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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做多馀的事情的。或许,就在不经意的,即使只有一瞬间便好,会有一个人看
到,并给予抚慰。
亨利又怎会做多馀的事呢?
「哎呀,会很痛吗?」果然有一个带着同情与怜悯的声音走过来。
亨利把视射集中在那个人身上,那不是家人、朋友、护士,又或是陌生人。
他应该认识这个人,可这时他却又不愿意想起来。
为了表示拒绝的意思他决意翻身背过对方,压在肋骨下的手臂仍旧传递着电
击般的疼痛,可亨利还是忍耐过来。他期望这个人会因而像烟丝般散去,然而那
人却没有,花的芳香从左侧转向右侧,那个人故意在床边绕来绕去,宣示着他无
用的挣扎。
「真是让人怀念的地方。」没有人理会,那个人亦只好自言自语。「啊,那
时你总跟我抱怨说想睡到靠窗的位置,我当时没有注意到,原来这地方真的能看
到公园里的小鸟。」
那人左右探看,还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容器去插放他手上盛开的花们,无法
之下只好放弃了,随手把阁在窗旁的客用椅子一拉,又把花束拍到旁边的置物柜
上去,便又用怀念的眼神打量起亨利来。
「你的老毛病还是不时会痛吗?我的也是啊。医生总说是「得到控制了」、
「得到控制了」,可有时候晚上还是会痛得睡不着觉。你也是一样吗?」
不一样的。亨利无声的回答了他。怎会一样呢?在寒冷漆黑的晚上,身边有
一个人及时醒来,不厌其烦地问你痛不痛,温暖的抚擦着你的手足……那怎会一
样呢?
不一样的。
可亨利认为他并没有义务去向对方解释这个道理,於是他一句话都不说,就
这样静默的看着那个人无声无息地毁坏他的宁静。
窗外连一只麻雀都没有,连一点可以排解消遣的东西也没有。亨利无聊地把
过长的头发用手指梳扫着,可并没有产生什麽效果,仍旧是一脸不修边幅的模样。
「说起来,他每回来的时候总会站在窗边好一会儿,偶然看到你便会笑笑。
只是现在他却不记得了。」似有感慨地,突如其来的一声话语自那人漂亮的嘴巴
中传出。偏白的皮肤在逆光下更显得蒙胧,使得亨利有种不设实质的幻想。这一
切都是梦,是考验,是种半开玩笑的测试。若是这样的话那一切便都是虚构,而
他所经历过的苦难亦全属子虚乌有。
疯狂促使他不顾痛苦的把身体支起,想要在更近的距离看过真切。他几乎就
要把枯骨般的指尖深切入那人柔软瘦削的肩膀上,让鲜血滚滚流出来,好平息自
己在恶梦里的怨恨。然而事实上他是无法办到的。
亨利正忍耐着痛楚勉强用手肘把身体撑起来,这时另一个人却悠悠的散步而
来,相较之下亨利的姿势就变成在迎接一个等待已久的人,一个可以让人急不及
待地爬起追出门去迎接的人。
「孙家华。」坐在床边的人倒很愉快的笑了,连名带姓的叫,反而保持着一
种年幼时天真,教被叫到的人也会心微笑起来。
「阿澄,原来你也在这?」彷佛这里不是医院而是他俩爱玩捉迷藏的场所,
孙家华把脱下的大衣往阿澄手上阁去,又附带的询问病床上的亨利。「你怎麽了?
