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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扎,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你管的道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愚昧不是他们的错误,错误的是被利欲熏心蒙蔽了的愚昧。世上哪有尽善尽美的事情,以怨报德,他们不值得你出手。走吧!”
我的话如晨钟暮鼓,重重的砸在布扎的心坎上,他终于明白世道人心远没有他想的那般净洁,善恶对错也没有他想的那样泾渭分明。
“人力终有极限”这话,还真他妈的对极了。
我们一行四人在往外走,布扎心有不甘的再次回头望去,突然,他的身体如筛糠一般颤抖起来。
“老大,泪水,那个女孩的泪水。”
我骤然转身,我清晰的看见了木椅上胖女孩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一滴晶莹而透明的泪水,一滴不明其意的泪水。我的心一阵剧烈的疼痛,我找到了善恶的源头,那就是尊重生命啊!
这里的人最不该死的就是大丫,就是这个饱受苦难的阴魁女。不冲别的,就冲她眼角的泪水,我就要把她救醒,问她一句“为何流泪?”
“老大啊!我想救那个姑娘。”
“想救人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做就是了。”
没等布扎反应过来,我身形一晃,银光暴闪,乔贤、乔洛两个禽兽神者已经飞了出去,而那个收纳女孩精血和主魂的净瓶出现在我的手中。
“这个你来。”我把净瓶交给了布扎,身形再晃,遁入祠堂。
“为恶桑梓,你想做鬼都难。”
伴随着我的话语,一声凄厉的怨戾过后,一切阴霾都烟消云散。
星空朗月娇羞的露出头脸,蛙声蝉鸣此起彼伏,罗花村那种牧者质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我再次出现在现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可以安闲的继续自己的生活了。
“多谢神者慈悲。”
老汉族长带头跪倒在地,一百多号人紧随其后。
我对此视若无睹,竟自走到已经施救完毕的布扎旁边,默默地等待着我要的答案。
哇的一声,胖女孩醒了过来,她现在主魂刚刚归位,人异常的虚弱,处于全身无力的状态,可她唇齿翕动,似乎有话要说,我附耳过去,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读懂了她的心意。
起身,我把布扎拉到了一旁,说道:“三件事,第一给那个族长一枚无暇灵石,让他重修‘四祖’罗摩的‘罗公祠’,恢复香火传承;第二告诉他,咱们在大丫家留宿三天,让他准备吃食;第三那两个禽兽修者老二已经死了,至于乔贤还有几天命,把他带上,我有话问他。”
布扎应了一声,欣然的找族长洽谈去了。
三天,对于一个必须经历漫长岁月的修真人来说,那是沧海一粟啊!可就是这三天,我从天真烂漫的大丫身上,堪悟了很多的道理。
大丫实际上有一个很美的名字,梅朵,就是草原最美丽的花朵之意。
她极其单纯,她的天地只有眼中的大小,她甚至没有离开过罗花村。她告诉我,这三天她说过的话比她十五年的总和还要多,她从来没有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的可贵,为了她自己,她会好好的活下去。
然而这三天来我很少看她的眼睛,我总觉得自己没有她干净。是我,是我自以为是的冷漠,自以为是的成熟,自以为是的对世道人心的理解,几乎让这个如花般绽放的生命陨落。如果不是那滴泪水,那滴震撼灵魂的泪水,我真的会弃之不顾。
我终于明白了善恶的源头是尊重生命,活着才有善恶,而死去的人还有什么善恶可言。
临走前,我倾其所有,把身上用一枚无暇灵石换得的梵银全部留给了大丫,只留给她一个人。我嘱咐她不要轻易动用,等有一天,她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并愿意娶她的人,再拿出梵银,做一个十里八村最漂亮的新娘,并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她娇羞的答应了。
我从乔贤那里得知了一个大秘密,他们隶属一个叫做什么“重生”的组织,机构严谨,等级森严。像他们这种三三两两的组合,几乎遍布青岚大陆的各个角落,全都在找阴魁女和阳魁男,要么抓走,要么掳取精血和主魂,送往总部克拉底山脉的纵深处。干什么用他不清楚,不过每完成一次任务,都能得到重奖,或是得传神修法诀,或是开光灌顶修为大增,所以他们才丧心病狂,趋之若鹜。可惜,我对他们那种龌龊事不感任何的兴趣。
我们四个人闷头赶路,各有一番心境。
布扎是轻松诙谐,他这人跟童桐一样没心没肺,可他却能守住心中的一点清明,一点净洁,一点火种,任外面万千风雨,却岿然不动,我真有点羡慕他,做人做到他这种程度,着实很难。
桑跋对我充满了畏惧,在我面前总是战战兢兢。倒是聪慧的辛亚娜看明白了,如果不触犯我的底线,如果我不震怒,倒也没什么,她拿我当弟弟,偶尔和布扎一起调侃我几句,整的我是无话可说啊!
