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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飘飘道:“这还用说,当然是‘断刀浪子’叶红和金三娘两位。”
亚马仁道:“可是……这两个人已经死了!”
龙飘飘道:“正因为死了,所以才要埋葬。”
亚马脸色一寒,道:“龙姑娘,你这么做就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连死人都要利用?”
龙飘飘面不改色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么做,但要想在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把那块地买到手里,除了利用这个理由之外,你还能想得出更好的借口么?”
亚马道:“无论怎么说,我总认为利用已死的朋友,是件有失厚道的事。”
龙飘飘淡淡的笑了笑,道:“也不见得,我倒认为对他们两位是件好事。你不妨想想,把他们葬在那块有纪念性的地方,长年旱受不断的香火,岂不比随便埋在乱葬岗里要好得多?”
亚马又是一怔!道:“你说甚么长年不断的香火?”
龙飘飘道:“我想这次的事情过后,济南的弟兄们一定很感念各位对他们的好处,也一定很怀念那块埋葬着两位好朋友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之下,香火还会断得了么?”
小耗子也道:“不错,无论这次的事情结果如何?我想济南的弟兄们一定不会忘记,各位为他们所付出的血汗。”
亚马叹了口气,道:“既然两位这么说,那么买地的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龙飘飘很意外的望着他,道:“你行么?”
亚马道:“巧得很,那位卢老太爷刚好是我一位好友的岳丈,有他居中介绍,一定好谈得很。”
曹老板一怔道:“你说的那位好友,莫非是城东马家店的郑大哥?”
亚马道:“正是他。”
曹老板不安道:“利用他办这种事,恐怕不太好吧。”
亚马道:“有甚么不好?人家龙姑娘可以利用死朋友骗人,我为甚么不能利用活朋友买地?”
曹老板急道:“可是万一被他发觉事情的真相,到时候你怎么向他交代?”
亚马道:“你放心,补偿活朋友可比补偿死朋友要简单得多,只要宝藏能够起出来,甚么事都好办。”
曹老板道:“万一落空呢?”
亚马道:“那我们也就对他毫无亏欠,自然也就不必补偿了。”
曹老板瞧了龙飘飘一眼,道:“也对,看来跟活朋友打交道,的确比跟死朋友打交道简单多了。”
司徒兰却笑道:“那位卢老太爷刚好是我的表姨父,我向亚马交付的那些黄金,其实就是他借给我周转的。”
龙飘飘愁眉苦脸的笑了一笑,道:“好极了!既然如此,你就与亚马赶紧跑一趟,最好能够赶在日落之前搞定。”
亚马皱眉道:“为甚么要这么急呢?”
龙飘飘道:“因为你一搞定,我们就可以开挖。”
一直在旁边调息的钱红,也忽然接道:“对,赶在何一刀跟陶铸决斗的时刻动手,倒也理想得很。”
亚马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倒好,咱们不但活朋友、死朋友都利用过了,连生死两不知的何一刀也要利用他一下,看来咱们这批人都有资格跟曹老板拜把了。”
曹老板怔道:“这跟我有甚么关系?”
亚马道:“谁说没有关系?你是‘要钱不要命’,我们是‘要钱不要朋友’……你说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又近了一层?”
曹老板眼睛翻了翻,道:“我又没得罪你,你怎么找上我了?”
亚马也翻着眼睛,道:“不找你怎么行?你不替我赶车,日落之前我怎么赶得及搞定?”
曹老板笑道:“赶车不是问题,正好可以谈谈我的成数……”
亚马立刻声明:“各位的成数,统一由龙姑娘核定,我只负责开门!”
