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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难行,他会用全力对付你,你……”
“我就是逼他来找我,也好替辛大哥减少压力。”永旭拾起夺魂锥纳入百宝囊信口答。
香海宫主推了他一把,白了他一眼问:“你这铁石心肠的人,真的不在乎我的死活
吗?”
“呵呵!他如果有勇气杀你,早就下毒手了。”
“你认为他是个怕死鬼?”
“他并不是怕死鬼,而是有自知之明。当我承认是闹九华的周姓书生时,他已经为自己
的生死耽心了。”永旭的语气充满自信:“一个开始为自己生死耽心的人,常会做出懦夫的
举动,他杀你的心早已消失了。”
“你是说……”
“姬家那群具有太乙玄功绝学的人必定已将经过告诉他了,连太乙玄功也抗拒不了我,
他还敢妄想和我拼骨?所以他绝不敢杀你。呵呵!我已经知己知彼,吃了一颗定心丸,你干
着急活该。”
“你真能胜得了他?”
“不久便可分晓。”
“他会去而复返?”
“今晚不会。由于他的出现,我猜想妖道可能真走了,而其他的人可能半途舍舟就陆,
秘密回返九江,乘舟返南昌只是掩人耳目而已。宫主,能不能请大魔的人,帮我一次忙?”
“你的事我还能不尽心?说吧!”
“一、传出姬家的师父是顺天王满天星廖麻子。二、顺天王已投入宁王府,助宁王兴兵
造反……”
“且慢!你这一来,岂不是逼顺天王潜匿宁王府吗?你敢到南昌去找他?”
“正相反,这一来,宁王怎敢将他藏在王府?藏匿钦犯可不是好玩的。行藏已露,聪明
的顺天王也不会到王府自找麻烦。”
“晤!你的猜测甚有道理。”
“但愿所料不差。其三、彻查毕夫子的下落,查出去向访立即通知我。”
“好,三件事我都可以替大魔答应你。”
永旭随即告辞,不下楼却越窗而走。
人多好办事,大魔一群黑道好汉朋友众多,三教九流的朋友办事效果最佳,第二天便查
出不少重要消息。
果不出永旭所料,妖道的确反回南昌,不少高手在经过南康府时,改乘水贼的快舟在落
星湖隐秘处登岸,化整为零潜近九江。
挹秀山庄姬家的人,另乘快船走了,并未与妖道返南昌,去向尚未查出,必须等船只靠
岸方能进一步追查。
毕夫子失了踪,并未随姬家的快船发航。
毕夫子失踪,永旭早已料及,这恶寇决不敢再以毕夫子的身份亮相,定然在离开九华时
就已改变身份,追查不易,只能重新在江湖浪迹碰运气了。
怪的是浊世狂客与那群小大罗天的人,也突然失去踪迹,似乎平白地消失了。
半月后,远自赣江上游传来信息,姬家雇的船在临江找到了。
据舟子说,船是在南昌雇的,当晚在生火渡一群老少便神秘的失踪了,清晨开船,船上
只有两名大汉。
到了临江府,两大汉要船在该地等候十天,迄今尚未发现两大汉返船。雇舟时言明上航
吉安府,船资已一次付清。
信江上游也传来信息,一群神秘男女曾在广信府出现,在入浙途中,于玉山附近的山区
失踪,很像是挹秀山庄的人,但不姓姬,落店时为首的人自称姓毕。
午后不久,永旭在倚天阁东面不远的一座宅院内,会见了香海宫主和穷儒富春申。
“小兄弟,你对这些消息有何高见?”穷儒问。
“那是姬老贼的金蝉脱壳计。”永旭的答复坚定有力:“他要引我向这两处错误的方向
追,故布疑阵引我上当。”
“你猜想他们往何处去了?”香海宫主问。
“四川。”他不假思索地答。
“不可能吧?恐怕他们已化整为零,遁回浙江老家去了。”
香海宫主说。
“他天台老家产业早已易了主,也料想我会到天台去查他的底,不会回去了。”
“你凭什么断定他会去四川?有何根据?”
