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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是被这样子说的话,下次爬也爬到会议室去。唉…无意识地抚着后颈上的头发。今日头发没有竖起来。应该是没有竖起来吧…。
「终于被说了吗?」
对面传来说话声。抬起头,正好看见久家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
「睡乱头发这回事,我一直在想,甚么时候你一定会被课长说呢。我虽然觉得蛮可爱的,但课长可是对仪容特别严格啊…」
甲斐谷按着后颈低下头。
「不要那么意志消沉啊。甲斐谷因为长得高,所以才特别显眼吧了。……别告诉别人啊,虽然是已经辞职的人的事情…我们公司以前有一个女孩,特别不注意仪容的,即使穿着已经破洞的丝袜也可以当没有一回事的。然后某天,课长突然叫那女孩到他桌前,说『穿这种已经破掉的丝袜实在太难看,从今天开始你别再穿这种丝袜了』,然后给了她一大包新的丝袜。那女孩脸红得厉害,看起来好可怜啊。跟那个比,你这种『小挨骂』根本不算一回事了」
那才不是『小挨骂』呢。已经没话可以再说的甲斐谷,垂着头『唉…』地叹气。
「藤原课长虽然还蛮自恋,但是却不是抓着你不放的人。你只要多注意一下仪容就不会有大问题的了」
知道久家只是亲切地表示慰问,甲斐谷只好回答『我知道了』。但心情却不是那么简单就会切换过来。挨了五分钟左右的闷气,甲斐谷站起来离开办公室,跑到厕所去。Carvey总公司里的厕所,是由黑色跟白色组成的超摩登设计,是公司以外的人都会为鹊钠肺丁T谙戳撑枨暗氖侨绾@税愕牧飨咝蜕杓啤U飧鍪且蛏绯ぁ航赖墓勰钪圃斐隼吹娜耍怯Ω贸て诖τ诿览龅幕肪忱锊拍艹晒Φ摹坏墓勰疃杓频模约嘴彻壤此担匏降字皇遣匏<词棺颁暧卸嗪阑埠茫贾詹皇强梢岳底挪蛔叩牡胤健?BR》站在流线型的镜子前,甲斐谷再次检查后面的头发。没有竖起来啊。慢慢地转了一圈,除了西装下摆弄湿了,袖口弄脏了以外,并没有其它奇怪不合的地方。
在镜子前,像男模特儿般转身来回踱步的自己,『到底自己在干甚么嘛』般,像个笨蛋似的。并不是想要弄脏袖口而弄脏,也不是想睡乱头发才变成这样啊。好吧,即使睡乱了头发,只要有足够的工作能力,这也不是甚么大问题啊。竟然被这种无聊事弄得团团转,人真的是微小的厉害啊。
不,微小的是那家伙才对。这个自恋的机器,藤原。怎样也没关系的事情却骂得部下团团转。哼,让我滚来滚去,睡得头发全都竖起来,然后丢给他一个大笑说『我才不听你呢!』。
在镜子前,打着含有『打倒!藤原!』的不明意味的攻击姿态。但是,却没有具体的对抗策略。发出过多不必要的气力的结果,就是被突然而来的尿意催促,甲斐谷缩起背走到便器前。
「Carvey啊……」
忍不住想,自己说不定不适合这份工作呢……。还是学生时虽有过想到工业企业就职的想法,但是却没有清楚的『我想到这间公司去』的明确目标。含糊地感到『这个也不错啊』的公司也有,但是却没有让他辞去在化妆品业界里最强三位中之一的Carvey的工作而跑去的价值。而且也对不起,为了他东奔西跑,说了不少好话的叔父。
Carvey的母公司,是纤维工业里的『寡平纤维公司』。战前已开业的老铺,在战后突然急速成长,向各式各样不同的事业发展。现在已打进药品,食品,服装,书籍等不同的行业。化妆品事业是在十五年前收购北野化学工业的化妆品部门后就展开,但直到数年前还是处于销售量不佳的情况。
在六年前,公司进行大规模的业务改革,彻底实行市场调查方面的工作,那时贩卖的基础化妆品系列『Ririku』,以十多岁到二十多岁的女生为对象,得到前所未有的大回响。以后逐渐保持稳定的销售量,在三个多月前发售的商品『黄花楼』,以合营养食品和化妆品为一的创新商品姿态,得到了不少顾客的支持。全因较其它公司更注重市场调查的销售策略,『在市场调查资料上,Carvey的营业促进部有相当的实力』……这一事实也是在进入这公司后才知晓。