黄昏时分。
江家祠堂的大门早已关闭,对街几户人家也已将扉门合起……
平日游荡在街头的孩童鸡犬,都已被关在门内,整个广场显得空空荡荡,一片沉寂。
何一刀背向夕阳,静静的坐在广场中央的那块巨石上。
他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不但身子动也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只有手指在不时的移动,轻轻拂摸着他那支残旧刀鞘。
夕阳已渐渐隐入林桧。
林梢摇摆,晚风渐起,何一刀血红的刀衣开始在风中舞动。
一阵清脆而单调的马蹄声响,也就在此时随风传了过来。
何一刀睁开眼睛,嘴角也掀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蹄声愈来愈近,一匹通体乌黑的健马,终于出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马型高大,骑在马上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只见他一身灰布裤褂已沾满灰尘,清瘦的脸孔土布满了疲惫之色,但他那柄镶满宝石的刀鞘,却是一尘不染,宝石在夕阳照射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彩。
那柄刀就挂在马鞍上,马行缓慢,刀鞘轻敲着马鞍,发着叮叮当当的声响。
何一刀慢慢的站了起来,先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扭腰踢腿,显然已在活动筋骨,准备决一死战。
但马上那人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策马徐驰过他身旁,直到祠堂门前才翻身下马,同时也随手将一柄寒光闪闪的钢刀,自鞘中拔出。
那匹马似乎停也没停,又昂然阔步的从何一刀另一边走了过去,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何一刀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好像生怕被咬一口,直待那匹马去远,才远远的瞪着那中年人道:“你,就是陶铸?”
那人道:“‘快刀’陶铸。”
他身材瘦小,声音却极洪亮。
何一刀冷笑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何一刀,‘快刀侠’何一刀。”
陶铸紧盯着他那口刀,道:“膏药张是不是死在你的刀下?”
何一刀冷冷道:“死在我刀下的人太多了,我哪里会记得那么清楚?你不论想替哪个报仇,只管冲着我来就好了。”
陶铸道:“我从不胡乱杀人,也从不胡乱结拜,膏药张是我结拜的大哥,他的仇我非报不可……你最好不要含糊其词,他究竟是不是你杀的?请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
何一刀“呛”地一声,钢刀出鞘,在手上抡了个刀花,然后只告诉了陶铸一个字:“请!”
陶铸道:“好,好……”
第一个“好”字刚刚出了口,刀锋已到了何一刀面前。
何一刀冷笑一声,不退反进,对迎面砍来的钢刀视若无睹,竟也挥刀直劈而出。
刀锋过处,风声飒飒,疾如闪电,霸气十足,硬将陶铸给逼了回去。
看来空无一人的四周,突然响起一片惊叹之声,显然藏在暗处观看的人还不在少数。
陶铸一个倒翻,已落回原处,对四周的声音充耳不闻,只凝视着何一刀,道:“原来这就是‘快刀侠’。”
何一刀道:“你‘快刀’陶铸,也不过如此。”
远处忽然有人喊道:“对!‘快刀’陶铸也没甚么了不起,何大侠只管放手与他一搏,后面有我曹某替你掠阵。”
何一刀眉头一皱,道:“‘粉面阎罗’曹刚?”
那人道:“正是。”
何一刀喝道:“你算甚么东西?我跟你又不是一道的,要你来掠甚么阵?滚开!”
那人冷笑一声,道:“不识抬举的东西!”
说完,便不再开口。
陶铸却已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阁下倒也是一条汉子!”
何一刀冷冷道:“废话少说,拿出真本事来吧,像方才那种慢吞吞的刀法,是唬不倒我的。”
陶铸笑笑,忽然神情一整,郑重道:“阁下可有甚么未了之事?”
何一刀怔了怔!道:“你是问我有没有遗言?”
陶铸道:“不错,如果阁下还有甚么未了的心愿,尽管交代一声,只要在下力所能及,一定替你达成。”
何一刀居然认真的想了想,道:“你听说过‘生死判’申公泰这个人么?”
陶铸道:“出鞘一刀,生死立判。”
何一刀道:“正是他,这个人马上要来济南,万一我死在你的刀下,请你替我把他挡回去。”
陶铸道:“好!还有呢?”
何一刀道:“其他不敢有劳,阁下可有甚么交代?”
陶铸也想了想,道:“如果我死在你的刀下,有劳你把我的尸体交给‘江湖野马’,请他把我跟我的拜兄膏药张一起埋葬,反正我已经欠他一笔,索性再多欠一点,来生报答起来也比较方便。”
何一刀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出刀吧!”
陶铸忙道:“且慢,在下还有两件事,想让阁下知道。”
何一刀道:“你说,我在听。”
陶铸道:“第一件,据说申公泰已经伤在‘断刀浪子’叶红刀下,伤势如何?不得而知,不过你放心,只要他还能动,我就一定把他赶出济南。”
何一刀神色一振,道:“好,好!第二件呢?”
