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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感觉胸。更加沉重了。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太阳终于跳出了地平线,洒下了万丈金光,整片大地一片金黄,似乎就连天神也要为这一天进行加冕。
那样迅捷的速度,就算现在全速追击,也已经失去了困歼的可能。程远的心脏好似沦入冰窖之中,孙河呆呆的望着骑兵团呼啸而去,转头问道大人,怎么办?”
程远看了孙河一眼,眼神冷冽,带着冰雪般的清冷,他缓缓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大步离去。
“怎么办?”
他也在心里暗暗问自己,他要为自己找一个出路,必须,一定!
天空中艳阳如金,新的一天,终于到来!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后,北方的天际就飘过来一大片厚重的乌云,天际传来了类似闷雷般低声的轰鸣。还没吃完早饭,东方的地平线下,就缓缓出现了一片铁灰色的海洋,就像是广袤冰原上一眼望不到边的草浪,遮天蔽日,不断的扩展,膨肤,千万只马蹄践踏着大地,雪白的雪浪在他们的脚下盘踞,大风卷起灰色的战袍,像是一大片飞翔的鹰!精良的战马,坚硬的铠甲,雪亮的刀枪,整齐的军容,一生都在和地方驻兵对拢的燕北第二军们,真正第一次见识到了所渭大军的风范,一名老兵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城头上,眼睛发直,口中喃喃道魔鬼来了!”
昂旗如海,刀剑如林,到处都是铺天盖地的铁灰色,渐渐的布满了整片平原,他们方阵森严,整齐,阵脚分明,中军盘踞如虎,侧翼张扬如鹰,后方布满了后备军团,一个个磨刀擦枪,大裘括展,前后坑蜒近五里,显见后方还有大批的部队没有走进火雷场。
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无法体会那样壮阔的场面的,一瞬间,所有人都面露惊慌和恐惧之色,百年来,面对大同行会的屡次挑衅,大直都只是做出了几次绞杀和回应,就连当初攻打燕世城,也只是象征性的派出了蒙家军团而已。可是这一次,十万人以土的正规军团就有四个,更不用说后续那些护翼和接应部队了。
大夏是真的愤怒了,面对这三百年来首次敢于如此挑战帝国尊严的反动势力,他们誓死捍卫,他们不惜一战!冷冽的长风激扬的吹过燕北的上空,在北朔城瑟瑟发抖的时候,不远处的落日山下,西南镇府使的军旗在乌云下招展翻飞,楚乔坐在马背上,面对着七千双热血的眼睛,发出了这样的命令:
“北朔将要不保,为今之计唯有抢占赤源渡。”占领赤渡城,开展燕北内陆的第二道防线,此乃军令!即刻生效!全军,开拨!”就在西南镇府使扬起马鞭迅速赶往赤源渡。的时候,大复的中军大营之中,赵齐皱眉的在行军作战圆上标记了一个圆圈,喃喃道:‘老十四应该到了。”
那里,三各支流汇聚一处,漓江、鉴西江、乌江,共汇成一条横贯整个西蒙大陆的赤水,一座孤单的小城坐落其上,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赤渡城。
战鹰呼啸尖鸣,历史上第一次北伐战争已经开始,死神的脚步莅临了这片寒冷的土地,河水已经冻结,江面一片雪白,两方人马都在全力的奔跑着,争分夺秒的抢占那座重要的军事基地。两大名将即将碰撞,一场震惊当世的赤渡争夺战,在寒风中发出了战斗的号角。历史的浪潮滚滚而来,曹孟桐站在燕北军面前挥下了那面神圣的令旗,年迈的老将难得鼓起勇气大声疾呼道:“愿天佑燕北!保佑我们一战而克!勇士们,为了燕北,为了自由,战斗吧!”
燕北战歌 第136章:战地圣光
午后,开始下雪,北风卷着雪花拍打在脸上,像是刀子一样的疼。
千军万马从风雪中显现,人影密集,雪亮的刀锋在暗夜中闪动着锐利的光华。战马狂奔,速度惊人,楚乔的脸孔被风吹的冰冷麻木,大裘将她整个人裹在其中,九个小时连续不断的奔袭,已经让所有人得手脚都冻得僵硬,寒风刺骨,眼眶通红,飓风之中,这七千人马站在旷野上,就像是一方没有主梁的房屋,随时都有可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吞没。
一名斥候急速奔回,战士还十分年轻,眉眼清澈,看起来不会超过十八岁,他的马速极快,迅速奔到楚乔面前,手指着东方的贺兰山,嘴唇却因为冰冷而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夏军又进了吗?”