Carvey化妆品公司的主要商品是女性用化妆品,最高领导人自然也是女性。『女性用化妆品理应是由女性开发的』是公司的宗旨,因此公司的职员主要也是女性。在业界也曾被称为『女子高中』,是有名的纯女性社会式的公司。现在虽也有男性社员,但是数字上仍占有一定的劣势。像开发部这种研究性的工作,男性社员虽占大部分,但以整间公司的比率来说,男性只占不足十分之一。营业促进部的男性社员只有三人,其中一人现在到亚洲某地进行海外研修,所以现在只剩藤原跟甲斐谷二人。
只有两个男人的环境下,藤原跟甲斐谷理应搞好关系才对,但二人之间除了上司跟下属这关系外,却有不容忽视的深沟。这已不是合不合得来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个人生活习惯跟价值观等的差异,让二人之间不能产生话题。
例如,甲斐谷每天都会睡到出门前十五分钟,就是早上七点三十分。听到闹钟在响,然后就急忙起床,洗脸跟刮胡子。换上西装,打上领带,三口就吃掉白面包填满肚子后,就会急速奔离家。甲斐谷只会在刮胡子时看着镜子,那也只是短短的三分钟。要是睡过头的话,为了补回多睡的时间,甲斐谷还会省掉吃早餐跟弄头发的过程。没有整好睡乱了的头发的那天,肯定就是睡过头的那一天。
跟每天打仗似的甲斐谷不一样,藤原每天就像听到鸟叫声然后慢慢起来般的宁静优雅。在刚进这公司时,某次跟大伙儿一起吃饭喝酒时,刚好偷听到旁边的某女社员跟藤原的对话。那时候的藤原就跟平常一样,带着令人不爽的气氛,托着腮的端正姿势,用那犹如会留下余韵的低音说着话。
『之前那天怎么晚也好,我一定会在六时醒过来。简单的洗过澡后,就会泡一杯浓咖啡。要是不喝一杯咖啡,总觉得那一天还没正式开始似的』
只是听到对方的说话,就像感到被强烈光线照射似的,令人感到不爽。就算不喝过咖啡,只要张开眼那一天不就已经开始了吗……在心中总不会自觉地如此批评道。
『就算是假日,每天的早上都是一样。下午会看看书,或是到健身房做一下运动…。我不会在假日工作的。假日是为了放松工作时的疲劳,还工作的话不就没了假日的意义吗?』
像外国人似的夸张地耸肩微笑。对自己的容貌有绝不摇动的自信,带着满溢的优越感地微笑。藤原就这样子微笑着,跟那女孩轻轻地说出『找天来我家坐一下吧,我请你喝好喝的咖啡』的邀请。
这个男人住的地方跟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吧……甲斐谷在这一瞬间有确信的感觉。从此以后,甲斐谷久久就会听到一些,手表是X牌子的四百万的名牌呀,皮包是X的七十万呀,西装是订做的三十万呀,鞋子是X牌子的十二万呀,五万以下的衬衫就不穿呀等等,各种各样的情报传入耳中。也曾想过,到底这男人全身值多少钱呢这问题。
藤原不只用超高档商品来堆砌自己,还自行营制个人形象。虽然也相信这世上有这种生活习惯的人存在,但甲斐谷却不认为自己会削除自己的睡眠时间,只为了早上洗澡和喝咖啡。既不想变成这样,也没有这种能力。
听到开门的声音后,甲斐谷才从回忆中醒过来。刚好完成要事的同时,听到突如期来的声音,让他吓一跳般紧握了一下手中那软趴趴的下半身。
即使知道自己的存来,藤原也像没看见般走到洗手盘前的镜子前。从口袋里拿出折迭式的梳子,小心地整理根本没有弄乱的头发。整理好头发后,则拂着西装的肩膀位置。将梳子放回口袋后,复又拿出掌心般大小的盒子,从中拿出一张薄薄的纸,轻轻按压在毫无脸油的额头跟脸颊上。
既不想看,又觉得留在原地让人感到不安,甲斐谷安静地走过藤原身后,准备握上门柄离开时,就听到『甲斐谷』的叫唤声。
带了些许怒意的语气,让甲斐谷想到『我又干了甚么啊?!』的联想,慢慢地转身。莫非我去厕所太久了?不会吧,难道还算我去厕所的时间吗?!
