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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许情儿在他怀里蹭,却并没有回搂她,他问面前已恢复一脸沉静的女子:“为什么要打情儿?”
玉清侧过那仍微微火辣疼痛的右脸,冷道:“为何不问问她为什么先打我?”
不待男人答话,许情儿在他怀里哭得更委屈:“王爷,您一定要为情儿做主啊。情儿根本没有打姐姐,刚才您也看到了,明明是姐姐在打情儿。可能是因为情儿刚才无心说起了那夜的事,所以姐姐才恼羞成怒……”
“闭嘴!”皇甫律吼,他推开怀中哭泣的女子,吩咐旁边两个瑟缩的小丫头:“带她回房里去!”
两个小丫头立即上去掺过委屈中的许情儿,却见那梨花带雨的女子突然抚住肚子,“我的肚子好痛,王爷……”说着,已是娇唇泛白,软下了身子。
“该死的!”皇甫律连忙抱住那昏厥过去的身子,看着她青白的唇,冷冷看一眼玉清,便抱了晕过去的许情儿匆匆离去。
那一眼,是在怀疑她吧。
玉清冷冷一笑,这个男人始终是不肯相信她呵。
“姐姐,那狐狸精真会装,明明是她欺负姐姐的,还反过来诬赖姐姐。看着那虚伪的模样,恨不得狠狠扇她一巴掌。姐姐,你那一巴掌扇得可真好,这样的女人就该多扇扇。还装昏厥,王爷眼睛瞎了吗?居然娶了这样的狐狸精……”
“小姝,不想吃酸梅了吗?”玉清打断她,却见她已蹲下身去,默默的拾着地上一地的青果。
“姐姐……”
玉清抬起头来,却见那娇唇已是苍白如纸,她笑得勉强:“小姝后悔跟着姐姐吗?”
小姝心头一痛:“姐姐,小姝从不曾后悔跟着姐姐,姐姐是个好女子,只是那些臭男人不知道珍惜罢了。”
玉清淡淡一笑,立即低下头去拾果子,却隐约听得她语里的颤抖:“那就好,姐姐也从不曾后悔有小姝这个好妹妹,只是怕以后会……恩,我们快些把这些青梅拾起来,姐姐以前在玉峰山上每年都会为娘子酿制梅干,为爹爹酿制青梅酒的哦,今年就让小姝尝尝姐姐的手艺可好?”只见她拾果子的速度愈加快起来,似是为了压抑某种情绪。
小姝听得心疼:“姐姐……”随后她亦帮着拾起果子,“恩,小姝今年有口福了,小姝最喜欢吃青梅酿制的梅干了。”
那满地的青果被拾起来了,有谁知,有颗芳心被揉碎了满地。
…… ……
回到汐落园的时候,小姝终于发现了玉清身体的异样。
“姐姐,为什么你的身子是冰冷的?”还带着颤抖。
“快,快扶我到床上,我躺着就好。”玉清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她一直是想忍着的,她不想让小姝为她担心,却终是没忍住,因为那噬心的痛已深入到骨髓。
小姝连忙扶了她冰冷的身子往床榻而去。
“姐姐你还冷吗?”扶她躺下,小姝快速为她盖上棉被。
玉清蜷缩着身子,紧咬着唇,脸色已几近苍白。
“姐姐,我去请大夫。”小姝急了,就要往门外跑去。
“别去!”玉清沙哑出声,“没用的,我这毒大夫不能解……帮我保密……我安静下来就会好。”吃力说出这番话,她终是再次蜷缩起身子,闭了眼,平复心思。
“姐姐……”小姝在旁边守着。
“不要担心,我睡睡就好,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小姝静默一会,终是相信了她的话,“那我现在就出去,有什么事姐姐一定要叫我,我就守在外面。”
“恩。”
小姝静静退出去,带上门扉,果真守在外面寸步不离。
*
情儿的房里。
皇甫律站在床边冷冷看着御医为榻上昏迷的女子诊脉,剑眉深深蹙起。
临去那一眼,是种不可置信。
他始终不能相信她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却偏偏,这情儿只接触过她,而且还刚刚被她扇了一巴掌。
她的那句:“你为何不问问她为什么先打我?”让他想起她那微肿的右脸颊。那肿,确实是被扇过巴掌的痕迹。
他看向榻上嘴唇青白的女子,亦不能相信这情儿能做出打人的举措,她做了他两年的侍妾,一直是娇柔温顺的,从未听说过她打人的事。
他记得这情儿以前是焦玉卿的陪嫁丫鬟,整日受着焦玉卿的欺凌,若不是他看她长的像素月,将她收了房,估计要被那焦玉卿折磨至死。
焦玉卿?苏玉清?
