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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特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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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蓝抬起了头瞪着他,眼里是寒冰和怒火。卅四向他凑近了一点:“看在山河破碎的分上,看在成千上万的族人正横遭屠戮的分上。”
  湖蓝瞪着他。他的手在流血。
  “你手破了。”
  湖蓝沉默,也许对卅四沉默是最好的。
  “那么你的手包一下吧?真是的,很多人不爱惜自己,也不爱惜别人。”他看着湖蓝,“你说呢?包一下吧?”
  湖蓝因为一种烦不过的无奈终于把手放到了桌上,那算是默许,一名手下走过来给湖蓝包扎。
  卅四看着,他眼里的促狭少多了,但更让湖蓝心烦,他不喜欢别人看他时居然带着同情。
  “你不爱惜自己。真是的,我知道的湖蓝是个健全的人,信奉他的事业比共产党还要来得坚定。”
  太多的仇恨反而让湖蓝冷静下来:“那是拜你手下所赐,等腾出时间,我会加十倍地奉还。”
  “我没有手下,你错怪了。”卅四叹了口气,“孩子,我说的不止你一个,也包括那个伤了你腿的人。你们年轻人总是太着急学会仇恨,不知道人要花一辈子来学会宽容。”
  湖蓝看着他,愤怒又快到了临界点,因为孩子的称谓。
  “是的,我知道怎么叫你最合适了,不是兄弟、同志、小哥们什么的,不是老爷或者阁下,就是作践自己的孩子。”
  “我作践你妈。”
  卅四绝无愤怒,看上去倒是有点遗憾:“劫谋是一辈子也学不会拿人当人,他大概从没给过你温暖……好,我不要挑拨你们,孩子,我叫你孩子没有轻贱的意思。我六十四了,你二十六,我儿子都大过你六岁,我可以叫你孩子的……而且我想很多人会看着你心痛,他们都会叫你孩子。”
  “我叫你老不死。”
  “老而不死,做了一辈子驴子可以休息,终于可以安享人生。谢谢你的祝福。”
  湖蓝终于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看一眼他的手下:“他交给你们了。”又看了看陈亭组长,“给我个住的地方。”
  卅四看着湖蓝走开。那个年轻人适应着自己的假腿,每一步都会在伤口上造成摩擦,走得艰难又痛苦。
  陈亭组长将湖蓝带到自己居住的房间,看了一眼湖蓝,他怕湖蓝不喜欢这间装潢过度的房间。
  “出去。”
  一天下来足以让陈亭组长学得乖觉,他立刻带上门出去。
  湖蓝立刻坐下了,那条假腿实在已经折磨得他够呛。但他立刻又站了起来,手上拿着刚解下的假腿,他沉默地用他的腿捣毁这个房间。
  一个人影到了门外,在碎裂声中静止不前:“劫先生电文。”
  湖蓝犹豫了一下,看看这间已经被摧毁得差不多的房间说:“到后院等着。”
  报务员在后院里站着,一直到湖蓝到来。
  湖蓝已经系上了假腿,并且整理过自己,他又是那副不形于色的样子。
  “劫先生电文。卅四很会气人,送他,你送。”
  “我送?”
  “是的。”
  湖蓝焦躁地看着惨淡的暮色:“你们怎么看?”
  “先生一向言简意赅,他说的送,又出动到你亲自上阵,自然是无所不包,无所不用其极。那老头奸诈之极,洋洋洒洒无非是找了人的软肋下嘴,要人生气,他好得利……”
  “你也觉得他咬中的是我们的软肋吗?”
  报务员已经看出了湖蓝不善的面色:“不是。我辈精诚赤忠,生进死出,死而后已,那老赤匪的妖言必将不攻自破。”
  “真是到了个是非之地,你们说话都阴得发潮了。”
  报务员沉默。
  “好像要下雨了?我讨厌下雨。明晨上路,准备好明天用的雨具。”湖蓝阴郁地走开。
  34
  黄亭。日军监狱。
  所谓监狱,只是某个富裕人家的几进大院子,墙头绕满重重的铁丝网,院门前支着机枪,院门顶上的一挺机枪则对着院里。
  当麻怪的马队被押过来时,被血液涂抹的门正好开了。一条狼狗向零扑来,张着滴血的嘴。
  “不不!太郎!他们还得干活!”狗被颈环那头的日军牵住。
  几具尸体被院里的囚犯从门里拖出来,那都是病毙的。几把还带着血迹的铲子扔到了零几个人的身前。日军操着烂得离谱的汉语大叫:“干!干!干活的!快快!”
