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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马道:“你们既然知道地方,何不自己去?为甚么一定要拉着我?”
龙飘飘道:“因为你是他的朋友,有个朋友居中引见,总比冒冒失失闯起好得多,你说是不是?”
何一刀又道:“而且我们也等于是在保护你,你以为凭你那两手收发暗器的功夫,就真能把这箱黄金扛回去么?”
龙飘飘紧接着道:“就算你能平平安安地把金子扛回去,今后你也休想再有好日子过,除非有个强而有力的人物站在你背后……”
何一刀又道:“而济南地面最有力的人物是谁?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龙飘飘又道:“所以你除了跟我们合作之外,难道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么?”
亚马叹了口气,道:“没有。”
龙飘飘道:“那你还等甚么?”
亚马道:“我在等你们把这家伙的尸体搬开,我好收金子。”
何一刀只一脚,就把这家伙的尸体踢得飞入林中。
亚马与龙飘飘一起动手,将这些可爱的金元宝拾回木箱中……
龙飘飘捏着那些纯金元宝,眯着眼睛笑道:“乖乖,真可爱……”
亚马一把夺过,塞进木箱里,扣好,抱起箱子道:“走吧!”
月影西斜,寒风呼啸,夜色显得益加昏暗。
亚马一手抱木箱,一手抓着酒坛,犹如识途老马般,穿过通往前院的小径,直奔正房,边走边喊道:“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房里一片沉寂,一点回音都没有。
亚马停下脚步,继续喊道:“孙老头儿,孙老头儿!”
房里依然没有一点回声。
何一刀已忍不住冷冷道:“小马,你在搞甚么花样?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
亚马道:“为甚么不可能?刚才我离开的时候,这里还热闹得很。”
何一刀冷笑,眼瞄着龙飘飘,好像只要龙飘飘一歪嘴,他马上就给亚马一刀。
龙飘飘嘴角依然挂着微笑,和颜悦色道:“小马,你最好看看清楚,你刚才来的真是这个地方吗?”
亚马道:“当然是真的,我总不会为了骗你们,先请人来除草,再在小径上铺上一层细砂,然后再把路旁的树枝也修剪得整整齐齐……”
说到这里,他忽然把话缩住,脸上也变得好像碰到鬼似的,充满了恐怖之色。
因为他发现路旁根本就没有树,地上也没有细砂,四周杂草丛生,连一丝修剪过的痕迹都没有。
何一刀又开始冷笑,龙飘飘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月色也显得更黯淡,东方已隐隐现出了曙光。
亚马基丛良久,突然大步朝上房奔去。
何一刀不待龙飘飘示意,人已纵身而起,身在半空,刀已出鞘,刚好落在亚马前面,大声喝道:“你想溜,没那么简单!”
话没说完,只觉得身影一闪,亚马已擦身而过,同时身子一轻,整个人已被撞得翻了出去……
等他站稳了脚,亚马已然冲上石阶“砰”地一声,将两扇门踹了开来。
这门已禁不起撞,砰然一声向内倒下!
厅中顿时尘土飞扬,隐约中仍可看见正中央果然摆着一张餐桌,但桌面上却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一看就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原来放了十只木箱的墙边地上,早已甚么都没有啦!
亚马叹了口气,将木箱放在脚下,又将酒坛放在餐桌上,再到墙壁上察看那残月环打到的位置,果然有一条伤痕……
但是他看了又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多时辰前才留下的,以他的经验推断,这条伤痕少说也该有十多年了……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在这种时候,他除了叹息之外,还能干甚么?
何一刀已在身后大声叫道:“姓马的,你还有甚么话说?”
亚马回转身形,茫然的望着龙飘飘、何一刀二人,叹道:“看样子,我好像是真的遇到‘鬼’了。”
何一刀恨恨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当我们是那么好骗的么?”
