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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络他?”玉贝勒问。
皇上道:“你见过他了,应该知道他是个少见的人才。”
玉贝勒双眉微扬:“皇上,咱们自己可用的人才不少。”
“我知道。”皇上道:“你就是个大才,所以我把京里的禁卫交给你,但是有的我的事,你不能办。”
玉贝勒一双眉梢儿扬高了三分:“纪玉还有不能办的事?”
“不是你力有未逮不能办,而是你身在宦海不方便。”皇上说。
玉贝勒道:“什么事?”
皇上摇头道:“我现在还不能说。”
玉贝勒道:“譬如你雇他办的这件事儿。”
“对。”皇上点头:“这件事只是一件,还有别的。”
“也不能说。”
“不能,还没到时候。”
“纪玉想不出,您有什么事纪玉不方便办的?”
“不只是你,只要身在宦海,任何人都不方便办。”
玉贝勒还想说话。
皇上道:“纪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皇上都这么说了,玉贝勒还能说什么,他没说话。
皇上又道:“纪翠是你的妹妹,她的事是你‘肃王府’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不许你对付李豪,除非他真犯了什么罪,可是那也得先让我知道。”
玉贝勒只有恭声答应,皇上有用李豪的地方,皇上要把李豪留在“北京”,玉贝勒他要是非把李豪赶走,或者是扣个罪名抓起来,那岂不是存心跟皇上作对,要是为纪翠的事非抓起李豪来,或是赶走李豪,而不顾皇上有用李豪之处,那岂不是不识大体,这,玉贝勒他都不能,也都不敢。
皇上道:“好了,要是没别的事儿,你就出宫去吧。”
玉贝勒道:“纪玉还有别的事儿。”
皇上道:“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儿?”
玉贝勒双眉微扬:“纪玉要在各王府之间查办一件事,一旦查了出来,纪玉要把他送请‘宗人府’究办,先在您这儿报个备。”
皇上目光一凝:“什么事儿这么严重?”
玉贝勒道:“纪玉这趟陪老人家出去,有天闲着无聊,一个人上了一趟‘五台山’……”
皇上道:“‘五台山’不错,是一处佛教圣地,北宋杨家的五郎曾在五台刹出家,我老早就想去看看,可惜一直分不开身。”
玉贝勒道:“纪玉在‘五台’碰见一个女子要上吊,不是纪玉救得快,她就冤死在‘五台’了,纪玉救下她之后,问她为什么要寻短,她除了两个字‘命苦’以外,什么也不肯说,纪玉没奈何,逼问寺僧,这才逼出了端倪。”
皇上道:“那女子为什么要寻短?”
玉贝勒道:“寺里的和尚说,那女子是京里的一位王爷的外室,被老福晋跟福晋强送‘五台’,下令主持逼她出家,以绝那位王爷之念,那女子不愿出家,无力抗拒,只有寻短……”
老太监万顺和脸色惊愕,忙叫:“皇上……”
皇上脸色有点异样,抬手拦住了万顺和,问玉贝勒道:“你救下了那女子?”
玉贝勒的目光,从低下头去的万顺和身上收回:“是的!”
皇上道:“你是怎么处置那女子的?”
玉贝勒道:“纪玉交寺里的和尚照顾她,不许再逼她落发出家,准备回京来奏禀皇上,然后再查明这是哪一家王府的事。”
皇上道:“知道那女子姓什么?叫什么吗?”
玉贝勒道:“寺里的和尚不知道那女子叫什么,只知道她姓董。”
老太监万顺和脱口惊呼:“皇上……”
皇上脸色发白,猛可里站起。
玉贝勒忙上前一步:“皇上……”
他隔着桌子要扶皇上。
皇上摆了摆手,又坐了下去,半天才说出话来:“纪玉,你能不能不管这件事?”
玉贝勒道:“纪玉不懂您的意思。”
皇上道:“这种事,在各王府之间,不是没有,也不是头一件。”
玉贝勒道:“纪玉知道,‘肃王府’就有,可是‘肃王府’已经没了福晋,也没有闹出事来。”
皇上道:“那你的意思是……”
玉贝勒道:“王府里不该闹出事,更不该逼人家一个无辜的弱女子出家,断送人家一辈子。”
“说得好。”皇上点头道:“毕竟你有正义,你肯仗义,可是,纪玉,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管。”
“您还有什么别的理由。”玉贝勒高扬起双眉:“您英明,您不能再惯这些亲王……”
皇上道:“纪玉,我没有惯那些亲王,他也不是个亲王。”
玉贝勒道:“他不是个亲王,您怎么知道?”
