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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理智先生说:“如果你去玩儿,那么你的奥校怎么办?你难道不想当尖子生吗?难道不想考100分吗?还是坐下来好好学习吧!”欲望先生说:“别把她住歪门邪道上引,你看看,其他那些人才考80多,都玩得那么起劲儿,我们小主人数学考了99分呢,有什么不能痛快玩儿的,假期的定义就是睡个够,玩个痛快。”
“唉唉唉!真是,小主人,你别听他乱讲。”理智先生劝告我。
“谁乱讲了,谁乱讲了,我看乱讲的人是你。暑假里谁不在玩儿?我们小主人有什么不能玩的?”欲望先生说。
理智先生也不甘示弱:“学习第一,玩儿第二。小主人,你这几年紧一点儿,以后升了中学,你就不会被题海淹没、淹死,没有一点儿喘息的机会,想想吧,多可怕!你应该好好用功,将来做国家的栋梁才对啊!”
这时候,欲望先生已经再找不出理由了,急得直跺脚,干脆不讲道理了,他说:“不管,不管,反正应该玩儿,玩才最正确!”。。。。。。
他们就这样你说一句我顶一句,争不出个结果,就连我也不知道听谁的好!现在我把它写下来,让你们来怦评理,看到底谁是对的呢?
其实,婷儿对此自有稚气而富有哲理的回答,我曾听到她对嘲笑她不能想玩就玩的小朋友说:“你现在成天玩儿,将来就玩不成,我现在不能痛快地玩儿,将来却能痛快地玩儿。”
先做孩子“同伙”,后做女儿“军师”
1991年,婷儿10岁时,我们培养婷儿的计划上遇到一个意外而强大的干扰…………大量的日本漫画集像蝗虫一样侵入图书市场,几乎所有的小学生都被极度夸张的日本漫画迷得神魂颠倒,传统少儿读物的颓势几乎可用“土崩瓦解”来形容!婷儿自然也被日本漫画迷住了、这种“文化沦陷”的情景,从婷儿的日记里可见一斑:
8月8日
我们班的“圣斗士”迷
四年级下学期,在大大小小的邮亭、书摊儿上,像浪潮般地涌现出了日本多集科幻神话卡通画书…………《女神的圣斗士》。书里面说,女神雅典娜身边,有一群勇敢的少年保护着她,他们就是圣斗士。每一位圣斗士,都有自己的星座,和保卫自己星座的圣衣,每个圣斗士都有自己的拳术。书中的主人公有五位,他们是圣斗土星矢、紫九、一辉、冰河、瞬、星失有“天马流星拳”、一辉有“凤凰幻梦飞翔拳”、冰河有“钻石星尘”、紫龙有“庐山升龙霸”、瞬有“无敌的锁链”。
我们班上的男生看了《女神的圣斗士》之后,简直入了迷,走到哪儿都能听见他们在喊“天马流星拳”、“庐山升龙霸”、“凤凰天翔”。。。。的叫声。他们把红领巾取下来,说这就是瞬的“锁链”,两只手乱舞一通,再往前一跳就说是“凤凰飞翔”,手使劲儿往上一挥,就说是“庐山升龙霸”。。。。
其实着迷的岂止是男生呢?就算是不爱看打斗的女生,也有《猫眼三妹妹》《尼罗河的女儿》等其它类型的日本漫画占领她们的心。婷儿就热情地向我推荐过好几套日本漫画,希望我也能分享“日本漫画迷”们的快乐。
这是婷儿第一次迷上我推荐范围之外的读物,如果我处理得不好,我和婷儿之间将出现第一条代沟,甚至从此中断深层次的交流。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决定采取这样的对策:先做“同伙”,后做“军师”。只要能保有共同语言,就有机会因势利导。于是,我跟随婷儿的阅读兴趣,认真地看了不少日本漫画集。
可以说,这些日本漫画从内容到形式,都自有其精华和糟粕(当时还未进口或盗版诲淫诲盗的日本漫画集)。最令我不安的是,日本漫画集对孩子们的阅读习惯有着极大的破坏作用。因为它的表现形式是变化多端的画面和简单化、模式化的语言,完全摒弃了有助于培养孩子思维能力和表达能力的叙述性语言,孩子在看书时只顾跟着视觉冲击力很强的象声词追逐故事情节,脑子里除了各种拳法的名称和“去死吧!”「BF]的叫喊,几乎留不下一句完整的话。更糟糕的是,出版日本漫画集的都是些市场化运作的高手,他们两块钱一本,五本书一套,出版了一套又一套,把孩子们的零花钱和有限的阅读时间都榨得精光。长此以往,中华民族的语文水平不下降才怪。
我心里虽然着急,但并未简单地制止婷儿看日本漫画,而是很有兴趣并不抱成见地和她一起讨论书中的人物和情节,并让她以日本漫画做素材,在日记中练习“人物神态描写”或“场面描写”…………我把这当作是彻底解决问题之前的“废物利用”。
在“积极防御”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寻找反击的机会。几个月之后,丰厚的利润刺激得日本漫画越出越多,越出越滥,我挑出几本有不少错别字和语病的漫画书,和婷儿认真地谈了一次话。联系到她日记和作文中的错别字越来越多的实际情况,婷儿口服心服地说:“迷恋漫画书确实会引起语文成绩下降,从现在起,我再也不看了。”第二天,婷儿和我把几十本日本漫画书全都卖给了收废品的。后来婷儿虽然又有几次小反复,但程度都很轻,她也知道不好,批评几句就改了。
