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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6663520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2520:59:37
请接下我迟来的感谢。
第43章 真心实意
宋绯听晋王如此说;倒没有很失望;因为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她弯了弯嘴角;笑意没有达到眼底:“陛下说喜欢我,其实是假的吧?”
炭火噼啪一声巨响,他盯着跳动的火苗迟迟不说话;良久;他转过头看她,眼中神色难辨:“假的?我还没有不择手段到去欺骗一个女子的感情,只是有些事……”他摇了摇头;“你非要我说穿么?”
宋绯心中一跳;不动声色道:“什么?”
桓止道:“我一直很奇怪你那天为什么逃跑,你是顾全大局的人,应该不会为了保自己的命而置卫国于不顾。所以我猜你已经准备好了后路。各诸侯国都有自己的情报网;有些事想瞒是瞒不住的,你应该很清楚。”他长长叹了一声,“我前几日得到消息,说是卫国已暗中用厚礼结交于齐楚,想联合起来对抗晋国。这是你出的主意吧?”
站在她的立场上,她这样做无可厚非,懂得因势利导,为己所用,他就是欣赏她这份聪慧坚韧,懂得以大局为重,可是当这些令他心动的特质建立在算计他的前提之下,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
宋绯心头一惊,原来他早就知道了,竟然还装得这么不露声色。她知道瞒不过,心里早有准备,惊讶之后也没有太过不安。她叹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
“你这样做也是为了卫国,我不怪你,我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认为自己在你心目中能比得上整个卫国。”
宋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说什么?不怪她?
只听他继续道:“让我难以释怀的是……”他顿了顿,“那日在玉都山上,我让你杀桓子义,桓子义当时怎么说来着,他说我难道不怕你临阵倒戈么?当时形势危急,我没时间深想。不过事情过去之后再回味起来,总觉得桓子义话中另有深意,还有刺客范忌是你带进骊山别馆的,若将这两点联系起来,你十分可疑。我来猜猜,桓子义真的找过你吧?你们俩达成盟约,你帮他刺杀我,事成之后他即位放你回卫国,是不是这样?”
他说完定定地看着她,看她渐渐变白的脸色他就明白自己猜对了,心里不禁叹息,她这样无异于与虎谋皮,但凡她对他有一丝心动,就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事实上她这么做了,可见是没有动心的。
这才是令他寒心的地方。她总怀疑他是虚情假意,她自己又何尝有一丝真心,处处防备他。
他不禁问道:“你怎么就轻易相信桓子义了?不怕他食言?”
宋绯沉默了好一会儿,“怕,当然怕,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的真实身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不,陛下已经发现了。”这一天早已预料到,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压在心口的巨石被移开,“陛下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杀了我?反正卫国有了依恃,我身上没有什么可令你图谋的。”
桓止看着她,一字一字道:“谁说没有?我确实对你有所图谋,否则单一条弑君的罪名就足够了。”见她猛然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揉着额角,淡淡道,“我图谋的,不过是一颗心罢了。”
宋绯狠狠一怔,他顿了顿,说:“你的心。”
宋绯又是一怔,半晌,摇头笑了笑:“陛下还在开玩笑。”明知道她和桓子义预谋要刺杀他,他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到底想干什么?是觉得她伤了他的帝王尊严,想要戏弄她?先得到她的心再狠狠摔到地上?她只能想到这么扯的理由,不论如何,她是不相信,顿时警戒心起,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桓止将她这动作看在眼里,心里真是又无奈又好气又好笑,他猝然伸手将她从榻上拉起来,因用力过猛,宋绯一头撞进他胸口,她挣扎着想抬头,却被他按在怀里,良久他压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防备心这么重是为哪般?你以为卫国依附齐楚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卫国是拿什么讨好齐楚的?珠宝?车马?寡人也可以照做,卫国送百匹骏马,寡人可以送上双倍,有凭白的好处可拿,齐楚岂会不要?我若真想利用你,这时便昭告天下,卫君无信,不舍得儿子,竟然让女儿代替,如此没有信用,我师出有名,小小之卫国,不出三月,我晋国铁骑便可踏平。”
宋绯静静听着,渐渐停止挣扎。他声音缓和下来:“你还不明白么?我不这样做只是因为在乎你,还有你如果觉得我在戏弄你,那趁早省省吧,寡人日理万机,着实没有这闲功夫。”他声音低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纳妃么?固然是忌惮三卿的权势,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少年时曾有女子故意接近我,她是想行刺,而且不只一次,虽然都没成功过,但从那以后就养成了习惯,不喜欢被女人接近。就寝从来是一个人,半夜醒来,锦衾生寒,难得遇到了喜欢的女子,只想单纯地把她留在身边而已,有这么难么?”
