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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马叹了口气,道:“那是因为我发现有很多处境跟我差不多的人,都躲在这里,所以,我才留下来,万一被抓去杀头,起码也多几个伙伴,总比孤零零的一个人要好得多……”
说到这里,环抱着聂小眉的手臂忽然一紧,道:“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你,如果当初没有碰到你,也许我早就离开了。”
聂小眉稍许挣扎了一下,道:“你少灌我迷汤,我不是小寡妇,我可不吃这一套。”
亚马愁眉苦脸道:“其实我说的都是老实话,信不信全在你了。”
聂小眉抬头正视着他,道:“那么你留在济南,并不是为了那批宝藏?”
亚马道:“当然不是……不瞒你说,这件事是在孙不空那批人找到我之后,我才知道的,过去我连听都没听人说过。”
聂小眉点点头道:“那就难怪你连最重要的关键,都不知道了。”
亚马微微一怔!道:“甚么最重要的关键?”
聂小眉道:“就是那批宝藏的地点。”
亚马猛的咽了口口水,道:“你知道?”
聂小眉道:“我当然不知道。”
亚马神色一变,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粉面阎罗’曹刚早就知道那批宝藏的地点了?”
聂小眉粉首轻摇,不慌不忙道:“你先不要紧张,在那六支残月环没有全部落在他手上之前,他也跟我们一样,不过我想第一个知道的一定是他,而且日子恐怕也不会太远了。”
亚马愣了一下!才突然叫道:“原来那批宝藏的地点,是隐藏在残月环里。”
聂小眉立刻道:“不是隐藏,是清清楚楚的画在上面,现在你明白了吧?”
亚马好像反而糊涂了,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环上的花纹,就是藏宝的地图?”
聂小眉道:“不错。”
亚马摇头道:“错了,简直错得离谱,老实告诉你,我早就下工夫研究过了,别说只有六支残月环,就算六十支,也凑不起一幅地图来。”
聂小眉满脸狐疑道:“不会吧!我爹明明是这么交代我的,应该不会错才对呀?”
亚马松开聂小眉,将清水中的衣裳捞起来拧干,然后摊在她面前,道:“你仔细看看,像不像是地图印?”
聂小眉只看了一眼,便开始摇头叹气,因为每支残月环上面,只有两三条极其简单的纹路,既不能彼此相连,也没有任何标示,再多支也不可能会构成一幅地图,难怪看得大失所望。
亚马倒表现得很沉着,道:“当然,六支凑在一起,也许会另有发现,不过以我经验判断,只凭上面的花纹,想要找到那批宝藏的正确地点,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聂小眉沉吟片刻,道:“或许曹刚知道的比我爹爹多些,你还是当心一点的好。”
亚马笑笑道:“他知道的再多也没有用,我有办法叫他永远也找不到第六支。”
聂小眉吃惊的望着他,道:“你真想把你手里的那一支毁掉?”
亚马道:“谁告诉你我手里有一支?”
聂小眉道:“昨天你自己说的。”
亚马道:“那只是我随口唬唬曹刚的,其实我手里这支根本是假货。”
聂小眉道:“真的呢?”
亚马道:“我想应该在司徒姑娘手里。”
聂小眉脸孔一板,道:“东西还在人家手里,你便说得如此有把握,看起来,你跟那个司徒姑娘的交情还蛮不错嘛?”
亚马噗嗤一笑,道:“我发现你吃醋的功夫实在高人一等,甚么醋你都敢吃。”
聂小眉道:“我不该吃么?”
亚马道:“当然不该,我连司徒姑娘是谁都不知道,你吃哪门子飞醋?”
聂小眉道:“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谁?”
亚马道:“你认得她?”
聂小眉道:“当然认得。”
亚马神情大振道:“请你赶快告诉我,那个女人究竟是甚么来历?”
聂小眉轻哼了一声,道:“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等我哪天高兴的时候再说……”
她推开亚马,爬起身来,秀发一甩,转身就想回房。
谁知刚刚走出几步,突然又缩回来,满面惊愕的指着那间堆满器具的工作间,尖叫道:“你那里面一定有机关,里面的东西好像都在动……”
亚马“嘘”地一声,道:“小声点,外面一定是来了客人。”
聂小眉立刻压低嗓门,悄声道:“这么早,谁会跑来找你?”