皇上脸上闪过了一丝抽搐:“我怎么不知道,纪玉,他就是那个金老爷啊!”
玉贝勒身躯猛震,脚下不由退了两步,失声道:“什么?是您!”
皇上道:“你现在明白了吧。”
玉贝勒道:“那五台和尚说的老福晋跟福晋是……
”
皇上道:“就是太后跟皇后。”
玉贝勒脸色大变:“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会有这种事?”
皇上道:“我让李豪给我办的,就是这件事。”
接着,他毫不隐瞒,把李豪帮他找寻董小宛的经过,都告诉了玉贝勒。
听毕,玉贝勒大为震惊:“怎么说,连‘查缉营’也……‘查缉营’的史迁是死在李豪手里,不是急病亡故。”
皇上道:“一边是太后跟皇后,一边是我这个皇上,他们有几个脑袋敢说,敢张扬,或许,‘查缉营’的这个大班领可以不死,但是史迁是李自成旧部,是当年残杀李家人的杀手之一,由此,我也更能确定李豪是李家后人。”
玉贝勒道:“您就由他假公济私?”
皇上:道:“比起我要李豪办的事,还有我能拿李豪换史迁,我太划得来,何况,史迁是李自成旧部,当年杀人如麻,无恶不作。”
玉贝勒扬了扬眉,没说话。
皇上道:“纪玉,不要心里不舒服,李豪的情形跟你不一样,我用你跟用李豪也根本是两回事。”
玉贝勒让皇上说中了心事,神情震动了一下,道:“纪玉不敢。”
皇上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以金老爷的身份,雇李豪给我办这件事,而不让你们知道的道理所在,你们最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对你们最好。”
玉贝勒没说话。
皇上道:“一边是太后跟皇后,一边是我这个皇上,你能帮谁?你能不帮谁?就算你能决定帮谁,你能放手去办事吗,李豪就没有这种顾虑,是不是?”
玉贝勒没说话。
皇上道:“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你最好装不知道,做不到也要做,这是我的旨意,好了,你出宫去吧。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连六叔也一样,否则你只是让他为难。”
玉贝勒开了口,他说的却是:“是,纪玉告退。”
他施礼退出了书房。
玉贝勒一走,皇上立即站起:“万顺和,侍候更衣,跟我找李豪去。”
老太监万顺和先是一怔,可是随即他就知道皇上要干什么了,连忙答应。
第二十四章
玉贝勒带着他的四名贴身护卫,回到了“肃王府”,焦急等着他的是贾姑娘,一见面贾姑娘就说:“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真把人急死了。”
玉贝勒道:“怎么,有事儿?”
“你跟我来。”贾姑娘转身走了。
玉贝勒支走了四名护卫,跟了去。
贾姑娘没往后院去,把玉贝勒带进了前厅,偌大一座待客大厅只他们两个人,贾姑娘急不可待的就说:“纪翠昨天夜里出去过了。”
玉贝勒道;“您见过她了?”
“我问过纪明、纪亮了。”贾姑娘说。
玉贝勒扬了扬眉:“纪翠也太大胆,太不像话了,不许她跟那个姓李的再来往,她居然敢半夜偷偷跑出去找他。”
贾姑娘道:“她是不对,可是你做的也太过了,怎么能点她的穴道。”
玉贝勒道:“我不这样制不了她,她根本就不服管,当着几个护卫,我怎么下得了台。”
贾姑娘道:“昨儿晚上跟王爷谈过,王爷并不反对我跟你管纪翠,只不许对她太严厉,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不许对她太严厉?”玉贝勒道:“我阿玛怎么不看看她受谁管,怎么不看看她那副任性、蛮横样儿,我阿玛愿意惯她,我可不惯她。”
贾姑娘道:“不管你惯她不惯她,我告诉你一声,我解开了她的穴道,把她救出来了,纪明、纪亮我也救出来了。”
玉贝勒没说话,不知道他是不反对贾姑娘这么做,还是他敬服贾姑娘,没有说什么。
贾姑娘又道:“你上‘白记骡马行’去了?”