在看电视和学唱流行歌曲的问题上,我也是这样先当“同伙”,后当“军师”,有意和婷儿保持着兴趣爱好方面的共同语言「BF]。对孩子来说,关心他们的爱好比关心他们的利益更容易取得认同感。我和婷儿一起看动画片《堂·吉诃德》时,我们边看边聊的内容,很自然地变成了她的感想,她自发地在“《堂·吉诃德》观后感”中写道:
。。。。堂·吉诃德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看骑士传奇小说入迷到想入非非的程度,引起了神智错乱,眼里不断产生幻象,然后按他的主观想象不分青红皂白地乱砍乱杀。这教育我们要客观地考虑问题,不能凭主观想象办事。
让孩子就自己喜欢的东西写日记,他们总是更爱动脑筋。婷儿的“《咪姆》观后感”就很能说明问题:
8月13日
可爱的咪姆
这几天,电视上放映了日本多集动画片《咪姆》。这部片子里有一个住在计算机里的小娃娃,名叫咪姆,眯姆在日本的大介和清子两兄妹家里。妈妈说:“这个咪姆,丑乖丑乖的。”可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咪姆挺漂亮的,而且什么都知道。它向大介和清子介绍飞机、照相机、火车、青霉素。。。。的来历和发现的过程,带着他们和电视机前的我一起去南极和北极探险,一起去漫游光的世界。。。。它简直是知识的结晶,智慧的化身,而且很正直,它具有人类的全部美德。
我也很想有一个咪姆,这样,我就可以得到许许多多的知识,对五彩缤纷的科学、知识的世界有更多更广的了解、可是咪姆在日本,那我的愿望就成为了幻影。可是,有一天,我听里面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咪姆。于是,我又觉得有了希望。可是我又想:心里的咪姆,难道心里住着一个小人儿?不可能。那又会是什么呢?于是,我苦苦思索起来,对,咪姆就是人的求知欲,大介和清子有不懂的事,就去请教它。那不就是相当于去查阅资料吗?
这件事告诉我,一个人有求知欲,就可以得到连续不断的知识,就可以成为一个知识渊博的人。
捏冰一刻钟,锻炼“忍耐力”
张欣武很早就预见到,如果想让婷儿长大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她必须具有一般人所没有的强大承受能力,以便有朝一日能面对巨大的心理压力和身体承受极限的考验。这种承受力虽然用在将来,但却必须从小培养。
婷儿10岁时,张欣武开始正式实施这个战略计划。为了提高婷儿的心理和生理承受能力,他在四下的暑假里给婷儿设计了一次奇特的“忍耐力训练”:捏冰一刻钟。婷儿当时捏的,是在冰箱里特意冻得结结实实的一大块冰。
有位大学生告诉我,婷儿考上哈佛的消息和特稿见报后,好几个大学生好奇地想试一试捏冰的滋味,但没有一个人坚持捏到了一刻钟。那么,感觉灵敏的婷儿又是怎样挺过常人难以忍耐的“折磨”的呢?还是听她自己说吧:
1991年8月9日(l0岁时)
和爸爸打赌
嘿!告诉你吧,昨天晚上,我和我爸爸打一个赌,结果呀,嘿,我赢了一本书呢!事情是这样的,晚上,爸爸从冰箱里取出一块冰,这块冰比一个一号电池还大呢。爸爸说:“婷儿,你能把这块冰捏十五分钟吗,你捏到了,我就给你买一本书。”我说:“怎么不行,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我捏到了十五分钟,那你就得给我买书哦。”爸爸满口答应了。爸爸拿着秒表,喊了一声:“预备,起!”我就把冰往手里一放,开始捏冰了。第一分钟,感觉还可以,第二分钟,就觉得刺骨的疼痛,我急忙拿起一个药瓶看上面的说明,转移我的注意力。到了第三分钟,骨头疼得钻心,像有千万根冰针在上面跳舞似的,我就用大声读说明的方法来克服。到了第四分钟,让我感到骨头都要被冰冻僵、冻裂了,这时我使劲咬住嘴唇,让痛感转移到嘴上去,心里想着:忍住,忍住。第五分钟,我的手变青了,也不那么痛了。到第六分钟,手只有一点儿痛了,而且稍微有点儿麻。第七分钟,手不痛了,只觉得冰冰的,有些麻木。第八分钟,我的手就完全麻水了。。。当爸爸跟我说:“十五分了!”的时候,我高兴得跳着欢呼起着:“万岁,万岁,我赢了,我赢了!”可我的手,却变成了紫红色,摸什么都是觉得很烫。爸爸急忙打开自来水管给我冲手。我一边冲,一边对爸爸说:“爸爸你真倒霉啊!”爸爸却说:“我一点儿也不倒霉。你有这么强的意志力,我们只有高兴的份儿。”
这,就是我赢书的经过,你看,多不容易呀!