斥候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点头。他的脖子已经僵硬,点头的姿势有些诡异,像是扯着线的木偶。
“还有多远?五十里?”
对方没有点头,楚乔继续问:“三十里?”
仍旧没有回应,少女心下一寒,她的声音多了几分低沉和疲惫,沉声说:“二十里?”
斥候默默点头,楚乔脱下风帽,在马上对着他深深的一鞠躬:“辛苦你了。”
“噗”的一声,战士应声坠马,身边的士兵见了连忙跳下去扶起他,可是触手摸去,已是一片冰冷,呼吸不闻,已然气绝。天气奇寒,斥候兵们需要将身体掩埋在大雪里去探听敌情,然后抄小路返回,他能坚持到此刻,已然是油尽灯枯了。
二十里路,虽然是狭窄的山道,但是以大夏的骑兵素质,只要半刻钟的时间是足以赶到此处。二半刻钟的时间,他们能攻进赤渡城吗?
楚乔的眼神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她深深的望向前方,不远的前面,就是守卫赤源渡口的赤渡城,她已经拍了两方人马去城下协商,现在已经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但是对面仍旧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
她的手心有湿冷的汗水,握剑的手一片冰凉,希望很小,他们没有燕洵的手书和命令,没有大本营下达的文件,没有大同行会签发的手谕,当时出城太过于急躁,她甚至连一个证明自己是出身于参谋部的物件都没有。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任何取信于对方的方式,能让对方相信他们也是燕北军的一员,前来次处,是为了保卫赤渡城的平安。
而如果赤渡城的燕北军不相信他们的身份,拒不接受他们入城,那么,一旦大夏兵力抵达,在旷野平原上以七千骑兵对上对方上万大军,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点楚乔比任何人都明白!
“大人,”贺萧的副将葛齐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将领,和大多数的西南镇府是的官员一样,他的父亲曾经也是投靠了帝国的一员燕北军,他小的时候是在这片土地上长大,如今,他带着洗刷父辈们耻辱的梦想归来,有着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勇气。
“大人,夏军近了。”
楚乔没有说话,副将继续说道:“赤渡城不会开了,我们走吧。”
楚乔面色不变,她的眼神一直凝视着赤渡城门,连眼珠都没有转,声音平静的说道:“再等一会。”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风像是发疯的野兽一样在嘶声狂吼着,耳膜全是风声,天地间那般肃静,却又是那般鼓噪,天上的鹰在激烈的盘旋,雪白的翅膀张开几乎可以遮住半面天空。
葛齐眉头紧锁,他甚至可以听到大夏军队的马蹄声了,他再一次上前:“大人,现在走还来得及。”
“再等一会。”
“大人,大夏兵力太盛,在平原上正面相遇,我们难以抵挡。”
“再等一会。”
楚乔冷静的说道,长风吹起她的风帽,露出下面秀美的脸孔。马蹄在不安的挪动,发出清脆的声响,等待是那般的漫长,凌烈的风声席卷过大地,卷起雪地之下的断草,心脏处是热的,血脉在激烈的跳动着,一下,两下,三下……
“大人!”
一声呼喊突然传来,黄褐色衣衫的斥候急速奔回,边跑边叫道:“夏军已经翻过了贺兰山,正向着赤源渡口全速而来,两万轻骑打前锋,后面还跟着大量的重甲骑兵和步兵团,说不清有多少人。大人,他们杀了赤渡城守卫一线峡的几十个燕北军,也发现了我们的斥候,现在更是加快了速度,已经过了一线峡了!”
队伍中顿时响起一阵惊慌的声音,对方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吗?两万轻骑,数不清的重甲骑兵,近十万的步兵军团,这样可怕的军容,若是在这里相撞,西南镇府使可能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喉咙。
“大人,”葛齐皱眉说道:“留得青山在……”
“大人!你看!”
一名小伍长突然惊呼一声,满脸震惊的指着赤渡城楼,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那座高高的城楼上,一面白底红云旗正在飘扬着,二厚重古朴的赤渡城门,正在众人的惊诧的目光中,缓缓降下。
赤渡城,开了!