玉贝勒道:“我要抓起他来,再不就把他赶出‘北京’。”
贾姑娘道:“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什么也没怎么。”玉贝勒道:“他身上居然有皇上赐的匕首,弄了半天他是皇上用的人。”
贾姑娘为之猛一怔,失声叫道:“怎么说,他是……
皇上怎么会用他,皇上用他干什么?”
玉贝勒道:“不知道,皇上不说,我也不能深问,皇上只说他是个可用之材,还说他不是江湖亡命徒,那只是他的掩护,实际上他是当年西郊李家的后人。”
他还是真没敢说皇上不让他说的。
贾姑娘神情又猛一震:“什么?当年西郊李家。”
“您也不知道。”玉贝勒道:“皇上说,当年西郊住个前明的大儒,叫李逸尘,皇上很仰慕他的道德文章,当年李自成陷‘北京’的时候,李逸尘义不事贼,一家几十口都让李自成派的杀手杀害了,只有李逸尘的两个稚龄儿子,被义士保着脱险,幸免于难。”
贾姑娘忙道:“这个李豪就是李家那两个儿子里的一个。”
玉贝勒道:“皇上是这么说的。”
贾姑娘道:“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皇上没说,我也没问。”玉贝勒道:“皇上还说,他已经派人重建李家宅笫了,一方面是因为皇上仰慕李逸尘,另一方面也不无施恩于李家,拢络李豪的意思。”
贾姑娘道:“朝里这么多能人呢,皇上这么样拢络一个李家后人干什么?”
玉贝勒没说话,显然,他还是没敢说,在这种情形下,对他视之若母的贾姑娘他都不说,看来不论对谁他也是不会说了。
贾姑娘的脸色变得很阴沉,甚至带着些惊慌,她又说了话,可是已经转了话锋:“纪翠连哭带闹,在王爷那儿告了你的状,王爷等着你去见他呢!”
玉贝勒眉梢儿陡地一扬:“什么?她还敢……好,让她告去,我不去见阿玛。”
“不行,你得去!”贾姑娘说。
玉贝勒还待再说。
“要去,听我的!”贾姑娘道:“不但要去,还要在王爷面前认个错。”
“什么?还要我认错。”玉贝勒叫了起来。
“我能护你,我一定护你。”贾姑娘道:“连我都觉得你做得过份,你还有什么错不能认的?”
玉贝勒忍不住叫道:“贾姑娘……”
贾姑娘不让他说话:“听我的没有错,疼小的,惯小的,普天下的爹娘都一样,何况纪翠她是个小女儿,给自己阿玛认个错不丢人,纪翠她是你的妹妹,是不是?”
玉贝勒没再说话了。
贾姑娘拉起玉贝勒的手拍了拍,柔声道:“去吧!”
玉贝勒看了看贾姑娘:“我冲您了。”
他转身往外走。
这意思就是说:我一切都看在您的面子上了。
望着玉贝勒颀长、俊逸的身影,贾姑娘有着一阵感动,可是很快的,她脸色又趋于阴沉,她喃喃道:“孩子,为了保住这得来不易,现有的一切,你必须得听我的,必须得委屈自己。”
可惜,玉贝勒没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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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贝勒进入后院上房屋的时候.纪翠还偎在肃亲王怀里哭着,肃亲王也正温言安慰着他一向疼爱的,这个自小没娘的小女儿。
玉贝勒一进屋,纪翠马上不哭了,马上来个霍地转身向里,看也不看玉贝勒。
肃亲王沉了脸,霍地站起拍了桌子:“你还敢来见我,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眼里还有谁,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这样管你妹妹!”
这原就在意料之中,玉贝勒忍住了,他既然是冲贾姑娘来见肃王爷的,当然也冲着贾姑娘忍了,他道:“阿玛,纪翠她……”
“我知道。”肃亲王道:“她半夜偷偷往外跑,是她不对,你可以管她,可是你怎么能制她穴道,还把她关了起来,你这身武艺是我给你请师父教的,难道就是教你拿这身武艺对付你妹妹的。”
这倒也是。
肃亲王似乎不是一个不讲理,一味护短,惯自己女儿的人。
玉贝勒道:“她有没有告诉您,她不服管,让我当着护卫们下不了台。”
肃亲王道:“那还有我呢?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