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情此景,实在不怪别人浮想联翩,以世俗的定义而言,就算宋绯没和赵倾城发生什么,她的名声也坏了,也没有了贞节。
大臣们都是一愣,他们都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谁敢光明正大地睡国君的女人,即使要睡也是偷偷睡啊,而且后宫里那么多女人,随便一个都行啊,宫女里也有姿色不错的,你就算睡了,晋王仁慈,指不定直接把宫女赐给他了,卫世子得多么好色才会舍近求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跑到逍鸾殿里睡国君的女人!
其实不能怪大家这么想,拜宋绯以前去青楼太过频繁,虽然后来不常去了,也难以改变她在众人心目中树立起来的好色形象。
灯火噼啪一声,众人如梦方醒,殿里静得落针可闻,大家都微微屏住呼吸,偷眼瞧晋王,纵使赵美人不受宠,也不能让他人染着啊,谁都不敢说话,就怕一开口首当其冲成为晋王迁怒的对象。
赵美人羞愤欲死,躲在帷帐后抽泣。宋绯很尴尬,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若她是男人,这绝对是一桩往国君头上扣绿帽子的宫廷丑闻,五马分尸都不为过,可她是女人啊,这事除了令人哭笑不得还是哭笑不得。真是枉费了费尽心思设计她的人。
桓止抽了抽嘴角,显然也是觉得这事太扯淡,旋身坐下来,先是问赵倾城怎么回事。
赵倾城沉默半晌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醒来时就……就……”她捂脸痛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桓止轻声道:“好了,你不用说了。”转向宋绯,故意沉着脸道,“世子啊世子,寡人自觉平日待你不错,谁知你竟然色胆包天,虽说你曾救过寡人一命,可是这种事……你说寡人该怎么处置你?”
太叔衍闻言出列,凛然道:“陛下是晋国的天,陛下的尊严就是整个晋国的尊严,事关国体,卫世子恣意践踏,绝不能轻饶!”这话说得真是大义凛然,忠心可嘉啊,其他臣子也深以为然,纷纷跟着附和。
宋绯目光一一掠过众人,太叔衍落井下石,魏大公子作壁上观看热闹,魏凝之的脸色却有些不太对劲……
事已至此,女儿身不能暴露,至于刚才那个传话的宫人,她始终没看清她长什么模样,说自己被人陷害也没人信,桓止一个人相信她不管用,得拿出证据来,就算找出证据证明了清白,她也是将晋王的女人睡了,于理可通,于情不合。桓止也不便帮她说话,因为站在他的立场上,没有一个男人绿云会在绿云罩顶时还帮罪魁祸首说话。
现在只有顺势而为。她跪下来道:“我记得当初陛下在骊山别馆遇刺,在下为陛下挡了一剑,事后陛下曾私下说可满足我一个要求。我说救陛下是义不容辞的事哪敢提什么要求。今日在下酒醉犯了糊涂事,不得不拿出陛下当初的承诺来求自保,陛下一言九鼎,不会不答应吧?”
她说是私下,那么桓止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全凭他高兴。
桓止脸色变了几变:“寡人确实曾承诺过卫世子一个要求……”
魏大公子闻言想站出来,被魏凝之拦了一下,他甩开父亲,挤到前面道:“臣知道陛下千金一诺,四海赞誉。可是丞相刚才也说了,事关国之尊严,不能这样算了啊!”
宋绯打断他道:“此言差矣,你们都认为赵姑娘是陛下的女人,可是陛下从未给她一个名分,也从未临幸过,平日也是置之不理,很明显是不喜欢。严格来说,赵姑娘跟一般的宫女没什么差别,若说染指宫女还要受罚,那魏大公子你怎么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魏大公子面红耳赤道:“我看你分明是混淆视听,赵姑娘虽然没有位份,可是那是宋国献上来的,陛下纳进后宫,其意不言自明,谁不知道她是陛下的女人!”
宋绯挑眉道:“那戎装贡献的美人也是送给陛下的,陛下还不是赐了你一个,那赐我一个不行么?而且陛下曾允诺我的。”
“你分明是强词夺理!”魏大公子被气得不轻。
桓止打断两人的争执,转向卿季宣:“卿以为如何?”
