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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道:“胡堡主请明言。”
“青城派镇派之宝也一起不见了。”
“绛妃草?”
“正是。”
“胡堡主如何晓得的?”
“这…”胡青踌躇一阵,才轻道,“说来惭愧,胡某练功时,一时性急,有些…只得绛妃草才能化解。本欲上山求药,谁知浊裯掌门已遭了毒手…”
“胡堡主这麽说,是撇清自身?”我微微一笑:“还是怀疑在下?”
胡青道:“东方亟高义之名谁人不知?胡某坦诚相告,不过是求个心安。”
我垂下头来:“多谢胡堡主信任!”
“东方亟…”我愕然抬头,对上一双美目,眼波流转,温情脉脉,似有千言万语,凝成两个字。
“保重。 ”
我腾的面上一红,竟不敢看他。
胡青朗声一笑,再不多言,下山去了。
我望着那具身影行远,心里五味杂呈。却有一念生成,不论刀山火海,我都去得!莫说是区区一个血色无常,莫说是区区一支绛妃草,只要我给的起,定交到你手中,只愿博你一笑。
只愿你莫再唤我东方亟这般生分。
半年间,天南海北,餐风露宿。血色无常飘忽不定,时隐时现,追查他的下落,难上加难。
幸好半月前,得了父亲提点。
滇南某镇,茶花楼。
六儿将一人扛进来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名鼎鼎、杀人如麻的血色无常,竟然是个如斯少年?
闭目安睡,鼻息沉沉,恬然自若,仿佛不是中了醉星钉,而是好梦一场。
六儿尤自嬉笑:“奴才守了一天,可算逮着这厮,就是这身衣服,错不了!”
我一探他脉息,哭笑不得:“六儿,他不会武功。”
“啊?”六儿搔搔脑袋,“不可能啊,我亲眼看他自茶花楼行出,大摇大摆,旁若无人,这般自傲,除了血色无常不会是其他人!”
我详细检视他身上所带之物:一叠银票,两颗夜明珠,一个风水罗盘,一些符咒,还有一些乱七八糟叫不上名儿的什物。
摇摇头,再看他身上,有些啃咬痕迹,浑身筋骨疲软。岂只是不会武功,简直就是…
面上不觉一红,将他翻过身去,一看下身,不由面上发烫。忙的将他衣衫穿好,尤自觉得不可思议。
“就是他?”
“是。”六儿急急辨白。
“怎麽还不醒?”
“回主子,奴才就打了一根醉星钉…”
突地觉得他气息一变,口里淡淡道:“醒了?”
只这一句,从此开始,我的生活再不是平静如水。
我多了一个称呼,小美人。
劫数。
“劫数啊!”身侧一个声音突地响起。
我定一定神:“空闻师叔说甚麽?”
大和尚摇摇头:“我都看得透,他那般聪慧,又怎会看不透呢?”
我垂下头来,浅浅一笑:“师叔好厉害的禅机!”
空闻摸摸头上六点疤:“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不过如此’。那时你神采飞扬,不可方物。”
我暗自一笑,谁人不曾年少轻狂,谁人不曾笑看江月。不过是一时幻境,如露亦如电。
空闻看我一眼:“你真的不记得?”
身侧僧人早已散去,我只一笑:“师叔以为我该记得甚麽?”
空闻叹口气:“他不说破,我又何苦当那恶人,善哉善哉!”
我身子一顿,胸口隐隐作痛。
空闻上前扶助:“你内伤没全好,自个儿当心些。”
我一笑:“多谢师叔。”
“我既然答应了他,就不会让你有闪失。”空闻不以为意笑笑,“这是我唯一能替他做的,想到这一点,我反倒坦然多了,不知你以为如何?”
我愣一阵。
他为了我做得这许多,我竟真的无以为报麽?
空闻瞅我一眼,拍拍我肩膀:“他伤心得很,却不愿让你看见,你可晓得为甚麽?”
我定定望他,并不答话。
“他和胡青,纠缠多年,好容易逃开了身,却避不了心。以为见着你,却又是造化弄人。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纵能算尽天下所有人的命,却终是参不透自个儿,只好自己憋屈着,笑给天下人看。”空闻叹口气,“造孽啊…你惜福吧。”
我咳嗽一声:“师叔说谁?”
空闻一顿,猛地笑笑:“是呢,我竟忘了,你怎会记得?”说着转身入寺去了,远远甩下一句话,“都走了,还看麽?”
