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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夺命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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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戈登夫妇也曾看过我现在正在看的这本书,他们也知道有关发现财宝的法律。此外,他们的生活常识也提醒他们在普拉姆岛上发现的财宝是属于政府的,没有五五分成之说。还有,在他们租采的土地上发现的财宝是属于出租人,而不是承租人的。要想清楚这些并不需要法律学士的学位。 
  如果汤姆和未迪果真在普拉姆岛上发现了什么的话,他们解决财宝归属问题的好办法就是闭口不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觉得从长远利益考虑,最好的办法是改变财宝的发现地点,然后再宣布他们的惊世发现,并任由媒体大炒。这样,他们只需付每年卖掉的那部分财宝的税金,而他们就成为历史上发现奇德宝藏的年轻博士了。这是任何一个聪明人会采取的做法。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干的。 
  但是我仍有几个问题,其一就是他们得把东西从岛上偷运出来。其二就是他们得将宝藏重新埋在一个既合情理又经得起科学的考验的地方,而答案就在他们买下的那块被侵蚀了的陡崖上。 
  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有了意义,当然,对他们来说,也是如此。但是,在事情的进行过程中,他们因为说了或做了什么而被杀害。 
  弗雷德里克·托宾曾对我撤了几个谎,关于一些事情,以及他同戈登夫妇之间的关系。而现在,他们之间的联系又有了许多不同的解释。再者,托宾现在既没有破产,又没有流露出衰败的迹象,这对于一个侦探来说,这是一道红色的闪电,同时又是一次警钟。 
  托宾不仅主动和戈登夫妇交好,他还引诱了作为历史学家和档案管理员的爱玛·怀特斯通,看来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了。托宾可能就是那个知道普拉姆岛上埋有宝藏的人,同时他也可能就是那个资助戈登夫妇去英国一周以调查和确认藏宝地点的人。 
  弗雷德里克·托宾目前是我的主要嫌疑犯,但我也并不排除对保罗·史蒂文斯以及普拉姆岛上其他人的怀疑。据我所知,这个阴谋比我原先设想的要大的多,涉嫌人可能包括史蒂文斯、卓纳,或是岛上的其他人,还有托宾,或许还可能有爱玛·怀特斯通。 

  
  
