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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倒还要谢谢你喽?翻个白眼:“那我干吗脱衣服?”
“给你作个记号,以后就没人敢碰你了。”
再翻个白眼:“我又不是你的驴子马,还盖个章不成?”
“那是,我没兴趣抱驴子。还是说,”色猪嘿嘿的笑,“你想为我作牛作马?”
脑:看来遇上比你不要脸的主儿了。
脸:…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你想叫我跟着你?”
“你不想麽?”
“我既不是靠这个过活,也不是非你不可。”色猪怎麽这麽嚣张,有钱了不起啊?
“那你回来干甚麽?”色猪笑得那叫一个下贱,“莫非一夜风流,你深深的爱上了我?”
脑:胃!不要污染环境!
胃:…我也不想…
“怎麽不说话,还是,我说对了?”
“真没见过哪只猪像你这麽没脸没皮的。”我摇头叹道。
“猪?”
“对,还是色猪!”我瘪瘪嘴。
常四爷不怒反笑:“那不知昨儿是谁在色猪身下欲仙欲死的?”
“…看来我错了,你不是色猪,是肉猪。”我点点头,“和肉猪一样,是完全诚实服从原始需求的禽兽。”
常四爷挑了挑眼角:“你不是?”
“自然不是!”我高高昂起头来,“我可是男人中的男人,男人中的极品!”
“那倒要请教一二。”
“男人嘛,能进能退,能屈能伸,能文能武固然是好,但若能男能女,能攻能受,大小通吃,才是极品。”
常四爷一脸愕然,额尔大笑不止:“哈哈,你还真是极品,极品!”
“多谢。”我淡淡一笑,“既然是极品,又怎麽会甘愿‘久居人下’,所以,作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那你回来作甚么?”色猪嘴角一弯,露出笑来。
“把我的箫还来。”双手一伸。
“箫?”常四爷眨眨眼睛。
“别装傻,昨儿我别在腰上的那只。”
常四爷缓缓自怀中拿出一只白玉箫把玩:“这个?”
我哼了一声。
常四爷眼色复杂望我一眼:“这是你的?”
我又哼了一声。
常四爷慢慢眯起眼睛来:“二尺一寸,汉白玉,廉白音佳,下悬青色垂饰,背刻…”
“清音雅闻。”我点点头,“拿来。”
“这箫…真是你的?”常四爷一脸严肃。
“…”直接上前一把夺回,常四爷任我拿去,并不拦阻。
“原来你就是林子潇,你真的是…”常四爷呼出一口气,说不上是个啥脸色。
“我有说过我不是麽?”我嘴角一勾,“怎麽,大名鼎鼎的血色无常也有怕的时候?”
“…”常四爷面色一变,眼中寒光一闪,突地向窗口拍出一掌。
窗外白影一闪,一人快捷闪过,左手横挡了一招,一记凤凰点头变守为攻。
常四冷笑一声,一招滴冰摄魂反手抢上。两人以快打快,一会儿功夫过了十几招,拳脚分不出高下。各退一步,小美人拉出腰间软剑,色猪拔出背后直刀。
我找个椅子,舒服坐下,顺手倒了杯茶。
脑:小美人,不该用晨凤鸣曰,要用四凤齐鸣,看吧看吧,算你轻功好,没被扫到。
眼:色猪,过分了阿,用甚麽取水成冰,这不是得寸进尺麽,小美人的大腿是你摸的?
脑:…不过小美人,他也没摸到麽,干甚麽使出飞凤翔天?
耳:好大剑气,我都听见了…
脑:这下把后心空挡亮了出来,色猪是杀手来的,怎么会放过?
我:那怎么办!
脑:吼我干吗!
眼:别吵别吵!小美人是虚招,你看他用了风抚凤尾!
我:万岁!色猪被刺到了!
脑:别只看好的,你看小美人脸色都白了,刚才不是也被划了一刀麽?
眼:…那是我极力想忽略的…快看,两人又缠斗在一起,不知这次谁挂彩?
我:……
脑:你搞甚么!
身:不是我的错,我身不由己…
脑:那你也不能就这麽往两人中间跑啊,喂——刀剑无眼啊!
眼:放心…放心,他看准了空隙的…
心:…早点说嘛,我差点儿就停了…
我:就这点儿出息,怎麽把小美人拐上床?
第 6 章
眼看两人越斗越狠,我一摔杯子,横身插进去:“住手!不许打我的小美人!”
