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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眼狼得了宝贝,放在家里怕人偷,又怕遇见比他更有钱有势的人给夺了去,真是坐立不安,想了好久想出一个办法来,他也学王宝那样把那颗宝珠吞到肚子里;还没等他想这下就安全了,他身上就开始发热,肚子里就象着了火一样,很快这狠毒的老财主浑身冒烟,真的着起火来,那大火就连用水浇都浇不灭,很快白眼狼在惨叫中就被烧成了一堆焦炭,黑灰中一颗红珠子飞了出去,在门外变成一个姑娘。那姑娘哭着指着白眼狼家的大门,一甩袖子一把大火就在房前屋后着了起来,很快那老财主家被烧了个精光。”
后来很多人看见绣红在山里四处寻找王宝,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再没有人见过绣红,可是每当天晴朗的时候,那砬子下的水池子里,心地善良的人就会看见一个红衣服的姑娘,头上还带着一颗闪光的珠子,倒映在水中。一双大眼睛好象在哭,让人看了也跟着伤心……后来那个砬子,就被老人起名叫参女崖……“
笑梅讲完了故事,脸上多了一丝感伤,显得她的脸孔更加清丽。杨立功看着她,不禁低声地说:“怎么是这样一个凄惨的故事啊?”
“故事就故事呗……”笑梅把她剥好的瓜子瓤交给杨立功:“一会儿小文起来要是嚷嚷没看到动画片,你就给他吃这个,他就不罗唆了。”
而杨立功盯着笑梅却在想:“如果说人参女就是这个样子,其实就是让人死了也是愿意的……”
注解
A 放山:既进山挖参。
B 在山里迷路的意思。
C 指那种不务正业无所事事的人,含贬义。
第七章 破色
杨立功高考这一年,天象下了火一样;刚刚进了六月天,长衣长裤就穿不住了。白花花的阳光整日直射在大街小巷上,晒得人不敢出屋子,花草都打蔫了。而此时此刻,在班级里学习成绩一直处于中游的杨立功面临着高考的生死线,他现在属于那种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一类人,如果在剩下的的一个月里励精图治拼死一博的话,说不定还能发挥出色,走个一般本科什么的。那时候的高考要比现在残酷的多,也不象现在那样成为一种现象,就算是升学率在省里都比较优秀的重点高中,也不过十个人里能有三四个人能鲤鱼跃龙门,麻雀变凤凰而已。
可是杨立功的压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生活的环境是一个由高级知识分子组成的家庭,虽然他的母亲和继父以及诸多亲戚都没有在嘴上说什么期望的话,可是若是他高考落败的话,想来自尊自立的他在家里颜面何存?他不想人在背后说他的闲话,他也想给自己的母亲争一口气,所以他只有更加苛求自己能够在这最后冲刺的几个星期里能创造奇迹。于是无形间家里就笼罩了一层紧张压抑的气氛,杨立功的爷爷奶奶叔叔姑姑们都对杨立功眉开眼笑说话小心,就连他四岁弟弟的小宏都停止了哭闹,笑茹也不敢放开声音听四大天王的歌曲了。
然而最杨立功的高考最为放心最为不挂怀的就是张仲文。他似乎对他哥的前程十分之有把握,对大家的慌乱报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恶意嘲讽态度。他初中毕业后保送上高中,不需要参加中考,所以他早早就给自己放了假,在到他师傅那里去之前,天天在家里打游戏机,裁剪花枝,吟风弄月,煞是逍遥快乐。这一天晚上他正躺在床上看一本日本黄|色画报,兴致盎然处突然他的二舅乔月明推门而入,皮笑肉肉不笑地进来,接着是他舅妈,他大舅和大舅妈,还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他吓得把书往屁股下一塞,故作姿态地说:“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们……?”
最后进来的姥姥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众人将张仲文围在中间,各个都慈眉善目,温柔体贴地看着他。
“你们地下党员开会也不用到我屋里来吧?”张仲文好笑地说。
他二舅乔月明最先发话,声音很低,鬼鬼祟祟的:“小文,二舅平时对你怎么样?”