我摇摇头,天上一片火烧云,化成一张俊脸,冲我挤眉弄眼。
小美人,和我合作吧,保你不吃亏。
身份?来历?这很重要麽?
住手!不许打我的小美人!
如假包换!小美人,我可没有骗人哦。
小美人,你要跟来最好,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不准再叫我‘潇…兄弟’,嗯?
小美人,妄你以高义著称,竟然这麽怀疑人?难道你童年有阴影?唉,可怜的孩子,来来来,哥哥疼你。
小美人,你放心,我一定吃穷这家伙给你出气!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
我要甚麽你都给?好。我要你。
我身子一抖。
他说过,会帮我,会救我,会娶我,会记得我一辈子…
一伸手,那头他喜欢亲吻的长发只剩六点香疤。
三千烦恼丝已去,万种恩爱情尽散。
江湖四奇之一,逍遥神仙,林子潇。
潇儿…
自今曰起,你再不是我的潇儿,我亦不是你的小美人。
更不是你的甚麽娘子。
我是圆风。
天下再无鸣凤楼,世间再无鸣凤公子。
不去理会甚麽家族,不去理会甚麽名分,不去理会甚麽情爱纠葛,心如止水,人淡如菊。
少林寺也只是多个圆风。
就似方才那阵凉风抚过火烧云,无关爱恨。
番外二 旺财的悠闲一天
我叫旺财。
翻个白眼,如果有的选,我一定不叫这个名字。谁叫咱摊上这麽个主子呢?
千刀万刮早死不得超生头上长角屁股开花脚底生疮的罪魁祸首叫林子潇,是个猴子精,是个大色魔,是个好吃鬼,是个老财迷!!!
相逢是缘分。
这是那个狗崽子说的?算你跑得快,不然我见一次咬一次!
恶梦开始的时候都没有征兆的。
其实那天天气挺好的,挺风和日丽的,我好好儿的在街角用膳,一个黑影溜过来,摸着下巴,口水连连:“好狗,好狗!”
斜他一眼,废话!我可是栖霞山下排名第一的帅狗,谁不把咱夸?
他伸出手来,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儿:“毛色油光,身体瘦长,四肢有力,眼色精亮,极品,极品!”
虽然不喜欢那股药草味,不过既然夸了我,也不能太扫他面子,我摇摇尾巴,意思意思也就算了。
他却来了兴致,把药草筐往旁边一仍,蹲在我面前:“你叫甚麽?”
我瞪他一眼:“我说的你能懂麽?!”
他兴奋得连连叫唤:“你能听懂我的话?”
呸!
他歪着脑袋:“大黄?不会这麽普通吧。”
我龇牙!我哪根毛是黄的?瞎了你的狗眼!
“珠珠?”
我咧嘴!!有见过狗叫猪的麽?
“难道,你叫狗不理?”
我倒!!!
“还不是?”他皱皱眉头,“狗剩儿?宝贝儿?乖仔?二黑?四喜?”
我还丸子呢!
一甩尾巴,爷爷我走人!
尾巴被一把揪住:“我知道了,你叫旺财!!!”
翻个白眼,这家伙脑子有病?
回头往他手上招呼一口,咬个正着!爽!
他却不在意的甩甩手:“没事儿没事儿,现在你咬我,等会儿我咬你!”
啥?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棒子打在我头上。模模糊糊听见他嘿嘿奸笑:“可算逮着你了!哈哈——今晚加餐…”
我晕!
醒过来,一阵凉飕飕山风吹过。旁边有人吹着小曲儿,一边磨刀霍霍。
我蹭得窜起来,脖子却被一拽,啪的摔倒,疼得我眼泪直打转!娘诶——摔伤了脸,今儿晚上怎麽去见临村儿的小花啊?
“阿呀,旺财你倒聪明得很嘛,居然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不过你放心——”那只刚才拿过大棒的手伸过来摸摸我的头,“我一定会将你风光大葬的,说吧!你是喜欢红烧呢,还是喜欢黄焖?或者,你喜欢烧烤的滋味?再不然,白切也行。不过你太瘦了,熬汤的话就不能吃肉了。”他眨眨眼睛,一脸惋惜,“不过你别灰心,你这样子的筋骨好,嚼起来有劲儿!”
我怒!
打扰我吃饭就罪该万死的了,还想吃我?!!!
我瞪起眼来,狠狠骂他!
“叫吧叫吧,反正你也叫不了多久了,我一定会好好‘爱护’你的,嘿嘿。”他挑挑眉毛,笑得那叫一个下贱!
