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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因为它刚好停在棱角上竖立着。
“你很爱冒险喔。”
达夫南醒悟到不能再使用祈愿了,于是提起精神回答说:“因为我处于不得不冒险的处境。”
“你仔细说明看看。”
“摄政王殿下,您在必要的时候,拥有力量去制造出想要的点数,虽说每一次都只是略作调整,但始终和我保持五十分以上的差距。我在游戏过程中瞧出了端倪,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摄政王殿下您,始终觉得要把将死的小孩再救活很棘手;虽然我无礼地提议要以骰子决定时,您大可拒绝却反而爽快答应了,不是吗?”
听到了这种有点无礼的不逊之言,幽灵们的表情都显得有些不自在,可是当事人摄政王却是什么话也没有,反倒使眼色要达夫南继续说下去。“可是对我而言,即使还不够强,但我有祈愿的力量,也就是圣歌,所以才会想尽最大能力试试看;毕竟,不冒险就没有胜利。您也知道,在只剩下最后两次机会的时候,我落后了殿下您五十一分,就算殿下您真的连一点也掷不出来,我还是得掷出五同花五十分,再加上要有最少一分的四同,才可能会赢。不过,殿下您掷出骰子又得到十三分,在那种状况下,我知道如果殿下您愿意的话,接下来仍可以轻而易举就得到三豆的最高分十五分,因此可以预估殿下您最高分将是二百三十点。
当然,要是我最后这两次都没有掷出特别的点数,您是不会做到那个程度,但如果我真的出现好点数而紧追在后,您当然就会那么做了。在那种情形下,我要赢殿下,所能得到的最高分数,就是五同花得到五十点,并且不得不将掷出五个六点的结果填在四同的栏位中。而故意先掷出六点五个,是因为我认为反正输掉的可能性很高,所以想先试一下自己的圣歌有多少效果,有效的话就可以获胜,不然就会输掉。要是成功了,我的总分就是二百三十一分,就可以一点之差险胜殿下您了,而且……”
达夫达略带微笑地说:“我差一点就成功了。”
“所以刚才你才会不选五颗三点当作五同花,而要试试全部出现六点的运气!我明白了,虽然如此,你也有不知道的地方,你现在和我较量、让骰子旋转的能力,不是来自圣歌,你的圣歌还不够成熟到足以做那样的事。
不过尽管如此,还是有一股外部力量帮助你达成希望,而那股力量的来源不是别的,正是那把剑。”
慌张的达夫南闭上嘴巴,看向一旁的冬霜剑,当然剑上曾经发出的光芒已经褪去。可是,摄政王一点也没有不快的神色。
“看来你忘记那把剑会听从你的愿望。好个输赢啊,但是你和我两人都犯规了,就让这最后的骰子来决定我们的输赢吧,要是出现五,就算你赢了,但要是出现别的数字,就算我胜了。不过这次不管是你或是我来丢,看来都不像是公正的输赢,所以就由恩迪米温代表来丢,如何?”
达夫南点点头,他想,要是恩迪米温的话,至少会出现对谁都不偏袒的结果。
恩迪米温毫不迟疑地赶紧将竖立在棱角上的那骰子拣起来,轻盈地扔出去,落下的骰子出现五点。于是,恩迪米温稍稍扬起嘴角,说:“啊,结果出来了,父亲您输了,达夫南获胜,父亲您要照约定答应他的愿望。达夫南,你在这地方逗留太久了,现在马上回去比较好。”
摄政王听了,噗嗤笑了出来。他一笑,周围的众幽灵们也才解除了严肃的神情。幽灵们也不是真的想要偏向哪一方,只是不希望让摄政王不高兴。
“没错,你胜利了,我会遵守约定,那小孩明天就会苏醒过来,恢复到和从前一样健康。
不过关于你,我有几句话要说,在找到铸剑者并得知所有真相之前,绝不要像现在这样再滥用它的力量。当你对什么怀着很恳切的希望时,那把剑会在你不自觉的情况下帮你完成愿望,也许反而会引来意外的灾殃、让你的手沾上不想要的血也说不定。我真挚地不希望你在不知不觉中造成别人的悲剧。请保持平稳的心境,不要去讨厌谁,也不要强烈地希求某种力量。这对于活着的人类来说,虽说不是最困难的事,但你必须和我们走在同样的路上,成为‘没有欲望的人类’才行。”
那虽然是非常困难的要求,但以达夫南现在的处境,也算是最正确的忠告。达夫南点点头答应下来,因为摄政王确实为曾经感到迷惘的自己指出了一条路。至今他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抑制剑的力量,如果照摄政王的指引去做的话……自己就不会像这把剑之前的拥有者那样,受到剑的控制了。可是,自己和一般人一样,还有很多恳切的希冀:想要报仇、想要守住某些东西、不想忘怀一些事,这一切全部纠葛在一起,形成现在的他。他真的可以做到吗?真的可以成为“没有欲望的人类”吗?