21



  找到怀特斯通花店可不是一件难事,因为在过去的三个月中我经常驱车驶过这里。 
  我把车子停在小店附近,然后再在车子的侧镜里看了看我的头发,这才下车大步走向花店。 
  这倒是个好地方,到处是花,而且馥郁芬芳。柜台后的一个小家伙问我:“请问您需要什么?” 
  “我同爱玛·怀特斯通约好见面的。” 
  “你是约翰?” 
  “正是在下。” 
  “她临时有事,请您稍候。”接着,他朝里间喊道:“简尼特,约翰来见爱玛了!” 
  简尼特从里面房间走出来,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跟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叫安妮的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妇女。简尼特对我况:“爱玛希望你去历史协会找她。” 
  “好吧。我应该能找到那所房子的。” 
  安妮说:“她可能会迟点去,因为还得先去送一些花,还有别的一些小事。” 
  “不要紧。我会在那儿等她的。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还能等上一夜。”同时我又在想:这点小事,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的要三个人来通知我吗?很显然,我正在参加一个展览会,而展览品就是我本人。 
  这时那个年轻人又递过来一张商务名片,说:“如果有什么问题,就给这儿打个电话。” 
  “我会的。谢谢你们的帮助。”我走到门口,然后回头加了一句:“爱玛呆在这个地方可真不错。” 
  他们都笑了。 
  我走了。很显然,我已经轻而易举地通过了他们这一关。 
  回到我的吉普车上,我朝卡桥格绿地驶去。我一想到爱玛同托宾抗瀣一气,而且相互之间那么了解就不由得心烦意乱。而且,她居然还动用了花店里那么多人来考验她的新朋友。 
  另一方面,当你同一个新结交的女人上床的时候,你不由会想这是你出于自身的魅力,还是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但是,这可是我主动的啊。我是从哪儿看到她的名字的?玛格丽特·威利?好像不是,我最早还是在普拉姆岛上戈登夫妇的记事簿里发现她的名字的。在这里,似乎所有的人都纠缠在一起,或许玛格丽特也牵涉在其中,或许北约克所有的成人都有涉嫌,而我只是其中惟一的外人。就像那些令人毛骨惊然的恐怖影片中,整个村庄的人都是女巫和巫师,而那个茫然不知所措的游客一出现就成了他们的盘中餐。 
  我驶进历史协会的小停车场,那儿没有什么送花的货车,只有一辆十年前的老福特车。 
  我认为现在还不是呈上那只夜壶的好时机,所以就把它留在汽车后座上了,晚饭以后再说吧。 
  我走到前门,那儿贴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请进。” 
  于是我就进去了。在大门厅里,我大声喊道:“爱玛!”没人回答。我走过这所大房子里的每一个房间,大声喊着:“爱玛!”都没有人理我。如果说她没锁门就离开了这所存有许多文物的房子,那也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于是我突然想到她可能在上厕所,那我就不应该这么大声喊她了。如果她在等我的话,她肯定不会浪费她的才华的。 
  我走到楼梯底下,再次喊她的名字,还是投人答应。 
  我于是沿着那吱吱作响的楼梯往上走。此刻我真希望自己身上带着枪。 
  当我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我停下脚步听了听。除了老房子发出吱嘎声外,一片静寂。我决定走进楼上那间通向那长长的走廊的客厅。 
  我尽量使脚下的木板地不发出声响,但每走一步,这见鬼的地板都要又尖叫又呻吟。 
  我走到客厅门口。门紧闭着。我猛地把它推开,该死的铰链又发出吱呀的尖叫声。见鬼! 
  我走了进去,从那半开的门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旋即转身,爱玛手持一把剑向我的腹部猛刺过来,口中还念念有词:“看到!你这黑心肠的海盗!” 
  我的心动加速,甚至都要尿裤子了,但我还是挤出一个微笑说:“的确很有趣。” 
  “我吓着你了,是吗?” 
  她头戴一顶蓝色的三角帽,手持一把旧时水手用的短弯刀,当然是塑料做的。 
  “你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你看上去可不只是吃了一惊。” 
  我坐下来,这时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条褐色的宽松长裤,蓝色的衬衫,还有凉鞋。 
  她说:“帽子和刀都是在礼品店买的。那儿有节柜台专门出售奇德上校的东西。”她走到火炉边的一个扶手稿旁,顺手拿起一顶画着白色头盖骨和交叉的股骨图形的海盗帽,还有一把塑料军刀,一副眼罩,还有一张看上去就像是羊皮纸的东西。她把帽子和眼罩递绘我,并坚持让我戴上,同时又把剑插进我的皮带,还把那张画了地图的发黄的羊皮纸递给我看,上面赫然写着:“海盗地图。”地图上画着一个长满了棕搁树的小岛,一个指南针,一张正吹着西风的脸,一条圈圈点点的航道,一艘三桅船和一个海蛇怪,还有一个标志着藏宝点的大大的黑叉。 
  爱玛说:“这是我们这儿最畅销的商品,它的主要对象是各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她又加了一句:“现在人人都对海盗的财宝着了迷。” 
  “是吗?” 
  “难道你不是?” 
  “这实在是很有趣。”我问她:“难道弗雷德里克也对海盗的宝藏感兴趣?” 
  “可能吧。” 
  我问:“你似乎曾告诉过我你以前教过他认识宙英语。” 
  “没错。但我不知道他到底对什么感兴趣。”她的眼睛盯着我,我迎着她的目光,我们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她问:“约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自己也不太确定。” 
  “你为什么老是向我打听弗雷德里克?” 
  “因为我嫉妒他。” 
  她对这个回答没做出任何反应,但她又反问我:“你为什么想同我在这儿见面?” 
  “这个嘛……我能不能请求你对此保密?” 
  “保什么密?” 
  “关于那些海盗的事。” 
  “海盗的什么事?”要告诉一个证人你要什么,并解释为什么要这个之前可要好好想清楚。于是我干脆改变了话题:“我见到你的雇员了,简尼特,安妮,还有……” 
  “华伦。” 
  “对,就是他。顺便告诉你,我已经通过他们那一关了。” 
  她微笑着握住我的手,对我说:“来,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 
  她把我领进大厅,然后走进那个十八世纪的卧房。我在一面嵌进墙里的镜子中看到了自己头戴海盗帽,眼蒙眼罩,腰插短剑,我说:“我看上去真像个海盗。” 
  “像极了。” 
  “谢谢。” 
  她又说:“我敢打赌你从未在羽毛褥垫上做过爱。” 
  “从来没有。” 
  “你要不要将眼罩和帽子拿下来?” 
  “这是我的幻想还是你的主意?” 
  她笑了,然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将衣服脱光了扔在地板上。但她的头上仍戴着那顶三角帽,她一手扶着帽子,一边跳上了床,躺到了那床可能是极为珍贵的古董被子上。我想,大概从来没有人在那上面做过爱。 
  我自然奉陪到底。除了帽子和眼罩,我也把其它东西都脱光了。 
  我曾经说过,爱玛个儿高,腿又长,而那个年代的床则比较短,所以她的头和帽子都到了床头板上,腿也伸到了床脚竖板上。这看上去很滑稽,我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 
  “你,你比床还大。”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有多大吧。” 
  如果你没有在羽毛褥垫上做过爱,你大可不必为此感到遗憾。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古老的画像上的人物个个都没有笑容。 

