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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特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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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拉住这个急匆匆的人,看着那张惶急且怒火攻心的脸,慢慢把手放开。
  钉子的弟弟径直冲向里弄尽头的街道。一声枪响,套着消音器的枪响在雨声中极为细微。钉子的弟弟摔倒在街道中央,腿上添了一个血洞。他挣扎,站起,惊惧地看着什么。雨声里响起一辆车猛然发动的声音,然后钉子的弟弟被那辆驶来的车撞倒。
  客人全力将钉子拖进里弄的墙隙,他紧紧抱紧了钉子,这道墙隙仅够遮掩蜷缩的两人。
  车的引擎仍在轰响,倒车,倒回来从仍在挣扎的钉子弟弟腿上碾过,惨叫声在雨巷回荡。
  钉子在惨叫声中醒转,挣扎,客人将他死死挤在墙上,紧紧掩住了他的嘴。钉子的眼睛瞪得快要射出来,他开始咬人,客人的手指开始流血,有骨节的碎裂声传来。
  那辆车仍在里弄口倒、进、后退,一次又一次地碾压,直到惨叫声渐微。
  客人将钉子的头狠撞在墙上,使他晕厥。
  车终于停下,几个穿着风雨衣的人下车,开始搜索地上那具尸体,隔着雨幕飘来的居然是日语。
  客人静静地看着,听着,看着,听着。
  05
  延河畔的那个小小队列又在放学回家。零跟着泥猴们的尾,有点落落地监视着随时准备逃跑的学生们。那些拿着纸扇的红色剧社成员从路边过去,但是中间没了凌琳。零知道,凌琳已经离开延安了。
  零冲一个正试图逃跑的学生嚷嚷:“土压五,你爸爸是红军的班长吧?”
  穿着红军衣服的学生土压五几近愤怒:“我爸爸是红军的营长!”
  “营长管很多人吗?”
  “比你多多啦!一百倍!”
  “那你带他们回去。要跑了一个,你爸爸就不是营长,是班长。”零说完转身就回了,他知道在这样的荣誉攸关下,土压五同学绝对不会渎职。几秒钟之内,他的身后传来了土压五的声音:“听我命令!现在出发去打日本鬼子!一二一!一二一!”
  零回到了学校,面对着空空的操场,散了学之后的学校看起来比什么都要安静。金色的阳光将黄土的简陋操场染作了麦色的金黄,看上去很美。零根本无心,他看着空地,似乎能从上边看出什么。
  马督导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脸不顺遂地看着他。
  零低头,卑屈地笑笑,试图往另一个方向闪人。
  “留步。”
  零站住,尽可能往脸上堆砌更多的笑容:“马督导,还没吃呢?”
  “李老师着急要吃?”
  “那倒不急。”
  “急着去行那狗男狗女胡天胡地之事?”
  零不由得皱了皱眉:“马督导?”
  “不思入闱也就罢了,还和个下九流的戏子?”
  “马督导,科举废除快半个世纪了。”
  “所以如今的读书之人尽是鼠辈,全都这般的不思进取!”马督导的手杖又在蹾。零条件反射地往后闪了一步,算是没蹾着。马督导哼一声,瞪两眼,三摇四晃地走开。
  零往另一方向走开时如逃过狼吻的兔子。
  马督导头也不回地说:“跟我来。”
  零痛苦地站住了,看一眼那个老腐儒,犹豫地跟随在马督导身后往他的书房走去。
  马督导房间的陈列与其说像书房不如说像审讯室,书案正对了房门,便于他监视外围的一举一动。他进了屋便把零当做无物,拄了杖似乎聚精会神地打量着他架上的线装书。
  零站在门口,不肯往前多进一步。
  “关门。”
  零挠头,关门。一脸的痛苦。
  “零,出事了。”马督导用一种阴晴不定的神情看着他,“你一直在等这两个字吧?惊蛰。”
  零沉默,然后叹了口气。他忽然有点想念凌琳,那个女人本有意叫他一起走的。他的表情变得沉重:“怎么会搞得这么严重?我以为……至多是冬雷。”
  “如果只是冬雷,用不着你动,用不着我动。”
  “真的……要动了?”
