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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相见在行刑台
第一次见到他的屁股是在小学五年级。
那年流行风疹病。大家都知道;小学生是很脆弱很容易跟风的动物;於是在这股流行风潮中;全校学生共倒下了1500名; 由於这个数字占了学校总人数的八成以上;所以看著由於你传染我;而我又传染别人;从而导致原本偌大的一个教室只剩下的小猫六七只後;校长终於发出了强制散课令;有效期一个星期。
我是从一开始就坚持在我班教室中七只小猫中的一只。在老师将校长的命令传达给我们後;我很高兴。纯粹是一种他人在受苦;而我平白得了便宜的高兴。 於是我就整天在家闲赋;无所事事的吃喝玩乐。或者就是趁著父母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和邻居的小孩们翻牌子;打弹珠。
得了风疹的同学们陆陆续续都好了;一个快乐的星期也就快过去了。在散课令解除的最後一天;我邀请了几个夥伴来我家玩小天才游戏机。他们是大宝;门板;老虎;小佳。 其中大宝;门板;小佳三人是刚从风线上复员归来的;看著他们平滑如常;只有几个红点的小脸;我有点惊讶。
'不是说得了风疹;脸上就会白一块黑一块;全身上下的皮都会烂掉的吗?'
我左瞧右瞧也瞧不出什麽异样。
'长腿;你白痴哦?!'
老虎很不屑的连同其他人鄙视我。
'那是麻风病好不好?!和风疹没关系!'
'是吗?我还以为名字里都有个风;那就是一样的病了。'
我舒了一口气;
'这样说的话;其实风疹也没什麽厉害嘛。'
'是哦。除了有点痒;其他都还好啦。'
'对哦。我爸妈还天天给买好吃的呢。'
'我爸妈也是哩。每天都给我买童话大王看。'
'嗯。他们还告诉我;得了这个病以後;抵抗力就会很强。身体就会越来越壮。'
其实;你的身体已经很壮了;不需要再壮了啦。 我们几个人的眼光齐齐望向挺著胸;昂著头说话的大宝。实在不能想象;站立的时候低头就不能看见自己脚的大宝身体再壮一点的话会变成什麽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得了风疹後的待遇还真的不错呢。有吃有喝还有我最喜欢的童话大王看。
'要是我也得风疹就好了。'我不无遗憾地说。
'白痴哦!'
众人再次鄙视我。
於是我很聪明的闭上了嘴;开始专心地打著我的魂斗罗。
打魂斗罗;不是我吹。 我可以算是本班男生中的魂斗罗高手;曾被一帮小字辈的後辈尊称为魂师;即魂斗罗大师。但今天的状态却不是很好;才打到第五关的大老怪;我就感到有些累了。於是我从椅子移位;坐到了床上;过了一会儿;更觉得头晕目眩;於是干脆躺在了床上打。
众人皆坐;我独躺。这种待遇让其他五人感到羡慕进而妒忌。我躺在床上还没三分锺;老虎就第一个扑到了我的旁边。
'你上来干嘛?'
'和你一样。'老虎斜歪著身体并舒舒服服地把腿架到了我的肚子上。
'不公平!我也要躺到床上打!'
'我也要'
'我也要!'
其余人等看见我并无阻止的意思;於是一个个横七竖八就歪倒在我的床上。像是砌墙似的;嘻嘻哈哈堆了一大坨。而我就是那中心的一点;都快被挤成了一个立方体。
这时;我妈救了我。 她象征性地咚咚敲了敲门;然後还没等我说话;就自己开了门;很慈祥地说:
'小杰啊;今天晚上就叫你的朋友家留在我们家吃饭吧?'
其实这句话的意思通常有两个。
第一个就是字面意思;叫你留下吃饭就是真的留你吃饭。
第二个呢;就是正好相反的意思;叫你留下吃饭就是让你快点回去;自己去自己家吃饭;不要妨碍别人吃饭。
在三年级前;这几个家夥还会很开心很大声地说 好!但;现在他们却会装得很不好意思地说:
'不麻烦阿姨了;我要回去了。'或者'我爸妈也在家里等我吃饭呢。'或者'不用了;我正好要回去了'等等等等。
现在的小学生真是不的了;小小年纪就会察言观色;就懂得大人的一套呢。我看著大宝;门板;老虎;弹头;小佳溜的一个比一个快;不禁感叹道。还没等我感叹完;老妈的糖炒栗子就敲上了我的脑门:
'玩;玩;玩;就知道玩!还不快点过来吃饭!吃好饭;就给我复习功课去。 明天就开课了;今天晚上要给我好好看书!'
