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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无可忍,伸手一拨,身形略闪。
“砰!”大汉仰面便倒,跌了个手脚朝天。
另一大汉大惊失色,一按衣襟,拔出了匕首,一声怪叫,抢出一步急刺他的胸口。下毒
手啦,动刀子了,要将他置之死地。
他无名火发,手一抄,身形不退反进,奇准地扣住了对方握匕的脉门,“噗”一声一掌
劈在对方的右肩上,右手也抓裂了对方的腕骨。
“当!”匕首堕地,大汉完全失去抵抗力。
一不做二不休。一声沉叱,大汉会飞,突然手舞足蹈飞出店门外,“砰”一声跌了个狗
吃屎晕头转向。
先前被掀倒的大汉爬起来了,伸手拔衣下的匕首,仍想行凶。
他先一步扑上,“砰砰砰”给了对方三拳,像是连珠花炮爆炸,快得令人目眩。
“哎哎……”大汉狂跑,仰面跌出店门,倒在同伴身上。两个人跌成一团、鬼叫连天。
他拍拍手,向脸无人色的店伙说:“劳驾,替我弄些清粥小菜作早餐。”
店伙脸色苍白,恐惧地说:“客官,你……你还是走……走吧……”
“走?为何?”
“你……你打了大风庄骆……骆大爷家的人,将……将有杀身之祸。”
他摇头,苦笑着自语道:“老天爷,又是骆家的人。”
“客官,你……你快走吧,最好赶快跑,但……但愿你跑……跑得了。”
门外,围了十余个看热闹的人。
两个大汉已踉跄走掉了。
他苦笑着出店,门外有人好心地说:“快往西逃向香淋镇,那儿的许大爷或许可以救
你,快走吧。”
他匆匆返店,结算店钱,出镇不向西逃而向东奔,要返回乌江镇客店取行囊。
仅走了两里地。身后蹄声震耳,三匹健马飞驰而来。
他扭头一看,领先的是个穿墨绿色劲装的佩剑少女,另两人是黑夜中年佩剑骑士。
出了事他便不怕事,猜想是大风庄骆家的人来了。
大风庄在青槐集的路对面,按理追赶的人早该追及了,但由一位少女领先追来却令他大
感意外。
第一匹健马冲到,女骑士大叫:“站住!你好大的胆子。”
蹄声骤止,少女轻灵地飘落鞍桥,点尘不惊地落在他身后丈余。
另两名骑士左右驰出,在他前面分左右下马,三面合围。
他一怔,心说:“唔!这丫头姿色不差。”
岂仅是不差?可算是绝色美人儿。杏眼桃腮,琼鼻樱唇,年纪十六七,正是女孩子的黄
金年华,刚发育完全的美妙胴体,在劲装内显得曲线玲珑,极为动人。那双水汪汪令人想做
梦的凤目,具有勾魂摄魄的无穷魁力。
这是个骄而媚的少女,浑身散发着芳香,是属于那种具有吸引异性心生绮念的女人,站
在男人面前,便会令男人想入非非。
说好听些,她是个美艳的女人;说难听些,她是天生媚骨的风流女娇娃。
可是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女郎,盛怒而来似乎带了杀气,是一朵带了刺的火玫瑰。
他止步面向着这位美娇娃,淡淡一笑,背手而立神定气闲。
四目相对,少女看清了他,眼中的杀气慢慢消落,显然对他油然兴起好感,对他的第一
印象大佳。
…
旧雨楼·至尊武侠 扫描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莽野神龙》——第 三 章 宝绿移情
云中岳《莽野神龙》 第 三 章 宝绿移情 当然,他是个充满活力,健伟英俊的少年郎。
“姑娘有何见教?”他笑问,笑容颇具挑逗性。
“你打了我家的人?”少女反问,似怒似嗔。
“你是说……”
“你打了我大风庄的人。”少女薄怒地说,显然对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深感不满:“你有
话说!”
“哦!姑娘贵姓芳名?”
“你呢?”少女仍然反问,可知定是个主观甚强的人。
“我姓周。”
“本姑娘骆宝绿,不要说你不知道,你不是本地人,是去香淋镇玩的?”
“哦!在下确是外地人,确不知姑娘的底细。”
“哼!大概你认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不是猛龙不过江,不错吧?”
“当然在下不会这样想……”
“你打了本庄的人……”
“姑娘知道贵庄的人是如何霸道么?”