感觉好一点没有?」
亨利仍然能笑。他唯一且最大的悲哀就是无论何时何刻都能保持清醒。
「好了。老毛病而已。」他礼貎的笑一笑,权充作是回应雇主的查询。
「哈哈,瞧你那口吻,总是像个小老头子似的。」没大他多少岁的阿澄吃吃
笑着,看过孙家华一眼,突然便起坐道。「啊,都醒来这麽久,应该也会饿了是
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来。」
说着便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也不理会此举是否必要。
孙家华看着相处未到一刻的情人又就此远去,叹了一口气,又向亨利说道:
「你别怪他,他这个人就是瞎热心的。」
「怪他?我有什麽好怪他的?」亨利转头看看花,又看看通往走廊的大门,
那双眼睛十分清明的,就连刚才的一丝泪影也没有剩下来。「孙先生,他不是也
来探望我吗?我满感激他的。」
然後是沉默。孙家华还是站在他往常的位置上,背着光,偶然探头看看窗外
的风景,偶然回首与他的目光交错,也会笑笑,不过只是为了掩饰无言的尴尬。
这是不同的。又有什麽好惊讶呢?亨利自己心知肚明。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突然孙家华一改暧昧的作风,靠近了亨
利的床前,对他说:「像你这麽乾净的人,怎麽……我是说……诶……为什麽会
和我……」
「为什麽会出来卖?」亨利若无其事地完整了他的问题。
各有前因。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概惊觉自己有点冒犯了,孙家华马上开口纠正。这
是他好的地方,好得不像一个买家应有的地方。
「不,我并不介意。或许和孙先生你的观念不同,我并不认为Zuo爱是一件多
麽神圣的事。我没那麽少女。」亨利意有所指的向孙家华一笑,不出所料地对方
连耳根都羞红起来。「不过有这种情怀也是好事吧,只是我没法坚持这样的信念
而已。」
「嗯嗯。」孙家华左盼右顾的支吾着。
感到不好意思了吧。亨利却没打算把话题中止:「或许以往我亦有那麽想过,
不过第一次做时却完全不是这麽一回事。那一个不是我喜欢的人,纯粹是气氛使
然,或许那四时周的情调都不错,所以使顺性的做了。要说什麽的话,其实也只
是动物的天性而已。」
「那是不一样的。」他肯定地对他说。
因为……我还没有遇上我喜欢的人吗?「是吗?」
「虽然我没有什麽立场这样说,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这样的工作了。」孙
家华倒是比本人更为痛心疾首的样子。「总有一天你也会有喜欢的人的,而且…
…而且……」
语音的迟缓再一次引起亨利的注意,他抬头看他,见到了一双认真的眼神。
「而且,你不是喜欢我吗?」这真是一个令人难堪的话题。然而他的语气又
是那麽督定的,让他也不禁产生出信任的错觉。
「是的,我喜欢你。」这件事又有谁不知道呢?
「可是,我已经有阿澄了。」就像云霄飞车去到高峰却突然休止,只剩下轻
飘飘的失重感,毫不踏实的在现实在空中飘荡。尽管如此心头的一丝恐惧还是没
法消去,害怕突然又会掉落,到最後什麽也不剩。
妄顾他的心情,孙家华的一张嘴巴还在动,似乎所说的就是希望,就是真理
:「你也是会喜欢上人的。在那以後,你一定会找到更加更加喜欢,只是属於你
一个人的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 嗯。哈哈。「大学生活的小回忆」暂休一回。
1 :9 天花板的灯……是亮的。
镜头一直的往下扫去,凌乱的床单,歪斜到地板上的被角,像垃圾一样被掉
弃到一旁的黑丝袜,上面仍残留着指节穿过的破洞。半掉不断的丝线一直伸延开
去,在空气中如云雾般散碎的纤维,黑黑的被积在指甲的脆开而成断层中,缠绕
不休地,继续掌心蔓延。
此时镜头一转,照到了余顺明的一脸茫然。他仰天躺在床上,什麽也不想地,
看着挂在天花板上的灯。不,或许说「什麽也不想」是太过纯粹了,他其实想的
很多,只是那尚是无法整理的纷乱翻飞,就在他脑海深处波动着,一如丝线绽放
的云雾般,似是不可碰触实质却能够掌握。
竟然和男人睡了……思绪整合以後得出一个他不想要知道的结论。如果说是
被如花一般的美少年强迫的话,也许会比较容易得到别人的理解。「那是不得不
为之的过错啊!」也许大家都会这样安慰。说不定,甚至可以成为他日酒醉後炫
耀的本钱。只是……若是和这样的老头子一起的话……
什麽死同性恋啊,不道德啊,暂时都不是余顺明所关心的问题,问题是,他
害怕他的品味从此会受到世间的质疑。再怎麽说,和一只脚已踏进鬼门关的老头
子做这种事,都足以使闻者为之侧目吧。更何况对方是个性格恶劣的男人……
「醒来了就去冲洗一下吧?」突然那个被点名的人就向他喊道。真奇怪,虽
然只是在发呆,他怎麽就不懂得体贴一下别人的心情呢?