  
  
22



  事后,在那间档案室里,我们脱掉了那些奇服怪饰,静静地坐在一张橡木桌旁。爱玛泡了一杯闻起来就像是药用搽剂似的草药茶。 
  她本人收集了不少东西:用塑料纸包好的原始文件,一些古书,还有一些历史信件和文件的复制品。她一边呷着茶,一边细细地翻阅着那些文件。而我此时正处于一种男性做完爱后的典型状态中:想好好睡一觉,或者索性离开这儿。但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还有活要干。 
  爱玛间我:“你究竟对什么感兴趣?” 
  “海盗的宝藏。这儿有吗?” 
  “当然,你随便在哪儿挖个坑,都可以发现金币、银币、钻石和珍珠。所以农民们都纷纷抱怨这给他们犁地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这我可以想像得到。但是现在我们最好还是正经点吧。”说实在的,我讨厌别人自作聪明。 
  她接着说:“有几个关于海盗的传说和真相都与此地有关。你想听听其中最出名的一个吗?那就是奇德上校的故事。” 
  “我当然想。不过我只对奇德上校来到此地埋宝之后的那一段经历感兴趣,从那儿开始讲好吗?” 
  “好吧,首先,威廉·奇德上校是个苏格兰人,但他同妻子和两个孩子住在曼哈顿,更确切地说,是住在华尔街。” 
  “现在那儿仍然是海盗的世界。” 
  “其实奇德上校算不上是个海盗,当时他被马萨诸塞、纽约、新汉普郡的总督贝拉蒙特勋爵聘为私掠船船长。受皇家委任,威廉·奇德上校于一六九六年从纽约港出发,在海上缉拿海盗并没收他们的赃物。贝拉蒙特自己出重金购买并装备了奇德上校的船只,‘探险之舰’。在英国,这种缉私船也有别的有钱有势的支持者,其中包括英国的四个勋爵,和当时的威廉国王本人。” 
  “我看麻烦就出在这里,所以千万别去与政府合办的企业。” 
  “阿门。” 
  我用心听爱玛讲述这个故事。我在想托宾是否知道这个故事,如果是的话,是不是在遇见爱玛之后知道的?为什么会有人相信三百年后宝藏仍然在那里?据我同比利在马蒂塔克湾的谈话来看,奇德上校的宝藏只是个梦而已,只是个骗骗孩子的童话而已。当然,宝藏有可能还埋在原处,但是它又产生了这么多的传奇和秘史,如同爱玛在卡桥格小饭庄所说的,那么多的假地图、假线索使它在过去的三个世纪里都变得无意义了。我又想起了在那个公共图书馆看到的那个翻出查尔斯·威尔逊的信的人。看来托宾和戈登夫妇也可能碰巧发现了一些真实可靠的证据。 
  爱玛接下去说:“在加勒比海连连碰壁后,奇德决定去印度洋碰碰运气。结果在那儿他截获了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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