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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惊讶在正常不过,事实上,就连我自己,到现在还有一种恍然若梦的错觉,我跟何向原真的走道这一步了吗?
还剩三天,我们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举行婚礼,把这种关系暴露在阳光下了吗?
想到这,我被一种复杂的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期待的感觉包围,内心充满不安,慢慢的靠在他身上寻求慰籍。
「这一次……我们没有退路了……」何向原轻声叹息著,嘴角挂著笑,紧紧将我抱住。
08
一转眼,婚礼预定的时间只剩最後一天,我给好友打电话,告知他我要「出嫁」的消息,方弈在电话那端沈默半晌,挤出两个字:「恭喜!」
「你在笑话我!」我肯定!
「没有──」他的声音带著颤音,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我是由衷地为你高兴,今晚咱们出去喝一杯吧,送别你的单身之夜……」
「好啊!只是……孔雀会同意吗?」
「嗯,你等等,我去跟他商量一下……」电话被放下,那边安静了。
老妈走过来,拿著两种颜色的领带在我身上比了比,一脸严肃的思考过後,找到答案满意的离开。
今天我要住在父母家里,因为他们坚持认为结婚的时候我要从「娘家」出发。可我被他们古怪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出去放松一下再好不过。
这时电话那端有了回应,方弈得声音虚弱飘移:「叶子……孔雀……孔雀不同意……你……你早点睡吧……」
「你这个气管炎,不够意思的家夥!你不出来明天就别参加我的婚礼──」我举著话筒刚开骂,那边就「砰」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死方弈,抱著你们家的鸟睡觉去吧!」挂掉电话,一转头,父亲就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表情深沈!
「爸……」我弱弱的叫了一声,在溜进房间的时候,他的铁掌扣住我的肩头。
「叶子啊……」父亲凝视著我,长叹一声:「你也该长大了……」然後步履沈重的离开。
突然感觉後脑勺一阵发麻,我打了个寒颤,进房,倒在床上。
因为婚礼的筹备,我这几天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一定程度,而此时,对婚礼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电话适时地响起,接听,何向原沈稳的声音传来,暂时安抚了我的心。
「叶子,在做什麽?」
「想你啊……」
「不正经的家夥……」
我与他之间,已经不用长篇大论,几句家常话,便可温暖整颗心。
「早点睡,明天可是场硬仗!」
「我睡不著……」我随口说道:「你给我唱摇篮曲!」
「叶子,你二十七了,不是七岁!」他的声音很无奈:「连妮妮都不需要听摇篮曲了!」
「难道二十七岁的人就没权利听摇篮曲吗?哪国法律规定的?」本来只是随便说说,但他越是推托我越是坚持,最後他只得妥协,温柔的哼声通过无线电波传来。
Summertime and the living is easy。Fish are jumping and the cotton is high。
Oh;your daddy’s rich and your mom is good…looking。
So hush;little baby don’t you cry。
One of these morming’s you going to rise up singing。
Then you’ll spread your wings and you’ll take the sky。
But till that morning;
There’s nothing can harm you with Daddy and Mammy standing by。
……
天蒙蒙亮,就被父母敲门的声音叫醒,勉强睁开眼,发现耳边还枕著手机,昨天在何向原温柔的歌声中睡著,一夜好眠。
打开门,原本笑容满面的父母都沈下脸,老妈拧著我的耳朵把我拉到镜子前,这才发现,由於枕著手机,脸颊旁落下一个大大的红印,严重影响了我的美貌。
「你这小子也太没自觉了?我一直跟别人说我儿子多英俊多标致……你看你这样子!?而且今天你结婚,还把脸弄得跟猪头一样,来的宾客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是包办婚姻,强迫你的呢!」
在老太太的唠叨声中,我不停用冰水拍打脸颊,终於在何向原来接人前,把自己弄得有一点人样。
换上纯白的燕尾服,胸前还别了一朵花,看著镜子里傻傻的男人,听著门外劈里啪啦的鞭炮声,我有跳窗逃跑的冲动。
卧室的门被推开,方弈笑眯眯的走进来。
他穿著米色的休闲西服,头发弄得比我还有型,看得出是精心打扮过的。
「我该叫你新郎还是新娘啊?」他站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旁,神清气爽。
「随便!」我依旧盯著镜子,里面的我一张苦瓜脸。
方弈疑惑的问:「我说帅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结婚对象是你爱的人,你怎麽一幅要去做童养媳的表情?」
我还处於迷茫中,懒得搭理他,随口说:「等你和孔雀结婚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谁知这小子听了我的话,黝黑的脸颊居然浮上了小红云,眼神也飘逸起来,那表情像极了卡通片里的美少女……
为自己的联想打了个冷战,我推开这个190公分的大块头,刚想向外走,门又被推开,一身洁白公主裙的妮妮扑了上来。
「程叔叔──新婚快乐!」
抱著这小丫头,我感觉满头黑线。
我跟她老爸新婚以後,我是不是就成了他的──
「妈,我来接叶子了!」随後,何向原也走了过来,他穿著跟我一样的燕尾服,含情脉脉的看著我笑。
原本应该让人感动的笑脸,现在看起来居然觉得阴险……我的婚前恐惧症又发作了!
