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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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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日落西山,暮色初垂,解玉珍才打破了沉默,脸色并不难看,可是话声带点没好气:“该歇息了吧!”
  李豪也开了口,语气也还是那么淡淡的:“我骑的是姑娘的马,姑娘要是认为该休息了,那就只好歇息了。”
  对个这么说话的姑娘,也真有他这么样说话的人。
  解玉珍没再说话,当即拉偏马头往一边行去,一边不远的地方,对着一处长城的缺口,有座土砖建造的屋子。
  占地还不小,只是经过长年的风沙摧残,塌了好几处,门跟窗户早就没了,只剩下一个大框,跟两三个小框子,地方不怎么样,但,在这儿,绝对是一个避风沙,挡夜来寒气的好地方。
  李豪牵马跟了过去。
  到了那座土屋前,解玉珍翻身下马,就要把缰绳往门口石块上拴。
  李豪下了马,道:“姑娘生长在‘漠南’,不会不知道,这一大片地上,白天一眼望去,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到了夜晚,要什么有什么?”
  解玉珍没再往石块上拴缰绳,她从马鞍旁的革囊里摸出了一块黄黄的,石头也似的东西,扬手扔进了土屋。
  转眼间,土屋里爬出了不少蝎子,甚至还有两条蛇。
  李豪知道,解玉珍刚才丢进土屋的是硫黄,这东西跟雄黄一样能驱除毒物。
  有时候效果甚至比硫黄还要好,沙漠里毒物不少,而且毒性相当烈,在沙漠里走动,身上非带这种辟毒的东西不可,否则不小心被毒物咬上一口,那是无药可救的。
  李豪道:“姑娘老经验,想必经常出门。”
  解玉珍道:“当然了,我有那么样一个哥哥,我爹信不过他,凡是有事都得我往外跑。”
  这就难怪她现在要长途跋涉的上“热河”去了。
  说完了话,解玉珍牵着坐骑走向土屋门。
  李豪没再说话,也拉坐骑走了过去。
  进了土屋看,地上一层黄沙,铺得平坦而且十分干净均匀,那块硫黄,就在土屋中央沙地上。
  这倒好,省得再打扫了,拴好了坐骑,解玉珍往鞍旁带的包袱行囊里,取出了些马料,扔在地上喂两匹坐骑,然后又拿出几床毯子,分给李豪两床,道:“铺盖都在这儿了。”
  最后她又把那块硫黄捏碎洒在土屋四周墙边,又道:“我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再吃干粮。”
  她出去了。
  李豪当然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一个姑娘家,怎么这样。
  生长在这一带,尤其是牧场里长成,牲口群里讨生活的姑娘家,可不就是这个样,何况如今又是在出远门的半路,长城边上的一片黄沙地上。
  望着解玉珍熟练的动作,一付老出远门的老经验样,李豪心里不免有些感触,这要是在内地的一般人家,可不正是待字闺中,勤习女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时候了。
  想想,这都是命,自己书香门第一个大家,要不是经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变故,如今不也正是闭门读书,过着安宁舒适日子的时候,何至于家破人亡,骨肉离散!
  正想着,解玉珍从外头进来了,神色里多少带些难为情,过去拉坐骑鞍旁的行囊里取出干粮、水壶,过来就在沙地上坐下,把干粮分给李豪,道:“出远门带不了什么好东西,将就着吃吧。”
  李豪自从刚才那一阵想之后,已不想在态度上再对解玉珍不友善了,道:“姑娘以为马骠子日常是怎么吃的,都吃些什么?”
  不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马骠子大部份的日子都在吃干粮,那干粮绝不如现在眼前的。而且——
  大部份的日子,马骠子不是在马背上,就是露宿在草原上,荒漠里。
  解玉珍没说话。
  李豪话锋一顿又道:“姑娘把自己的份儿分了一半给我,吃喝不够……”
  解玉珍截了口:“不要紧,我带的多,等到吃喝完了的时候,咱们也到了‘热河’了。”
  要是真带的多,算算也真是这个样儿。
  李豪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吃完了干粮,天也就黑了,黑不是黑透,有一点点月光,经过黄沙地的反映,只要不是太远,还都看得见,这就跟下雪天的夜里,不会黑得看不见东西的道理一样。
  没什么事,也没什么好说的,至少李豪认为是这样,两个人就各据土屋一角,离的远远的,两床毯子一床铺,一床盖的躺下了。
  躺是躺下了,可是听得见,解玉珍一直辗转翻侧。
  辗转翻侧的意思就是难以成眠,骑了一天的马,赶了一天的路,够累了,怎么会睡不着。
  解玉珍又是个经常出远门离家,经常住外头,或者是露宿野外的人,也不应该不习惯。
  那她怎么会睡不着,李豪听见了,也注意到了,但他没问。
  他没问,解玉珍倒自己说出来了,半天,听见了低低的嘀咕了一句:“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跟人睡在一个屋子里。”
  原来是因为这!?
