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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不一样,说不清楚。怎么了?”
瘦高老者听得正出神,他希望通过师妹魅儿的嘴,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毕竟多了解一点没有什么坏处。他突然想起远走龙翼西拉玛的大弧公,不知他摸清了没有那个有着惊天修为,彻底破坏了自己宿卫阴谋的异域人的身份。
“啊!没什么,我想近几日内,你就会与梵尼等人取道向西,远走克拉底山脉南部余脉,那儿被称作“诅咒之源”“万恶之地”,绝凶奇险,步步荆棘,你从来没去过,记住,不可意气用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给你的信物藏好,危机关头,可保你无虞。”
“安啦!真够唠叨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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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命定第三十七章玉指纤葱
基兰王宫客舍,梵妃雅负手临窗而立,晓风吹过,她面纱裙摆微扬,那削肩束腰曼妙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大慈悲天的神徒孜摩,小心的站在梵妃雅的身侧,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忧色尽显,可那忧色明显不对事,只对他心中之人。
两个超然的俊男靓女站在一起,光芒四射,顾盼神飞,的确是十足般配的一对。
布扎坐在一把木椅上,呆愣的注视着梵妃雅的背影,悠然出神。
我闭目坐在屋角,心中在揣摩着刚刚发生的一件足以震惊基兰王国的大事件。
梵尼最中意的,最有希望继承王位的二王子桑拓离奇失踪了,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征兆,就在这九重深宫之中,就在这层层护卫之中,凭空消失。
且不说基兰王国本身网罗的神修者没有感到丝毫的动静,就是与王宫连成一体的大慈悲天诸相神庙也毫无察觉。基兰王国当下最重要的人物丢了,这无疑让静修在王宫内宅边上的“知性”顶果大师颜面尽失,他保护不力的责任是推脱不掉的。
是谁?是谁干的?我渐渐理出了头绪,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又是一个大阴谋,目标是梵尼等人,与企图埋葬布扎的阴谋同出一人手笔,是姊妹篇,或是九连环中一环。
这是要让我们疲于奔命啊!他牵线,我们是木偶,他指向哪儿,我们就扑向哪儿,不管前面是莽山原海,还是鬼蜮魔窟,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呵呵,手段不算“高段”,却踢中了要害。
唯一令我感到诧异的是我无意间得知二王子桑拓竟是个“阳魁男”,难道是那个什么“重生”的组织干的?
可凭乔贤、乔洛之流的那种修为连王宫的边儿也挨不上啊!他们应该是里应外合,然后借“阳魁男”说事,本家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聪明!不过藏头露尾,上不得台面。
“三位师兄,德蒙和魅尔带着七王子桑库,明日将返回基兰城。可桑拓的失踪让我们陷入了被动,诸位可有解决的办法和对策?”
值此窘困,梵妃雅那天籁般的声音仍然不急不燥,尽显一个绝世神徒波澜不惊的佛之大慧和不昧静心。
“妃雅,此事全无头绪,我看应当从长计议。”
貌似大慈悲天的“勤策”孜摩,那也是千里挑一的主儿,若不是心有所属,惑了心智,断不会说出这种没营养的话。
布扎鄙夷的看了一眼孜摩,晒然的说道:“还什么从长计议,都火烧眉毛了。一定有人捣鬼,目的是阻挡咱们鼎世戡乱。桑拓不会凭空消失的,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二王子的生死不再是他个人的事,这关系到三大神殿的荣辱,我们不可以输。”
梵妃雅听的是频频点头,她感觉得出布扎这番话的分量,也认同布扎的看法。她妙目流转,停在我的身上,逡巡不去。
我知道她在征求我的意见,可我不想多说,因为我的一切推测没有半点证据,说出来也是徒乱人意,于事无补。更何况我根本不愿意与之废话。
“老大,我们不可以半途而废,不然神殿的尊严何在?咱们的脸往哪儿搁?你说话呀!”