  “为了把这两字转发到延安,就去了三条人命。”
  零默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伙伴。卅四,数年来唯一可以直面并可以称为同志的人,和他一起在这里潜伏,带着一份备用的密码,并且随时准备在遭遇到现在这样事态时启动。
  卅四,黑衣,老朽,像只乌鸦。他波澜不惊地倾吐着他所知的噩耗:“从今晨至今,上海区已经有十四个联络节点被连根拔掉,明晨也许就是二十个。不管十四个还是二十个,那一片现在已经全面瘫痪。”
  “他们的密码本呢?”
  “下落不明。”卅四看着零的表情说,“那套密码能直接破译延安最高层通讯,所以展望一个最阴晦的前景,红色中国可能被再次封锁在西北一隅,以前拿血拿命铺的通道全部作废。”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零似乎就只是想知道一个开关该知道的——什么时候摁动我?
  卅四看着不耐烦的零,他的表情狡黠宽和得让人心烦:“你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该多点耐心。坐?”
  “不坐。”零拿了卅四放在桌上的手杖,那纯属因焦躁而手欠。作为一个被那手杖杵过无数次脚面的人,他拿手杖试着杵了杵自己的脚面。
  这让马督导看得有点内疚地苦笑:“你的替身也失踪了,我想……是被抓了。”
  零讶然地看着卅四:“我不知道我还有替身。”
  “零,你为什么叫零呢?我比你大了整整两轮,可编号也就卅四,我们根本没有零这个编号。”
  “因为这个号不是你们给的,它是劫谋给的,因为我刺伤过劫谋,那位劫先生以此表示对我的看重……”零苦笑着机械地回答,“所以我在自己人中间也叫零,因为会导致对手过度的注意,过度就是误判,零不过是用来惑人的工具。”
  “你不觉得潜伏的这些年过得很安静吗?就算在西北也过得太安静了。”
  “您要告诉我,劫谋本可以追杀到西北,可是上海我的那位替身转移了他的注意?还是想说,延安的零就是个零蛋,表示不存在的数字,上海的零才是个人,他是零真正的意义?那么,那个人,那个零,我是他的影子,还是他是我的替身?”
  “你举一反三……可是重要吗?”
  “如果您像我一样等了十三年,最后都忘了等的是什么,它就很重要。”
  卅四微笑:“可是你没忘。”
  零叹了口气,他看着卅四,仍愤愤,但屈服:“是没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很快,我想这学校里的人看咱们俩也看烦了。你准备好了?”
  “一直有准备。”零惘然地想,用了一个男人从年轻到中年的时间准备,用了一生中最黄金的时光准备。
  “你那份密码用什么方法带走?”卅四问得有些漠然。
  “您那份呢?”零答得有些警惕。
  卅四像只狐狸笑了:“不告诉你。”
  零报以一样的微笑。不告诉就不告诉吧,十几年来对付对手那张巨网的方式其实从来没有变过,每一个人尽量少知道另一个人的消息,因为熬得过追捕和酷刑的人并非总是多数。
  “不过我会尽一切可能掩护你。”零承诺道。
  “干什么?干什么你要掩护我?”
  零瞪着那老头子的笑脸,他不喜欢他,是的,从来不喜欢。零企图从眼睛里告诉卅四一件事情:你是我的上级,我是为了掩护你存在的,你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这次行动,就算一百个,真正的密码也就一份吧?难道它还会在我这里?”
  “谁说它不在你那里呢?你以为你那份是假的吗?”卅四完全是玩笑的口气。
  零瞪着他,很久:“别拿这事开玩笑。你昨天说,我们的命都许给了某件事某个人,没错,我的命许给了这件事,许给了你这个人——参与这件事的人都会用命来掩护你,参与这事的人也都很想得通——所以你根本不用来故作轻松。”
  卅四看了他很久,然后耸了耸肩:“好吧。你赢。”
  “那我去准备了。”
  “零,多大了?”
  “马上就入不惑啦……放心,是明白事理的年龄了。”
  “希望你能真正的不惑。我可是四年前就入花甲了。”
  “想说什么呢?”
  “什么也不说。老头子感慨一下蹉跎……去吧。”卅四如是说,然后便转了身。
  零把着门看着外面的夕阳,愣了一会儿。
  “嗳,我说。”
  “说吧。”
  “我算个好老师吗?”