陶铸道:“第二件事关阁下生死,希望你能仔细听着。”
何一刀不耐道:“甚么事?快说!”
陶铸陡然高举钢刀,喝道:“‘快刀’陶铸的刀不是唬人的,是杀人的……”
喝声未了,刀锋已到了何一刀面前,跟先前那一刀如出一辙。
何一刀也暴喝一声,又是一刀直劈而出,刀势比方才那一刀更快速、更威猛。
但陶铸这次却没有倒退,只见他刀锋一带,已欺进何一刀怀中。
就在何一刀侧身回刀之际,陶铸瘦小的身体已自他肩上翻过,人刀紧黏在他背后,同时滑落下去。
而这时何一刀威猛的刀锋,也已疾若流星般劈到。
陶铸急忙飞扑出去,他动作虽快,但头顶上长发仍被削下了一大片!
长发随风飘起,散得遍地皆是。
目光所及,四周依然人影全无,但惊呼之声却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
最后一抹夕阳,也逐渐从何一刀头上消失,只听得“当当”两声,他手中钢刀已先落地,紧跟着身体一阵摇晃,庞大的身躯也终于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陶铸却在这时陡然从地上弹起,飞也似的扑向停在街道那匹乌黑的坐骑。
祠堂两扇厚厚的门忽然敲开,江大少、何涛、曹老板、李公度、以及龙府姑娘龙飘飘等人通通从门里冲了出来,将何一刀的尸体团团围住,同时也有几十条人影自林中窜出,阻住了陶铸的去路。
那几面紧闭着的柴门也先后敞开来,“粉面阎罗”曹刚在十几名锦衣卫高手的护卫之下,自门中阔步而出,距离陶铸至少尚有两丈远,便停下脚步,官腔十足道:“姓陶的,你杀了人就想一走了之么?”
陶铸昂然道:“曹大人只管放心,你现在赶我都赶不走的。”
曹刚道:“哦?莫非你也对那批宝藏感兴趣?”
陶铸道:“宝藏是‘江湖野马’的,我不想跟他抢。”
曹刚冷笑一声,道:“如果亚马死了呢?”
陶铸道:“那么那批宝藏也就永无出土之日,我更没有插手的必要了。”
曹刚怔了怔!道:“既然如此,你还留在济南干甚么?”
陶铸道:“我在等你,曹大人。”
曹刚又是一怔!道:“等我干甚么?”
陶铸道:“等你曹大人交人,你甚么时候把申公泰交给我,我甚么时候走路。”
曹刚仰首哈哈大笑道:“好,好,想不到你陶铸倒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陶铸道:“人无信不立,陶某答应过人家的事,就非替人办到不可。”
曹刚脸色一寒,道:“‘快刀’陶铸,凭良心说,你的刀法的确不慢,不过你要想在我曹某面前撒野,只怕还差了点。”
陶铸笑笑道:“也许,所以直到现在我还站在这里,没有贸然出刀。”
曹刚冷笑道:“看来你想不出刀也不行了。”
陶铸面色陡然一冷,道:“曹大人,如果你识时务的话,最好不要逼我动手。”
曹刚飞快的朝四周扫了一眼,道:“听你的口气,你带来的人好像还不少?”
陶铸道:“也没有多少,只不过三、五百人而已。”
曹刚暗吃一惊!道:“人呢?”
陶铸道:“都在对岸等我。”
曹刚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甚么?你说你带来的帮手,都在江那边等你?”
陶铸道:“不错,你一定急于想听听他们不跟随我过江来的原因,对不对?”
曹刚道:“说下去,我正在听着。”
陶铸道:“那是因为这次随我前来的,是‘万剑帮’邵帮主本人。”
曹刚冷冷的笑着道:“是邵帮主本人又怎么样?是不是因为他的分量太重,怕把渡船压沉,所以不敢过江?”
陶铸道:“那倒不是,真正的原因是当年邵帮主为了营救一位好友,曾经与秦光斗约法三章,只要秦光斗在济南一天,邵帮主就绝不过江,所以他才不得不留在对岸等我。”
曹刚恍然一笑道:“如此说来,就算我把你宰掉,邵帮主也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