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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反舒坦!如今世上的老人家,能像母亲这样洪福无边的,有几个呢?母亲何必自寻烦恼,实在不值的!”太君听了,心上原已有些后悔的,更愈发的脸上没意思起来,便道:“算了,你也不用这么长篇大论的,这会儿我也乏了,你去找你姊妹们说话去,我倒要歇着了!”
英莲听了,也只得出来,过去将军府找她二嫂子说话去了。
到第二日一早,明哥儿一再催促,好说歹说,道:“今儿是太君的正日子,爷身为长子,理该早早的领着爷奶奶们给太君拜寿,爷若去得晚了,太君心上生气,合家人也没个主张,更要着落小的一身罪过,爷你只当是疼着小的,赶快起去是正经!”
欧阳英悍将他从怀里一把推开,骂道:“你这儿子越来越放肆,爷心里难道没个主张?倒要你教训起来了!爷为了你什么都顾不得,你倒生怕担起罪过来,即是怕,趁早滚离得爷远远的!”明哥儿忙陪着笑重新偎进他怀里,撒着娇道:“爷心里自然有主张,全是小的瞎操心!有爷护着,小的还能怕什么呢?天塌下来也不怕,爷就是小的天!小的不过是生怕连累的爷不好做人罢了,爷即然有主张,小的也不讨嫌,索性陪爷多睡一会儿!“一边说着,趴在欧阳英悍胸脯上亲吻欧阳英悍丰厚的嘴唇。
温存了一阵儿,明哥儿方下床穿好了衣服,又服侍王爷穿衣起床。
几个小厮涌了进来,环儿服侍洗了脸,雨石服侍擦了牙,佩儿服侍梳了头。侍剑小吉瑞儿服侍明哥儿梳洗完毕,欧阳英悍就当着一众小厮的面捉住明哥儿亲了亲嘴,方进内院去了。
一众兄弟姊妹早都等在院门口,看见欧阳英悍出来,方都松了口气,由欧阳英悍领着,到太君屋里磕头拜寿。
欧阳太君见他多早晚才进来,明知他还赌着气,心上自也不舒坦,幸得昨儿听了英莲解劝,一晚上思来想去,自想自解,也只得强忍下了不愉快,和颜悦色宽慰几句。
随后男男女女大大小小一家子都给太君磕了头,发了赏。安国侯府的何姨妈果然赶了过来,各自行了礼,客套一回,一家子方团团圆圆入了正席。
欧阳英悍见母亲回心转意,心里倒过意不去,忙斟满了一杯酒,请太君上座,就在席面上端端正正的跪下了,举着酒杯道:“儿子不懂事,惹母亲生了这么长时间的气,如今母亲大人大量宽恕了儿子,儿子心里倒觉得太对不起母亲,请母亲饮了这杯酒,再狠狠责罚儿子!”
太君听他这样说,当着妹子的面,脸上方回了些光彩,便道:“论理,你如今贵为王爷,多少国家大事也处置的妥妥当当的,还有个要我操心的?实是你父亲死得早,怕你失了管教,所以我老婆子才唠叨些,从此后我再不说你,我只管享我的清福,只是你万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才好!”欧阳英悍忙应了,跪上前献上酒,太君接过喝了,转脸笑道:“快起来吧,这么大的人了,又是王爷的身份,这么大一截儿的跪在那儿,也惹人笑话!”
欧阳英悍忙谢了一声,又磕了个头,方站起来,何姨妈凑趣儿道:“英悍虽然贵为王爷,毕竟是姐姐养的儿,就是他长到七十八十岁,见了姐姐也还是要下跪磕头的,谁叫姐姐你有这么好福气呢?”说的一家子都笑起来,太君脸上更是倍增光彩!