“四川是顺天王的老巢,兵败后贼伙四散,可以说川陕全境皆有顺天王潜伏的党羽,任
何角落皆有贼伙包庇他,纠合旧日贼伙以图东山再起,也方便得多。宁王成不了大事,我们
再散播他潜伏王府的消息,他无法存身,返回四川是他们唯一的安全道路”永旭有条理地分
析:“我已得到一些风声,王府的内府把势第二号人物寇十五郎,曾经乘船在南康现踪。这
家伙是李自然妖道的心腹死党,很可能奉命随顺天王秘密人川,助顺天王重新召集兵马,策
应宁王举事。因此,我打算动身人川。”
“小兄弟,你的推断合情合理,他们一定逃回四川去了。”穷儒拍拍永旭的肩膀:“明
天就动身,我随你走一趟,不宰了姬家父子,委实于心不甘。”
“呵呵!难怪江湖朋友说前辈气量小,果然是睚眦必报的难缠人物。”永旭率直地说。
“我不否认。”穷儒说;“人生在世,谁又没有缺点呢?真正能不受酒色财气左右的
人,又能有几个?我做人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要对我不利,我将加倍奉还加倍
报复,恩怨分明绝不含糊。”
“永旭,我很想也陪你走一趟,可惜一时分不开身。”香海宫主不胜依依:“我的香海
宫必须迁地为良,这里大魔也希望我助他一臂之力,找大邪那些人算帐,的确分不开身。”
“你算了吧。”穷儒说:“有你们一大群美女走在一起,走到哪儿都不安全,这比插标
卖首更为危险,目标显著,小兄弟就变成一条死龙啦!”
“司马宫主,真的,人少容易保持隐秘,说走就走无牵无挂。”永旭说,转向穷儒:
“富前辈,咱们明晨动身,入暮时分便去雇船,天一亮在钞关码头会合。如何?”
“这样吧,我去雇船。”穷儒说:“我与水路朋友有些少交情,可以找得到轻便的快舟
明早在钞关码头会会,不见不散。”
永旭与穷儒辞出,在街上分手各奔东西。
他到城东北近城根的一条小街,远远地可看到城头上的齐云楼。九江的名胜有不少的高
楼建筑,齐云楼也是名胜之一。
他寄居处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进入东院的客房,他怔住了,门开处便嗅到淡淡的幽
香。
房中唯一的长凳上,端坐着一位清丽出尘的少女,天蓝色衣裙素净整洁,佩剑古色斑
斓,人生得美,可惜那双秋水明眸眼神太过阴森。
这双眼睛他第一眼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再看一眉梢便恍然大悟,有眉梢那颗不易被人
发现的小痣,已点明了这位女郎的身份。
女郎含笑站起相迎,友好地招呼:“冒昧入室相候,周爷幸勿见怪。”
“咦!姑娘是怎么进来的?”他讶然问,信手掩上房门。门是上了锁的,如果让店伙发
现房中多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郎,狐仙的谣言保证不径而走。
女郎指指唯一的小窗说:“撬窗进来的,贱妾的缩骨法颇有成就。”
“姑娘请坐。”他客气地说:“客旅疏简,无物款待,休怪休怪。
姑娘玉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女郎告坐毕,阴气甚重的目光,大胆地凝视着他说:“贱妾有了困难,不揣冒昧前来求
助。周爷大概已知道贱妾的身份了。”
“抱歉,在下眼生得很,姑娘贵姓芳名可否见告?”他泰然地说。
女郎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在他的神色上看不出线索,一声微叹,黯然地说:“妾姓申
小名玉梅。在九华践妾有眼不识泰山,诸多得罪。但在庐山途遇九幽魔判智空和尚,周爷不
念旧恶慨然助贱妾与侍女脱身,以德报怨,贱妾铭感五衷。”
“哦!那位蒙面女郎,就是申姑娘?申姑娘的天玄指绝学火候精纯,在下还以为是一位
老太婆呢,没想到姑娘如此年轻,在下走了眼啦!”
“周爷见笑了。”
“岂敢岂敢。姑娘说有了困难,但不知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
“周爷是双娇的朋友,双娇的师门长辈阴婆,是妾身的一门远亲。她们皆无端死于天台
姬家父子之手,妾身誓在替阴婆报仇,但愿周爷能助妾身一臂之力,不知周爷可肯俯允?”
“这件事在下义不容辞,上次赴九华,在下就为了替双娇报仇而追踪姬家父子,可惜无
功而退。目下姬家父子已经失踪,可能已遁入宁王府藏身,此仇难报。”
“周爷所获的消息皆来自大魔一群黑道群雄,他们的消息并不太可靠。”申玉梅微笑着
说。
永旭一怔,讶然问:“申姑娘,你怎知在下的消息来自大魔?”