亚马好像连话都懒得说,只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何一刀目光又立刻落在龙飘飘脸上。
龙飘飘正在冷笑,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黑暗的墙角。
“飕”地一声,何一刀已窜了出去,但见刀光闪动,还没有认清对方是何许人?已接连劈出三刀,刀刀连环,声势凌厉已极。
对方也绝非等闲之辈,但见他身形游走,双掌翻飞,在凌厉的刀风之下,一点落败的迹象都没有。
突然,何一刀发觉是亚马拦在他前面,大叫一声,接连几个翻滚,返到龙飘飘身旁,一面以钢刀指着亚马,大吼道:“姓马的,你这是甚么意思?”
亚马耸肩道:“我是在救你啊。”
何一刀骂道:“放你妈的屁,不是你多事,老子早就把他宰了。”
亚马道:“问题是这个人绝对宰不得,否则你的麻烦保证比我还要大。”
何一刀呆了呆,回望着龙飘飘,道:“那家伙是谁?”
龙飘飘也居然叹了口气,道:“看样子,我们也好像真的遇到‘鬼’了。”
亚马也叹道:“神偷鬼捕……闻者亡魂……”
说话间,只见一个身形瘦长,面色阴沉苍白,绝无血色的中年汉子,自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这人头戴一顶雉翎帽,身着宝蓝色的长衫,腰系血红腰巾,腰间一块铁牌黑的发亮,一看就知道是公门中人。
何一刀失声叫道:“难道是‘鬼捕’李公度?”
那人嘿嘿一笑道:“多年不见,想不到你还认得老朋友?难得,难得。”
何一刀登时跳起来,道:“谁跟你是老朋友,我从来就没见过你,你少跟我套交情。”
“鬼捕”李公度重新打量他一阵,道:“咦?你不是‘快刀’陶铸?”
何一刀道:“‘快刀’陶铸算甚么东西?我的刀是很快,但我叫何一刀,‘快刀侠’何一刀。”
李公度道:“快刀侠?”
何一刀道:“不错。”
李公度笑笑道:“江湖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替旧人,几年没有过江,想不到济南又出了这么一号人物,真是失敬得很。”
何一刀冷哼一声,两眼狠狠的瞪着李公度,目光中充满了敌意。
龙飘飘立刻哈哈一笑,道:“看来阁下果真是名满京华的李头儿,幸会,幸会。”
李公度道:“‘俏诸葛’的大名,我也久仰了。”
龙飘飘忙道:“不敢,不敢……敢问李头儿,这次驾临济南,是为了公事呢?还是为了私事?”
李公度笑而不答。
龙飘飘哈哈一笑,自己接口道:“当然是为了公事,否则也不必深更半夜冒着风寒,跑到这座荒郊废宅来了。”
李公度道:“由此可见,吃我们这行饭也不容易。”
龙飘飘道:“可不是么……”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李头儿这次远道而来,莫非也是为了想追查这箱黄金的来历?”
李公度沉吟了一下,道:“据我所知,金子的来历倒是没有问题,问题是他们的目的。”
说完,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朝亚马望去。
亚马急忙摆手道:“别看我,我啥都不知道。”
李公度道:“最低限度,你总该知道他们为甚么找你吧?”
亚马道:“我只是匹野马,吃喝玩乐抱女人才有我的分,你说他们找我还能有甚么事?”
李公度道:“喝酒抱女人?”
亚马点头道:“嗯。”
李公度却摇头道:“马大侠,你倒也喜欢开玩笑,他们辛辛苦苦的找到你,出手就是一千两黄金,只是请你喝酒抱女人,这种话谁会相信?”
何一刀道:“鬼都不信。”
就在这时,屋顶忽然发出一声轻响。
何一刀腰身一拧,足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人已纵了上去,抡起钢刀,狠狠的就是一下!
好像把一肚子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刀上。
就在何一刀尚未落地那一刹,只见灰影一晃,亚马已疾如星火般的掠过桌面,将那坛千里香捞在手中,人也无声无息的稳稳落在地面上。
李公度忍不住脱口赞道:“好身手!”
何一刀这时方才落地,还以为李公度夸赞的是他,当下挽了个刀花,熟练轻巧地将钢刀还入刀鞘,脸色充满了得意之色。
紧跟着一只淌着血的死老鼠和灰尘瓦片,同时洒落下来,弄得四周一遍狼藉。
突然“噗”地一声,亚马又把刚刚入口的酒喷了出来,只听他失声叫道:“哎哟,谁把我的酒换成了水?”