一家子热热闹闹的给太君过了寿,太君私下里不免问起何老太君来,道:“老人家的身体怎么样了,可好了些?今儿该请她老人家过来坐坐散散心,家里虽不待客,咱们至亲骨肉的,可不能见外!”何姨妈一说起这个就唉声叹气,道:“能好的了吗?最疼的就是这一个,说丢就丢了,能不叫人心里憋得慌?跟姐姐说句心窝子里的话,一家人两家人的毕竟不一样!你看看英悍,虽说跟姐姐拗了这段时间,到了儿还不是乖乖的给姐姐下跪认错?可那一个呢?怎么疼他,终究是个外姓人,就为着给他说了一门亲事——那刺史家的小姐哪儿配不上他了?相貌又好,家世又好,可他就是不愿意!为这事心里跟家里人别扭着,又不说出来,就这么一躲了之,把一家子从小到大的好处全都忘得干干净净的了!真是白养他疼他了一场!可就这样,这心里还是放不下,记挂着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呢?”一边说着,不由得淌下泪来,忙又忍住,道:“你看看我,姐姐的好日子,我尽说这些伤心事!”芙蓉忙上前说笑打诨,岔开话题。
当晚欧阳太君力留妹子住宿一宿,何姨妈心里正不舒畅,也就留下来,老姊妹两个说了半宿的话。
欧阳英悍当晚不好出去书房安歇,就在赵妃处歇下,到第二日一早起来,先赶去给太君请安。
磕头已毕,当时只有何姨妈在座,笑道:“不是当姨妈的倚老卖老,英悍你委实让你妈多操了好些心,就拿立正妃这件事来说吧,郡主已过世四五年了,正经早该另立了,王府里事情又多,竟没得个正经能主持的,难道让你妈替你操一辈子的心?这话本来不该我说,可是你妈不肯开口,说不得,只有我这个当姨妈的越俎代庖了!”
欧阳英悍听了,垂首良久无语。欧阳太君冷笑道:“我早说了,一听见提这事儿他就心烦,咱们两个老婆子趁早别讨这个嫌!”何姨妈道:“英悍你心里怎么想,到底给个话!不是我爱管闲事,连皇上皇后都为着你这事挂着心!上一次我进宫里去,可巧见着了皇后娘娘,还跟我提起过这事呢!”欧阳英悍实在没心思提起这事儿,一时又推搪不开,瞅瞅太君脸色不好,只得打起笑脸,道:“这么多年过了,孩儿……实无心再立什么正妃,或者……看看母亲什么意思吧!”何姨妈道:“你这话就说得有点不像了,哪有个王爷不立正妃的?这不光是你的事,这竟是一件国家大事!你妈的意思很明了,当然是希望你尽早立的了,如今就等你一句话而已!”欧阳英悍实逼无奈,顾着太君的脸面,又不能当场拒绝,再回头想想,真是要一辈子不立正妃恐怕也不能够,便想了又想,方道:
“这个事……只要母亲喜欢,任怎么样都行吧!”太君听他这样说,方转嗔作喜,觑了他一眼睛,笑笑不语。
何姨妈拍手向太君笑道:“这话说得也对!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英悍如今贵为王爷,仍要姐姐作主,姐姐到哪儿找这么孝顺的孩子呢?不像我们那一个,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再好也不见好……”说着不由得又有些伤心起来,忙又忍住,转脸笑道:“英悍既然这样说了,姐姐你怎样想,到底发句话!”太君脸上愈发的光彩,便想了一想,道:“我也没个什么主意,从前我倒瞧着周妃人不错,不过这段时间看起来,实在心胸不够广阔!我们这样的人家,若没有容人之心,怎能担当重任?况且英悍又一向不大爱见她,也就罢了,妹妹心里边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何姨妈大喜,道:“我这里还真有个好人选!就是从前我跟姐姐提起过的靖王府的三女儿,那委实是个好姑娘,人家还等着信儿呢?愿不愿意的到底给个话!”太君听说,便扭头瞅着欧阳英悍,欧阳英悍忙道:“我不过是续弦,只怕委屈了三郡主,倒是……找个普通人家的,倒好些!”何姨妈道:“续弦又怎样?你这样的身份地位,又正年轻着,别说郡主,公主娘娘也尽可配得上!普通人家的女儿,哪能高攀得起呢?让人看着也不像啊?”欧阳英悍心里不愿意,一时又说不出口,只是拿眼瞅着太君。太君知他心里什么意思,故意扭头不理,欧阳英悍只得又道:“三郡主……实在不敢高攀,姨妈真要作媒,就找个普通人家的,样貌家世什么的,孩儿全不计较,只要性情儿好就好!或者……索性将赵妃立了正就罢了!”
何姨妈愕然不知所对,只道:“怎么能说高攀呢?人家那边一心一意的倒是想要高攀你呢!连皇后娘娘都惊动了的,我若作不下这个媒,皇后娘娘就要亲自作媒了!”欧阳英悍只得又默默无言。太君瞅他一眼睛,冷笑道:“毕竟还得我这老妈子替你操心!”便想了一想,回头对何姨妈道:“咱们不用理他,他心里想什么逃不过我这当妈的眼睛,左不过是为了……!这位三郡主我倒也见过,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生得跟个玉天仙似的,只是……性情儿怎样,一时却看不出来。她是妹妹的外甥女,妹妹熟知她的脾性儿,究竟她性情如何呢?可不要……是一个心胸狭窄的,成日的事多!”