  麻怪捡起一把铲子,零捡起两把,有一把是帮朝勒门捡的。零全力支撑着朝勒门那庞大而摇摇欲坠的身体:“朝勒门,你壮得像牛,熬得过去的。熬过去就可以回你草原上的家了。”
  监狱外的一片空地早已挖了一个坑,这个坑原来也许很大,但现在已经填得不到一人深了,坑里散落着黑土和白石灰,更醒目的是掩埋未尽的人的肢体。
  零他们的工作是把新的尸体扔在这一层上,掩埋,再撒上一层去除臭味的白石灰。
  朝勒门刚到了坑边就跪倒了,连胆汁也呕了出来。零踢他,打他,把铲子塞到他手里。他下手很毒,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有某个觉得不满意的日军过来接手,而那种接手多半就是迎头一枪。
  朝勒门终于像具行尸一样,跌跌撞撞地开始用铲子掘土。零开始去搬运尸体,他第一个搬起的就是一个和肋巴条他们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那只失去生命的手无力地打在他的脸上。
  远处的暮色很晦暗。
  干完活后,零他们终于再次回到了那被血液涂抹的门前,他们被枪托甚至是刺刀推搡了进去。门刚关上,朝勒门就轰然倒在地上。看着院里的那挺机枪,零和麻怪竭力将朝勒门拖离这里。
  夜色下的院子里一片荒芜,房屋里闪动着黑黝黝的影子,零使劲拖动着朝勒门庞大的身躯,有几个雨点砸在头上。
  下雨了!雨水在这院里引起了一片骚动,和零一起拖着朝勒门的麻怪突然放手了,零直到摔在地上。
  麻怪冲零叫:“没用的!他活不长!被关起来的蒙古人都活不长!”
  “你要帮他!帮他他就能活到放出去!”
  “放出去?放到门外那个坑里去吧!咱老子屁都没了!遭场牛瘟都比现在要强啊!”
  话是那么说,麻怪仍然帮零把朝勒门拉到屋檐下。雨水已经开始暴淋,零把朝勒门仍露在雨地里的腿搬进来。
  “还有酒没有?”
  麻怪把衣服脱了给零看:“臭肉一堆!烂命一条!没了!”
  “麻怪,我喜欢你,因为觉得你怎么都能活下去。你别让我瞧不起!”
  麻怪愣了一下,在暴雨中开始嚷嚷:“咱老子让给你叫麻怪好了!”
  “你也别嚷!跟我比你就是马粪堆里钻的屎壳郎!我活着出去,你死在里边,以后我就叫你屎壳郎!”
  “咱老子操你姥姥!”
  零再没理那个气到快爆的丑家伙,他开始检查朝勒门,朝勒门热得吓人。零用檐下掬到的雨水清洗朝勒门的脸。零忽然看到正对了他的麻怪露出怪异之色,他疑惑了一下,然后后肋被一把刀顶住,另外有一只手盘住了他的脖子,一把刀顶上了他的喉咙。那其实不能算刀,只是两块锈铁片磨制的利器,可一样能置人死地。
  身后是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离他远点。他得伤寒了,你以为刚拖出去的死人怎么死的?”
  零听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您哪位?”
  “延安来的李文鼎先生,不管你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都可以省省了,现在你我都一样了。放开他。”
  那两块铁片松开了。零转身,看着屋檐下那个黑漆漆的逆光人影。
  “伤寒、刺刀、狼狗、机枪,都分不清红的白的。我们早上进来是四个人,已经病死一个了。李文鼎先生,你在三不管撑过了两天,你在这里能撑到明天早上吗?”
  “你是谁?”
  “古月胡。爹生我下来看看我的手,说就是个干脏活的手,人不会记你名字,就叫阿手,阿手好记。”
  零看着,看着那个人一点点向他凑近,一道电光照亮阿手的脸,不过那张脸现在绝对不是阿手的老实巴交。
  “阿手,你真的姓胡吗?”
  “李先生,你真叫李文鼎吗?”