“除了求人的时候说话绕弯子之外,还算不错了。”小文说。
“小文,不许说话没大没小!”妈妈乔月兰瞪了他一眼。
“嘿嘿……”乔月明挠头,这时候姥姥过来,拉起小文的手,爱抚地说:“小文啊,你就给你二舅和二舅妈妈说说吧!他们心里急啊!晚上连觉睡不好……小文,姥姥都求你了你还不答应?”
张仲文还在装:“什么啊?让我说什么啊?”
他二舅妈开口了:“就是你大功哥……高考……高考……”
“高考怎么啦?”
姥姥紧张地说:“小文,你说你大功哥能不能考上大学?能考上什么大学?”
张仲文看了坐在最外边的他爸爸,正色说:“我怎么知道?”
他爸爸与他目光交接,马上就回过头去,不看他,也没有说话。乔月明说:“小文啊,我的小神仙,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数,要不你和你大功哥那么好,他考试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你是不是知道他能考上啊?你就给我和你舅妈交个实底儿吧……也好让我们安心。”
张仲文来劲了,他故意提高嗓门说:“又不是我考,来问我有什么用?”
“小文,你别摆谱了,你就说一说吗!”乔月清也皱眉说。笑梅两年前高考正常发挥,考到南方一所财经学院,小文当年也曾在考试后预测说她姐姐要沿着水路走,果不其然,一纸通知把她带到了遥远的长江上一个美丽的城市。所以大家对张仲文还是蛮有信心的。
“也许可能然而差不多没准不一定啊……你们各个都是党员,怎么这么迷信呢?再说我就是一神棍骗子,说话做事就是在污染社会环境,我的话没得信。”他明显是说给他爸爸听的。那一旁他爸爸已经在摩拳擦掌。
“别给你脸你不要脸!你说还是不说!”他爸爸一拍大腿站起来,用手指着他鼻梁说。
全家人一看,连忙拉住他,这时候乔月明顺水推舟地说:“小文,你就说了吧,要不然你爸爸真发起火来我们也是拦不住的!”然后狡猾地笑笑。
张仲文倒没有害怕,只见他叹了一口气,伸伸胳膊说:“我大功哥的前程自是不必咱们一家人担忧,只是现在我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天机不可泄露,我不想惹麻烦上身。而且我现在要是说了,恐怕我大功哥的运气会受到影响。”
“那你就是知道,不说了?”大家都问。
“不是。我只想说给我二舅一个人听……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我会折阳寿的!不过你们要是想让我早死的话,我倒是也不怎么介意。”
他这么一说姥姥不愿意了,连忙紧张地张手说:“你们都出去,让月明听小文说!”众人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看张仲文一脸严肃的模样也都暗暗乍舌,老大不情愿地被老太太推搡出去。当门口被关上的时候,张仲文就很大声地对乔月明说:“二舅,你对我大功哥真好,你真是太关心他了,不象我爸,我死了他都不知道的。”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就闷响,但很快就镇静下来,好象是被人拉住。
“小文,你别那么说你爸爸,其实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是啊,我长大了以后就明白了,可我没长大的时候谁管我啊?不说这个啦,二舅,我就告诉你一下我大功哥的前程吧……不过嘛……”张仲文用寂寞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口袋。
“嘻嘻……二舅知道你的行情,大仙可遇不可求,心诚则灵不发愁,不是天机不可泄露,就怕疏通资金不够对吧?”
“你对我的话很熟的吗?”小文斜眼看着他。乔月明会意地拿出钱包,“噌”地抽出一张百元大钞,亮在张仲文面前,“小文,拿去花吧!”
外面又有人撞了一下门,可是好象悉悉唆唆地又被人拉住了。
张仲文很苦恼地说:“这不行,你是我舅,我收你的钱太多我良心不安。”
“没事的,这点钱九牛一毛了!”乔月明笑脸上笑出一朵大花。
“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泄露了天机其实自己没有什么事情的,可是我怕影响我大功哥啊,你知道的,是他考大学,如果我把他的事情说出来,知道的人越多他的运气就会越差。搞不好还会相反呢!”张仲文拉过他舅舅的脸,把嘴贴在乔月明的耳朵上绘声绘色前前后后地那么一说,乔月明顿时乐得眼睛发出精光来,脸上汗珠子滴滴答答地直望下掉:“真的,小文,你可不要骗我啊!”