“再霸道,也轮不到你管教。”
他摇摇头,泰然地说:“大概姑娘你美如天仙,也是个目空一切极为霸道的人。好吧,
你说该怎办?”
“跟我回应,看该怎样发落你。”
“如果我不……”
“由不得你,你如果不肯,本姑娘要用马拖你回去。”骆宝绿横蛮地说。
他呵呵笑,说:“你何不拖拖看?”
骆宝绿大叫道:“带他走!”
一名中年人应喏一声,身形一闪,便到了他的右后方,巨手一伸,用的是擒龙手。
他人化旋风,在对方指将及体的刹那间,挫身疾闪,右掌疾扫而出,“噗”一声一掌砍
在中年人的右胁下,说快真快!
快得令人目眩,左掌已如天雷下击,“噗”一声劈在中年人的右肩上,两记重击似乎在
刹那间完成。
中年人嗯了一声,扭身栽倒。
另一名中年人吃了一惊,“锵”一声剑鸣,长剑出鞘,身剑合一飞扑面上,势如奔雷,
锋尖指向他的胸口七坎要害,情急下杀手志在必得。
他更快,闪电似的掠过尚未完全倒下的人,手一抄,便拉断了那位仁兄腰下悬着的连鞘
长剑,斜飘八尺,旋身止步冷笑一声,向再次冲来的中年人叫:“小心了,阁下。”
“锵”一声清鸣,长剑脱鞘,恰好接住快速冲来的长剑,剑气飞腾,双方各展所学行雷
霆一击,来势太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用不着立门户抢空门了。
“铮铮!”双剑狂野地接触,人影飘摇,剑气迸发。
“嗤”一声轻啸,人影乍分。
中年人飞退丈外,急退两步,“嗯”一声轻叫,屈一膝挫跌在地。
胸口,斜裂了一条缝,自左胸斜下右乳,血如泉涌,一照面便胜负已判。
这瞬间,剑脱鞘的清鸣刺耳,人影急射而至,剑芒如电耀目生花。
骆宝绿到了,剑发“飞星逐月”,出其不意冲来,猛攻他的左胁背,恍如电闪一闪。剑
虹罩住了他,没有他接招的机会,因为他的剑势仍未能收回。
周永旭一招伤敌。招势未尽。身形未稳,而骆宝绿却在突袭,猛攻他的左胁背,他的身
后可说已完全暴露在骆宝绿的剑芒笼罩下,无法应变自救。
骆宝绿志在必得,以为十拿九稳,对方再高明,也难逃剑下,这一招碎然袭击又快又
急,又是从背后下手,决不会落空。
她估错了周永旭的艺业,锋尖眼看及体,但见眼前人影一晃,剑失落空,接着彻骨奇寒
的剑气。直逼右胁,电虹人目。
完了!她想。已没有任何机会避免致命一击,对方这神奇绝伦的一剑太可怕了,她居然
没看清对方是如何移位的,生死立判。
她只能等待剑锋人体,无可挽回,惊怖万分地等死。
剑气一敛,电虹神奥地撤回。
她只感到有物轻触胁下,浑身一震。一道彻骨寒流瞬即布满了全身,只感到浑身发僵,
心向下沉。
周永旭退出丈外,收剑淡淡一笑道:“我放过你,虽则你不值得放过。”
她不由自主地低头察看,胁衣破了一个小洞孔,没有血迹,本能地伸左手一摸,丝毫不
感痛楚。
她吁出一口长气,苍白的粉颊回复血色,散了的三魂七魄重新归体,颤抖着收剑,余悸
犹在地问:“你……你为何不杀我?”
他将剑丢在脚下,微笑道:“不杀一个美丽的女郎,没错吧?”
“但……我们想杀你。”
“杀不了,后悔么?”
“后悔无补于事,是么?”
被打昏的中年人,已摇摇晃晃站起。
她脸一沉,向中年人叫:“你两人先回去裹伤,把我的坐骑也带走。”
“小姐……”中年人讶然叫。
“别管我,快走。”她不耐地挥手道。
另一中年人胸前受伤,但并不严重,肌肉裂开,出了不少血而已,仍可支持。
两个人狼狈地上马,牵了小姐的坐骑,奔向大风庄。
周永旭背着手,笑道:“骆姑娘,你不回去了?还想和我作殊死斗。”
她粲然媚笑,走近说道:“我才不傻,怎敢再向比我高明百倍的人递剑?哦!谢谢你手
下留情。”
“好说好说,你这么霸道的女孩子,也会道谢。”
“你……嘴上仍不饶人?”她着红着脸说,给了他一瞥白眼,似笑非笑,似咳非嗔,那
表情,确是十分动人,令男人心跳。
“呵呵!当然你也不会饶人。说吧,你有何打算?呵呵!希望不是什么阴谋。”
她吁出一口长气,羞笑道:“是的。不瞒你说,在此之前,我从未饶过任何人。”骆宝
绿毫无心机地说:“但今天,我服了你,没有怨恨,没有阴谋,请相信我。周……周兄,你
要到乌江镇?”