  零扫了一眼身后,人事不省的朝勒门是绝指望不上,而麻怪比想象中躲得更远。于是零只好孤立地去面对那三个人和两把重新顶在身上的锈刀片。
  “站长。我这顶着他的肋骨间,我能一直捅进去,连骨头都碰不到。到心脏我会停一下,等他叫我再捅破他的心脏。”一名中统说。
  另外一个说:“他叫之前我会割断他的声带。”
  “他不会叫的。”阿手阴沉而暧昧,尽管他很清楚他的手下是什么意思,那根本不是威胁,是恨之入骨的怨念和絮语。
  “杀了他吧。为了他我们才搞成这样。”
  “不行。他说他能活到被放出去,我们也能。离完事还早得很。”阿手的回答很明确,但顶在零身上的利器并没收回。
  “我在这镇上待了一年半,从没见人活着从这里出去。”
  “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手下,多年训练,多年忍耐,不会在这里像老鼠一样死掉。”
  “可是老六已经病死了,下午死的,像老鼠一样,你没看见吗?是他埋的,就在外边,他怎么不染上伤寒?他怎么不被人在脖子上拴条绳子,像死狗一样拖出去?”
  “如果是在战场上,如果我的同胞一枪没放就被撂倒,我会说,这就是命。”
  零哂笑。
  “放开他。”阿手再次命令。
  顶在身上的利器终于挪开,而零开始大笑,不是那么豪放,但是笑出了声:“阿手啊阿手,你起了个这么卑微的名字,韩信受胯下之辱,你根本是一头钻到别人的胯下。你这么过了多少年?不会就为了跑到这个猪圈一样的地方拿锈铁皮捅我两下吧?”
  阿手说:“别笑了,其实闭嘴对你有好处的。他们很想杀了你,我也一样。”
  零又看了一眼那张阴郁的脸,然后忍俊不禁地转开了头:“对不起,我忍了,真是忍不住。不管你是军统还是中统,想进这地方来不用先在三不管耗几年这么麻烦,你只要走到这门口就大大方方地进来了,当然我希望你们轰轰烈烈一点,先拔枪轰掉几个鬼子再进来。”
  阿手的眼睛里终于开始冒火,而零迅速被他两个手下摁倒了。
  “我们这种人不该被军队抓住的,我是被人阴了,谁阴的我也知道。”阿手阴恻恻地看了零一眼,“幸好不是你,否则我现在听到的不是笑,是你喉咙里冒血沫的声音。”
  “阴人的也被人阴,窝在战壕里不露头的刚露头就被撂倒,我会说,这就是命。”
  阿手阴郁得就要炸开了,而他的手下也在零的喉管上割出了一条血槽。阿手看了一眼手下:“不给他死。很多共党迫不及待要做烈士,他恰巧就是那种人。”
  零坐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也许我很不给面子,虽然没染上伤寒,明天却得了破伤风死掉。”
  “别逞口舌之快了,共党。如果你真想死,我可以告诉你,我杀人,从来不会因为生气。”
  “是的,现在有比斗嘴要紧的事该做。”零看了看阿手,走向朝勒门。
  阿手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抓住他。”
  零再次被那两名中统抓住,他有些恼怒:“这也触犯了你吗?”
  “他有伤寒。我要你活,你就得远离这些病人。”
  “对不起,阿手,我想你钻胯的时候受太多委屈了,所以往鬼门关的路上倒想过把皇帝瘾。”
  “我不想再听他说话了。”阿手说。
  中统再次把零摁倒,用一种叫人眼花缭乱的麻利把零绑了起来,抬进屋里。其实屋里和室外没有区别,因为是根本没有门窗的屋架子。
  阿手阴郁地看看他,转开头,看着雨幕。零瞪着他看的地方。
  朝勒门了无生气地躺在雨中。


第08章
   35 
  夜色渐浓,檐前滴下的雨水淌成了一道帘子。
  湖蓝站在屋檐下,看着卅四那扇窗。窗户里人影幢幢。
  卅四正在两个军统的目光炯炯下脱去衣服,露出衰老的筋骨,旁边是偌大的澡盆,屏风,热水、毛巾、香皂,一个人洗澡所需的一切。
  他脱一半就停了,一个很放松的老人和两个绷成了钢丝的年轻人大眼瞪着小眼:“你们湖蓝洗澡的时候也是这么被你们看着吗?”
  “湖蓝从来不洗热水澡,从来不需人伺候。”
  “在西北,最冷的时候,也是凉水?”
  “是的。”
  “小孩屁股上三把火。”
  军统们沉默。他们只盯着一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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