常四爷面色一变,直刀险险擦着我左腰过去,劈开一张椅子。小美人硬生生扭开软剑,刺穿旁边一张椅子。
我忙抱住小美人左看右看:“没事吧没事吧?”拖他至方才我坐的那张椅子坐下,掏出怀中伤药给他擦擦。死色猪,下这麽重的手!
“没想到鸣凤公子喜欢听墙角,倒是奇闻。”常四爷收刀入鞘,口里嘲弄。
我瞪他一眼,滚进小美人怀里蹭蹭:“小美人你没事吧?”
东方亟嘴角抽搐了一下:“潇…林…你是逍遥神仙林子潇?”
“如假包换!”我抬起头来,眨眨眼睛:“小美人,我可没有骗人哦。”
东方亟晃了一晃:“骗人?”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不是林子潇哦,而且,”我溜溜常四爷,“他也确实是血色无常。”
常四爷点点头:“久仰公子大名了,况且鸣凤公子追了我大半年,今天才算见面,实属不易。”
东方亟面上一红:“你行踪不定,江湖上又没几个人见过你真面目。”
我点点头:“长的这副模样,就不要出来吓人,色猪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嘛。”说着拉起小美人手来。
东方亟冲我一笑,柔柔任我握着。
常四爷面色一变:“鸣凤公子是当真要在下的命?”
东方亟一点头:“你滥杀无辜,实是江湖一害!”
常四爷满不在乎:“滥杀无辜?你说我不该杀谁?哪个杀错了?比如苍浪派的副门主赵华,不是他死了,你知道他图谋门主之位意欲谋害门主孙凯然?还有那个武当的林须道长,他不死,你们知道他暗地里修炼阴阳合和功?别的我就不说了,免得脏了我的嘴!”
我暗自点头,名门正派云云全是狗屁,还不是你骗我我骗你的伪君子。
血色无常,三年前突现的刀客,出道至今杀人无数,且手法凶残,故被江湖忌讳,算来想他死的不在少数。
我瞟瞟常四爷。一脸安然,调笑风流,浑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样儿,哪儿像个杀手?
鸣凤公子,江南鸣凤楼的二公子。鸣凤楼自成立之始,以框服正义为旨。楼主东方勖巳少有才名,仁忍雅正,乐善好施。育有一子一女,长女东方逦,爽气慨然,巾帼不让须眉。次子东方亟,敏而好学,博而通达。
我瞅瞅东方亟。一脸黯然,默默不语,透着隐痛难安忧患难平的劲儿,明明像个秀才。
叹口气,拍拍小美人肩膀:“又不是你的错,伤心个甚麽劲儿?”
东方亟挤出一丝苦笑:“枉我担着江湖高义之名,却从不知这些个腌雑事。”言罢转向常四爷,“那不知阁下挑了青城派又是何故?”
“青城派欺凌弱小,强占山林,樵夫猎户找他们理论,竟被活活打死。我一时看不过去,教训了几个手下,谁知道掌门浊裯竟亲自给我下帖子一战。”
“那也不用生死相搏、满门全灭吧!”东方瞪起眼来。
“不过是打得浊裯吐血晕撅罢了。至于当晚青城派被全灭,我说不是我也没人信吧?”常四爷耸耸肩,满不在乎。
东方面上狐疑不定:“何以绛妃草在你手中?那是青城派镇山之宝,只有掌门知晓。”
“你消息挺灵,绛妃草确在我处,不过是别人给的,不关我事。”
“给的?谁?”我心里一动。
“一战之后,我受了点儿伤。当晚投在久凌派的分舵过夜,第二曰一早有个小孩儿送我一个锦盒,打开看时,就是绛妃草。再去寻人,哪儿还找得到?”
我默默一想,久凌派是中原第一的黑道帮派,这小子,面子倒不小。
常四爷瞅我一眼:“自古负心多读书,屠狗之辈有高义。你们看不起黑道,自己又白得了几分?”
东方亟面上一冷:“这是你一面之词,何以伏众?”
常四爷冷笑一声:“愈加之罪何患无辞?”
东方亟又道:“既是误会,又何必万里迢迢远走滇南?分明是避祸!”
“我本来就是这里人,回家看看,有何不妥?”
诶???大色猪居然是这里人?
果然是地头蛇来的。
“不过,好像这里没人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血色无常’吧。”我嘿嘿一笑。
“我只说是外出学艺。”常四爷一点头,“小镇素来清净,还望鸣凤公子…”
东方亟一点头,又道:“既然如此,阁下为何不辨白?”