切~我偷偷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但身子才立起一半;我就又躺了下去。 在老妈横眉立目还未发飙之前;我快速地解释了一句:
'老妈;我头晕站不起来。'
於是接下来点事情就有点超出我的想象。在老妈温热的手贴上我滚烫的额头;并在两者接触冒出阵阵白烟後;事情就向莫名其妙的方向前进。 我从没看见老妈会那麽爽快地叫了部小夏利;而从我会走路後也再没背过我的老爸也那麽痛快地一把将我抡上了他宽实的後背;腾腾腾三步跨两步将我从五楼背到了底楼。
第一次坐出租车;还没琢磨出什麽感觉来;就已经昏昏沈沈地到了医院。我很遗憾地看著红色的小夏利最後一眼;就被老爸夹在了胳膊下往医院里飞奔入内。
说老实话;除了刚生出来的那次;我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来医院。 才刚进门;就是一股子我家用来洗厕所的漂白水的怪味扑鼻而来。 虽然不知道我来这里干嘛;但是我隐隐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在我爸把我小心翼翼地交给一个白胡子老头左看右瞧东敲西打後;我的预感就更强了。 我耷拉著脑袋嘟哝:
'我不打针。'
'不行!一定要打针。'
就因为白胡子老头的一句;'不要紧;只是出水痘引起的高烧。';老爸对我的态度立马从小心翼翼变为了平时严厉的样子。
'小朋友不要怕哦;打针一点都不疼。只不过像被蚊子咬了一口而已。'
白胡子老头笑著对我说。
被蚊子咬了一口? 那这蚊子一定够大只。我的耳朵还没竖起来;就能听见旁边的一个小门里传出一阵阵哭号。要不是我现在跑不动;我保证能在一秒锺内从医院逃回我家。
'老妈~~~~~'
我将我求援的目光投向了我慈爱的母亲大人。
'我宁愿吃药;也不要打针……'
'打针的话;病好起来快呀……'
也许是被我凄惨的模样感动的;我老妈犹豫了一下後;问白胡子老头:
'能只吃药;不打针吗?'
老头想了想;唰唰唰在纸上画了几笔。
'今天晚上你们先给小孩吃这些吧;要是明天烧还没退;那就一定要打针了。'
听到了这句话;我乐得仿佛已经拿到了特赦令;攀住老爸的胳膊就催他们走。老妈挺不好意思的跟老头打招呼'不好意思;医生;你看我这孩子;真不懂事……'
'哈哈哈哈;不要紧不要紧。'白胡子老头一点也不介意;还笑眯眯地向我招手:
'再见啊;小朋友。'
果然;还真是再见呢!!!!!!
在经过一个晚上的吃药拿酒精棉花擦身後;我的高烧不禁没退;反而在脸上肚子上长出了一个个红色的小豆豆;让我浑身发痒难受了大半夜。
老头骗我!配给我的药根本没用!
我将燃烧著熊熊火焰的眼神射向白胡子老头;但是他依然笑咪咪地跟大人们说著话;一点也没理会我。
'你不舒服啊?'
紧挨我坐著的老虎问。顿时我的怒火消退了一大半。 虽然打针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是和我同样被感染了风疹的老虎也要打针的事实让我有点幸灾乐祸。 甚至在小儿科门诊部乍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还有70%的喜出望外;当然还有30%的同病相怜。
'还好啦;就是头有点晕。'
'哦‘我怎麽没觉得有什麽头晕的;只是脸上有点痒。'
'因为我发高烧了啊。我告诉你;昨天晚上我居然有39。2度哦! 厉害吧?'我得意洋洋地在老虎面前炫耀著。
'白痴。'
老虎向我翻了个卫生眼。
'身体差;还有什麽好说的。'
'切!你身体不是一向都很好?你不是照样也得和我一样的病!'我有点恼羞成怒。
'说不定就是昨天在你家;你传染给我的。'
'不可能!说不定是你传染给我的!'
'明明是你传染给我的。'
'是你传染给我的!'
'是你吧。'
'是你!'
'是你。'
'好了!不要吵了。我不管是你还是你;你们哪个先过来打针啊?'
一个阿姨手持针筒走了过来。
看著明晃晃的针尖;我们两个同时静下声来。我很清楚地能听见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和老虎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
'林一虎;是到你表现的时候了。'林爸爸白白净净的脸上挂著微笑就这样将他的亲生儿子送上了路。
'你比小杰年纪大;你先去给小杰做出个哥哥的好榜样!'
大哥;你走好……
我双眼含泪;紧握著沾满冷汗的双手;目送老虎颤悠悠地走向护士阿姨。
'倪杰;你看人家一虎多勇敢!可你呢?!怎麽连打个针都怕?!'
老爸将我一掌推向前沿阵地。
'你先去!'
