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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谷-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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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定还是一帮生瓜蛋。”

  “净往好处想!就冲你们如此轻敌,我也得去!”

  李昌有说服不了车二师傅,只好先去联络镖局。

  镖局老大一听车二师傅的点拨,才像忽然醒悟:前晌是慌了。干等着探子来回跑,真要误事。但各位老大也不同意劳车二师傅大驾,车师傅一出动,太引人注目,好像太谷镖真要败落,连老师爷也抬出来。车师傅还是在太谷坐镇为上。

  车二师傅也只好不坚持了。他把李昌有叫到僻静处,秘密做了交待,也传授了以前用过的一些计谋。

  当天傍晚,李昌有和另十来位形意拳高手,带了数十位一般的拳手,骑马飞奔寿阳。

  康二爷听说太谷武界要去寿阳打扫江湖,也赶到城里。但镖局老大哪会叫他去?

  李昌有一班武师赶到寿阳时,天还未亮。他们也顾不及喘息,就寻受阻在此的太谷镖师。

  这些镖师已将东天门外的劫镖案打探清楚,派人回去搬兵了。一见李昌有这一帮高手,还以为援兵已到,只是惊奇如此神速。等这面把来历说清楚了,大家又赞叹起车二师傅来:车师傅好像算准了寿阳急等援兵!但李昌有问清了前头的敌情,并没有轻松下来。

  原来,在晋省东天门之外,也就是直隶井陉一侧的深山中,隐藏有一帮流匪。匪首不是别人,正是今年春天德法洋寇围攻东天门时,散布流言,引发逃难乱局的那个潘锡三。此人当时是盂县的一个乡勇练长,有些武艺,但品行不良。乘娘子关危急时候,勾结了官军中一帮兵痞,四处散布洋军已破关入晋,官军大溃。他们本来不过是想制造一点混乱,趁机抢劫一把。哪想,他们散布的谣言,竟引起雪崩效应,娘子关邻近的平定、盂县,连知县大老爷都弃城逃跑了,一般百姓更是举家逃命。溃逃大潮波及寿阳、榆次,连祁太平一带也人心惶恐。潘锡三虽抢到了不少财物,但局面安定后,受官府通缉,只好逃匿到井陉深山中。近来见官道上标车来往频繁,就跑出来抢劫了一趟。

  镖师们打探到,潘锡三一伙仅十来个人,也没有武艺太高强的。但这伙人手里握有几杆洋枪!他们劫镖成功,就因为放了几枪,打中一位镖师的小腿,血流不止,其他武师拳手一时也慌了,为救受伤镖师,只好弃镖上马逃走。

  手里有洋枪,真还不好对付。你武艺再好,到不了他跟前!

  “这伙强人,哪来的洋枪呢?难道他们有本事打劫洋军?”李昌有无意间问了一句。

  一位镖师说:“据我们打听,东天门附近因德法洋军围攻了好几个月,长短洋枪遗失当地民间不少。潘锡三他们不是从民间抢来,就是收买来的。”

  另一位镖师就说:“昌有师傅,我们不妨也收买几杆来!”

  李昌有就说:“买来吧,我们谁能舞弄了它?”

  “潘锡三他们,也没有请洋人操练吧?我看他们也不过放出响声来壮胆,也是瞎舞弄!”

  李昌有听了这位武师的话,忽然有悟,忙问:“遭打劫的那几位镖师,还在不在寿阳?”

  “还在。伤了腿的,肿得厉害,不敢走了。”

  李昌有就赶紧去见他们。

  这几位是合义堂镖局的武师。合义堂在太谷不是大的镖局,他们那次也没押太多的银子,阵势上就显得单薄。潘锡三头一次劫镖,就选了他们这家软的欺负。

  李昌有看了看那位镖师的伤腿,说骨头没伤着,赶紧拔毒吧。然后问当时劫匪放洋枪的情形。

  几位都说,当时听到头一声,还以为甩响鞭呢,只觉奇怪,也没害怕。劫匪是伏在路边的半山坡,叫嚷放下买道钱。我们只是笑,以为是些放羊汉,吆喝着解闷。也就朝他们吆喝:爷爷们押的就是银子,想收劫道钱,赶紧过来取!跟着又是一声响鞭,但也没伤着谁,牲口也没伤着。我们又笑骂那些杂种,他们又甩了一鞭。这样来回好一阵,才忽然伤着大哥的腿。

  见了血,我们也才醒悟了,这帮杂种,放的是洋枪!

  李昌有忙问:“洋枪放得不密集?”