余顺明边这样想着边从床上曲腰弹起,到了正面对立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
对方和自己都是赤裸的。水珠从那个人的头发上滴下来,而他和他的小家伙正互
相对视着,经过了一晚亲密的接触还是有点陌生,余顺明正是这样想,而水珠已
点点的滴落到教授的脚指头上。
与此同时他的小家伙不知怎的,一头热的变得有精神起来。
他开始相信男人的下半身有一个独立运作的脑袋的说法,只是这个第二脑的
品味……
唉。
为什麽你就是这样不成材呢?好兄弟。
正在这麽感叹时突然却发现教授正诡异的盯着自己微笑,余顺明吃了好大一
惊随之跟着对方的视线低头……这时他才发现这毕竟不是平常关在裤裆中的私人
事务。他们两个人,此刻正在坦诚相对。
如同人类的远袓阿当和夏娃初次发现自己赤裸一样,余顺明马上退後并且以
双手遮挡那个尴尬的部位。教授保持着优雅的微笑走上前来,若无其事得就像讨
论平常的天气一样:「真有精神呢。不过你若是再想瞎干的话,恕我不能奉陪了。
年纪大了承受力便没以前那麽好了,而且你都射在里面,我也清理得很辛苦啊。
有时候也要体贴一下别人的难处。」
教授一副「已经洗乾净了所以不想再弄脏」的样子从他身边走过,然後翻了
翻房间的抽屉好一会,却仍然未穿上衣服。余顺明可是看也不敢看,只是左右为
难的站在床边,开始思考消下来的办法。
他虽然老了,但身材还是……
「说来你原来是第一次跟男人干呢?那种技巧……嘿,你若是早跟我说的话,
也不用可惜那一双丝袜了。那种东西始终很难堂堂正正地入手啊。」教授边说边
转过头来,当然并没有遮掩他小家伙的意思。「你下回给我买一双新的回来。」
「呃?」心灵和肉体的关注点始终不能统一。
「丝袜。不是被你弄坏的吗?给我买一双新的回来。」教授有点不耐烦的重
覆道。突然他又想到了些什麽,随手往另一个抽屉拿出一叠东西,然後又把深蓝
窄长的钱包从掉到地上的西装口袋里掏出来。「说来这是你的第一次呢……」
然後余顺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钞票一张张的从钱包里抽出来,叠好,然後
塞进只有在节庆时才能看的红封包里。随便用拇指沾了些唾液,教授熟练的把手
往黏贴口抹去,然後用两指一压,放上桌上又用手背扫平开来。教授把红封包放
在手里看看,满意了,又随性的往余顺明的方向递去。
余顺明刹时却不能反应。
「还不快接?」大概因为手臂凌空的时间超出了预算的一秒,教授皱皱眉,
不禁呼声教训这个不懂礼仪的小孩。
「是。」他下意识地伸手接过了,不自觉地还呈现了双手迎接的恭敬姿态。
接下来余顺明又在斥喝声中被赶进了浴室,手上的红封包被紧紧的拿捻着,他不
能说话,可心里头却冒起了一阵无以名状的感情。
生气、愤怒,又或者是其他什麽,闷在胸口的一腔气正无处宣泄,他却紧闭
着嘴巴不发一言。滚烫的水流自顶上冲刷着,他的手仍旧没有放开红封包,变了
形状的纸黏糊糊的一团被封闭在掌心里头。
才打开浴室的门他又发现,自己穿来的衣服已经被踢到门前,他先抽起了内
裤,又套上了西裤,一切都平静而顺畅的被进行,只是他脸上依旧没显露出什麽
表情。穿衣服时余顺明无意识地往房间内扫去,只见一片狼藉,Xing爱的气息仍旧
浓烈的飘荡在空气中,他突然感到受不了,放弃了衬衣连忙上前去把窗户打开。
冷空气急不及待的冲上面门,天已经亮了,余顺明正那麽想,背後却投来埋
怨的目光。他假装没注意到,也没有顺应那个人的意愿把窗户紧闭,只是一迳任
它开着,让冷风自由的吹拂进来。
他大概是有点体力透支了吧,不过回头往房内一看,便被那耀眼的灯光照得
头晕眼花。年青的身体竟然是如此不济,他一边这样自我嘲讽,一边又把未完成
的着装作业继续进行。
看到他这个样子教授本来还想说些什麽,然而这时电话的铃声却响了,他立
即便决定了先後次序。电话听筒被夹在教授的头与肩膀之间,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