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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啪吧的开锁声顿时响起梁少卿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带着被他死活求来的詹子瑜,还有詹府的其他几名小姐姑爷,看热闹的詹家下人仆役们纷纷挤在门口,看到里面那骇人听闻的景象之后,一同震惊的长大了嘴巴。
詹府彪悍的护院困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此刻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完好无损的站起身来陈双被楚乔踩在脚下,听到上面有声音强行抬起头来,然而还没起身,就噗通一声又爬了下去,掉碎了嘴里的两颗门牙。
楚乔站在一众受伤的男人中闹,毫发无损,笑容可亲,语气轻松的仰头说道:“少主人,我又给你惹事了,你还是将船靠一靠岸,赶我下去吧。冷风沿着舱门吹了进来,吹起少女额前的秀发,詹子瑜的眼睛缓缓眯起,突然展颜一笑,笑容和煦有若三月春风,向着下仓的方向伸出手来。
“上来。
呃。”楚乔一愣,顿时睁大了眼睛。
詹子瑜摇了摇头,无奈叹气“上来说话。
楚乔不解的愕然,想要离去却发现四下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她老实不客气的踩在男人的背上,惊起一片惨痛的哀呼,腾腾就沿着楼梯走上了甲扳。
“跟我来吧。”詹子瑜在前面走,后面的詹府小姐和下人们人人一脸惊慌的看着她梁少卿想要挤上来,却被人推攘到外围,不断的叫着她的名字,一副担忧的模样。
喂”一个娇俏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楚乔一愣,回过头去,却差点撞到少女的身上。
詹家的六小姐詹子筠笑眯眯的望着她,俏脸通红,害羞的咬着下唇,突然凑上前来快速的说了一句:“真棒”
楚乔双眼霎时间一黑这,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啊?
第088章 少女怀春
二层的大厅之内詹府众人环座,就连将她和梁少卿顺手擒回来的五小姐詹子茗也破例出席,带着一方雪白的面巾遮住她的绝世玉容,一身青绿色的丝绦长裙,高胸纤腰,端静娴雅。
詹家的三位姑爷伴着各自的妻子坐在上首,大小姐詹子芳的相公顾公恩相貌较为英俊,挺鼻薄唇,眼梢微微上挑,顾盼间难掩风采,但是也许是第一印象不好,虽然还谈不上面目可憎,但是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与他相比,另外两名姑爷就显得平常了许多,尤其是三姑爷薛浅,看起来性格很是文弱,一身浅蓝色缎面的素衣,坐在三小姐詹子青后面,面庞白皙,看到楚乔注视他的时候竟然脸孔一红,还微微笑了一下就狼狈的转过头去,好像很不檀长和陌生人打招呼。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公恩沉声说道,冷眼看着楚乔,面容颇为严厉。
楚乔不在乎的一笑,说道:“很简单,他们招惹我,我就将他们给打了,就这么回事。”
“你胡说八道!”陈双大叫道:“大相公,是她先来招惹我们的,一大清早的,我们还没起身,怎么会去惹他?
话音刚落,就有其他几名肇事者一起齐声附和。楚乔眉梢一挑,缓缓转过头去,眼神有如冰雪,众人见了顿时脊背一寒,竟然生生哽噎,不敢再开顾公恩转过头来沉声说道:“你怎么说?
“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楚乔微微扬眉:“流言可畏,三人成虎,大姑爷一心袒护下属,我无话可说。
“好一糊」嘴”詹子芳冷冷说道:“先不说自从你来到府里就一直在惹事,单看你目无尊长的态度,就该重仗伺候!
二小姐詹子葵趁机接话:“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张扬趾扈的奴才。顾公恩说道:“你无话可说我就当是你词穷理亏,今次可不会那么便宜就放过你了。”
楚乔刚想还嘴,大不了就被赶出府去,她荐毫不担心会得罪眼前的这群权贵。可是还没开口站在詹子瑜身边的六小姐詹子筠突然大声叫道:“你怎么可以胡乱定罪,还有你,怎么可以不为自己瓣白呢?