  卅四沉默,看着零的背影。零看着现在并无孩子玩耍的空地,脸上有一抹李文鼎独有的天真,但那东西很快就要永逝了。
  “马马虎虎吧。不过新老师就要来了,人家是正经老师,不像你,教不像教,玩不像玩。”
  零在沉默。
  “少年的中国没有学校,他的学校是大地和山川。”
  “什么意思?”零回了头,有所感,并非就一定有所悟。
  卅四愕然了一下,似乎刚从某种回忆中惊醒:“没有意思。当年几个老朋友总说的一句话。”
  零默然了一会儿,打开门走了出去。
  卅四看着已经关上的门,把玩着他的手杖,并在自己脚上蹾了一蹾,很痛,原来这么痛,卅四不由得咧了咧嘴。〖LM〗


第02章
   06 
  晨光熹微,雨已经渐停。
  客人和钉子蜷缩在这恶臭而狭小的空间里,他们这样度过了一个晚上。客人正竭力将钉子推到水浅处,以避免污水沾染到他的伤口:“对不起了,钉子。我得走。很多事情不对,我得去看看。”
  “你得活,能活就得活。我们今天已经流太多血了。”钉子伸手掐住了他,出自愤怒、颓丧、失落、绝望一切的负面情绪。
  客人把他的手掰开,那实在用不着费什么劲:“这不对,告诉同志们不对,有阴谋。我得去看看,告诉同志们相信我,我会撑到最后。”
  光影闪烁,水声轻响。
  钉子恍惚地看着客人在自己眼前消失。
  雨水渗进了土里,但水里带着的血迹仍凝结在土上。
  上海地下党总部。军统们仍在搜索,从院里到屋里,从一楼到二楼。
  地沟盖轻动,客人钻出,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卢戡的尸体。他刚把地沟盖合上,几个军统过来搬动卢戡的尸体。客人低头,他帮着军统们搬起卢戡的一条腿,借此混过一段。
  刘仲达正坐在那里由军统包扎伤口。客人上楼,和摇摇欲坠的靛青交错而过。
  军统们在屋里搜查,但他们还没能发现密室的机关。
  客人走过去,堂而皇之地摁动了机关,门轧轧升起,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去,关门,反锁。外边响起纷沓的脚步和砸门声。客人打量着这房间,密码机已经被毁,电台仍在,韩馥仍伏在电台上。外边已经传来枪声,门上出现几个凸痕。客人置若罔闻,他走向韩馥,尽可能轻柔地将那具尸骸抱开。然后他坐下发报。明码,只有两个字:惊蛰。
  外边的枪声已经是连射,门锁处密集的弹痕,一发子弹透门而入。客人坐着,看着电台上那一洼韩馥的血迹。他靠在椅子上,怅然若失地拉开了衣服。两个手榴弹贴身系在他的颈根,引信都截短到了一拉即炸的程度。客人一手握住了一个,他微笑,像是握住了生命的保证。
  弹头在金属的密室门板上飞溅。靛青的手下抡起大锤对着被打成蜂窝的门锁处狠捶。锁终于落地,军统们撞门蜂拥而入,十几支枪口对准了站在屋角拿着水瓶倒水的客人。
  客人看他们一眼,继续倒水,然后开始喝水。
  靛青猛咆哮了一声:“抓住他!吐出来!”前一句对手下,后一句是对客人。
  一群人冲了过去将客人压倒,殴打。
  靛青蹲下,拿起一团刚从客人嘴里挖出的东西,那几乎已经是一团纸糊。他的手在发抖,他瞪着那个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却冲他微笑的家伙,他很想把他砸成糊。
  橙黄在搜索电台。
  “别碰那个。”客人说。
  橙黄狐疑地看了看,对方的表情就像告诉他脚下有个坑。靛青正竭力想把那团纸糊展开成一张完整的纸,他仇恨地瞪客人一眼,示意橙黄继续。
  客人很引人注目地先蜷成了一团。
  这让动电台的橙黄也存个心眼,下蹲,先用枪捅了一下。
  爆炸,电台在众目睽睽下炸成了零件。
  靛青手中的那坨纸糊十分不幸地一分为二,他怒喝,把纸糊丢给部下,开始连打带踹地殴击客人。
  客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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