“现在,你该离开了。和我们分别之后,通过那扇门到外面去,你就会看见进来时经过的内心森林(MentalForest)。走过那个地方,才能回到你自己的世界。要直接走过去,因为这次没有引导者,万一你心里存有很多思念,会看到很多奇怪的影子,而你到底会看到什么,我也无法全都知道;有时候可能会看到过去的苦痛,有时则有可能会看到平时所困惑的秘密,但是切勿跟着他们走远了,要是迷失在内心森林里,就找不到原本那条路了。”
恩迪米温起身向达夫南伸出手。“来,我送你到入口的地方。”达夫南站起身来,向幽灵们与摄政王行完礼之后,就穿梭在闪着碧光的柱子间,一直走到大门前;在那里再回头一看,幽灵们似乎已忘掉了达夫南的事,专心投入彼此的对话中,没有任何幽灵往这方向看过来。恩迪米温忽然把手放入衣裳里面,很快地掏出什么,塞入达夫南的手中。
“再见,感觉到以后好像再也无法见面了,希望这东西能在你生命中的交岔路上帮得上忙。我看到你在珠子的圆穴中留下的记忆珠子时,就会记得你啦。”
达夫南突然问说:“方才骰子最后会变成五点,一定是你出了力,是吧?”
恩迪米温皱了皱鼻头,露出顽皮的笑容,“随你怎么想,希望你在遥远的土地上可以永远幸福,我相信你有能力获得幸福的,用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了。”
门关上之后,达夫南摊开手一看,是一颗刚才掷过的象牙骰子。
《符文之子-6 封印呼唤》作者:'韩' 全民熙
第十章 内心森林
内心森林,刚刚才与尼基逖斯一起走过,现在依然弥漫着一层雾气;达夫南因为不知自己会看到什么,为了不要迷路,正快步地想要走出森林。
刚开始时,似乎和摄政王所预告的不同,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就在达夫南想着或许会看到什么的瞬间,几个影子与他擦身而过。
最先看到的是一个像打铁匠的老人,不理睬周边围绕他的人群,继续敲打着铁锤,身旁的墙壁白得发亮。当眼熟的剑铺出现在那里时,达夫南虽然知道那是谁,但只是摇摇头,尽可能地快步通过。
再走一会儿,路的右侧草丛上突然站起一个不知在哪儿见过的少女,达夫南一开始想不起她是谁,过了一会,才记起那女孩是在银色精英赛中遇到的奥兰尼公主夏洛特。
看起来年纪还小的夏洛特,站立在壮观又华丽的石雕棺椁前,一副茫然若失的表情;到底是谁去世了,达夫南无从得知,纳闷地又踱走了几步。结果周围的树林瞬间变成了华丽的走道。达夫南心里一震,赶紧倒退着折回几步路,才又再回到树林之中。
这次,换左侧有个金色鬈发的可爱小孩,哈哈笑着跑过去,看起来像是个小女孩;四周有很多人们张开双手,笑容可掬地等待着那女孩,但是都没有达夫南认识的脸孔。他们之中有一个人的肩膀上缀有奇瓦契司军事管理者们经常佩挂的肩章,看到那肩章才大概可以猜测出是在哪里。达夫南对那张可爱的脸蛋有种说不出的奇妙熟悉感,可是这次什么也想不起来。
又再往前走下去,他发现不远的正前方有两名男子坐在那里,因为他们挡在路中央,无法轻易闪过去,于是达夫南放慢了脚步。但令人吃惊的是,传入他耳中的对话声。
“这么说来,现在……您岂不是就会死了,您现在绝对……”
“死亡的事不管是你或是我都一样,只是我比较早死,你比较晚才死而已。”
第一个人的声音对达夫南来说,真是说不出的耳熟,可是又无法立即认出那是谁的声音。第二个人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很没有气力,却令人感觉到不仅清脆悦耳,而且像是很会唱歌的人那样中气十足;这个人面对担忧自己的人时,立刻反抛出那种冷嘲热讽的话,看来是个自尊心相当强的人。