  “要密集,我们几位都得伤着,牲口也得伤着!隔半天,叭——放一声,隔半天,叭——放一声,稀拉得很。”

  “放了多少声,才伤着你们?”

  “啊呀,放了好一阵,少说也有十几声吧?”

  李昌有不问了。去年太谷的义和拳围攻福音堂时,他不在场。听人说,福音堂里就只有三杆短洋枪,但人家放一枪,外头拳民就死一个。所以只是死人,久攻不下。听京号回来的掌柜们也说,去年京师陷落前,官军攻打洋人的西什库教堂,也是人家放一排洋枪,官军就倒下一片,几十天攻不下来。洋枪厉害,就厉害在远远放一枪,便能要你性命。潘锡三他们手里既有洋枪,怎么放了十几枪,才伤着这边一条小腿,连牲口也没放倒一头?

  可见这帮劫匪也不会舞弄洋枪!

  李昌有断定了潘锡三他们不大会使洋枪,心里也才踏实了。他参照车二师傅的交待,很快就谋出一个擒匪的计策。

  当下,他将所有滞留在寿阳的太谷镖师,都召集起来,与自己带来的武师拳手会合成一股。

  略作交待后,就立马开拔,向东奔平定而去。

  所有押往京师的银镖,也都起运同行。因此,也无法行进太快。到天黑时候,赶了近百里路,终于到达平定城。

  镖师们按昌有师傅吩咐,分头作了安顿,才歇息下来。

  第二天一早起程时,镖师们已一分为二了:四名镖师还是照常打扮,押了一股小额银镖,插了“太谷镖”旗标,走在前头。其余大队镖师拳手,已改扮成驮炭的脚夫,脸上手上都抹上了煤黑,所骑的马匹,也就改扮成高脚帮的驮马。押运的银锭也都放进装炭的驮具里,只在上层伪装了炭块。他们分成四五人一帮,陆陆续续跟在那四位镖师后面。

  这一带煤窑多,这种驮炭的骡马帮随处可见。

  这一带山路也更崎岖,加上扮了驮炭马帮,也不宜急行。不过这天也行了八九十里,到天黑时终于到达东天门最险要的关隘故关。

  李昌有也没多作交待,只命大家饱吃一顿,美美睡一夜。因为明天就要跟劫匪交手了。

  这天又行五六十里路程,到后半晌时候,才算出了东天门,进入井陉境内。这里依然山势险峻,即便是官道,也崎岖难行。路上空空,未见任何行人车马。

  镖师们都提起精神,预备迎敌。

  但一直寂静无声。他们不断朝山坡张望,绿树野草间也不见任何动静。

  这一带正是前几天遭遇劫镖的地界。劫匪不出来,是径直往前,还是诱敌出来?前头镖师令赶牲灵的马夫,借吆喝牲口,给后头传出暗号。

  李昌有就跟在后头,有几十步远。听到前头的暗号,也用暗号回应:停下来,歇一歇。

  前头镖师们停下来,故意大声说笑。后头驮炭的马帮也陆续歇下来。喧嚣声开始在山间回荡。

  但仍然没有什么动静。

  他们只好继续往前走。进入一个山谷后,依然平静无事,大家已经松了心,以为不会遭遇劫匪了。这么兴师动众,白跑一趟,也叫人扫兴。

  前头的镖师正这样想呢,就突然听见一声鞭响。响声在寂静的山谷间显得极其清脆,并回荡着,传往远处。他们立即意识到,这是劫匪放的洋枪。

  劫匪终于出来了!

  按事前昌有师傅的交待,他们故作惊慌状,勒住牲口,欲调转头往回逃跑。跟着就又传来一声枪响,一位镖师赶紧佯装中弹,倒在路边。其他镖师马夫只顾吆喝牲口往回逃跑,更显得一片慌乱。又响了两枪,有一头驮镖的骡子,这次真中了弹,狂奔了几步,倒下来,镖师、马夫有三四人,也乘机躺倒在地,剩下的镖师马夫,逃跑了几步,未等劫匪再放枪,也陆续倒地趴下。

  以现在的眼光看,这些镖师的表演色彩也太明显了,洋枪才响了几声,就打倒了四个镖师、五六个马夫、一头骡子?从另一面说,他们也太英勇,竟敢在枪弹飞舞之下,从容做这种表演!但这番演出,在当时可收到了预期效果。

  就在他们做这种表演的同时,跟在后头的马帮,也显出惊慌状,喝住牲口,匆忙将煤炭连同驮具一道卸下,只牵了马向后逃去。他们做出了马帮遇匪时应做的反应:丢弃货物,保马保人。

  这边潘锡三一伙匪徒,见镖师、马夫都给放倒,驮着银镖的骡马也站住不跑了,跟在后头的驮炭汉们更仓皇四散,以为他们又一次劫镖成功,兴奋异常。谁还去管放了几枪,该打死几人?