“就你们这些妄自高呼正义之辈,会听麽?”常四爷冷冷瞅他一眼,“更何况,你找我,不就是要绛妃草麽?”
东方亟低头不语。
我摸摸下巴:“我说…”
小美人望我一眼,暗暗摇头。
唉唉唉,小美人,干吗这麽早就放弃?
我暗中计较片刻,才道:“常四爷,我跟你打个商量,如何?”
大色猪笑嘻嘻的:“怎麽,刚才我的提议你考虑好啦?”
气结!这家伙,满脑子装得甚麽粪草!
“我是说,给我半年时间调查青城派这桩公案,还你一个清白,如何?”我翻翻白眼。
“为甚么要帮我?”常四爷眯起眼来。
“不用觉得你欠了我。”我摆摆手,“到时候你把绛妃草交给小美人,再乖乖的给我…”吞口口水,打住打住!
“给你甚麽?”没听见,没听见…
“这个到时候再说,反正不会要你命啦。”我偷眼看看小美人。
小美人也看看我。我大大方方露齿一笑,颠倒那个众生啊。果然,小美人脸红了,忙的掩饰道:“潇…兄弟,我…”
晕!这家伙,真不坦诚。我暗自伤心一阵:“没事没事,小美人你要绛妃草定不会作坏事,留在这头大色猪手上才是危险。”
“色猪?!”常四爷一口气哽在喉咙,咳嗽一阵才面红耳赤的吼我,“我这头色猪就是不稀罕甚麽清白不清白的,怎样?!”
“呦,不愧是黑道上浑的啊?”我斜斜眼睛,“既然如此,那你该知道,绛妃草既是至毒,亦可为至善,江湖上打主意的人不少哦。”
常四爷挑挑眉毛,没言语。
我摸摸下巴,拉起小美人的手:“像鸣凤公子,相信要绛妃草是为救人吧。”
小美人含笑点头,那叫一个妩媚,我忍不住轻轻抚摸他的手。
常四爷咳嗽一声,死死盯着我俩。
我翻个白眼:“你今天怎麽老咳嗽啊?不是练了甚麽邪功,今儿毒发吧?”
常四爷嚯的站起来,一把把我拉开小美人身边,按在所剩无几的一张椅子上:“你坐这儿!”
我厌恶的拍拍衣袖:“切!有话不说,动手动脚,禽兽!”
常四爷又要发作,东方亟‘唰啦’一声拉出软剑,直指常四爷咽喉:“若你再对潇儿出手,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我噼里啪啦一阵鼓掌:“小美人,说得好,爱你一万年!”
大色猪脸黑得跟烟熏过的腊肉似的,瞪我一眼。
小美人脸红得跟成熟了的樱桃似的,溜我一眼。
嘴:好痛快,哈哈——
脑:别光想好的,大色猪肯定有阴谋。
心:他有,我就没有麽?嘿嘿。
脑:…看来再次证明只剩我还有点儿理智。
我咳嗽一声,缓缓道:“反正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那由得我去调查也没甚打紧吧?”
常四爷垂下头来:“你定了半年,为甚么是半年?”
我溜溜小美人:“你不知道?”
小美人移开目光,轻轻一笑,将软剑还回腰间。
常四爷冷道:“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摇摇头:“我看不出来你有甚麽优势可以谈条件?挣个鱼死网破不像是血色无常的作风啊。”
常四爷狠狠瞪我一眼:“毁了绛妃草,你以为如何?”
小美人眉头一皱,暗自运功。
我忙道:“慢!…你说来听听先…”
脑:你真没立场…
心:你真没原则…
脸:你真是丢人…
肠:我可以欲见不久的将来,我还要再青一次…
常四爷瞅瞅我,再瞄瞄小美人,才道:“在这半年中,我要和你结伴而行。”
啥?!
我苦着一张脸:“你跟着我干吗?”
常四爷得意的晃着尾巴:“你调查的是跟我有关的事,我跟着也不为过吧,谁知道你会不会假公济私呢?”
呸!不假公济私,那还是我林子潇嘛?!
我不乐意的摇头:“不行不行,你太危险了,跟你一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小美人轻道:“若是潇…兄弟不介意,东方愿随行…”
看看这人,真别扭,不过我喜欢,嘿嘿。
我笑眯眯的擦擦口水:“小美人,你要跟来最好,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