何姨妈听了,向欧阳英悍一望,回头一想,顿时恍然大悟——欧阳英悍为了明哥儿怒闯公堂,同太师府大起争端,这事已是天下知闻,更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何姨妈岂有个不知的?这才明白他所以百般推托,一心要找个“不拘家世相貌,只要性情儿好的”,原来是担心这个,忙抖擞精神,笑道:“这个就庆管放心!若是那小肚鸡肠的女孩儿家,我怎么会往咱们府里提?这位三郡主,当真是一位打着灯笼找不到的好姑娘!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样貌那不用说,实在比之从前的王妃还胜了三分,性情儿更是温柔娴淑、宽厚聪慧!我跟姐姐说一个笑话,姐姐一听就明白!前几日我去靖王府看望我这位外甥女,她的那个多嘴的奶妈在跟前,可可的刚跟她老头儿闹过一架的,心里窝的有气,看见我是个好说话的,便忍不住跟我诉起了冤屈,才说了不两句,我这位外甥女走出来听见,当即就沉下了脸,把她奶妈教训一顿,说道:‘你跟你男人的闲事,奶妈要说到外边说去,何苦在这屋子里说?这些话是咱们小女儿家的能听得的么?连舅妈你也是!她跟你说这些,你就该骂她几句,教教她什么叫做三从四德,你倒还跟着她随声附和,若是我反问舅妈一句,三从何解?四德又何解?连舅妈都要哑口无言了!男人自有男人的心胸,咱们做女人的既不懂得,就不该去理会,这般没规没矩的跟自个儿的男人大吵大闹的,成什么话呢?倒还四处宣扬起来,叫我们做女孩儿的听见,什么意思呢?’姐姐听听她这话,竟不给她奶妈留一点儿情面,连我都落得一身罪过!当真她这份心胸气度,就是从前的王妃,也未必能及呢!”太君听说,方微微点一点头。欧阳英悍至此也无话可说,瞅瞅太君的脸色,起身向何姨妈施礼道:“即是如此,倒要劳累姨妈替孩儿操心了!”
何姨妈大喜,又计较一回,约定日期下聘,便忙忙的告辞回府,着人去靖王府报喜。
当晚欧阳英悍又来书房,面对明哥儿,心里自觉着有些过意不去,一整晚款叙温柔,细心疼爱不提。
二十九
不想王爷虽对明哥儿只字未提结亲之事,那明哥儿仍听到些风声,不知这位郡主娘娘性情如何,过门之后能不能容他,难免心上又添愁闷。
这日中午,王爷进书房用餐,明哥儿一旁侧坐相陪。欧阳英悍见他闷闷的,伸手摸摸他额头,问道:“怎么今儿蔫蔫的没精神,莫不是身上不舒坦?”便忙着人去唤太医。明哥儿强打精神,笑道:“我好着呢!只是心里记挂我那两个好朋友罢了!他们为了我受这一场苦刑,不知如今伤好了没有,所以心里放不下!”
欧阳英悍听说,便道:“你既然想念,便着人去接他们进来聚一聚就是,何必这样愁眉苦脸的?”明哥儿喜道:“爷许他们进府里来?”欧阳英悍道:“有什么许不许的,只要你高兴就好!马上要过年了,爷的事忙,这些个小事,你自己拿主意就罢了。你那两个朋友对你义气深重,你正该好好报答他们,尤其那个叫什么……
聂宝宝的,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你倒该多跟他学着些!”明哥儿大喜,甜甜的道了一声:“谢谢爷!”
欧阳英悍想了一想,从内衣腰带上解下一串钥匙来,道:“这些库房钥匙,你都替爷管起来,等爷要用的时候,再拿给爷!”明哥儿慌忙起身跪倒,磕头道:“爷如此恩宠,小的竟不知怎么报答!只是小的年幼无知,行事不稳,实不敢担此重任!”欧阳英悍听了,想一想方道:“也罢,等你年纪大些,再交给你管吧!快起来吃了饭,爷还有事忙!”
明哥儿爬起身来,一时笑生双靥,连日来的烦闷之情,一扫而空!
用过中饭,王爷自去前庭。小吉一边收拾饭桌,一边问道:“爷把库房钥匙交给你管,为什么不接呢?”明哥儿瞪他一眼睛,道:“就这样诸事不理不问,还有多少人等着抓我的错,甚至栽赃陷害的都来了!若接了钥匙,岂不更惹人嫉恨?再或者出了些什么差错,更没有我的活路了!”
小吉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