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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诚清,你就放手地去对付莫雁容吧,莫要忘——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打著呵欠,不多时梦入华胥。
『请王爷留步。』
後冠辉煌的贵妇喊住了正朝崇光殿归去的璎。
停下脚步,脸上残馀的笑容收拾得乾乾净净,厌恶地皱起眉头:这女人又来做甚?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即使面对任何一名敌手,自己皆是谈笑自若,偏对上这个女人,自己怎也摆不出好脸色,璎自己想想也觉奇怪。
『听说皇上正为王爷另筑新宫?』
『我也听说了。』不置可否,璎推得一乾二净,『你是想让本王自己去请皇兄收回成命,免得空耗国帑,惹来天下议论?』
『不是的。』
皇后摇摇头,头上镶珠嵌玉的金步摇如雏鸡啄米般乱颤。
才不过二三年不见的光景,她怎麽憔悴了许多?被人冷落的滋味可不好尝啊,真是自作自受,没什麽好同情的!心肠又铸铁凝。
『请问王爷目前暂居何处?』皇后明知故问道。
『不敢劳烦皇后娘娘动问,本王自有宿处。』璎趾高气扬地回答,愈是比对得皇后脸色铁青。
『宫外御赐的靖王府,王爷从未曾临驾过,有空不如回去看看。』
在同我兜圈子?宫中之人都知道我选居崇光殿,耳聪目明的你岂会漏掉这个消息?是不是又想藉机赶我出宫?
『皇上这般宠爱王爷,也请王爷为皇上担代一二。』皇后继续鼓动舌簧。
『你知道了?』璎眼中精光一闪,沈声问道。
『哀家全知道了。』
自皇上回宫後,不再宠幸过任何一名嫔妃,崇光殿的春光悄无声息地传入耳中,兹事体大,她无法装聋作哑。
『若皇后娘娘只想说这些,请恕本王先行一步。连著几晚都没睡安稳……』
瓠犀微露,破例酝漾亮丽的笑靥,痛快地看著皇后惨无人色的面孔。
『你……』皇后的声音颤抖起来。
『与其操心皇兄与本王的私事,娘娘不如关心一下自个儿的娘家。』
『王爷指的是……』
『当然是那桩轰动九城、天下皆知的豔闻。』俊雅的脸庞浮映出明显的险恶用心,『连皇兄都被惊动了,可想而知有多麽的精采绝伦!』
『是你唆使皇上出面搓合这门婚事的?』
皇后阴霾得仿佛雷阵雨前的乌云。
『既然有人过惯了太平日子觉得不舒服,就活动一下吧。』
此刻璎脸上的笑容,大概就是所谓的『恶魔的微笑』吧。
『你……』皇后戟指直点著璎,气不成声。
『本王还要去见皇兄,失陪了。』
转身扬声长笑,终於出了长憋在胸中的一口闷气。
第二十二回 摸鱼儿
『请王爷放心,属下定会为您办得妥妥贴贴。』
毅然地仰起豔光四射的脸蛋,直视著年轻俊美的主人,信心满满。
『你可不要见到裴尚英俊就背叛本王啊。』
托起尖尖的下颚,黑曜石般熠熠的漆瞳夹掺著无法忽视的警告,冷冷盯住光灿的的炽眸。
『王爷多虑了。』媚容不改地道,『属下几时让您失望过?』
『说得也是。』松开手,修长如玉的手指有意无意划过娇嫩的肌肤,『若是在这张专勾男人魂魄的脸上添上几道疤痕,不知是否还能这麽好看?』
菱角抿成浅弯,笑容淡得几乎看不出,邃幽不见底的眼眸深处闪过寒光。
拜伏在地的丰腴轻微颤动,浑身散发出的腾腾魅力减敛不少。
『属下知道分寸,誓死达成任务。』
一挥手,眉间淡漠地道:『你去吧。』
『是——』
余香绕梁,浓郁倾人,独处室内的人仿佛不曾注意到这点,手悄然抚上左肩,自言自语道:『这一箭可不能白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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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窗前,午後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少妇的身上。