她,难道还是那个焦玉卿?
“王爷。”老御医拉回他的思绪。
“说。”他负手而立,无形中散发着一种王者气息。
“情夫人她中的是‘金罂粟’,这‘金罂粟’是一种慢性毒药,毒性不大,少量食一次就是情夫人这种状况,夫人估计是吃了制有这毒的食物所以才会引发昏厥。老夫现在为夫人引毒。”
说着,只见他取出一根银针,轻轻插在情儿的食指上,顷刻便见那暗黑的血顺着银针流出。
皇甫律的剑眉蹙得更深,这情儿中的毒居然跟煜儿中的毒一模一样!
“来人,情儿她今日吃了什么食物快向本王一一禀来,一一不准少!”
站在角落的小碧瑟缩的站出来,走到皇甫律面前,头都不敢抬一下:“一直是奴婢服侍夫人的,今日奴婢从膳堂端了燕窝、卷皮酥、杏仁酥、梅花糕来,早上和中午的膳食都是奴婢亲自监督的。”
“中途有人接触过这些食物吗?”
“没有,所有的食物都是奴婢亲自端给夫人的。”
皇甫律大怒:“那这个凶手就只可能是你了,你好大的胆!”
小碧吓的“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就是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呀,王爷饶命!”说着,重重磕起头来。
“那你再仔细想想,中途是否出过意外。”他不再吓她,沉声道。
“恩,中途……啊,奴婢记起来了,奴婢记得当时将燕窝端到房前的回廊时,不小心将燕窝的调羹掉在了廊下……”
“快带本王去看看。”
“是。”小碧颤抖的爬起身子,急忙带着皇甫律去那廊下。
房门口的回廊下,有一盆几乎萎谢的花。
小碧往那花盆一指:“奴婢就是将调羹掉在了这盆花里。”
皇甫律走到那盆花前,立即发觉那盆里的土根其他花盆里的土有些不一样,深黑一些,而那花茎呈现腐烂。
他扒开那土,徒然发现一些黄色的细末。
乍见那粉末,旁边的小碧脸色大变。
皇甫律用指挑起一些,拿到房里。
房里的老御医拿在鼻尖嗅嗅,点头:“不错,这就是‘金罂粟’。”
皇甫律脸色大变:“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金罂粟’藏在那花下?”
这次拿瑟缩的小碧是直接跪在地上磕头了:“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情夫人让奴婢这样做的。”
“说!”皇甫律脸色铁青。
小丫头泪流满面:“上次情夫人让奴婢把这‘金罂粟’沾在糕点上喂小世子吃几块,然后让奴婢让小世子抱到玉王妃那,随后情夫人就去了汐落园,还让秋水将小世子抱回去,嫁祸给玉王妃……奴婢一直以为情夫人这‘金罂粟’丢掉了的,不曾想情夫人将这‘金罂粟’藏在了这花里,是奴婢害了小世子,害了情夫人……”
“那梅林前事怎么回事?”皇甫律此刻的脸色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只听得那身侧的拳已握得“咯吱”作响。
“是情夫人不让玉王妃去梅林采梅,还要奴婢掌小姝的嘴,是情夫人先打玉王妃的……呜……王爷饶命……”
“来人,即刻给本王将这贱婢拖出去杖责四十,扔出王府!”
“王爷饶命,小碧知错了,小碧再也不敢了……”杖责四十,那她还能有命活着出去吗?
“拖出去!”
即刻便见两个侍卫走进来拖了哭喊中的女子便往外走。
皇甫律看向床榻上的昏迷女子:“将这个女人带到万花楼做最下等的妓女,任何人不得为她赎身,马上给本王弄走!”