“死亡的事并不会特别痛苦,不对,这是我个人想法。根本没有人等我回去村里……现在我谁也想不出来。但是如果大家知道像祭司大人您这样的人无法活着回去的话,所有人都会很悲伤的。而我……他们会觉得……无所谓。”
“你说所有人都会很悲伤?但我看至少像摄政要是知道我不能回去的话,准会很高兴,而且除了他之外,不喜欢我的人还多着呢,哼……万一你可以活下去,而我又死了,对你反而有利。”
“为什么那样想呢?我从来不曾讨厌过祭司大人您啊。”
达夫南内心不由自主地有所感受,走了几步靠近过去,看到一片树林被像是云又像是雾的湿气如同面纱般笼罩着,里面有两名精疲力竭的男子,其中一人倚靠着树木,另一个人则吃力地想要坐正。
倚靠在树旁的男子外貌看起来约三十几岁,身材非常高大,体格壮硕;为了看清他的脸孔,必须要再靠近一些才行。达夫南留心地注意他们会不会发现自己,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还好,他一直走到那个坐得很正的男子背后方,他们都好像没有发现达夫南。
“你在说谎,我对你都那么讨厌了,你怎么可能会不讨厌我。”
“事到如今,也没有非要说服您的必要了。说句单纯的真心话,我一直都在试着去了解祭司大人您的内心。我虽然理解却无法遵从您的心意,所以只能说我很抱歉。”
倚靠着树干的男子只是发出嘲笑声,不做回答;他隆起的眉骨下,有刀凿般深邃的五角形眼眸,湛蓝色的眼珠子,有个性的下巴,轮廓很深,这种人……虽不算是眉清目秀的美男子,但足以让男人不自觉地自惭形秽;不对,是位确实会让人感动并且产生强烈印象的人。那样的人,竟然像是受了伤般,脸色苍白、神情黯然,让人看了以后不知为什么会生出一股复杂的心绪。无论是谁,若是看到活了几百年,粗到可以几人合抱的巨木遭到雷击而倒下,或是森林王者凶悍秃鹰被箭射中时,都会油然产生这股惋惜情绪吧。
看到这名男子被汗水浸湿、散乱一头的金色发丝之间,有着枪尖般长又尖细的下巴时,达夫南的脑海中有着模糊的重叠影像。不久后,那男子吃力地抬起手,将遮住脸颊的发丝往后拨,并将头往后仰。此时达夫南才确认了他的身份。
他的肩膀后方背着的东西,对达夫南来说,是再眼熟不过的,那双剑正是伊索蕾的剑……虽说手把不像现在那么沉旧,不过的确是伊索蕾现在所佩戴的剑,除了她之外,这对剑只有一位主人,不可能是别人。
伊索蕾的父亲,伊利欧斯祭司。
这么说来,达夫南现在所目睹的一切……不就是伊利欧斯临死前的模样吗?那他身旁的人呢?
“您一定依然无法原谅我,就诚如您所说,若是即将死掉的生命,即使早一点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反正我这条命是祭司大人您救的,如果现在当着您面前结束生命,可以平息您长久以来的愤怒,即使只有那么一丁点效果也好,我愿意那样做。”
年轻时的奈武普利温和现在很像,也许是因为不修边幅的缘故,加上更为咄咄逼人的个性,还有不逊于伊利欧斯的会钻牛角尖,他话一说完,就马上敏捷地拔出自己的剑立在地上。但是伊利欧斯反而放声大笑说:
“你的想法很好笑,如果要你用那种方式偿还的话,早就向你索命了。可这是不同的问题,还不如你也讨厌我好了,而且我的心情也会比较安宁。说真的,你即使现在回去村落,也是不到几天就会陷入疯狂的,干脆不要回去,死在这里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现在那把剑……”
这一霎时,伊利欧斯的声音忽然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