挂著幸福满足的笑容,挑针拈线地缝著小衣裳,不时挺一下腰,抚摸著微隆的小腹。
『二少夫人,您该歇息一会儿了。』身旁伺侯的小丫头体贴地道。
『我还不累……』素雅的丽颜溢满母性的慈辉。
『可是我会心疼的。』房中突然插进男子的声音。
『将军!』先看清来人的小丫头失声唤道。
『裴郎!』惊喜地呼喊著。
莫雁容放下针线,欲待站起,被裴尚温柔地按住了双肩。
『雁容,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些活儿你交给下人们做就成了。』接过莫雁容手中的小衣裳抖开细看,啧啧称赞著,『你的手真巧,这图样真美观!』
『你喜欢就好。』莫雁容甜甜地笑著,深情如注。
『我不在家这段期间,爹娘没有为难你吧?』裴尚一脸忧色地问道。
『很好啊。』莫雁容笑很开心,『他们知道我有身孕了,不知有多照顾我呢。』
『这我就放心了。』裴尚很认真地道,『你可要争气生个男孩,看在金孙的份上,爹娘也许会撇开成见接纳你。』
『我知道,我也是这般希望的,可是……』莫雁容忧心忡忡,声音转低,『我不知道腹中这个孩子是男是女?』
『放心吧,你这麽善良,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的。』裴尚柔声宽慰著满怀不安的莫雁容。
『裴郎——』感动地偎入丈夫怀中,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
在莫雁容房中消磨了半天,裴尚才想起要去向爹娘请安,依恋不舍地走了出来。
『表姐夫。』娇媚的女声唤住了正欲踏进厅堂的裴尚。
回头一看,正是新近寄居府中的明江,她是自己原配夫人的远房表妹。因纳莫雁容为妾之事,自己心下对原配深感抱歉,连带地对明江也客气起来。
『原来是明江表妹。』裴尚说道。
惹火的胴体走近身前,浓香扑鼻,蒸散著逗人绮思的热量。
『表姐夫是刚回来?』美豔的脸庞盈满笑意。
『正是。』
『见过尊堂大人了?』
『尚未。』
『见过莫雁容了?』
『这……』
『不是我这外人多说一句,表姐夫对莫雁容也忒煞迷恋,冷落了我表姐也就罢了,一回到府中居然赶著先去见莫雁容,连爹娘都让撇一边。』
『我正是去向他们两位老人家请安问好的。』
『不觉太迟吗?』
『此言怎讲?』
『表姐夫的堂上双亲已知你一回府就匆匆赶去见莫雁容,正老大不快呢。』
『是吗?』
『你也太伤我表姐的心了,她终是你的结发妻子,如此宠爱小妾,现在她恐怕正躲在房裏偷偷掉泪。』
『雁容怀孕在身……』
『这就更不对了。』
『更不对?』自己又不对什麽了?
『让人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误会你裴国舅有了儿子忘了老子?』
『你究竟想说什麽?』裴尚蹙起双道英气勃勃的剑眉,招架不住明江的伶牙俐齿。
『明江可是一番好意。裴府上下因为莫雁容出身风尘,印象已是不佳,你这麽护著她,不是令她更难作人?』
裴尚知是实情,无言以对。
『抽空去我表姐处坐坐,顺顺她的气,免得日後妻妾不和,家宅不宁。』
『多谢明江表妹指点。』裴尚甚为感激,虽然她长得娇娆绝伦,话倒是说得有条有理,声声清楚明白。
『进去吧,莫让两位老人家久等了。』明江秋波暗送,光豔逼人。
『孩儿给爹娘请安。』双膝点地,恭恭敬敬地道。
『尚儿快起来。』慈母爱子心切,连连叫起。
裴府的当家主人裴诚清座上纹丝一动,手拈须髯,恍若未闻。
裴尚不敢起身,规规距距地跪著。
『你去见莫雁容了?』裴诚清斯条慢理地问道。
若是让皇帝硬逼著,他是决不会让莫雁容这个妓女进门的。
『是的,雁容怀有身身孕,孩儿实是放心不下。』
『老爷你莫要再怪尚儿了,他成亲至今头一回要当父亲,难免兴奋过度,当年你不也是如此?』
提起当年自己年轻时的糗事,裴诚清神情大不自然。
『起来。』
『谢爹娘。』裴尚站起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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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老爷不是有话要告诉尚儿吗?快说吧。』裴夫人笑咪咪地道,转头又对裴尚小声地道:『这可是桩喜事。』