'算了;还是让一虎先去吧。'
'不要紧;让小杰先去。 这样让他锻炼锻炼也好。'
'哎呀;这有什麽好争的。反正一人一针;谁都少不了谁的。'
护士阿姨转脸朝僵直在座位上的我努了努嘴;
'你也过来吧。'
於是无可奈何的我只能满怀悲愤跟随著老虎的脚步踏进了打针室。
就在那里;我第一次看见了老虎的屁股。
在记忆中;老虎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裸露出屁股的同龄兼同龄的小孩。 老虎和他爸爸长得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的人;林爸爸看起来就是一个知识分子;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眼睛细细长长戴著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而老虎确是从小就长得粗粗壮壮黑黑油油眼睛圆圆大大而且还不戴眼镜。以前不懂事的时候我还曾想;会不会老虎是林家捡来的。直到看见了林妈妈我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现在当老虎十分壮烈地在我面前爬上行刑台;并很凄惨地被迫扒下自己的半拉裤子後;我就更肯定了老虎和林爸爸的血缘关系。 因为老虎的屁股和林爸爸的脸一样是白白的嘛。 不过我倒是真的没想到;老虎那麽黑一个人;屁股却是这麽白。 反差好大哦。 我在心里暗叹中国太阳的毒辣。眼睛溜溜地在老虎的屁股上流转。当酒精棉花球擦上老虎的屁股时;我在暗暗比较老虎穿的老头短裤和我的小裤衩哪个更好;当银色的针尖扎进老虎的屁股时;我还在暗暗发笑老虎的屁股肉会屏得那麽紧;让护士阿姨平白拍了好几下;才能把针抽出来。
由於看的太起劲;所以当老虎从行刑台上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边上休息时;我还在抿著嘴乐;直到护士阿姨等的不耐烦;将我抱上行刑台;我才意识过来;我的苦难要开始了……
很久以後;老虎也曾谈起过我们屁股的第一次坦诚相见。
'打一看见你小子那条绿色小三角裤;我就知道你绝对闷骚。而且屁股上长什麽不好;还长个蝴蝶型的胎记;怪不得那麽喜欢招蜂引蝶。不过…'
他嘿嘿一笑;接著说:
'不过像你那麽怕疼的人;也只有我这种技术好又有耐心的人才能让你不觉得痛但又能感受到乐趣啊。'
在他说出了这段话的第二天;我就打破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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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第二次相见
第二次见到他的屁股是在初中二年级。
那时候我和他上的是同一所初中。 其实确切点说起来;我和我所有认识的小夥伴都上的是同一所初中。
在当时;小学初中都是按区划分;你住在哪个地段;你就被自动分到哪个学校; 并不会以你本人的意志为转移;尤其是你这个本人是个再本分再本色不过的小老百姓时。所以和他上同一所初中;并非我的本意;但也非我不愿。毕竟我和他从小就同住在一幢公房里;虽然在那个时候我和他还没有由於第一次坦’屁’相见而发展出什麽朋友以上的关系;可事实上我们两人确实因为有了些和其他朋友所没有的共同经历而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荣辱与共的感觉。
我一直觉得能上同一所初中和大家一起上学下学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尤其我们上的是一家实验中学。
这家实验中学的全名是某叉叉市某点点初级实验中学。在当时;全市也不过才几家。所谓实验中学;说白了点就是凡有什麽教育新政策新条例新花招新本本新册子出台甚至新老师要出柜;都需要在这种学校里测试一下。唉;事实上我们就整一个是医院里的小白鼠。
但也正因为我们的校规是新的;书本是新的;老师是新的;连课桌椅一开始也是很新的;所以身为小白鼠一员的学生们也十分能接受新鲜事物。尤其是我们这些不老不新的初二生。 初一的时候还有些小学残留下来的||||乳毛未脱;所以胆子小;行为保守。 初三了吧;那时候要开始抓紧功课;准备往好的高中冲刺;所以胆子虽然大了;但没时间搞花头。 只有初二;正正好好;胆子有;时间也有;而且好奇心还强;什麽事情都敢干的出来;即使事後被痛揍一顿;也只当作马杀鸡;第二天照做不误。
我们几个小夥伴就正处在这种风华妙龄。特喜欢扎堆;跟著新事物走。什麽东西新潮;我们就学什麽。比如说; 抽烟。
在我家没人抽烟。别看我爸平时在单位里一副很严肃的领导模样。 但回到家里也只能对我产生一点威慑力。对我妈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反而还被我妈制压;不要说是烟了;就是和同事出去吃饭;米西半杯以上的酒都要向我妈提前申请。据我老爸说;在我没生出来以前;他抽烟喝酒的可凶了;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