  李豪还是没说话,他听得见解玉珍辗转翻侧,他注意到人家姑娘睡不着,他自己还不是一样,不然他怎么听得见,他怎么没睡。
  人家姑娘为什么睡不着,原因已经知道了,至于李豪他为什么也睡不着,李豪他没说,原因只有李豪自己才知道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豪终于听不见解玉珍辗转翻侧,那表示解玉珍到底还是睡着了。
  李豪也觉得有了睡意,他刚要合眼,就在这时候,一种声音传入耳中。
  声响很轻微,可是瞒不了他敏锐的听觉。
  那是一种马蹄踏着黄沙,由远而近的声响,马蹄还不在少数。
  两匹坐骑也觉察了,有点不安。
  李豪翻身起来了,他到一个窗户框之前往外看,也就在这时候,他听见身后有声响,他知道,解玉珍也惊醒起来了。
  果然,只听解玉珍在身后低低道:“怎么了?”
  耳边觉得到吐气,鼻子里也闻得见淡淡的幽香,显然解玉珍离他很近。
  李豪他没有回头,他怕碰上什么?甚至也用不着回头,他道:“有人来了,十几骑人马。”
  解玉珍轻轻叫道:“十几骑人马?我怎么看不见?”
  那恐怕只有怪自己的眼力不如人了。
  李豪道:“姑娘听见了没有?”
  解玉珍凝神听了一下,道:“没有,我是听见你起来了才醒的——”
  话锋一顿,急又接道:“听见了,就在正前方,从长城那一边过来的,真的有十几匹马。”
  李豪是刚才听见起来探视的,解玉珍却是到如今才听见,这就是两个人触觉敏锐程度的差别了。
  没错,马蹄踏沙的声响,是往长城那一边传过来的。
  土屋正对一处长城缺口,那处长城缺口约摸在十几丈外,可以看得相当清楚,这时候却还没见有什么人马出现。
  李豪就望着十几丈外的那处长城缺口,没说话。
  解玉珍忙又道:“这是干什么的,这时候在长城外走动。”
  这种情形不常见,除非是有急事赶来,或者是行动不愿人知道。
  听这十几骑蹄声的急缓,不像是在赶路,那么就是……
  李豪道:“姑娘,控制两匹坐骑,免得它们出声。”
  解玉珍是个牧场女儿,哪有不知马匹习性的道理,马匹觉察同类挨近,是会不安,是会出声。
  有时候甚至会昂首长嘶的,她忙过去控制了两匹已经不安的坐骑,两匹坐骑就拴在靠窗这一角,她还能从窗户看见外头。
  就在这时候,那处长城缺口里,出现了十几骑人马影子,马上骑士一色黄衣,要不是因为马匹的颜色不同,映着一片黄沙,还真难瞧得见他们。
  解玉珍轻声问:“看得出是干什么的么?”
  李豪道:“看不出。”
  忽听一个话声传了过来:“那边有间屋子,正好。”
  随见十几骑穿过长城缺口,缓驰过来。
  解玉珍轻叫一声道:“哎哟,过来了。”
  李豪倒没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转眼间,那十几骑到了屋外,纷纷下马声中,刚才那话声道:“点起一盏油灯挂起来,好让他们看见。”
  好让他们看见,让谁看见?显然,除了这十几骑以外,还有别的人往这儿来。
  话声中,人影闪动,几个黄衣人进来了,为首一个身材魁伟,豹头环眼络腮胡,“桓侯”张三爷似的,模样儿挺威猛吓人的。
  一进来当然看见了李豪,解玉珍跟两匹马,几个黄衣人一怔,为首黄衣大汉更是环目极光,道:“已经有了人了。”
  一名黄衣汉子跨步上前,眼一瞪:“哎,你们是干什么的?”