这个混蛋布扎,不分场合,不分地点,毛毛愣愣的,不踢他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怒。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而平静的注视着梵妃雅,漠然的说道:“单靠梵尼等人是分身乏术,要么你重选基兰国主;要么你静静等待,外出搜寻的八师古会带回你想知道的消息。”
我微一停顿,冲着有点醒过腔来的布扎说道:“我找你有点事。”
言罢我走出了客舍,后面跟着蔫头耷脑,一副大祸临头模样的布扎。
梵妃雅表面平静的望着半开的室门,心中却波涛汹涌。
是啊!目前,魅尔传讯说西北的帕阿族群和马嘉族群退出了大屠城。而北部的大威、亚斯、沙尔三城,重回了基兰怀抱。西南宿卫城塔芒族的事,尽管北星,布扎,桑跋,辛亚娜都缄口不言,想来也已解决。戡乱完成了一半,只要自己稍微松松紧绷之弦,重选基兰国主,那一切将消弭于无形。只要自己支持某个王子,就代表大梵天和梵尼静庵也支持,大慈悲天和大逍遥天必会跟进。三大神殿认定的人,谁敢不服。加德谷地从此一片康平盛世,我们也将圆满完成使命,被载入青岚的青史之上。
这个睿智的玛族神徒,给自己点出了一条捷径,他是怎么想的,他是什么人,能于重重迷雾之中,抽丝剥茧,直指问题的核心,难能可贵啊!
可自己能这么做嘛!“梵尼戡乱”那是一个无比辉煌而神圣的征程,它凌驾于众生之上,它飘渺于云界仙域,是一个不朽的传奇,是一个完美的传说。它不允许有任何的瑕疵,更不能有任何的污浊,否则自己就是陨落,也无法闭眼,也愧对师门的栽培和梵尼静庵的盛誉。
梵尼的身份已经选定了二王子桑拓做未来的基兰国主,自己即便明知北星说的对,也不可能换人,梵尼出尔反尔,这绝对是不可原谅的。
梵妃雅轻轻的晃晃了头,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但愿那个神奇的玛族神徒另一句话也说对了,国师八师古真的有二王子桑拓的消息传来。
“妃雅,你怎么了?”一旁的孜摩不无担心的问道。
“孜摩师兄,妃雅有些倦了。”
两天后,事情果然有了转机,不出所料,八师古查到了二王子桑拓的下落,他把全部罪责都安在“重生”组织的身上。他的结论获得了诸相神庙主持顶果和王宫所属神修者的大力支持,都他妈的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过失,好不容易八师古才找来一个“替罪羊”,还不把它生吞活剥了。
神佛也要面子啊!他们的虚伪侜张,彻底的帮助大阴谋者八师古完成了他那个坑杀梵尼的弥天大网。
据说“重生”组织的人和桑拓现在已经向基兰王国的西部远遁,奔向了茫茫的克拉底山脉南部余脉的深腹,那传说中的“诅咒之源”“万恶之地”,被称做“佛禁”的“何伊诺尔”山系。
魅尔,德蒙,七王子桑库回来了,德蒙受了颇重的内伤,不过经“知性”顶果大师的亲自诊治,已见大好。
“何伊诺尔”,又名光明之山,它名字的起源和来历已经不可考,此山系亘古即存,雄踞在南北横贯青岚大陆的克拉底山脉的南部。
关于它的传说很多,什么“诅咒之源”“万恶之地”等等,那里也是“佛禁”之地,顾名思义,是神佛禁步的意思。
虽然没一个好的,可它偏偏有一个极其好听的别称,光明之山。不知道这其中的寓意是邪恶本身就是光明不可或缺的另一面,还是意味着光明能战胜一切邪恶。
我们六个历时大半年的时间,终于重聚在“梵尼”梵妃雅的王宫客舍。
老地方,我依旧坐在屋角的木椅上,沉默不语。
经过上次的一通爆栗,“话痨”布扎收敛不少,不敢在众人面前,轻易的胡说八道,不过他本性难移,上蹿下跳的,一刻不得消停。
梵妃雅宣布了两件事,一个是我们六个即将踏上西行之路,去克拉底山脉南部救回二王子桑拓;另一个是大慈悲天神殿为给梵尼壮行,特意授予护法使孜摩一块慈悲天神牌,他可以凭此指挥所到之处全部的慈悲天神修弟子,危急时刻护法戡乱。这是个无上的殊荣,表示着大慈悲天全力支持和认可梵尼鼎世戡乱之路,也表示着大慈悲天不遗余力栽培弟子孜摩的态度。
还授有一方神器“罗摩印”。风闻此印的威力惊天动地,鬼神莫测,可镇四方诸邪,可诛满天怨恶,是“四祖”罗摩证果的佛门至宝。
这个“罗摩印”我曾远远的看过孜摩拿出来供大家观鉴,我当时就有一种冲动,想去把它抢过来,因为一种至为熟悉的感觉从我心底泛起,那是一种纯粹心灵的呼唤,那是一种穿越时空的呼唤,许是我身上有“四祖”的佛息,令那“罗摩印”也欢喜雀跃不止,一度流光溢彩的,弄得孜摩和围观的梵尼等人惊异不已。
