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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滑头傻小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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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 
  眨着一双大眼,楞楞的点了点头,裂着大嘴应了声是。 
  “浪里白条”瞄了牛奔一眼,忍不住直皱眉头。 
  黄袍老人似乎有事,急于要和“浪里白条”商议。于是急声说:“我们走吧!” 
  说着和“浪里白条”匆匆的走出室外。 
  柳无双断定郭晓涵还没吃晚饭,也匆匆的走了出去。 
  牛奔一俟三人走后,立即望着郭晓涵裂嘴一笑,憨声问:“阁下觉得如何?可要下来走动走动?” 
  郭晓涵被解开穴道之后,试行运气,已经畅通,这时见问,心中不由一动,觉得要想脱离虎口,只有这个憨直的黑小子可以利用。 
  于是赶紧坐起身来,点了点头,随之走下床来。 
  牛奔觉得室内太暗了,即至桌前去燃油灯。 
  郭晓涵一见,星目突然一亮,觉得良机难再,立即屏息前进数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戟指点了牛奔的“黑憩穴”。 
  牛奔正待打燃火种,毫无防备,等到发觉指风近体,黑憩穴已被点中,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立即熟睡过去。 
  郭晓涵心中慌乱已极,首先平抑一下急烈跳动的心,然后悄悄走出房门,沿着房檐阴影,屏息向后绕去。 
  这时—— 
  天已全黑,夜空布满了星星,西天一句弯月,散发着朦胧光辉。 
  郭晓涵来至竹篱跟前,脚尖一点地面,身形腾空而起,飘身落至墙外。 
  他不敢展开轻功飞驰,那样定会惊动黄袍老人和“浪里白条”。 
  于是他屏息蹑步,鹭行鹤伏,认准方向,直向竹林外走去。 
  村内一片沉静,除了湖水撞击堤岸声,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走出竹林,郭晓涵的双目不禁一亮,林外就是昨天和萧大呆他们打架的地方,前面十数丈处,正是通向横渡姑姑居处的湖堤。 
  郭晓涵心中不由一喜,他确没有想到,这次逃脱的如此之快,如此顺利。 
  他谨慎的看了看身后,断定黄袍老人和“浪里白条”他们尚未发现他已经逃出来。 
  于是身形一伏,尽展轻功,快如脱箭一般,直向湖堤奔去。 
  来至湖堤,立即隐身在一株大树后,惶急的游目一看,只见四野月色朦胧,湖水微波粼动,夜风吹来,湖滨芦苇沙沙作响,哪里还有缺耳伯伯的人影。 
  郭晓涵又焦急又紧张,看不到缺耳伯伯,他更加慌乱了。 
  他仰面慌急的细察着每个树顶,希望缺耳伯伯隐身在树顶上。 
  蓦地—— 
  一声苍劲有力的怒斥声隐约传来。 
  “牛奔这孩子太憨直了。” 
  郭晓涵一听,大吃一惊,这正是“浪里白条”萧猛的声音! 
  他顾不得再找缺耳伯伯,转身直向堤上奔去。 
  继而一想。 
  暗呼不妥,以他自己的轻功造诣与黄袍老人和“浪里白条”两人相比,一经发现,不出半里必被追上。 
  转首一看,发现堤下湖边系着无数小艇,正随着湖浪波动,发出艇舷互撞声,有的小艇上仍放着渔钩和麻绳…… 
  就在这时,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由竹林方向传来。 
  郭晓涵一听,更加紧张了,自知跑已不可能,不如就在小艇上暂避一时,碰碰运气。 
  心念一动。 
  急步奔下堤阶,飞身纵上一只堆满麻绳的小艇,急忙将麻绳覆在身上。 
  一阵浓重的鱼腥气,直冲入郭晓涵的鼻孔内。 
  郭晓涵已顾不了许多,皱了皱眉头,立即倒下身去,心想——这味道比缺耳伯伯的黑药丸好多了。 
  他屏息静听,那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已到堤上。 
  郭晓涵暗暗惊骇,心跳得更厉害了,他的确没有想到,黄袍老人的身法较他想像中不知道快了多少。 
  衣袂破风声戛然停止,堤上立即响起“浪里白条”的焦急声音道:“老前辈,以晚辈看来那孩子恐怕没到湖边来。” 
  接着—— 
  黄袍老人肯定的说:“不会错,我听得极清楚,他可能是潜出竹林后,才施展轻功奔驰的。” 
  郭晓涵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心中暗暗庆幸在院内没有施展轻功。 
  片刻。 
  又听黄袍老人继续说:“当时我绝没想到就是他,不过他尚没有走远,可能仍隐藏在附近。” 
  郭晓涵一听,更紧张了,惊得不敢用鼻孔呼吸,张着嘴巴轻轻吐气,令他感到窒息。 
  他觑目一看,覆在面上的麻绳,恰有一道空隙可以看到立身堤上的“浪里白条”和黄袍老人。 
  只见—— 
  黄袍老人神色凝重,举目四望,右手抚在银髯上,五指不停的缓缓捻动,显然他对郭晓涵的逃走感到非常忧急。 
  那双亲切的慈目,这时已变成闪烁的寒星了。 
  “浪里白条”萧猛虎目圆睁,满面怒容,两道炯炯有神的目光,东张西望,显得既愤怒又焦急。 
  摹见,黄袍老人目光一动,转首向村前离去。 
  郭晓涵心头一震,暗暗忖道:怕是缺耳伯伯来了吧! 
  凝神一听,果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 
  这时“浪里白条”也听到了,忙循声向村前离去。 
  就听—— 
  一声惶急颤抖的娇呼:“师父,可追到郭晓涵?” 
  郭晓涵一听,知道是柳无双来了。 
  只见黄袍老人和“浪里白条”同时摇了摇头,依然游目望着朦胧月色下的远方。 
  红影一闪,柳无双已停身在黄袍老人和“浪里白条”之间。 
  只见柳无双,柳眉紧蹙,粉面苍白,神色异常焦急,秋水般的眸子,向两堤和湖面闪动着…… 
  渐渐柳无双的目光,移向堤下的无数小艇上…… 
  郭晓涵心头猛的一震,惊得连声暗呼要糟,冷汗顿时流了下来。 
  柳无双的明眸精光一闪,面色突然大变,樱口惊得几乎叫出声来了,她发现中间小艇上的一堆麻绳下,正闪着两颗小星星。 
  郭晓涵一见,只感到天族地转,呼吸窒息,那颗剧烈跳动的心,顿时提到了腔口。 