『事情这样的,我裴家仅你单传一脉,所以准备让你收明江入房。』裴诚清说道。
『哎呀,此事万万不可。』裴尚急得双手乱摇。
『如何使不得?既然东楼媳妇无出,而莫雁容又有孕在身,自该有个人照顾你起居饮食。』裴诚清想也不想地道。
『正因为雁容怀孕了,更不应在此时伤她的心。』裴尚慌乱地连连摇头。
『一名小妾何足道哉,我裴家贵为椒房紫梓,难道还不容下区区一个明江?』裴诚清虎目圆睁,狠狠地叱问道。
『明江那小妮子长得珠圆玉润,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胚子。』裴夫人乐呵呵道。
『明江是月池的表妹,若将她收入房中,岂更对不住她?』裴尚无可奈何擡出自己的原配夫人,碰出最一张乩灵牌。
『这事你毋须担心,东楼媳妇已然应允,直说姊妹日後可长相作伴,不愁难打发时间。』裴夫人为裴尚释怀地道。
『为了一个莫雁容,你不惜顶撞爹娘,死活要接她入门,如今我们二老夫妻只是要你再多纳一个明江,你就这般推三阻四,你……你这不孝子究竟有没有将爹娘放在眼裏?』裴诚清气急败坏地吼道。
『是呀,是呀,爹娘也是为你好,你就听进去吧。』裴夫人在旁泪眼汪汪,苦口婆心地道。
『爹……娘……』望著勃然动怒的父亲、伤心拭泪的母亲,裴尚不知如何是好。
『老爷,此事对尚儿来太过突然,先让他冷静地想一想。』裴夫人劝著自己的丈夫,『他想清楚了,就会答应的。』
『好罢,此事先暂且不提。』裴诚清怒容稍霁。
『孩儿一定会好好想想的。』现在裴尚最怕绕著这个问题深入。
『为父有事与你商量,我们去书房。』裴诚清咳嗽一声,橐橐朝外踱去。
满室书香,窗案洁净,立几上供著珐琅丝嵌的细脖长颈美人瓶,瓶内斜插著几枝时季鲜花,为简朴大方的书房点缀出些许赏心悦目的雅致。
紫檀木制成的书案上文房四宝尽列,正中铺著一纸素笺,上有几行淡墨,是前回裴诚清偶尔吟成的诗稿。
裴诚清端坐在宽大的书案前,裴尚侍立一侧。
『我裴家数代出仕为官,深沐先皇隆恩,理应忠心耿耿地匡扶明主,杜绝奸佞之徒搅乱朝纲法纪。』
『爹爹所言极是。』裴尚应道,这是他从小听惯的庭训。
『你觉得靖王此人如何?』裴诚清陡然提起这个绝少出现在朝列的名字。
『您是说十一王爷……』裴尚颇为怪异父亲的问话。
他们裴氏父子身居要职,是为外戚,是太子殿下的靠山助力;靖王璎则是皇上爱宠逾恒的幼弟,占尽殊荣,天下尽羡。
一个深居宫苑的亲王,鲜少露面,向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出鬼没著称,是久久难见一面、下次不知何时再遇的人物,他的诡秘行踪直闹到失踪不明、搜遍无觅的地步。
印象中这个人渺如云烟、不可捉摸,宜容得体的举止,毫无挑剔的礼仪,冷淡到让人无法靠近,唯一剩存的记忆只是惊睹芳容的刹那失魂——一个美丽犹胜女子的风华少年。
『靖王璎素有‘兰陵王’之誉,其深浅莫测,虽被皇上册授袭爵,却从不过问政务,也不参与朝中的勾心斗角、权力倾轧,是个豁达大度、淡泊名利的人。』裴尚客观地下著自己的看法与结论。
『靖王失踪的事,你可知晓?』裴诚清脸上露出神秘飘忽的笑容。
『此事天下皆知啊。』
靖王遇刺之事震动朝野,宫中戒备森严,居然会有叛党作乱,真是不可思议。
『在他失踪的二、三年裏,你可知他的行迹?』
『孩儿不知。』
靖王失踪,最急的人是皇上,满朝文武哪一个没被骂遍?
『坊间传闻,猖獗一时的江洋大盗鬼面便是其化身?』裴诚清掷地有声地道。
『这怎麽可能?』
裴尚无法置信,天潢贵胄竟作匪首横行无忌?简直是匪夷所思。
『你不信?』裴诚清看出了儿子的猜忌。
『谁说了谁都难以相信。』
那个玉树临风、风采卓绝的靖王?怎麽能想象出同一直与朝廷作对的乱匪头子划上等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