“应该说来自二魔香海宫主司马秋委,这件事已经不算是秘密。”
“申姑娘的消息倒是十分灵通呢。”
“妾身在江湖道上,也有不少朋友。”
“双娇在江湖广结善缘,阴婆可说是她俩的保缥,朋友众多,就不足为奇了。”
“妾身的朋友,绝非双娇那一类的人。”申玉梅急急分辩,羞红的秀颊十分动人:“妾
身不齿双娇的为人,也对她们的朋友反感极深。”
“哦!我记得姑娘那位侍女,曾说过双娇的朋友都不是好人。”
“你如果把本姑娘也看成双娇那一类荡妇,算我瞎了眼。”
申玉梅绷着脸说,生气了,突然站起:“告辞。”
“申姑娘先别生气。”永旭含笑留客:“在下决无此意,侍女的话便可证明姑娘与双娇
是完全不同的人。”
“妾身已经调查过了,周爷并非是双娇真正的朋友,相识为期甚短。”
“不错”
“因此,妾身方敢放心来求周爷相助。”
“姑娘说了半天,还没将求助的事说出来呢,在下力所能逮,愿效微劳。”
“妾身已侦知姬家父子的下落。”
一语惊人,永旭大感意外,迫不及待急问:“真的?现在何处?”
“他父子藏匿在何处,尚无确证,但日月双童的下落已经查出,捉住那两个小鬼,不怕
他们不招。”
“日月双童现在何处?”他兴奋地问。
“在城南郊镜溪,为恐他们迁区他处,周爷可否一同前往?但……如果周爷制不住姬家
父子、明晨妾身多邀一些朋友前往,以免打草惊蛇……”
“不,咱们这就前往。”他欣然说。
“这……周爷有把握……”
“我对付得了他们。”他的话坚强有力:“事不宜迟迟恐生变,申姑娘请立即动身。”
两人出现在店堂,店伙们大吃一惊,怎么平空出现一个佩剑的美丽少女?而且是从里面
出来的,这在一家小客栈来说,是极为罕见的事。
店堂中,一个土混混打扮的中年泼皮,正流里流气倚在柜上与掌柜的店伙胡扯,看到申
玉梅出现,眼神一变,但并未回避,与众店伙一般,傻愣愣地注视着突然出现的美女发呆。
目送两人出店,泼皮悄然跟至门旁,注视着申玉梅的背影喃喃自语:“这妖女怎么在此
地出现?那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又是何来路?冷魅冷梅身边居然出现了男人,异数异数。”不
久,泼皮出店,沿小街向府前街而行。
前面小巷口出现一名大汉,劈面拦住大笑道:“哈哈!老赵,九江风起云涌,龙虎相
争,你在这时光临,不怕卷入是非场?从何处来?近来得意吗?”
老赵摇头苦笑,语气充满嘲弄:“得意个屁!还不是双肩担一口,混来混去两手空空,
混了半辈子,连棺材本都还没有着落呢!从上江来,想来找朋友打打抽丰。钱兄,九江有是
非,与你有关?”
“你不知道?”“我刚到,从夷陵州乘船到武昌,接着又乘船东下,在船上快闷出病来
了,还能知道些什么?”
“魔邪九华约会的事,你该知道。”
“不错,这与我无关。”
“兄弟是替大邪欧阳兄助拳的人,真是一言难尽,见了鬼啦……”钱兄将经过简要地说
了。
“难怪,九江真是局外人不能耽的地方了。”老赵苦笑:“弄不好恐怕会引起双方的误
会,遭了池鱼之灾才划不来呢。
“哦!冷魅是哪一方的人?”
“冷魅?那不正不邪亦正亦邪的神秘女郎冷梅?”
“就是她。”
“不知道,她不属于任何一方的人。”
前面屋角踱出假冒老龙神的铁爪潜龙苟辉,洪钟似的嗓音震耳:“她是老夫朋友的朋
友,曾在庐山与妖道周旋,向姬家父子寻仇。老夫正因为她失踪许久,正感到不安呢。你不
是草上飞钱午老弟吗?冷姑娘现在何处?”
“她已经沿南大街走了。”老赵接口:“与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同行。”
先前草上飞出现的巷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十来岁的俊秀书生,一是老妇打扮的老太
婆。
“咦!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