  李豪道:“过路的,在这夜宿。”
  黄衣汉子道:“既是夜宿,为什么不睡觉,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李豪道:“让你们吵醒了,起来看个究竟。”
  解玉珍忍不住道:“什么叫鬼鬼祟祟的,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
  那黄衣汉子转脸看了解玉珍一眼:“你这个老婆长得很不赖,可没想到那么泼。”
  解玉珍听得有气,就要上前。
  李豪抬手拦住:“你误会了,她是位姑娘家,我们刚认识不久,结伴同行。”
  那黄衣汉子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刚认识不久,就结伴同行,一起夜宿,怕是我们过来坏了你们的好事吧。”
  这句话,引起了一阵哄堂笑,粗野、邪气。
  解玉珍气得又要动。
  李豪仍然拦住他,转望那张飞似的黄衣大汉,道:“请阁下约束手下弟兄,以免双方冲突。”
  黄衣大汉环目再度打光,咧嘴一笑,点头道:“好!听见了没有,收敛点儿,免得人家拿咱们当土匪强盗看。”
  不是土匪强盗,那是什么?
  那黄衣汉子一摇手,道:“既然我们大哥说话了,咱们就言归正传,收拾收拾你们的东西,出去吧。”
  李豪道:“出去,我们为什么要出去?”
  黄衣汉子道:“因为我们要用这个地方办点事,所以你们得出去。”
  解玉珍道:“这个地方是你们的么?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们办你们的事,凭什么要我们让出地方来,不是土匪强盗,可是这种行径跟土匪强盗有什么两样?”
  那黄衣大汉仰天“哈!”地一笑,道:“好厉害的一张嘴,还是真泼,这种雌儿我喜欢,既然还是个没主儿的,从现在起,他就是我的了。”
  那黄衣汉子一声没吭,向着解玉珍走了过去。
  解玉珍没说错,不是土匪强盗,可也跟土匪强盗差不多了,但是,解玉珍她也带刺儿扎人手。
  “放屁!”解玉珍一声娇叱,拿起马鞭向着那黄衣汉子抽了过去。
  那黄衣汉子脚下一顿,伸手就摸腰间刀柄。
  黄衣大汉沉声道:“干什么?我要活的,连根头发都不能少。”
  另一黄衣汉子突然上前,道:“替大哥办这件好事儿,这个功劳,让我分一半儿吧!”
  两个黄衣汉子空着手,向着解玉珍扑了过去。
  解玉珍再扬娇叱:“找死!”
  抖起马鞭抽了过去。
  那边马鞭飞舞,这边胳膊挡着,护着头脸硬往前冲,黄衣大汉乐得哈哈大笑:“好,好,我终于碰上这么一个雌儿了,太中我的意,我太喜欢了。”
  碰上这种宁愿挨,不怕打的没辙,两个黄衣汉子冲的还真快,转眼就到了跟前,解玉珍想收鞭子都没来得及,只得扬起纤纤玉手劈了过去。
  解玉珍是个练家子,牧场儿女,吃这碗饭,在这一行里讨生活的,人人都有两下子,解姑娘在这伙人里算是顶不错的,奈何她现在碰上的,是刀口舐血生涯,真正的江湖道上人物。
  眼看姑娘她劈出的玉手,就要落在两个黄衣汉子的粗手里。
  突然,两个黄衣汉子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他们跟姑娘之间多了个人。
  紧接着胸口像上了一道铁箍,脚离了地,人腾空飞起,耳边“忽”地一阵风声,人砰然落地,还好,是摔在沙地上,屁股有点疼,头有点晕,上头,是满天的星斗跟大哥的魁伟身躯,还有那张吓人的脸。
  他们两个没敢在地上多躺,一骨碌翻身爬起,随着大哥惊异的目光往前看,姑娘面前多了个人,可不正是她那个不怎么起眼的同伴。
  只听黄衣大汉道:“没想到你是个练家子,还挺不赖的,我走眼了。”
  李豪淡然道:“好说,马背上讨生活的,总有两手驯服牲畜的本事。”
  骂人不带脏字儿。
  解玉珍听出来了,娇喝道:“骂得好!”
  叱喝声中,被摔的两个,连同另三四个黄衣汉子,一起扑向了李豪,有的甚至出了刀。
  这种架式,似乎李豪只要落在他们手里,非被剁烂撕碎不可。
  只见几个黄衣汉子扑了过去,只见李豪两手抬了抬,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连紧挨他身后站的解玉珍都没有看见,几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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