这样的磨练使婷儿更加强化了勇于面对挑战的性格。这种与胜利密切相关的个人素质,促使她主动地经受了又一次难忍难熬的“磨难”-一踮脚站立30分钟:
1992年3月4-6日(11岁时)
和妈妈打赌
今天中午,我和妈妈在一起练踮脚尖儿玩儿。我想起三岁时,妈妈带我看了一场美国芭蕾片《转折点》,当时我便迷上了芭蕾舞。回家后,我非要妈妈送我去学芭蕾舞,如果不同意,我就不睡觉。妈妈说:“练芭蕾非常苦,你肯定不行。”我还是坚持要学。妈妈笑了笑说:“如你能扶着栏杆,跨起脚跟做一刻钟的‘金鸡独立’我就同意你学芭蕾。’我劲头十足地摆好姿态站了起来,谁知才站五分钟就败下阵来。七年后的今天想起这事儿,真是觉得有趣。我把想到的告诉妈妈,两人都笑了起来。
虽然现在我不再想学芭蕾舞了,但对上次的失败还是有点儿不甘心。于是,我对妈妈说:“我们现在再来赌,就是站十个小时,我也行。”“好啊。”妈妈也蛮有兴趣地说,“要是你做到了,我就让你挑一样我买得起的东西奖给你。”听了妈妈的话,我大喜过望,马上扶着书柜,做起了“金鸡独立”。妈妈说:“算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你是舞蹈家杨丽萍。你还是用两只脚踮着站半个钟头算了。”我马上改变了姿态说:“那更好办了。”话虽这样说,但我心里却没有底,毕竟我从来没试过呀!于是我忍不住说:“妈妈,如果我的自我暗示力真有你说的那么强的话,那我一定会赢。”妈妈听了,说:“意念力再强,肌肉本身的持久力却没法改变。”妈妈的话不仅没有让我动摇,反而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妈妈认为我肯定坚持不了,还把爸爸叫来看笑话,让爸爸说谁会赢。爸爸笑了笑,说:“我看这回妈妈会赢。”我在心里笑了一下,说:“别忘了,像这样的事你们已经输过两次了,第一次是我做了一个姿态,你们和我赌能不能站半小时,我赢了吧;第二次嘛,是我和爸爸赌捏冰,结果还是我赢了。哪一次不是我大获全胜?”听了我的话,妈妈笑着说:“我感到我的钱包正受到威胁呢!”
大话我可是说出口了,可我的腿酸痛酸痛的。我一看表,唉呀,才过了三分钟。“没关系,没关系,”我对自己说,嘀嗒、嘀嗒,时间老人像故意放慢了脚步,五分钟过去了,我的腿酸得直痛,我赶快采取措施,把我包里的气球拿出来吹,吹好了又把气放掉,然后又吹。就用这法子转移注意力、唉哟!我的气球掉到地上了,这可怎么办?我赶快看表,好好好,已经十五分钟,我松了一口气。可是,我的左小腿开始抽筋了,过一会儿我的右小腿也开始抽筋了,前脚掌痛得很。现在也没有气球来转移注意力了,于是我又想了一个办法,用背“常用数的平方”来转移注意力。
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我第三次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