宋绯被迫趴在他胸口,听他说话,心酸难言,说不心动是骗人的,弑君,换到任何一位君主身上都是不能忍的。他是真的喜欢她么?她担心一旦放纵自己的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默默流下眼泪:“陛下以为我愿意这样么?整日担惊受怕的,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身首异处了,自己死了不要紧,怕的是牵连整个卫国。若不是我们之间横亘着国家的利益,我……”我怎么样,她没说下去,说出来只会更加坚定他的心思。她喜欢他又怎样?
宋绯心里正挣扎着,掌心里传来一阵凉意,她低头一看,是一支玉簪,通体泛着碧绿的光,样式十分简单,她觉得眼熟,仔细翻看了下,发现这是卫国所产的玉簪,各国的簪子各有各的特色,比如卫国在样式上追求简单自然,颜色上则以绿色居多。很容易分辨。其实卫国的玉簪远不如晋国的精美,宋绯迟疑道:“这是……”
他松开她,垂着眸子看她:“不明白么?你一心向着卫国,送你晋国的簪子你恐怕不稀罕。”
宋绯握着玉簪,竟然忍不住想笑,静了半晌解释道:“陛下待我不薄,我怎会起杀心?我是被桓子义逼的,他发现了青青的身份,用此要挟我,我不得已才这样做,可是私心里是不愿意看陛下死的,所以关键时刻替陛下挡了一剑,到现在伤口还会发痒。”
她说话有所遮掩,桓止虽未尽信,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他手掌按在她肩头,若不是她替他挡了那一剑,他哪能轻易释怀?
“医师给你开的药有按时敷么?”
宋绯点点头。
他叹了一叹:“你来晋国时间不长,身上就受了好几处伤。”他手指滑进她的衣袖里,摸了摸手腕处那道浅色的疤痕,“这又是哪里来的?”以前就无意中看到过。
宋绯羞赧地缩了缩,喃喃道:“陛下,我能相信你么?”
他郑重道:“我自是真心待你,连你弑君的行为都可以不计较,可是你呢,你能真心待我么?”
宋绯忍不住道:“陛下只是嘴上在说,我从未感受到你的真心。连魏蓉刁难我你都不肯帮忙。”
她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似乎是被他打动了,他不答反问道:“你是真心请我帮忙还是在试探?我那是气话。”气她联合桓子义刺杀他,偏偏又来试探他的真心。
宋绯有些讪讪:“全被陛下看出来了。”魏蓉根本不足为惧。因为生就高人一等,她做事从来不花费心思,完全凭自己的喜好来,想打就打,想杀就杀,连弯子也懒得绕。这样的比放冷箭的好对付多了。
桓止又道:“我不妨告诉你实话,自从怀疑你和桓子义有瓜葛,我就派侍卫跟着你了,以防桓子义再找上来。那些侍卫自会保护你的安全,没人动得了你。尽管知道你心里会不愿意,可我不得不防。”
宋绯一惊,她不喜欢被监视,可自己有错在先,实在没脸要求他把人撤了。而且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已没有秘密可言,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玉珠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2720:40:54
苏叹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2722:24:10
谢谢。
第44章 死里逃生
自桓止再次立场坚定地表明了心意;宋绯的态度已不似先前那样抗拒,但仍是被动地接受,她不敢也不能轻易交付真心。
桓止倒也没逼她;他最近去骊山别馆也没像往常那样频繁。因为怕让底下臣子察觉出端倪;到时候一块联名上奏说什么男宠祸国之类的;那就不好办了。他的打算是等哪天她爱上他了,他送她回卫国,光明正大地迎娶。现在一切还为时过早,三卿之中唯有卿家可以信任,而深深扎根在晋国朝政中心的太叔氏和魏氏是心头大患;他无法彻底放松身心和她谈情说爱,她恐怕也是如此,心里还压着卫国这副重担。
