸的怪话连篇,他一个顶三个。可一到关键时刻,总是妇人之仁,连句重话,狠话都不会说,我真怀疑大逍遥天神殿除了教他济世度人以外,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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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命定第三十三章以怨报德
乔贤听出了布扎话中的余地,连忙打蛇随棍上,继续恭敬的说道:“这位神者,您是不知道啊!祸乱罗花村的女鬼黑身朱发绿眼,乃是《归藏正法》记载的诸天鬼患中最凶之罗叉婆,需用异术方可剪灭,否则必会咸鱼翻生,在此继续为恶,遗祸无穷啊!不过,不过在下修为尚浅,咱们可以共同研究,或是各施各法,目的是彻底剿除邪灵,还罗花村平静而祥和的生活。”
他的这一番话,直击人心,说得现场一百多个村民频频点头,那个族长更是一把拽住乔贤的手,激动的泪流满面,哽咽不止,就差弄个祖宗板把他供起来,顶礼膜拜了。
“你,你们。”布扎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作恶者如此的振振有词,如此的谎话连篇,竟还能博得被辱者的认同。突然,他一指躺在木椅上的女孩,大声问道:“你收了她的主魂,她会死的。”
老汉族长闻言一愣,他狐疑的瞅向了乔贤。
“哎!你说得不错,这个女孩的确活不过三天。”乔贤的话音未落,现场一片的唏嘘之声。
“可你知道吗?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那罗叉婆穷凶极恶,乃九命之鬼,斩其一命,对于它来说,动摇不了根本。只有阴魁女的精血和主魂才能镇住它片刻,然后淋狗兽血以防逃,系阴红绳以锁灵,才能彻底的予以根除。大丫是为了罗花村而牺牲的,是为了宗族亲人而牺牲的。我之前已经暗示过大家,她才是罗花村真正的恩人。我想大丫愿意为她所爱的人牺牲,她从此摆脱了阴魁女的梦魇,也为她的父母带来了荣耀。”
这个禽兽神者生得好一张利口,我在心里都为他“喝彩”,强,超强能辩,他不去当“忽悠楼市”的推销员,我都觉得遗憾。
老汉族长没有撒开握着乔贤的手,反而握的更紧了,他坚定地说道:“神者,您的苦心可昭日月,您才是我们罗花村的大恩人哪!”
他转头对正要扶起大丫的一个衣衫褴褛的猥琐中年人说道:“土蒙,你的女儿是为了救村落而献身的,死得其所。从今天起,你是罗花村的大英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也是罗花村的孩子,你们一家不用再劳作了,你们的用度全部由宗族供给,以告慰大丫的在天之灵。大家同意吗?”
“同意。”“族长说了算。”“土蒙,你们一家六口,不,五口,从明个儿起到我家吃去。”
一百多号人,七嘴八舌,把那个叫土蒙的人捧上了天。四十几年的生命,就因为自己生了个阴魁女,一家人的日子越来越潦倒,他从没有想过他会成为“英雄”,由宗族供给用度,那自己岂不是与族长平起平坐,这份殊荣彻底的击懵了这个卑微的猥琐男人,他除了疯狂的点头,再也不会其他的了。
“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你们?”布扎仍然没有放弃努力。
“这位年轻的神者,罗花村的事,请不要再插手了,我们自己可以处理。”
老汉族长语气强硬,态度明朗,他深深给布扎鞠了一躬,呵呵,他是在逐客啊!
“老大,他们是他们是一群糊涂蛋。”布扎急冒烟了,却无计可施,只能对着我空喊。
“布扎,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你管的道理,可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