「你一直都是『那样子』的吗?」
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如冰雪般冰冷。
「不,只是今天长了一点点…」
随便找了个借口。突然,藤原脸上露出如看到甚么肮脏东似的厌恶表情。
「我不是在问你的排泄行为的时间,我是问你是不是每次去完厕所都不洗手」
无意识地,甲斐谷将手放在身后。
「啊,我是想要洗的,只是课长正好在用,所以我打算到外面的休息室去洗…」
「休息室的洗手盘并不是让你去完厕所去洗手用的,是用来洗杯子等的。我站在洗手盘前并不能成为让你不洗手的理由。说一句『可以让我洗手吗?』就能解决了吧?你那双弄脏了的手会摸到门柄吧?那接着会摸到门柄是谁呢?是我啊。跟你没关系的我就会这样被你弄脏手啊。作为社会人,你不觉得这样太欠缺应有的礼貌了吗?日常生活不留意的地方,就会这样子暴露在人前啊」
甲斐谷站在门前,一动也不动地任他责骂。
「上完厕所后就要洗手。……真是的,像小学生一样要别人这样子提醒你,不觉得羞耻吗?」
用力叹过气后,藤原抛下一句『过来洗手』后,就往后退了一步。缩起背来洗手盘前,甲斐谷小心翼翼地开始洗手。怕死了背后那紧盯人的恐怖视线,甲斐谷主动地沾了点平常绝不会用到的皂液。洗完手后就像平常一样,轻轻地挥了挥手上的水滴后,低声说了句『那么我先出去了』打算离开这地狱,却再次被对方严厉的声音叫住。
「你等等」
背上忍不住抖了一下。这次又是甚么啊……心中已开始半哭起来。
「你的手帕呢?」
慌张地将仍带有湿气的手掌,用力地擦到大腿的西裤子上。
「那个……今天…忘了带……」
骗他的。其实一直都没有带过手帕来公司。又要洗又要迭起来,实在太麻烦了。
「那么你打算每次上厕所都将手擦到裤子上去吗?」
已经不想再辩解下去了,甲斐谷垂着头低声道歉。叹了声对方像已没救似的气,洗了那双根本没做甚么的手后,较甲斐谷还要早离开厕所。被遗留在摩登的厕所里,甲斐谷啃咬着悔恨。这样子被单方面责骂的悔恨。虽悔恨,这样子站在厕所里饮泣的自己却显得异常凄惨。
不想回到办公室,只能靠在墙上呆着。五分钟后,想到自己这样子呆在厕所里只会被误解为『跷班』,只好叹着气离开。踏入办公室,垂着头好让藤原不能发现自己。
回到自己桌子,回想起这一天的事,却只令自己变得更忧郁。向有关社员发出关于试作品的下次会议详情后,便开始整理堆积了好几天的意见调查统计资料。
「甲斐谷」
坐在对面的久家叫着自己。
「怎么了?」
「有些比较急的工作,你可以帮帮忙吗?输入这些资料后,帮我做一个Radar Chart(能显示销售量跟季节变化的统计表)吧」
拿过资料时,刚好看到课长的办公桌。一直在留意着的课长从刚刚开始就不在了。想也不想就向久家问出自己的想法。
「课长去了哪里?」
「嗯?去开会吧?」
最大的压力来源不在后,胸中的不安也随之消失。被久家拜托的工作约花了三十分钟就完成了,打印出来后就被拜托送到营业部的筱原课长那里去。坐得过久腿也变得酸软,走动一下也有好处。
送完东西后,甲斐谷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轻轻摇动左手作投球练习的动作。高中跟大学时期,甲斐谷一直担任捕手的位置。离开学校后就没机会接触棒球。虽没有成为职业球员的才能,但因真正喜欢,所以感到非常快乐。即使现在也会追看电视的棒球直播节目。只是两年前的时,但就像多年前的往事似的,不期然感到寂寞。今天倒不如去很久没去的练习场吧……想着想着,接过空想的一球后用力地将它挥出去。舒服地投出一球后,正好在走廊尽头的转角处,跟那正看着这边来的男人对上眼。全身总额推定约为五百万的男人,哼笑了一声后就消失在电梯里。
『出局!』裁判的声音明亮地在脑中浮现。甲斐谷再次垂下头,没精打采地踱步回到办公室去。『不做好工作,在走廊上玩个甚么?』那个讨厌的男人的讨厌的语调,即使讨厌也不受控地自行在脑中浮现。
「课长会到外面跟客人会面,然后就会直接回家了」
刚坐下来,久家就这样子跟自己说。
「甚么?」
「你刚刚不是问课长去哪的吗?不是有事情要找他吗?他好像也要找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