“可是她的毒……”老御医踟躇。
“即刻带走!”说完,他冷冷看一眼许情儿,决绝拂袖而去。
而榻上的女子犹不知自己的命运从此已被改变。
071 还她清白
鬓角的发滴着冷汗,衣衫亦已被汗浸透。
玉清咬紧唇瓣,在榻上将身子越缩越紧,忍住口中的呜咽。
她的脑海总是想起他抱着许情儿临去前对她冰冷的一眼,那一眼很很剐开了她伤痕累累的心。
所以她终是不能平复下来,终是任那疼痛蔓延全身。
那个圣主果真是够恨她的呵,居然用这种生不如死的方式折磨她。
最终,她在床榻上翻腾起来,呼吸明显急促,心脏也越缩越紧,直到渐渐不能呼吸。
“扑通”一声,她自床榻上滚落下来,身子很很砸落地面,却是麻木的。因为那痛,远远不及心口的痛楚。
这时门外传来小姝疏远冰冷的声音:“王爷,您不能进,姐姐在休息。”
“休息?她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稍微带了几许隐含的担忧。
“姐姐睡了,所以王爷可以去照顾情儿夫人了。”小姝拦住他,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皇甫律挑眉,自然明白这小丫头话里的意思,这个小姝倒是护主心切,所以他决定原谅她的无理。
“本王要去看看自己的女人,还要经过你这个小丫头的批准?”他半认真半玩笑反问,遂轻轻推开那门扉,却徒然见到他想见的人儿躺在地上,将身子蜷缩成一个球。
他脸色大变:“该死的女人,你的毒又发作了!”
说着,已是疾步向前将那颤抖的身子抱起,放在睡榻上,而他则是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掌上给她缓缓渡着真气。
再见,那粉嫩的娇唇已被贝齿咬破,流着鲜血。
皇甫律心头立即涌上一阵心痛。
他捧着她苍白的脸蛋,不失傲气的低哑:“一起的事是本王错怪了你。”
玉清虚弱的睁开眼皮,反问他:“也包括我和表哥的事吗?”皇甫律俊脸一沉:“不要再提这件事!”虽是吼着,却并没有放开怀中的她。
她却笑了,在那苍白如雪的面容上绽放一朵冷绝的花:“你还是不信我。”
遂在他怀里有些挣扎,她继续道:“你走吧,不要再来关心一个你不曾给过她信任的女子,那样是在折磨她,你懂吗?”
男人定定看着她,看着她的气若游丝,终是压住心中的怒意,化为点滴平静:“你说本王是在折磨你?你给本王戴了那么大顶绿帽子,居然还说本王在折磨你???”那低沉的嗓音,渐渐激动起来。
她清楚听到他如雷般的心跳,预示着他的怒气,遂侧了首不看他,冷道:“你走,我现在想休息。”闭眼,便倔强的不再言语。
皇甫律静静看着怀中的她,挑动的眉头渐渐平息起来,此刻她的模样是那般的倔强脆弱,仿佛一个不小心,她便破碎了去。他不忍再逼她,于是轻轻扶她躺下,在她床边静静站了一会,便向门外走去。
“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激动,如果她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来通知本王,知道吗?”走至门口,他厉声吩咐守在门口的小丫头。
小姝听得咋咋呼呼,刚才她还在担心这个寡情王爷会伤害姐姐呢,想不到他即刻换上了一副柔情,更是让她顶撞不得,虽然她还有很多为姐姐不平。
她呆愣的望着男人的俊脸,仿佛被他低沉的嗓音牵引着,她道:“小姝一定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那就好。”皇甫律满意的看她一眼,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包香料递给小姝:“这是龙涎香,能助睡眠,去为她点上吧。”
小姝这才反应过来,寂寞诧异的接过香料,奔进室内。
睡榻上的女子只是静静躺着,惨白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身子也不再颤抖,只是湿了那一身单衣。
“他走了吗?”她问。
小姝将香料倒进铜炉里一些,细细点上,顷刻便有一股淡淡的醉人的清香从炉里萦绕出来,果真是沁人心脾的。
“姐姐,王爷已经走了,你就安心打的睡下吧。”她走向床榻,从床头小几上取过那套整齐叠好的单衣,“姐姐,你感觉好些了吗?瞧这一身衣都汗透了,姐姐,我为你换套干的吧。”
“恩。”这身湿衣粘在身上,确实不怎么好受。而且很奇怪的,他的心头突然平复了下来,那噬心的痛渐渐在隐去。
她坐起身子来,配合的让小姝脱去她的单衣及肚兜,然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