    
      


      
      
      滑头傻小子
      
       七 又遇捣蛋鬼


      

      滑头傻小子

       七 又遇捣蛋鬼

      
  郭晓涵仰卧在小艇上的麻绳上,慌急的瞪着柳无双,在这一刹那,他有着无比的懊悔,深悔隐身在这只小艇上。 
  如今—— 
  他动也不敢动,跑也不敢跑,一经发现,就等于瓮中捉鳖了。 
  堤上的柳无双张着樱口,瞪着杏眼,粉面上充满了惊愕神色,目光慌急的望着隐身绳下的郭晓涵,她完全惊呆了。 
  郭晓涵汗下如雨,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只要柳无双的纤指一指,出声一叫,他便立刻被黄袍老人提回去。 
  一阵沉静之后。 
  柳无双一定神,竟而转首看向别处,依然作着游目四顾的神态。 
  但是—— 
  她的神色之间,仍掩不住内心的慌急。 
  郭晓涵看得一楞,他感到无比的迷惑,心想——真怪,她为什么不叫出来呢?也许她没看清楚? 
  继而一想,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有意放我逃走?那又是为什么呢?…… 
  郭晓涵愈想愈迷惑,他的心就像身下摇晃的小艇一样,无法让他宁静下来,逐一分析这些令人费解的问题。 
  他额角上的汗珠,随着小艇上的摇晃和互撞,簌簌的滚到了耳边…… 
  又是一阵沉静。 
  就听—— 
  “浪里白条”黯然说:“老前辈,那孩子或许跑远了,我们不如明晨绝早竟自前去找古大海要人……” 
  黄袍老人微摇皓首,“未待“浪里白条”说完,立即忧急的说;“不,明晨已经太迟了,目前我们急切的是今夜如何阻止郭晓涵,不要去他横波姑姑处。” 
  “浪里白条”略一沉思,不解的问:“老前辈是否认为‘佛门真经’在郭晓涵的横波姑姑处?” 
  黄袍老人略一颔首说:“极有可能!” 
  “浪里白条”似乎不以为然的说:“根据常理判断,如此重宝,‘金锥银弹’郭渭滨似乎不可能轻易交给一个女人保管,也许仍藏在古坟内。” 
  黄袍老人一蹙寿眉说:“我曾详细的搜查过每一个可能存放小锦盒的角落……” 
  隐身麻绳下的郭晓涵一听,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火。 
  这时—— 
  他已确定这慈祥和善的黄袍老人,就是那些人的同谋。 
  也许黄袍老人一直隐身在古墓里,也许他就是杀害父亲的人,只有如此高绝的武功,才可能一掌击毙父亲。 
  郭晓涵一想到此处,不由血脉贲张,怒火高炽,心中惧意全消。 
  但是—— 
  一想到黄袍老人高不可测的武功,令他又觉得报仇无望了…… 
  心念之间。 
  又听“浪里白条”问:“以老前辈认为‘湖海五独’中的那一个人,才是杀害郭渭滨的真凶?” 
  黄袍老人抚髯略一沉思说:“五个人都有嫌疑……” 
  郭晓涵一听,顿时大悟,“浪里白条”说的“湖海五独”,必是那些绰号以“独”字起始的人。 
  他仰面倒在小艇上,双目茫然望着夜空上的繁星,心里屈指数着昨夜遇到的那些人。 
  首先是乘他晕厥,以右手搜摸他全身的“独臂阎罗”沙似道。 
  其次是以铁拐捣得他痛彻心肝的“独腿天王”熊振东。 