09
恍惚中,我已经坐上礼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酒店,一进门,大堂里黑压压一片,一些人站在角落,一边打量我一边窃窃私语,不知从哪冒出的七大姑八大姨围著我打转,这个掐脸那个捏鼻子的。
「程叶啊!这麽多年没见了,你还记得李姨吗?」
「小叶啊!我是你妈妈的叔叔的儿子的老婆,你还得叫我一声表舅妈!」
「叶子啊!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我给你换过尿布啊──」
无数张嘴巴在眼前一张一阖,我眼前一黑,向後倒去,幸好何向原及时扶住我。
「叶子,你没事吧?」他的嘴巴也在我面前晃动,让我头晕目眩。
「没事……我去趟洗手间……」推开他,我向里面走去,他急忙跟上,可没走几步,就被三姑六婆们包围了。
进了洗手间,看到镜子里苍白的脸,不像结婚,倒像是上刑场!
「叶子──你快点出来,婚礼要开始了,一会儿还要挨桌敬酒呢──」听到老妈的叫喊声,我腿肚子一软,险些倒在地上。
挨桌敬酒?
四十几张桌子,上百号人,每张桌子走,每个人敬……想到那恐怖画面,我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
不行!我不能再呆下去任他们摆布了!
我立刻冲到窗口旁,踩著暖气管爬上窗台,然後翻出窗口,扶著防盗窗的铁栅栏慢慢往下蹭。
虽然只是二楼,但这对平时不爱运动的我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好不容易蹭到地面,却落地不稳跌了个狗吃屎!
视线内出现了一双橘黄|色的男士运动鞋。
在我的印象中,敢穿这麽没品的颜色的鞋子出来丢人的只有……
「嗨……孔雀……」我抬起头,向那只喷火鸟招手。
「嗨……新婚快乐……」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居然笑眯眯的跟我讲话。
天要下红雨了吗?
不过要落跑的我没时间为孔雀的和善感动,急忙爬起来,刚想开溜,他却一把抓住我的脖领子。
「你要上哪?」
「那个屋里太闷,我出去遛达溜达!」
孔雀眨眨眼,掏出手机:「我给方奕打电话知会一声,我陪你去溜达!」
「别别!」赶紧按住他的手,我陪著笑脸说:「孔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就当没看见我吧!」
他摇头:「我已经看见了!」
挣扎了几下,徒劳无功,他制服我,就像制服一只小鸡般简单,接下来,他居然拉著我往酒店里走。
对婚礼的恐惧战胜了对孔雀的畏惧,我愤怒的咆哮道:「你这只死鸟,我这辈子到底那里得罪你了,你老是找我麻烦?我爱走不走你管的著吗?」
「谁爱管你的闲事!」孔雀回头对著我的腹部就是一拳,只打得我一阵痉挛说不说话来。
「程叶,你以为我真是来参加你婚礼的?我是来抓方奕回去给我煮饭的!你要是跑了,这个婚礼就会乱成一团,方奕那个傻子一定义不容辞的留下来帮忙善後,所以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我很饿!」
「你……你……」他抓我居然是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我郁闷的几乎要吐血。硬的不行,我只好放软声调哀求道:「孔雀,你看在我们同学一场得份上,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得了!」
「粗俗!」他皱著眉,却依然不肯放手。
「孔雀,你好自私!」为了自己不饿肚子居然牺牲我的幸福!