“噢!”
战士们大喜,齐声高声欢呼,楚乔顿时长吁一口气,她猛然挥鞭,打马上前,朗声道:“进城!”
几乎就在城门关上的那一刻,平原上突然现出一道黑线,遥远的大地尽头,雪白一片的赤水河上,有低沉如闷雷般的声响,缓缓响彻耳际。
“你们是什么人?咳咳,我是燕北赤渡城城守,我是燕王世子殿下亲自,咳咳,亲自下达手谕册封的三品大员,我是七四八年一等光禄学士,受过殿前亲封,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张狂,如此有如斯文,咳咳咳……”
一名六七十岁的老头张牙舞爪的大声吆喝着,一边扯着脖子大喊一边咳嗽着,他身上的官袍被士兵们扭得皱巴巴的,帽子也带歪了,靴子只穿了一只,另一只在脚底下拖拉着,两名西南镇府使的官员压着他,让他不能轻举妄动。而令楚乔感到失望的是,他的身边明明簇拥这几十名城门守军,可是从开始到现在,这些人连动都没动一下,他们畏缩在一起,恨不得将身上的军服都拔下来,显然没有任何战斗力而言。
将一座战略位置如此重要的城池交给这么一群酒囊饭袋;楚乔只感觉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虽然她也知道;若不是这样;她此刻根本就走不进这座赤渡城。
〃大人;幸不辱命。〃
贺萧走上前来;语调铿锵的单膝跪倒在楚乔的面前;男人深蓝色的军服上有大片的血污;可见他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受到阻碍。
楚乔的嗓子有些堵;她伸手将贺萧扶起;缓缓地沉声说道:〃贺统领;燕北此次若是能逃过一劫;你当表首功。〃
〃我;我是大同行会长席第四十八席位;咳咳;我是燕北的骨干;我有三十多年的资历;如今军中诸多将领都是我的学生;咳咳;你们这么对我;一定会。。。。。。〃
〃闭嘴!〃
冷冽的女声突然传来;楚乔缓步上前;冷冷的看着这名赤渡城守;她还那么年轻;可是目光却充满了威严和戾气。年迈的城守大人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自觉底气不足颇有些丢脸;连忙壮着胆子嘟囔了一句:〃大同行会会审判你们的;你们这群逆贼!〃
七千名如狼似虎的军人进城;惊动了这座不大的城市;男女老少都走出家门;站在皑皑积雪中;远远眺望过来。
楚乔冷笑一声;一把拉住老人的衣领;转身就往城楼上走去。
〃啊!你干什么?〃年迈的城守被拉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杀猪般大声喊道:〃大胆狂徒!你竟敢对我这样无礼!我是长老席的第四十八席位;我入会已经三十三年;军中将领多是我的学生;咳咳;我是一等光禄学士;我在=大同审判院内掌有十二票的权利;你拥兵自重;欺骗同僚;我要代表大同行会审判你;我要判你流放;剥夺你的军权;我要判你抄家;我要。。。。。。〃
嘈杂的声因戛然而止;像是喑哑的唢呐;突然间就泄了气。
高高的城楼上;少女挺拔的身影和老人微颓的腰板看起来是那般的突兀;大风吹来;吹起他们同样的燕北军人制服衣摆;也吹起他们乌黑的;或是曾经乌黑的鬓角碎发;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同站在高高的城门楼上眺望着远方。
赤渡城的官兵和百姓们感到奇怪;有人壮着胆子爬上城楼;表情却登时愕然;也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怕了上去;一个;两个;三个;十个;百个;千个;城楼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他们目光呆滞;表情恐惧;绝望的气息在人群中来回传递着;死亡的味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接近。
夕阳如火;将血红色的光透射在众人的头上;那些斑驳的光影;像是雷源上的火云 ;洒满整片洁白的雪原;大风一吹;漫天大雪纷纷扬扬的飘散;迷茫的白雾中;银灰色的军队像是沉默的洪水一样;铺天盖地的覆盖着整片雪原;高耸的长枪;雪亮的战刀;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到处倒是矫健的马蹄;一眼望不到尽头。就像是骤然间坠入了无边的噩梦之中;编目所及到处都是闪动着嗜血的箭光;前后绵延十多里;雄健的重甲兵;如林的弓箭手;坚硬的遁甲兵;还有后方数不尽的步兵团;预备兵团;后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