其他三人听得不禁相顾愕然?
他突然神情一震,又匆匆奔去掀开那只木箱,惨叫一声:“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下子连见多识广的龙飘飘都变了脸色,张口结舌的瞪着箱子,久久没有吭声……
原来满箱黄金元宝,就在这短短的片刻之间,变成了满箱的鹅卵石!
天将破晓,远处已传来了鸡鸣……
亚马长叹一声,道:“黄金变成石头,酒也变成了水,树也搬了家,铺在地上的砂子也都不见了,看来我是真的遇到鬼了……”
李公度道:“不是鬼,是人。”
亚马道:“是人?甚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李公度道:“放眼江湖,能够在我李公度面前把东西换走的人已寥寥可数,但能瞒过你‘江湖野马’亚马的,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一个。”
亚马摸摸下巴上的胡渣子道:“哦?此人是谁?”
龙飘飘已截口道:“‘神偷’孙不空!”
李公度道:“不错,除了此老之外,其他人绝对办不到。”
亚马哈哈大笑道:“‘神偷’‘鬼捕’同时现身济南,这下子有好戏看啦!”
一旁的何一刀叫道:“你们是说……‘神偷’孙不空已经到了济南?”
龙飘飘点点头。
何一刀紧紧张张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咱们得赶紧回去禀告四爷。”
龙飘飘又点点头。
何一刀连招呼也不打一个,转身便已冲了出去。
龙飘飘朝两人拱了拱手,道了声:“告辞了。”
身形一晃也下了石阶,转眼便已消失在晨曦里。
亚马目送两人远去,也不禁伸了个懒腰,道:“酒气也消了,发财梦也醒了……我也该打道回府了。”
李公度道:“马大侠真的就想一走了之么?”
亚马呵欠连连道:“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还莫如早点回家睡大觉。”
李公度道:“你大可不必急着脱身,就算你晚一点回去,那个小寡妇也不会跑掉的。”
亚马干咳两声,道:“李头儿真会说笑话,我急着赶回去,是为了等那箱金子,跟那个女人有甚么关系?”
李公度又笑了笑,道:“你‘江湖野马’亚马是个甚么人物,我非常清楚,你当年为甚么退出江湖?我多少也有个耳闻,如果你不想惹上大麻烦,最好你能跟我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这样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
亚马听得眉头微微一皱,道:“你说的大麻烦,是指的甚么事?”
李公度道:“很可能就是他们委托你的那件事。”
亚马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公度道:“为甚么不可能?”
亚马道:“他们只是托我寻找一个人而已。”
李公度道:“他们托你找的是甚么人?能不能告诉我?”
亚马一叹道:“我是很想告诉你,可惜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李公度道:“你手上多少总该掌握着一些线索吧?”
亚马道:“没有。”
李公度难以置信道:“真的没有?”
亚马又迟疑了一下,道:“现在没有。”
李公度道:“甚么时候才有呢?”
亚马道:“等他们把金子送还给我,让我痛痛快快花用一阵子之后,线索自然会冒出来,到时候就算你不想知道,恐怕都很难。”
李公度道:“哦?”
亚马道:“现在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你再想知道其他的事情,只有耐心的等……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日子一定不会太久。”
李公度无奈的点点头,道:“好吧,君子不挡人财路,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但有件事我觉得非常奇怪,很想听听你的看法。”
亚马道:“甚么事?你说。”
李公度道:“他们为了接待你,动用了大批人手,从昨儿晚上一直忙到半夜,又铺路、又搬树、又换门窗、又打扫房屋,将里外整理得干干净净,等你走了之后,又忙着把一切回复原状……按说他们托你办事,不该再在你面前装神弄鬼才对,他们这样做,究竟是为甚么?”
亚马道:“我想他们可能故意做给龙飘飘和何一刀看的。”
李公度道:“他们又怎么知道你会带着那两个人转回来?”
亚马道:“他们可请三只眼睛的小耗子那种人通风报信,你想龙四那种人,他肯放过这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