此时我的心情仍然没有从罗花村走出来,大丫的那张净洁的脸一直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还有她曾问过我的那句话,也时时在我耳中回荡。
“北星哥哥,你的眼睛好深邃,好深邃,你看见的天是不是比我看见的更蓝,更蓝?”
我没有回答大丫的疑问,那一刻,我心中淤积的情愫,如怒海的洪流,如喷薄的熔岩,可以毁天灭地,焚尽世间的一切。
我眼中的天,真的会更蓝吗?
不,我眼中的天是灰色的,是灰色的阴霾,它重重的压在我的心头。
实际上,北星抵达青岚大陆的这大半年时间,他的人无惧神佛,无惧凶邪,靠坚强的个人意志,靠偏执的个人信念,靠九死一生的冷静和经验,靠铁血无情亦有情的高绝手段,一步一步走向辉煌,一步一步迈向绝世强者的行列。
战大慈悲天神殿的“明光”敦珠,义救‘枪神’乌蒙部属;血拼邪僧度玛,九品埋葬宿卫;逐黑巫,灭鬼灵,撕毁惊天阴谋,安置塔芒未来;勾勒重建宿卫宏图,力抗“海外三神”之一的“蓝灵尊”闻灵,平罗花村之怨,修缮“四祖”公祠,桩桩件件,洋洋洒洒,堪称快意纵横,酣畅淋漓。
可他的心却越来越纠结。
在龙翼大陆的时候,他低贱如草芥,卑微如玩偶,命运由别人把控,生死全然由不得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一种奢求。他铲平不公的梦想只是一句痴人说梦,只是一句谈资笑料,没有付诸于行动,没有真正的淌过河,谁都不知道那水到底有多深,那水到底有多凉。
可现在不同了,北星完成了“化蝶”的过程,他已经飞龙在天,尽管还不够强,尽管冲的还不够高,可谁敢轻视,谁敢小觑,他已经初步的把命运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然而当北星越强大,越往前走时,他越迷茫。
大丫重新绽放的生命,让他灰色的心看到一线曙光,让他明白了善恶的本源在于尊重生命。
以杀止杀,以血还血和尊重生命之间,北星矛盾纠结,他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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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命定第三十四章重聚基兰
“北星,那晚大丫刚醒时对你说了一句什么,之后我问她,她总是笑而不答。”
不仅辛亚娜好奇,布扎和桑跋也竖起了耳朵。
提到大丫,我脸上洋溢着一种欣然的光彩,微笑道:“她对我说,如果必须死,她不怕;能不死,她想活着。”
大丫的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别有一番苍桑的味道,让布扎他们三个沉默了许久。
接下来的路程,我们彼此之间鲜有交流,许是基兰城在望,各自要应对的事情巨多,压力很大,加之对生命的思考也同样沉重的原因吧!
“老板,一盘肚仁,一盘肚丹,两个馅饼,一碗羊杂汤。”
“哎呦!您又来光顾小店,您稍坐,马上就好嘞!”
回基兰城八天了,我要么躲在王宫客舍不出屋,要么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四处乱窜的寻找基兰美食,可吃来吃去,我还是觉得在昭德城曾经吃过的爆肚最合我的胃口,毕竟是家乡龙翼的美食,除了好吃,还有一份情在。
这不,我在基兰城的一个犄角旮旯里又找到了一家,据说也是老字号,味道尽管差点,可聊胜于无啊!