“真的,你就放心吧!”
“谢天谢地!”乔月明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他眉飞色舞地拍着小文的肩膀说:“二舅真没白疼你!”
“你先别这么说,你要是真对我好,就把嘴把严了,别告诉任何人;不然不但我会减阳寿,而且我大功哥的事就会被毁了,知道吗?”张仲文盯着他舅的钱包看着,捏出一张十元的钞票又说:“这钱是一定要收的,规矩不能破,可是因为你是我长辈,只能用十块钱意思意思。不过,如果第二个人知道了,就要给我二十元,第三个人就是四十元……如果不给的话,后果就是我先前讲的那样……二舅,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再对别人讲了啊!”张仲文的声音出奇的大,不过乔月明因为过于激动,也没有起疑心,他感动地说:“好,好!我一定不对别人说!”
第二天早上张仲文懒在被窝里呢,她的妈妈就在去上班前来到他床前,一拍他。“你干嘛呀!”张仲文最恨别人捣乱他的晨睡。
“妈最近忙,没怎么管你,这里有二十元钱,你自己买点什么学习用品吧。”离他上高中还有两个多月,乔月兰超前地关心起他的学习用品了。
“哦。”他懒洋洋地支应着。
上午九点,姥姥慈爱的双手搭在正在看电视的小文肩膀上,“小文啊,你不是想吃核桃糕吗?姥姥给你钱你自己去卖着吃啊……”说完好象以前那些核桃糕都是她吃了一样很内疚地笑笑。
张仲文看着四张十元的钞票发楞。
中午时分,他二舅妈做完了家务,擦着手对对小文说:“小文啊……舅妈知道一直想去省城玩,可是身上没有钱怎么行……”
……
天又黑了,张仲文关紧了自己的门,躲在床上数钞票,一变数一边捂着门牙笑:“嘿嘿……他们真好骗……不是我贪心啊,都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
“当、当”外面有人敲门。他慌忙把钱锁进他的柜子里,去开门。
门开了,神情憔悴的杨立功下了晚自习刚回来,因为疲倦他脸色很难看。“姥姥要你下楼吃饭……”他有气无力地说。
“嗯。”看杨立功这个样子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轻轻答应了一声就关上了门,随着他哥下楼。张仲文进入青春期后身高窜得很快,差不多要和杨立功平齐。以前杨立功回家都会和他说说笑笑的,现在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心里有压力,连句话也不愿意对小文说了。
刚吃完饭杨立功又要看书,他拿起书包的时候姥姥心疼地说:“大功啊,你就歇歇再看吧。眼睛都要可都要累坏了!”
“奶奶我没事。”他默不做声地回了房间。
房间里闷得要命,夏夜里一丝风也没有,杨立功做着数学题不多久就出了一身汗,头昏脑涨。实在是做不下去了,就拎了一本历史书来到楼下的葡萄架下面,拉开电灯,做在椅子上背那些乱糟遭的地名人名。可是没等看了几行,那些蚊子小咬就象轰炸机一样围了上来,在他身边绕来绕去,瞅准了机会就想叮他。他苦恼极了,在学校里一天的劳累已经让他身心俱乏,现在被那些小东西和炎热的天气一闹,更是心烦气躁,苦不堪言。
“哥,你累了?”小文下了楼,拿着扇子搬来一个椅子,坐到他身边。
“……”杨立功苦笑。
张仲文见到电灯下那一群蚊虫,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墨绿色的小棍,找出准备好的火柴点燃了,夹在篱笆上。它发出一股清凉但又古怪的气味,不香也不难闻,很快那些蚊子飞蛾就都嗡嗡地逃命般开溜了,杨立功知道是小文为他好,感激地笑笑。
“哼,小小蚊虫蝼蚁,岂耐我何?”张仲文半躺在一旁的竹椅上,摇着扇子看着一本金庸的小说,得意洋洋地说。杨立功继续低头看书,渐渐的,他鼻孔里钻进的气味越来越强烈,他只觉得大脑里好象有一股清风在荡漾,原来那些浑浑噩噩的感觉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