  第三个便是那个满脸青疤,两颗獠牙的“独眼判官”左如风,这人也极可能就是杀害父亲的人。 
  再其次便是那个头生大包,被“金锥”透墙重伤的“独角无常”李元霸,这人是唯一知道谁是真正杀害父亲的人,当然,也可能就是“独角无常”。 
  他反复的数着:独腿天王,独臂阎罗,独眼判官,独角无常。 
  他一连数了几遍,只有四独,他想。第五独又是谁呢?必然是隐身石案之后,将自己击晕的那个银须老人…… 
  蓦然—— 
  郭晓涵的灵机一动,身不由己的打了一个冷颤! 
  一个银发邪眼,干瘦如柴,马脚缺耳,薄嘴钩鼻老人的丑恶影子,闪电掠过他的心头。 
  他不由惶急的连声暗呼道:“缺耳?独耳?另一‘独’该不会是缺耳伯伯吧?” 
  就在这时。 
  蓦闻堤上的“浪里白条”急声说:“老前辈快看,那面堤下闪过一道人影!” 
  郭晓涵心中一动,觑目一看,只见“浪里白条”萧猛.虎目闪光,虬髯颤动,正举手指着北方。 
  黄袍老人手抚银髯,紧蹙寿眉,微一颔首说:“我已看到了。” 
  柳无双杏眼一闪,悄悄瞟了郭晓涵一眼,接着对“浪里白条”说:“萧老哥,恐怕是郭晓涵吧!” 
  黄袍老人微摇皓首,忧郁的说:“不,那人是“独耳吊客’!” 
  隐身小艇上的郭晓涵,虽然已断定缺耳老人可能就是“五独’冲的人物之一,但是当他听到“独耳吊客”这个凶狠的绰号时,依然惊得浑身一颤。 
  片刻。 
  又听黄袍老人继续说:“郭晓涵本是一个智慧超人的孩子,只是他小小的心灵上,骤然遭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 
  他心绪一时不能宁静下来,以致不能发挥他天赋的智力,加之‘独耳吊客’古大海以传授武功为饵。 
  因而—— 
  才减低了郭晓涵对他的怀疑,否则,以‘独耳吊客’古大海的言行举止,又岂能瞒得过郭晓涵?” 
  “浪里白条”萧猛,一蹙霜眉,涩然一笑说:“不瞒老前辈说,晚辈虽届古稀之年,半生闯荡江湖,有时也自诩见多识广,阅历颇丰。 
  但方才听了老前辈昨夜所见,不要说郭晓涵还是个孩子,就是晚辈这个老江湖,也被闹得一头雾水,不分东西南北了。” 
  黄袍老人颔首一叹,似有同感的说:“‘独耳吊客’古大海虽然以阴险狠毒出名,自以为老谋深算,但他遇事不能沉着机变,日久不难被郭晓涵洞烛其奸……” 
  话未说完。 
  蓦见“浪里白条”萧猛双目精光一闪,转首对黄袍老人说:“老前辈你看!” 
  说着,举手指向村前。 
  黄袍老人循指向前一看,寿眉一轩,未见如何作势,身形已向村里飘去。 
  接着—— 
  堤上人影又一闪,“浪里白条”和柳无双也随之不见。 
  郭晓涵的心情紊乱极了,对“浪里白条”看到了什么,黄袍老人为何离去,以及柳无双没将自己隐身麻绳下指出来的原因,他已无心去想了。 
  如今,他急于要迅速而隐密的潜至横波姑姑处,而不被发现才是重要。 
  他知道,黄袍老人虽然走了,但极可能立即又返回来,是以他仍不敢匆匆纵上湖堤。 
  郭晓涵倒身在晃动的小艇上,微有寒意的湖风,透过麻绳的空隙,吹在他的俊面上,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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