卿季宣旁观许久,有些事他比别人知道的要多一些。比如晋王对待卫世子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寻常,至于怎么得知的,当然是桓缨告诉他的。桓止并没有跟妹妹说过这些,但是桓缨心思细腻又敏感,兄长有什么情绪变化她是最容易感受出来的。
此刻晋王是不想处置卫世子的吧,他心思转了转,开口道:“臣以为,陛下既然答应卫世子在先便不好食言,与其说赵姑娘是陛下的女人,不如说她是寄养在宫里的女人。她失了贞节,于陛下无损,顶多和以前戎族贡献的美人一样赏赐给臣下也可。”
有些见风使舵的立马又转到卿季宣那里了。于是分成两派,各执一词。
最奇怪的是连魏凝之也站在宋绯这边。宋绯很不解。魏凝之其实是有苦难言,他平日是纵容儿女,但是他们也太胆大包天,竟然瞒着他在宫中生事,晋王若是有心想查,将宫里翻个底朝天,总能查出来的。卫世子既然认罪,就该见机收好,免得晋王再查下去。
桓止仍是没有表态,大臣们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良久,他站起来,背过身,道:“寡人当初既然允诺了你,就不会食言。世子好自为之,以后若是再犯,寡人定斩不饶。赵美人贞节已失,也没必要留在宫里里,世子一并带走吧。”他的语气恰到好处,令人觉得他不想饶过卫世子可又被承诺束缚。
帷帐后的哭声顿止,赵倾城慌里慌张地下了床,赤着脚膝行至晋王跟前,拽着他的一片衣角,眼眶发红,“妾身只愿服侍陛下,陛下就这么狠心么?”
桓止冷声道:“你就算留在这里也是孤老深宫,跟着世子去吧。”
赵倾城颓然松了手,眼泪淘淘而下。
最后,宋绯将赵倾城带回了骊山别馆,说实话,赵倾城呆在宫里她心里会不舒服,生怕有一天桓止被她迷惑了或者她逮住机会给桓止下春/药,桓止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临幸了她,她不得哭死。放在自己身边还是最安全的。可是她又不能跟赵倾城那个啥,唉,真是令人头痛。想来想去,嗯,就这么办!
此时赵倾城坐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眼神呆呆地望向窗外,这个姿势维持了半天。眼泪就没有停下来过。
宋绯有些看不下去,可是还得逼自己硬气心肠,她黑着脸在她面前坐下来,冷笑:“你还有脸哭?若不是你这么笨,我怎么可能遭人设计,还差点丢了小命,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我不想看见你!”她拿出准备好的三百金,不耐烦道,“你拿着钱走吧,最好一辈子都别出现在我眼前。”
她也是为她好,晋王既然将她赐给自己,断然没有再回宫的道理,纵使回去了,也是锁在深宫里,半点自由都没有。跟着她更是没有前途,聪明点的,拿了钱远走高飞,她这姿色和心机,还怕找不着高门匹配么?
赵倾城木然地看她一眼,轻声:“我不走。陛下既然将我赐给世子,我就是世子的人。”
宋绯真是想不通她在想什么,她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她烦躁道:“这话说得,你刚才不是还在陛下面前说只愿意服侍他么?怎么转眼就变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更不想看见你。”
赵倾城眼里流露出委屈:“我没有选择,世子若是不要我,我真的没有容身之处了。”
宋绯知道她可能是在做戏,可是人漂亮,连哭起来都很令人心动。她指了指那三百金:“你还有个选择,带上钱远走高飞。”
她幽幽道:“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带这么多钱在路上,迟早会被人劫财劫色的。我习惯了依附别人生活。”
宋绯说服不了她,只好先回房间。心想,先晾着她吧。
回到房间,朱雀低声道:“世子无恙吧,陛下很想来看你,可是眼下又多了个赵倾城,他更加不方便了。”
宋绯嘘了一声:“以后也尽量不要提陛下,免得赵倾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
朱雀应了声,说:“陛下已悄悄着人查办此事了,相信过不了几天就可以水落石出。”宋绯一时还真猜不出来是谁,要说是魏家吧,魏凝之的反应太奇怪,要说是太叔衍吧,也觉得不像。算了,让桓止发愁去吧。
她打了个呵欠,折腾了大半夜,困极了。伸伸懒腰,吩咐朱雀道:“打盆热水来,我洗洗脚。”
朱雀推门出去了,宋绯坐在床上,正要除去足衣,门突然开了,她怔了下,这么快?