时光如流水悄悄逝去,在这个深冬时节,万物萧条,西边传来秦王薨逝的消息,事情来得十分突然这对秦国的百姓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因为这一代的秦王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明君。当然从另一方面说,其他诸侯国都觉得这是个好消息,简直再好不过了。因为指不定下一任的秦王是个什么德行。
这一代的秦王确实是很有作为,年少即位,对外将兵征伐,开疆扩土,对内招揽人才,泽被百姓。正是指点江山意气风发之时,在伐卫之战中被晋王横插一脚,秦王大败,没隔几天,便传来身体抱恙的消息,几个月后,又是染恶疾了。
于是众人纷纷臆测秦王一直耿耿于怀伐卫之战,恨不能一雪前耻而忧郁成疾。
宋绯窃以为这番臆测十分不靠谱,成大事者目光都放得很长远,不会局限于一时的胜败,秦王大概只是刚好染了病而已,便有好事者这样牵强附会。
秦王薨,其他诸侯国遣使慰问是很必要的。秦是大国,晋国派遣使者的官位越高,越能显示出对秦国的尊重与重视。晋国有三位上卿,桓止的本意是派卿季宣的父亲过去,奈何他身体抱恙,无法前行,只好改派太叔衍前去。
一行人即日便出发了。
一眨眼就临近元日了,宋绯站在窗边看着廊下忙碌穿梭的身影,心里莫名有些怅然,其实对她来说,过元日没什么太多的欢乐可言,全是在一连串的祭礼和朝拜中度过,一大群人闹闹嚷嚷的,徒具繁华的表象罢了。只有散了之后,才有机会和母后兄长独处一会儿,不热闹但很温馨。看来她生就与王宫格格不入。
晋王最近也是忙于这些,祭祖祭天祭地,带着群臣,每次都是兴师动众。生在帝王家就是如此。
照以往来说,晋国周边依附于晋的小国都会遣使来朝聘,往好听了说,是诸侯国间正常的邦交往来,其实,这些小国得拿厚礼来献奉。
元日前夕,各国使者先后抵达晋国,这些使节全被安排在骊山别馆,别馆里一时热闹了不少。
令宋绯意外的是卫国也派了使者过来,她十分吃惊,卫国已经依附齐楚,晋王也已经知道,正在怒火上,难道不怕晋王拿使者当箭靶来社么?
卫国使者的首领宋绯也认识,他叫姜云尚,是卫国的上卿。俗话说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实在不是她自贬,因为父王痴迷于鬼神之术,导致底下的臣子也是跟着和稀泥,没几个有真本事的。这个姜云尚是为数不多的有本事有才能的,而且还是她大哥的心腹。
宋绯越想心里越乱,想找姜云尚问个明白,奈何晋王耳目众多,又有侍卫在暗中监视,她想见姜云尚是瞒不过晋王的,既然瞒不过,那就光明正大地见。
于是便在晋王面前提了一提,说:“陛下,我久不回卫国,思亲心切,我母后身体一向不太好,我来晋国之前,她哭着拽着我的衣袖不让我走,后来被侍女硬生生拉开,出王都之前,我看到她晕倒在侍女的怀里,纵使如此,也逼自己狠心,不敢回头。此后一直耿耿于怀。父王身体原先挺好的,可因痴迷炼丹,糟蹋了身子,精神大不如前。此番恰好我卫国来使,我可否见他一面问一下父王母后的身体状况。陛下若是不放心,可以让朱雀陪在一旁。”
桓止瞧她眼眶微红,料想是真心话,可真心话里恐怕又另有目的。他心头怅然,何时她才能依偎在他怀里毫无芥蒂地说些真心话呢?这样的女子,坚强时已经令他动心,若是去掉锋利的棱角,温柔恬静,又该是怎样的令他心动?他面上平静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父王那么待你,你难道不怨恨他么?”
宋绯道:“天下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