“是的你……”
“我陪你走走,可好。”骆宝绿说:“几里路嘛,平时我乘马,片刻就到了。”
他心中一动,大风庄是骆家的产业,这位骆宝绿被称为小姐,妙哉!
八成儿这丫头是八爪蜘蛛的女儿,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他笑了,开始试探:“乌江镇的骆大爷骆明芳,与姑娘是……”
“那是家父。”骆宝绿不假思索地说。
他又是一怔。
八爪蜘蛛并未将镇上所发生的事通知大风庄呢,难怪他在青槐集活动三夜,丝毫未受到
干扰,也毫无所获。
他在想:如果我有这丫头带到乌江镇,八爪蜘蛛会不会投鼠忌器放过我?这丫头对我有
好感,在她身上打主意岂不甚妙?
“原来是骆大爷的千金,幸会幸会。”他含笑走近骆宝绿,神态透着六七分亲热:“在
下与今尊曾有一面之缘,却不知他有一位美丽大方天仙化人似的干金,走吧,我们到乌江
镇,在下正想拜会令尊呢。”
骆宝绿傍在他身侧并肩而行,显得十分高兴,一面走一面说:“家父很好客,你会受到
欢迎的。五天前镇中听说出了些小麻烦,目下恐怕不在镇中。当然,我会代表家父接待你
的。”
“哦!令尊号称八爪蜘蛛,雄踞一方,在乌江镇附近布下了任何人也休想自由活动的天
罗地网,我不相信他会有麻烦。”
他的语气中有讽刺的成份,但并不明显。
“其实,人外有人,天上有天,家父在江湖的实力仍不算雄厚。”骆宝绿叹息一声:
“他的作为我管不着。”
“哦!但不知令尊的小麻烦是如何引起的?”他开始试探口风:“树大招风,麻烦是免
不了的。”
“我也不太清楚,家父很少将外面所发生的事向家里的人细说,只知是和州第一大富豪
高和高大爷,托家父办一件小事!”
“小事就有小麻烦,小麻烦会变成大麻烦。”
“听说高大爷痛恨一个流落和州的人,叫什么贾兴,拳脚颇为高明,打了高家的家丁,
因此结下了怨。后来,高大爷用栽赃的手段,把贾兴弄人监牢,由官府追赃,逼缴二千两赃
银,如在一月之内缴不出,罪刑将由监禁一年改为流放三千里。”
“老天!哪有流放三千里的刑律?”
骆宝绿咕咕笑,信口说:“高大爷的一句话,就是刑律;家父也一样。不过家父不喜欢
拖泥带水,一了百了处事明快些而已。
“那贾兴就此罢了不成?”
“贾兴身在大牢,不罢也得罢。他的妻子六娘,弹得一手好琵琶,为了救夫,她跑到乌
江镇在酒楼弹琵琶讨赏钱,希望凑齐二千两银子缴官。岂知待了半个月,便被高大爷知道
了,高大爷当然不肯,因此托我爹断六娘的财路。”
骆宝绿像在谈论一件有趣的事,一面说一面微笑。
“哦!以令尊来说,断一个小女人的财路,可说不费吹灰之力。”他平静地说,但心中
暗恼。
骆宝绿怎知他心中的变化?微笑着说:“本来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却有了意外的
变化。贾兴的一位朋友,是池州一霸铁背苍龙金彦的手下弟兄,铁背苍龙不知自量,竟然带
人赶到乌江镇,带走了六娘,与家父为难。”
“后来怎样了?”
“所以家父带了人,追向和州,目下不知怎样了。铁背苍龙在江湖上名号响亮,家父应
付他恐怕真不容易。”
“呵呵!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担的什么心?”
“不是担心,而是恐怕这件事不易顺手。老实说,家父并未将铁背苍龙放在眼下。”骆
宝绿颇为自负地说。
“你没跟去?”他问。
“哪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