那道人影绕过屏风,及膝的长发,一眉一眼在灯下看如诗如画,纤纤玉手端着一盆热水。
宋绯手下一顿,没好脸色:“你来干什么?”
赵倾城放下脚盆,她蹲下来,长发垂在地上,道:“我服侍世子洗脚。”
第62章 重疑云重重
宋绯双脚踩在踏板上;俯身看着她;神色冷淡道:“我不是说过了不想看见你?”
赵倾城沉默了一会儿:“正因为世子不待见妾身;妾身才要加倍服侍世子好让世子回心转意;妾身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找个肯垂怜妾身的知心人。”她说完羞涩地笑了笑;自顾自低头调整了下脚盆的位置,伸手便去够宋绯的脚;宋绯不动声色地往后一缩:“我说了不用;你可以出去了!”
赵倾城抬眸,轻叹了一声:“世子就这么讨厌妾身么?”
不是讨厌,而是趋利避害的本能。宋绯尽量装得淡漠:“既然有自知之明;又何必来这里自讨没趣?”
赵倾城垂下头不说话;宋绯以为她终于有了点羞耻之心;正要趁机劝她离开,谁知她突然伸出手,很执着地又去够宋绯的脚,宋绯心一跳,慌忙左躲右闪,可是她四周空间有限,闪躲间一不小心膝盖磕到了床板上,她一吃痛,抬脚的一瞬间被赵倾城的手牢牢握住了。
宋绯心里一慌,本能地使劲一踢,不知是她用力太大还是赵美人太过柔弱,一脚被她踹到,连带着脚盆也翻倒,热水洒了她一身。
赵倾城一身狼狈的倒在地上,似乎是一时疼得回不过劲来,宋绯见状有些心软,想伸手扶她起来,最后还是作罢。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爬起来,眉心紧紧蹙在一起,漂亮的眼角微红,想必是真的很疼。偏偏她不说疼,硬生生逼回泪水,小心翼翼地看着宋绯:“世子刚才没磕到脚吧?”
宋绯再也做不到冷淡以对,赵倾城这副模样,连身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想怜爱,桓止是如何做到无动于衷的啊?
宋绯都摸不透她到底是想干嘛了。眼稍瞟见朱雀端着洗脚水走来,她心中一动,转向朱雀时又换上了一副笑脸:“雀儿,送赵美人回房。”
朱雀应了声,一把搀扶起赵倾城,笑道:“世子跟前有我侍候呢,赵美人请回吧。”
赵倾城欲言又止,朱雀站在门口不耐烦地催促。她瞧了宋绯一眼,眸中似乎有千山万水,宋绯别过脸,她轻轻叹息一声,最后无奈地转身朝门口走去,宋绯注意到赵美人走路有些拐,难道刚才扭到了脚?也不知是真是假。
门再度合上,宋绯自己洗了洗脚,躺在床上闭眼假寐,隔了会儿听到门响,她睁眼一瞧,只见朱雀走过来,脸色有些不对。宋绯坐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蛋:“雀儿,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朱雀抬眼看她:“世子,你猜赵美人刚才跟我说了什么?”
宋绯想了想:“说什么?她要跟你争宠?”
朱雀嗤地笑出来:“没有,她叮嘱我说最近几天虽然天气回暖,但夜里还是很凉的,让我给世子多加一床被子,免得着凉。还说世子若是有什么吩咐,她随时听候差遣。”
真是情真意切啊。宋绯更琢磨不透赵倾城的心思了,她到底想做什么?或许是她一开始把事情想得复杂了,赵倾城就只是众多诸侯国来往时送互相赠送的女人而已,别无他意。
而赵倾城注定跟晋王无缘了,所以决定将目标转移到她身上?
宋绯实在想不明白,必须得好好试探试探她。
隔日,宋绯一睁开眼,就见帷帐被撩起来,赵倾城露出头来:“世子可要更衣?”
宋绯没来由地暴躁。她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田业和韩云起呢?她深吸口气,揉着额角坐起来:“你去打水去吧。朱雀伺候我更衣就行了。”
赵倾城犹豫,宋绯斜眼瞄她:“怎么?不愿意?”
“不是。”赵倾城扭头去了。
宋绯将韩云起和田业喊进来,兴师问罪:“为什么放她进来?”
田业讪讪地摸摸鼻子:“赵倾城是晋王赐给世子的,她出入世子的寝室服侍世子很正常,世子您不喜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