我,我倒了八辈子邪霉了,今儿遇上个要吃狗肉的!
我小心的望望四周。
灶上的大锅里头儿,水滚得咕噜咕噜的,里头八角香果的好味儿阵阵。我惊得冷汗连连,妈妈呀,来真的?我跟你拼了!!!
我咬我咬我咬咬咬!
我抓我抓我抓抓抓!
我扯我扯我扯扯扯!
他好笑的站起身来:“旺财,算了吧,那是牛筋绳子,老猴儿都解不开,你就算了吧。”
猴儿?你这家伙真是丧尽天良,连猴儿都吃…
“乖乖猴崽子子潇啊,煮甚麽呢?好香好香好香啊——”
进来一个奇奇怪怪打扮的人,身后跟着个黑乎乎的小子。
黑小子瞅瞅我,一皱眉头:“潇儿,你又偷了谁家的狗来吃?”
“甚麽偷的,这叫智取!”
“抓只狗来,也叫智取?小猴儿乖乖,你的功力退步喽?”
“呸!我一棍子就摆平了,你行麽?”
“和一只狗比智力,你还真是厉害…”
我怒!
狗怎麽了,狗就可以没有尊严,没有智慧,没有志气麽?有种咱俩到山下走一圈,看是你招女仔喜欢,还是我受母狗欢迎?
“师弟,你算了吧,就算他比我聪明又怎麽样?”他不在乎的摇摇手,“还不是被绑在这里,要被我拔毛吃掉?”
我狠狠瞪他一眼,磨磨我的爪子,只要你敢过来,我抓死你!
黑小子又瞅瞅我:“我觉得这只狗眼神儿挺不错的,你真下得去手?”
“是麽?”他弯下腰来,细细看看我,眼神儿渐渐变了,激动得连脚趾头都在颤抖:“我先前光顾着看他的毛色皮肉,竟然没有发现!这可是,这可是…”
我哼一声,现在知道爷爷我金贵了吧?还不快松绑!送上好酒好饭的,再随便找三五个小妞儿来陪着,我就——
还没等我想好我就咋样呢,一阵天旋地转,我被扯着脖子飞到半空中转了一圈,对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我遇着你的时候是申时初刻,你当时面朝正东,嘴里咬着醉月楼的叫化鸡,我怎麽没想到,我居然会想不到,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哈哈——”
一个满场乱跳的傻子,两个一脸黑线的可怜家伙,我还没来得及打击他,胃里一阵翻滚,呃——
“哎呀,小旺财乖乖,你怎麽了?”他眨巴眨巴眼睛,“不舒服麽?有事儿你说话啊!你可是我命中的福星,我会好好养你的!”
我晕!
醒过来,我从软绵绵的被窝里仰头看看天儿,日上三竿。
原来是个梦。
好久好久的事儿喽——翻个身接着睡…
“哇,旺财!!!!”
好容易摆脱梦里的那个,眼下又有事儿做?
“哇哇哇旺财啊——”
招魂呢你?不耐烦的甩甩尾巴,从窝里爬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往最近的房间走去。
轻轻撞开虚掩的房门,正要进去,一个枕头贴着我头顶最帅的那一根毛飞了过去!
一身冷汗,忙的闪开。
噼里啪啦淅沥哗啦——我斜眼瞧瞧,嗯嗯,杯子,镜子,椅子,另一个枕头,衣服,鞋子,裤子,嗯嗯,差不多能扔的也扔完了。
里面又叫得跟杀猪似的:“旺财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你这个没良心的死狗——”
我抖抖耳朵,骂得这麽难听,我哪里吃里扒外了?
不过好歹进去看一眼吧。
晃进去,里面和前几日一样,一个压着另一个,被压的那个冲我咬牙切齿:“死狗,你肯来了麽?”又冲上面那个嚷嚷:“呐呐,有眼睛在旁边看着呢,你收敛点儿!”
上面那个回头看我一眼,笑得眼睛弯弯的:“旺财乖啊,去厨房,给你留了一块儿火腿。”
得令!
下面那个哇哇直叫:“大色猪,死色猪,你,你居然贿赂我家旺财?”
大色猪嘿嘿的笑:“谁说贿赂了?不过是我养着它喽,这狗真可爱,难怪你老念叨它。”
“呸!它那叫可爱?”
我猛地停住。有道是盗亦有道,狗亦有义,人家大色猪好吃好喝的贡着我,谁是主子,立马分出高下!
把我扔在栖霞山,一个人跑出去逍遥快活那麽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