亚马道:“一定是生客……你先进去避避。”
他一面说着,一面已拖着聂小眉走了进去……
这时堆置在室内的杂物器具,果然正在自动的朝后挪动……
同时卧房的墙壁也在缓缓的往外移……
两人走入卧房不久,那两间房已变成了一间,原来隔在中间的那面墙壁已移到了外面,刚好将所有的杂物全部挡在墙后,连陈设在室内的橱柜、桌凳等也都已隐入壁中。
阴暗的卧房登时变得明亮起来,而且显得空空荡荡,唯一剩下来的就是一张床。
聂小眉环首四顾道:“房里甚么都没了,你叫我躲在哪里?”
亚马回手一指,道:“你没看到么?那张床还在等着你。”
聂小眉跺着脚道:“小马,你是怎么搞的?在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亚马绷着脸,一本正经道:“你看我像在跟你开玩笑么?”
聂小眉看看他的脸,又看看那张床,瞠道:“可是你怎么可以叫我光着屁股躲在床上见客,像话么?”
亚马失笑道:“谁叫你光着屁股在床上见客?你不会躲到床后面去?”
聂小眉指着床后的墙壁,又急又气道:“你自己看看,那地方能躲人么?”
这时院中已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亚马似乎已无暇跟她多作解释,匆匆把她往床上一推,然后将她散放在床边的各种衣物配件,似及手里那件半干半湿的衣衫,统统扔给她。
那张床也开始缓缓的在朝上翻,同时床后的墙壁也逐渐在往后陷……
聂小眉这才恍然大悟,开心得笑嘻嘻道:“原来这里也有机关……”
亚马又“嘘”地一声,轻轻道:“你小心一点,墙壁里边也有。”
聂小眉忙道:“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亚马道:“在墙壁合起来之后,左首自然会出现一道窄门,窄门下面是一条暗道,直通石掌柜卧房的衣橱里。”
聂小眉紧抓着床沿,道:“哪个石掌柜?”
亚马道:“就是后街‘石茗园’的那个石掌柜,我去年曾经带他到你那儿吃过饭,你忘了?”
聂小眉道:“是不是那位胡子白白的老大爷?”
亚马道:“不错,正是他。”
聂小眉道:“我知道了,只要认识的人就好办。”
亚马道:“有件事你千万记住,你要出去之前,一定要在壁橱门上敲三下,无论有没有人应声,都不能多敲。”
聂小眉道:“少敲行不行?”
亚马道:“也不行,只能敲三下,不能多,也不能少,否则……就麻烦了。”
聂小眉道:“好…看在他那把年纪分上,我也不便吓唬他,就只敲三下,行了吧?”
亚马笑了笑,朝她光溜溜的身子瞄了一眼,道:“还有,石掌柜虽然上了年纪,但也是个男人,所以你最好把衣裳穿起来,免得害他老人家中风。”
聂小眉没有回答,只发出一串吃吃的娇笑声。
娇笑声中,床身已然翻起,整个陷进了墙壁中,床底与墙壁顿时结合成一体,连颜色也完全一样,只是上面斜斜的靠着许多竹竿蜡头枪,每根竿子全都修得笔直,打磨得闪闪有光,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翻起来的床底上。
除此之外,房里再也没有其他东西,看来唯一可以待客之物,便是那几杆竹枪了。
亚马飞快穿好自己的衣衫,就站在那排竹枪旁边,一副静待贵客光临的样子。
脚步声响很快便已到了门外,那人似乎对亚马这栋房子特别感兴趣,在门前察看许久,才突然“砰”地一声,一掌结结实实的击在门板上。
门板显然十分牢固,竟然文风不动。
那人停了片刻,第二掌又已击出,用的力量更猛,谁知手掌尚未触及门板,扇门忽然自动启开!
那人好像一时收掌不及,身子整个冲了进来,刚刚站稳脚步,只听轰然一声,扇门又已自动关闭。
亚马一见那人的打扮,眉头便已皱起,原来又是一袭黑袍,面容苍白的黑袍怪人。
那黑袍怪人目光闪闪的朝四下扫了一眼,最后终于停在那排竹杆枪上,语气极为森冷道:“京师袁大小姐的‘断虹枪法’倒也小有名气,你大概就是她那逃亡天涯的老公吧?”