可我不能去抢,不是惧怕大慈悲天的势力,不是畏惧所谓的正邪对错,是我认为如果这样做了,会亵渎“四祖”罗摩的佛誉,况且我也不屑如此。
我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大慈悲天神殿拱手奉上“四祖”罗摩的一切遗物,让我这个不是神徒的弟子,完成异界师者的心愿,让他的衣钵得以完整的传承。
孜摩对自己师门的厚赠表现的很淡然,也没有不可一世的四处炫耀,这令我对这个帅得离谱的神徒有了一番全新的认识,到底是大慈悲天的王牌,单这份宠辱不惊就值得称道,他配得起我另眼相待。
“五位师兄,克拉底神山一行,波诡云谲,危机四伏,你们甘愿陪妃雅犯险,妃雅在此代表梵尼静庵谢过诸位了。‘鼎世戡乱’是造福基兰数百万吠舍和首陀罗的无上佛业,如果我们能佛心坚毅,无惧无畏,排除万难,建此奇功。上顺应了天道佛心,中不负师门的苦心孤诣,下不枉人世一遭,能在青史之上誊写名录,吾辈当仁不让。”
梵妃雅说到动情处,纤葱玉指一挥,仿佛拂尽了极暗处那万千阴霾,引领一丝神圣的光明之源,照亮了众生心灵的窗口,点燃了轮回的希望。
几个人被她的一番话煽得心潮澎湃,壮心不已。
“誓在青史誊名录,俯仰无愧天地间”,这不是诱惑,而是任何一颗年轻的心都无法拒绝的梦想,这没有错,更值得付出。
我的心神在那一刻恍惚,我的双眼射出万斛豪光,我仿佛回到了迷图山脉的中部,“死亡试炼”的入口,再一次听到大哥天岩那铿锵的话语。
“兄弟姐妹们,我们无须渴求老天护佑,关键在于道心的坚韧,试炼的决心和生死无所畏惧的勇气,这才是生存最可依托的法宝。”
那时的我跟现在的几人一样,“万丈雄心平地起,豪情激昂破万钧,谁与争锋。”
梵妃雅平静着心情,举目环视着众人,把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
突然,她心神摇曳,陷入了一片氤氲的星辉之中。那是什么,是他的双眼吗?
那里浩瀚无垠,广袤无边!
那里是净粹心灵的起点!
那里是奔腾怒海的港湾!
那里有一段波澜壮阔,荡气回肠的人生!
那里有一个人无尽的情殇!
那里迸射着万丈光芒,华彩辉煌!
那里流淌着至真的兄弟情义,无悔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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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命定第三十八章星芒无限
“妃雅,你怎么了?”
孜摩的一句呼唤,招回了梵妃雅那游走穿梭于他人情感、记忆中的魂灵。
“哦!我没事。”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尚没有从震撼中脱离的心灵,她竭力让自己的外表平静下来。
这一瞬间她明白了,堪悟了。
她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总是郁郁寡欢,沉默不语;她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甘守孤寂;她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桀骜不驯,蔑视神佛。
这个玛族神徒曾有过最真挚的情感,最浓烈的热血,最情殇的记忆,最苦楚的生离死别。
她不知道他那生死经历中具体的人和事,具体的遭遇,她只是读懂了那份追忆,那份祭奠,那份情感,那份净粹的心灵,那份辉煌的华彩。
他是一个死而返生,劫后余存之人,他的沉默是来自于骨子里;他的冷漠是发自于魂灵;他的蔑视是源于对世道人心的绝望。
他这样一个人,会跟随自己完成鼎世戡乱的佛业吗?
梵妃雅知道她这一生都别想忘记这一刻,即便是修为臻至“佛心通明,正觉微相”也不能。
我从记忆中醒来,回到了现实。
我这是怎么了!从没有过的完全屏蔽外界的精神迷失,等同于关闭了六识,陷入魂游的境地。
是自己太想天岩他们了吗?还是自己永远都无法忘怀那份最初的美好?
我决定了,不为别的,就为了祭奠曾经流逝的岁月,我要帮助他们完成这趟“鼎世戡乱”,完成这次阴谋笼罩之下的生死营救。然后名正言顺的去见叠伽,重返龙翼,再不相见,再无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