楚乔一愣,转过头去,只见詹府的六小姐急的脸孔通红,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帕子好像要柠出水来。二小姐闻言眉梢一挑嘴角一撇冷冷笑道:“六妹真是菩萨心肠啊,对一个下等的奴仆也这样关怀难怪当年婉茹姨娘会跟着一名琴师叛逃出府呢,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六小姐闻言眼睛顿时一红,声音发颤的指着詹子葵,气的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含血喷人”
“六小姐,千万不要被这个小白脸迷惑了,陈双鼻青脸肿,却仍日不知悔改“这个小白脸出手阴毒趁我们都在睡觉加以偷袭,手段卑鄙的很啊。”
大小姐詹子芳眉心皱起,对着詹子筠沉声呵斥道:“子筠闭嘴,一个大家小姐,跟一个奴才眉来眼去,不知羞耻吗?
“大小姐这般护短,就不算跟奴才眉来眼去吗?
“你说什么”
楚乔冷冷一笑,见六小姐眼泪含在眼圄里,波光盈盈的向她望来,竟然变态般的生出几分正义之感,朗然上前一步,淡笑着说道:“我说什么,大小姐自然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
“我只是小小奴才一个,很多事情都杞不着开口,奈何有人屡屡挑衅大姑爷,您知道我为什么和陈双打架吗?顾公恩眉头轻轻皱起,说道:“为什么?
楚乔神秘兮兮的上前一步,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因为我知道是谁杀了老管家青叔。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顾公恩沉声说道:“你之前在甲板上不是说自己看错乱说的吗?
“这种掉脑袋的事情,我怎么敢乱说?”楚乔故作诚恳的表情,缓缓说道:“青叔眼睑带血眼眶乌青表情狰狞手腕上有明显淤瘾,这样明显的伤势,众位还好意思说他老人家是寿终正寝,哎,难为他为詹府出力一生,到死都是这么个凄凉下场真是令人唏嘘啊。”
众人闻言顿时一怒,顾公恩强忍住心下怒意,厉声说道:“那你白日是为何不说此时青叔已经炼化,自是随便你胡说污蔑,
“是不是污蔑,杀人者心中有数,我当时不说,不过是为了事后从杀人者那里讹诈一此银两不然我好好的都离开了府上大路那么多各为何会被五小姐碰上?”
话音州落,众人顿时一愣,梁少卿眼神发呆,脸孔腾地就变得通红,其他下人们也是窃窃私语,没料到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来竟然还这般大言不惭
楚乔摇头晃脑的说道:“当天半夜我曾出去找东西吃,这一点,伙房的老哥可以为我作证。
顾公思问明那人的姓名,就派人将那名单给楚乔梁少卿留饭的男人叫到内舱。老实巴交的男人磕磕巴巴的证实道:“那天晚上,这位小哥的确出来过,还是我亲手给他的饭菜。”
“我回去的路上听到青叔房间有响动,我哥怪之下,就特意走过去看看。谁知还没走到房门口,陈双就从里面走出来。他看到我似乎很惊慌,我问他这么晚在这干什么,他还骗我说青叔找他有事我当时也没怀疑,直到第二天,我才明白他根本就不是被青叔叫去的,他根本就是杀死青叔的罪魈祸首!”
楚乔声音突然变得凌厉,手指着陈双厉声说道。
陈双顿时大惊,连忙瓣解道:“你血。喷人少主人,大小姐,二小姐,大相公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谋害青叔啊!这小子满。胡言,胡说八道,请主人们替小的做主!”顾公恩面色阴沉沉声说道:“你说是陈双杀死了青叔,可有证据。”
楚乔无莘的双手一摊“原本是有的,可惜现在没了。
“那到底是又还是没有”
“因为我确定是陈双杀死青叔,就多加留神的注意了一眼见青叔的指甲缝里有大片的血皮这证明青叔死前在挣扎中一定将杀人者抓伤只要陈双脱下上身的衣服,看看有没有伤痕,就知道是不是杀人的凶手了。
陈双闻言顿时慌了,一把嘶开衣袖只见手臂上血印抹淋还在往下流着血,男人惊慌失措的叫道:“这道伤痕是你州刚抓的,还是流着血,是新伤你不要诬陷我!”