亚马笑笑道:“我是袁大小姐的老公没错,但也只是天性爱流浪,而不是逃亡天涯……你又是谁?”
黑袍怪人微微愣了一下,道:“难道那姓聂的丫头,还没有把我的身分告诉你?”
亚马摇着头,道:“你不是‘粉面阎罗’曹刚,装也装不来的。”
黑袍怪人道:“哦?何以见得?”
亚马道:“因为你没有他那股气势。”
黑袍怪人道:“甚么气势?”
亚马道:“你知道么,叫化子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因为他讨饭讨惯了,眼睛总是朝上着的……像你这种人,充其量也只能做做他的替身,一辈子也休想坐上锦衣卫统领的宝座,因为你天生就没有那种架势!”
黑袍怪人冷笑。
亚马继续道:“不过看来你身手不弱,想必也不是无名之辈,你何不把面具取下来,彼此坦诚的谈一谈,说不定也可以交个朋友。”
黑袍怪人冷冷道:“我既不想跟你谈甚么,也不是来跟你交朋友的。”
亚马道:“那么你来的目的是甚么呢?”
黑袍怪人甚么话也没说,只伸出了一支手掌。
亚马朝那支手掌瞄了一眼,道:“看你这只手掌,应该是个使剑的高手,我说的对不对?”
黑袍怪人道:“我不是来叫你看手相的,我只想讨回我的东西。”
亚马道:“甚么东西?”
黑袍怪人一字一顿道:“残月环。”
亚马哈哈一笑道:“老兄,你真会开玩笑,我几时拿过你的残月环?”
黑袍怪人道:“你也不必再跟我装蒜,昨夜在林道那支残月环,分明是落在你的手里,你想赖也赖不掉的?”
亚马道:“我根本就没有跟你耍赖的必要,因为就算那支残月还落在我手里,那也是‘粉面阎罗’曹刚遗失之物,也轮不到你老兄来讨。”
黑袍怪人冷哼一声,道:“果然在你手里,那就好办了。”
亚马笑笑道:“依我看来,一点也不好办。”
黑袍怪人倒背着双手,四下看了看,最后停在亚马面前丈余之处,冷冷道:“袁大小姐以一套‘断虹枪法’纵横大江南北,也确实风骚过一阵子,但不知你学了她几成?”
亚马想了想,道:“我想总有个十五、六成吧!”
黑袍怪人怔了一怔!好像生怕自己听错,小小心心问道:“你说……十五、六成?”
亚马道:“没错,也许还多一点。”
黑袍怪人纵声尖笑道:“你也真敢胡吹,如果你的枪法当真能超过袁大小姐,也就不必躲在济南做缩头乌龟了。”
亚马道:“你搞错了,我留在济南,并不是为了躲谁,而是等着一群龟孙来给我送钥匙。”
黑袍怪人道:“送甚么钥匙?”
亚马道:“当然是开启那扇宝藏之门的钥匙。”
黑袍怪人赫然又从怀里掏出一支乌黑的残月环,在手上转了转,道:“你所说的钥匙,大概指的就是这种东西吧?”
亚马眨着眼睛,咽了口口水,道:“不错……莫非阁下也是赶来给我送钥匙的?”
黑袍怪人又是一声冷哼,道:“有本事你只管拿去,不过我事先不得不警告你,要想从我手里把东西拿走,得凭真本事,靠嘴皮子是没用的!”
亚马也不罗嗦,回手抓着一杆竹枪,稍许犹豫了一下,又换了一根粗一点的在手里抖了抖,然后凝视着黑袍怪人,道:“你的剑呢?”
黑袍怪人道:“你的功夫怎么样姑且不论,眼光倒也利得很,居然能看出我是使剑的,倒也真不简单!”
说完,将残月环随便朝脚下一丢,不慌不忙的脱下黑袍,盖在那支残月环上,然后随手将缠在腰间的一条乌黑的腰带取下,只听“呛”的一声,那条腰带陡然弹了开来,竟然是一支百链精钢的软剑。
剑身在黑袍怪人手中不停的颤动,发着刺眼的光芒。
亚马愣了一下,又急忙去换另一杆竹枪,尚未容他转过身子,一道黑影已扑了过来。
那黑袍怪人虽已脱掉黑袍,里面穿的依然是一套黑色的劲装,再加上一柄漆黑的软剑和一张苍白的脸,看上去显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