梵尼和孜摩一组比我们先回来十几天,她们和平的带回了四王子桑亚吉,未动刀兵。而魅尔和德蒙那一组至今没有返回。
我和梵妃雅只见了一面,我只跟她说了一句话,“桑跋和辛亚娜是真心相爱,应予以成全。”
这是我曾经承诺过辛亚娜的事,我如此郑重的提出,以梵妃雅的聪慧,她必然明白。大欢喜的结局,谁不愿意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桑跋第二天就递上呈文,自愿退出王位的争夺,自愿请行到宿卫戍边,并放弃王子之尊,甘做一个城守。
桑跋的这招以退为进为他赢取了更多,呈文第五天就批了下来,封三王子桑跋为“伽河大公”,封地为宿卫和纳加两城,全权署理基兰南部边防事物,可以先斩后奏。另谕桑跋暂住基兰城,等完成国主的选举,立即与辛哈家长女辛亚娜大婚,然后举家迁往封地。
桑跋成为了真正的“南天王”,构建宿卫新城的宏业,不再是个梦想。
头几天,布扎死皮赖脸的粘着我,蹭吃蹭喝的,他又是有名的“大胃王”,我快吃不消了。我身上的无暇灵石都给了他们作为重建宿卫新城的启动资金,剩下的梵银又几乎全部留给了大丫。布扎的一通大吃,让我立即捉襟见肘,马上就要成为饔飧不济的赤贫了。
一次正吃着全羊盛餐的时候,我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你真是没心没肺啊!还在跟我厮混,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担保的责任了。这种关键时刻,你不朝梵妃雅和八师古多为桑跋要点壮行费,建宿卫新城,用你那满是羊肉的肚子和你那双脏手啊!还吃。”
我狠狠的给了正捧着羊腿狼吞虎咽,大啃大嚼的布扎一记爆栗,打得他直翻白眼。
他慢条斯理的用毛巾擦了擦手,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我气死。
“鉴于你已经是个穷光蛋了,本神徒决定法外施恩,放你一马。”
布扎说完就跑,扔下我一个人独自面对一桌子全羊宴的残羹冷炙,苦笑不止。可我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焦急的色彩,我应该可以解脱了。
果不其然,布扎缠磨的对象,换人了,换成了梵妃雅和八师古。风闻他先像跟屁虫似的全天候跟着梵妃雅,直到休息为止,硬把王子外放封地惯例恩赐的五万金变成了十万金。随后他又开磨八师古,据说连睡觉都不放过。大阴谋者八师古是不厌其烦,寝食难安,又不能翻脸开打,只能把十万金提到二十万金。
接下来布扎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什么辛哈家族,米什家族,什么王公贵戚,只要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他一一拜访,一个字“要”。
一时间基兰高层鸡飞狗跳,怨声载道。弄得梵妃雅,二王子,八师古很没面子,不得不共同出面阻止。可布扎说宿卫城被塔芒族破坏的一塌糊涂,加之伽河涨水,数万首陀罗流离失所,要金子是为了重建宿卫新城,梵妃雅等人从此不管不问,各大家族和豪门只有乖乖掏腰包出血了。而布扎“恶鬼”的名声也在基兰高层蔓延开来。
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很有意思,整个阴谋的发动者八师古对我们四人更加的尊敬了,他看我的眼神总是藏着什么,我敢肯定他一定知道了宿卫城和莱特平原的事,可他掩饰的很好。
我对此保持沉默,别说没有证据证明他是一系列阴谋的始作俑者,就是有我也懒得多说,我倒要看看,他除了针对布扎以外,还有什么猫腻。
“客爷,您的菜齐了。”
看着新鲜出炉的爆肚,我食欲大开,没有布扎跟我疯抢,一个人独用美食的感觉,真爽。
“老大,我一猜你就在这儿偷吃爆肚,老板。”
噗的一声,我刚喝的一口羊汤全喷了出来,这个臭小子,绝对是“疾行鬼”转世投胎,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咦!老大,你不用这么激动,才几天没见,你就想兄弟我了,呵呵,情深意重啊!我这不是来了吗!老板,加七盘肚板,六个烧饼,一碗羊汤。”
滚你的情深意重,我是不是上辈子和这小子有仇啊!这世他来折磨我了。
我用一种能杀死人的目光狠狠的盯着正在往嘴里扒了肚仁的布扎。
“老老大,你别别急,这顿我我请,我现在是有钱人。”
“咋不把你噎死,你个混球,说,怎么找到这里的?”
听他说这顿他请,有便宜不占是混蛋,我的目光有所缓和,可嘴上依然是不依不饶。
“这你就别管了,杂家自有妙法。哦!对了,梵尼找你回去商量选国主事宜哪!”
布扎把我的羊汤抢了过去,呼呼噜噜的喝了起来。
“不去,不说好了她定人,我举手吗!有什么可商量的。再说德蒙他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