“哦楚乔比然大悟般大叫出声“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难怪我找你要钱的时候你让我今天早上到下仓找你们呢。
“你什么时候管我要钱了。
“你还不承认,昨天晚上我在甲板上碰见你,说只要你肯给我一笔钱我三日后就会离开詹府,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也不说出来。你当时满。答应,还叫我第二天早上到下仓去取钱陈大哥年纪轻轻,记性不会这么差吧。
陈双顿时冷喝一声,怒道:“你胡说八道!我让秋陶叫你到下仓就是为了埋伏人手修理你一顿,哪里跟什么钱财有关,少主人不信可以去问秋陶
此语一出,大厅里顿时响起整齐的一溜吸气声,顾公恩的眼神黑的几乎能淌出墨水来。楚乔狡诈的嘿嘿一笑,轻松的说道:“陈大奇你不是说是我自己去的下仓,趁你们还没起床的时候偷袭你们吗。怎么,自己编的谎话太多,这么快就给忘了”
陈双茫然四顾,见顾公恩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顿时绝望根狼的转过头来怒视楚乔大声叫道:“你个小王八蛋!竟敢诈我!我杀了你!谁知还没跑两步就被一旁彪悍的护院擒住。
“将他带下去吧三日后船靠岸,直接逐出去。
詹子瑜的声音很是平静他靠坐在轮椅上,接过身后一名小童手里的温热方巾,擦了把手,然后抬起头来,语调清淡的说道所有参与过打架闹事的仆役罚两个月的月钱,奴隶罚二十鞭子,这事就这么了了。
“那他也该罚。”詹子芳突然站起身来指着楚乔大声说道:“他也是参与闹事的奴隶!
“大姐,听说过有人惩办偷东西的小偷却从未听说有连丢东西的失主一起惩办的道理。三十多个人困攻一个人,暗暗埋伏,伺机偷袭,却还人人桂彩,还嫌不够丢人吗?
一个柔和的声音突然响起,五小姐詹子茗缓缓站起身来,袍袖如水,素雅超脱,柔声说道。
詹子芳时着詹子瑜也敢反驳可是面对着这个话不多的五小姐,却登时噤声,讪讪的不再说话。
“闹了一早上,也闹够了。”詹子瑜微微一挥手,身后的小童就推起他的轮椅“詹家出身卞唐,即便对奴仆,也从不随意斩杀。但是如今就要进八唐京,若是再有人敢随意闹事,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房门被缓缓关上微风吹进房间,众人相对而立,一时间竟无人出言打破这个僵局。
“你跟我出来。六小姐红着脸指了指楚乔,小声的叫道。
楚乔也不愿站在一群虎视眈眈的人中央自然从善如流,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顺便还不忘拉了一把傻呵呵站在原地的梁少卿。
正午阳光明媚,船头有船工在奋力的扬帆,两岸青山重重蓝天澄请白浪翻涌水鸟长呜一派锋绣之色。楚乔站在船头,虽然穿了一身下人的衣衫,但是面容俊俏眼神飒爽她的身高站在燕询诸葛玥等人之间虽然显得十分娇小,但是比起同龄的女孩子,却高出半个头,詹府的六小姐站在她的身边只到她的耳朵。
詹子筠抬起头来笑着望着她,面颊微微有些发红小声说道:“刖刚,多谢你了。
楚乔恭敬的回礼道:“小姐抬举我,我只是一个奴才,担不起这个谢字,况且小姐也是为我打抱不平,是我应该谢谢小姐才是。
“我可从来没把你当成奴隶。”六小姐连忙摆手,可爱的摇着头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一个和他们都不一样的人。你一定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楚乔微微一笑,没想到这富家小姐心性倒很纯良,这时正好一只水鸟从上空飞过水手们有人弯弓射鸟那鸟儿一惊,扑啦啦的挥动翅膀,急速飞去。箭矢擦过鸟儿的翅膀,几根白色的羽毛飘枫荡荡的落了下来,恰好落在詹子筠的头发上。楚乔很自然的伸出手去为她摘下鸟羽,在她眼前轻轻一挥,笑着说道:“小姐心地善良,品貌出众,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沉鱼落雁之容吧。”
将羽毛扔在地上楚乔对詹子筠施了一礼,笑着说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这里风大,小姐站一会就回舱里吧。说罢倒退两步然后转身走去。
詹子筠今年刚刖十五,面容娇嫩的好像一朵出水芙蓉,她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楚乔的身影消失在船舱里,半晌也回不过神来。
一阵清风吹来,撤起她衣裙的下摆,她缓缓的蹲下身子,看左右无人竟一把将那只羽毛捡起来放进怀里,然后急忙站起身来脸孔通红,好像做了贼一样。
两岸的稻谷已经葱青,微风拂过,碧浪重重,农民们挽着裤脚在田里弯腰忙碌着远远见这么几艘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