  他们从山坡隐蔽处,奋勇跃出,吼叫着冲了下来。只是,拢住驮银子的骡马,喜滋滋翻开驮具看时,里面装的怎么也是炭块?

  劫匪们正在惊奇,已有数十人骑马冲过来,不用说,这是李昌有率众镖师拳手,冲杀过来。

  刚才他们佯装惊慌,卸下驮具,正是为了骑马冲来。

  与此同时,佯装倒地的几个镖师也跃身而起,持械斗匪。

  结果是可以想见的,潘锡三一伙匪徒被悉数擒拿。镖师这边无论武艺、人数都占优势,又设了这样一个诱敌计谋,当然该拿下的。劫匪那边,的确也不怎么会舞弄洋枪,而且在冲下山时,早得意忘形,洋枪都就地撂下,只提了刀械一类跑下来。手中没有洋枪,他们哪是镖师对手!

  成功擒匪后,凡押有银镖的,就继续往京师赶路。与李昌有同来的武师,有几位护着镖队,又往前送了一程,到获鹿。李昌有与其余武友,押了潘锡三一伙,返回东天门。

  这次打扫镖道,活儿做得算漂亮,也就很快在江湖间传开。此后,西帮由晋省急调巨银接济京津,再未受阻。

  4

  但就在井陉镖道受阻这几天,京师银市竟因此又起惊涛。

  本来,西帮票号在京师复业伊始,就陷入挤兑风潮中。幸亏各号未十分慌乱,一面紧急由老号源源调巨银来,一面诚恳安抚客户,虽为守势吧,还算能守得住。尤其镖局押银一到,便悉数兑出,渐渐给了京市一点信心:西帮似有兑现实力,只是千里运银,快捷不了。

  加上西帮的大小京号,不但全都复业,而且在挤兑风潮中还没一家倒下。这也给京人多了信心:西帮真要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不负客户?

  可此时京号老帮们都清楚,挤兑风潮还没有一点衰颓的迹象!多少现银兑出去了,持票求兑者依然蜂拥而至。这么多银子,就是丢进江海中,也能听到不小的响声吧?丢进京市,真是连一点响声都没有!

  这次挤兑之迅猛、惨烈,京号老帮中的精明人物也不曾料到。

  票号领袖日升昌、蔚字号,原还想在这次危局中出彩,但撑到此时,也心里没底了。京师的银市到底水有多深?张罗了一百多年金融生意,现在竟吃不准了?这不能不叫人害怕。经历这一年浩劫,京城银市是枯竭见底了,但眼下市面也还未见复苏,生意也不大好做,放那么多银子进去,也流通不起来吧?

  挤兑风潮中,最见声势的,果然还是小额银票。金额虽小,持票者却甚众,天天来堵门的,大多是求兑小票的。票号本来也不大做小额金融生意,哪能料到平时为了方便官场,随手开出的这种临时便条,竟掀起如此惊涛!小票,小票,西帮历年在京师发出多少小票,真是谁也说不清楚。但各号已有约定,对小票一定要优先兑付,不敢大意。西帮小票失信,必然积怨京师官场,非同小可啊!可惜努力这许多天了,京人依然持小票争兑不止!人们还是对西帮财力有疑?

  就在危局正处于这种微妙时刻,传来西帮银镖被劫的消息!激起惊涛,一点也不意外。

  京晋之间镖道不通,西帮兑现的诺言还何以实现?甚至有流言称:此劫镖案,说不定还是西帮与江湖串通了编出的故事。他们不是财力不济,就是太心疼银窖里的银子,才编出了这样的故事,敷衍银市。此类流言腿太长,说话间就跑遍京城,击碎了人们的微弱信心。于是,惊涛拍岸,谁又能阻挡得了?

  这惊涛再起时,天成元京号的处境,就更加严峻。由于老号的迟疑,天成元京号本来就因晚开张而出师不利。虽经戴膺老帮极力张罗,被动局面也未转过来。

  开张前,按照戴膺谋划,已悄然散出消息:“天成元京号废弃一年,银窖竟未被寻出,真是隐秘之极。里面密藏的银钱账簿,完好无损。”这消息,真还如预料的那样,一时满城传遍。这本来是利好的开业局面,但老号就是迟迟不调银过来!同业中的别家大号,都争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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