「我再自私,也比不过逃婚的人!」他冷笑著说:「你跑了,你那个没眼光的上司就要独自一人面对这个烂摊子了,被你这种白痴在婚礼上抛弃,真是丢脸丢到南极!」
此言一出,我被恐惧冲昏了的头脑开始冷静下来。
是啊!我要是跑了,留向原一个人,他可怎麽办……
孔雀推了我一把,催促道:「婚礼快开始了,你还不上去?」
「嗯!」我哼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准备往里面走,却又被孔雀抓住。「你到底想怎样?我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他单手指了指楼上:「你怎麽下来的,怎麽给我上去!不然可是会被别人发现你曾经试图逃跑!」
我惊叫:「什麽?你开玩笑?!」
「呵呵……上不去?我帮你啊?」孔雀开始活动手腕,捏手指发出咯咯的响声。
「你、妈的──我拚了──」我怒吼一声,然後乖乖转身认命的爬窗户。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钻进窗户前看一眼洋洋得意的孔雀,我忍得几乎内伤,才没把脚上的鞋甩出去砸他的漂亮脸蛋!
跳进洗手间,拧开水笼头想洗脸,门被推开,向原走了进来,看到我,紧绷的脸放松下来。
「你这麽久没出来……我以为……以为你走了……」他对我张开手臂,眼神里还有没退去的担忧!
「别胡思乱想!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怎麽可能走!」我走过去依偎进他怀里,听著他沈稳的心跳,浮乱的思绪慢慢平静下来。
幸亏──幸亏孔雀把我拦住!
10
婚礼说好听是中西合璧,说难听点就是四不像!
我跟何向原傻愣愣的站在众人面前,先是父母致词,然後不知从哪跑出来个介绍人致词,最後连荷娜也搅了进来,代表公司同仁致词!
然後是拜天地。
向父母鞠躬的时候我还满心感动,拉著何向原的手深深的九十度施礼。夫妻对拜的时候心里也很甜蜜,头顶碰他的头顶,感觉很幸福。最後是向来宾鞠躬,我刚弯下腰,就不知是什麽东西砸了一下我的头,一摸,居然是个花生壳!
底下的人玩得很开心,还不停往我们身上砸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了一眼一脸尴尬的何向原,再看看满脸堆笑的父母,我忍!
紧接著喝交杯酒,两杯葡萄酒端上来,我们在交腕互相喂酒的时候,浓妆豔抹的女司仪张著血喷大口说这夸张又煽情的话:
「我们英俊的新郎和同样英俊的新娘喝了一杯甜蜜的交杯酒,从此生活道路上手牵手,风雨再大也不回头,爱情小河里尽情游……」
台下突然爆发出一窜狂笑声,不用看也知道,敢这麽嚣张的除了孔雀没有别人!
方弈一直拼命的剥瓜子喂他,也没能堵上他刻薄的嘴巴:「爱情小河──哈哈,就程叶那个又胖又蠢的笨蛋,掉河里一定会淹死的……哈哈──」
方弈急忙捂住他的嘴,然後对我露出歉意的笑容。
台下议论纷纷,不少人开始窃笑。
我猛地将葡萄酒一饮而进,接著夺过何向原手中的酒也喝光,然後上前一步抢过司仪的话筒宣布:「礼成!我和他已经正式结为夫妻,你们可以开席了!」
侍应生开始上菜,原本就吵杂的大厅更加热闹,那些宾客甩开腮帮子大块朵颐,谁还有工夫管今天的主角,我和何向原这对莫名其妙的夫妻呢?
没人理会更好,我反而乐得清闲,可是我那不安分的老妈,硬是压著我和何向原去敬酒,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我吓得双腿颤抖,眼角瞄到坐在第一桌,吃东西吃得不亦乐乎的方弈,计上心头。
老妈把我往某个大姨大妈齐聚的桌子处拉,我则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